鹵的多了有些不怎麽入味,毛小歲把自己家吃的撈了出來,把一會送去酒館的繼續泡著。


    中午煮了個粥,又炒了盤青菜,吃過後兩人直接去了酒館。


    酒館這個點人不多,那掌櫃的見他們來了忙讓夥計去喊人了。


    眼睛盯著他們端的兔肉問了一句“又是鹵的?”


    毛小歲衝他直笑“看來是不需要我們的菜譜了。”


    掌櫃的忙擺手“哪啊,我胡說的,你們坐,我們東家馬上就來。”然後麻溜的迴了櫃台後麵。


    李雲山見人走了這才說“也確實是鹵的。”


    毛小歲小聲的說“好歹多加了料。”


    李雲山笑了起來。


    陳飛來的很快,人剛從門外進來就盯著桌子上的肉。


    等人坐下來了毛小歲把肉推了過去,“嚐嚐。”


    陳飛也不客氣,撕了個腿就吃了起來,皺著眉說“沒我想的那麽好吃。”


    毛小歲歎氣“那沒法子了。”


    陳飛又笑了起來“不過味道不錯。”


    毛小歲依舊是那副寵榮不驚的模樣,態度明明白白的告訴他:無所謂你這筆生意,價格沒的商量。


    陳飛也明白,就沒再講價,衝掌櫃的一招手。


    毛小歲說“去我們鋪子吧?”


    陳飛愣住了。


    毛小歲坦然道“我們家的規矩,在其位謀其職,這活不歸我們管。”


    陳飛懷疑的目光盯著他倆,毛小歲起身和李雲山並排出了門。


    陳飛心裏多少是有些怪異的,覺得自己有些掉身價。


    被毛小歲催了一聲後還是趕緊起身跟了上去。


    最後還是定了兩種肉,冬天送新鮮的肉,夏天送幹肉,一個月一千隻。


    而這個月的一千隻陳飛明天送到酒館就行,下個月開始要他們自己送了。


    毛小歲同意了,收了銀子後讓秦安把配方寫了,等把人送走了才隨手扔了一串銅板給秦安。


    秦安嘴上嫌棄著“當我是乞丐啊。”往懷裏揣銀子的手卻一點都不慢。


    毛小歲斜眼看他“記得還銀子,十兩呢。”


    秦安嘴一撇,等毛小歲出去後才罵了一句“財迷。”


    迴到家把銀子放了後兩人就帶著裝銅板的錢箱子去了養殖場那邊。


    今早上銀子沒帶過去,所以一過去她就開工錢。


    丁平順聰明,每個人都收了相等數量的,多餘的都在地上。


    毛小歲先把收了的銀子付了,然後又清算地上的那些,清算過把銀子付了後讓李雲山一前一後各一簍子背了迴去。


    他們來的遲,待了一會太陽就落山了,這次沒著急走,抱著錢箱子去了養殖場。


    大家都在忙著,不是掃圈就是喂兔,還要收拾曬幹的肉和今天弄出來的血汙,活也不少。


    毛小歲抱著錢箱子喊了一句“來拿錢了。”


    牛四正打算曬兔皮,聞言問了一句“又給銀子啊?”


    李雲山笑著說“我下午跟你們說的兔肉生意。”


    幾人都圍了過來,隻有黃山父子倆沒來,毛小歲把黃山喊了過來。


    給黃山父子倆人一錢,其餘每人一錢。


    拿了銀子都高興的很,毛小歲讓他們晚上把明天的一千隻肉幹準備好,多點沒事但是不能少,又囑咐了要仔細看清楚,不能給壞的。


    幾人也保證一定會仔細,毛小歲又看向趙輝。


    見趙輝點頭後才和李雲山離開。


    迴去的路上李雲山說“這幾個都還行,我下午也沒說給銀子的事,幹活也確實認真。”


    毛小歲笑了“不認真就隻有被賣的份,誰家的夥計也沒我們這待遇好,他們聰明就應該珍惜。”


    這話倒不是假的,所以他們一開始也把話說的很清楚,別偷懶,別搞事,好在這些人做的也很好。


    迴到鎮子裏老遠的就看到陳月在和一個婆娘說話。


    經過的時候毛小歲問了一句“還沒迴家啊?


    陳月忙湊了過來,小聲的說“柳秀家出事了。我們剛迴來就聽說鎮子裏有個女人殺人了,一聽才知道是柳秀。”


    “殺誰了?”


    “她男人。”陳月看著挺擔憂的,說“柳秀喝了藥,被送去醫館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救迴來。”


    毛小歲沒想到會這樣。


    陳月又說了幾句什麽她有些心不在焉的沒聽仔細,李雲山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著說“別想了,她家那個情況柳秀不殺人不喝藥也活不下去。”


    毛小歲自然知道,如果柳秀生的是個女兒倒還好,偏偏是個兒子。


    是個兒子就注定她一輩子隻能被那家人威脅拿捏。


    晚上天都黑透了還能聽到女人的哭聲,毛小歲盲猜就知道是柳秀的婆婆,其中還伴隨著不少人的罵聲。


    也都不是什麽好話,罵柳秀男人不是人,罵他活該……


    總之鬧騰了許久,毛小歲都困的睡著了。


    醒來時天色有些陰,看著不像是要下雨的,吃過飯後他們還是打算去養殖場忙活。


    到了巷口其她人已經到了,湊到一起嘀嘀咕咕的說著柳秀家的事。


    原來柳秀男人是被柳秀趁著午睡的時候勒死的,柳秀把人勒死後又舍不得兒子,瘋瘋癲癲的說了好些話,老太太和老頭察覺到不對勁去偏房看了一眼才發現那男的死了,柳秀是在事發後才服的毒,帶去醫館後被老郎中催吐把藥吐出來了,人沒死,但是柳秀的婆婆鬧騰著厲害。


    “沒報官?”毛小歲問了一句。


    “沒。”陳月說“老太太要報官,老頭子攔住了。”


    隻要不報官,誰管殺沒殺人。


    出了鎮子,一路上幾個婆娘都在猜測柳秀的以後。


    毛小歲聽了幾句後就和李雲山說話去了。


    今兒風大涼快,河邊丁平順和黃水已經在了,兔皮也在地上放著。


    毛小歲問了一句“肉幹送過去了嗎?”


    丁平順點頭“昨晚就數好了,早上給酒樓和酒館送肉的時候送過去的。”


    毛小歲放心了,把兔皮分了後就和他兩去打草了。


    黃水已經沒了最開始的拘謹,不過話依舊不多,都是她和丁平順說,他聽著。


    當他們提起丁平安的時候黃水沒忍住說了一句“我也有弟弟。”


    “你想弟弟了?”毛小歲問。


    黃水點頭又搖頭,有些失落的說“爹說我們以後都不能迴家了。”


    毛小歲了然。


    按理賣了身的人去哪裏確實要經過主人的批準,如果離開本縣還要去官府弄一張通行的證明,這個得李雲山去弄。


    不過今年確實不會讓兩人離開了。


    老板對夥計需要講人情,但也不需要處處為他們考慮,以後真要放兩人迴家,要麽他們攢夠銀子把自己贖迴去,不需要太多,就他們付的這些銀錢,要麽隻能過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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