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了出西部的車,車上一片寂靜,大家都沒有剛來時的那種新鮮感。


    林夕還記得,來的時候,這群人在車上那是一個雄心壯誌,一路下來話都沒停過,男孩子還不忘在車上撩妹子。


    而今,大家都沉默了,不是將耳機掛在耳朵上,就是靜靜的看著車窗外。


    對於此行他們感慨萬千,有太多太多的喜怒哀樂,他們都在考慮未來。


    林夕坐在靠窗的位置,他打開車窗看著不停後退的大山。


    忽然,手機響起,一看是陳兵打來的。


    陳兵:“喂,我給你說,你們在市裏麵的車站要停,我在門口等你。”


    陳兵這個時候打電話來幹什麽:“什麽事,我都已經走了!”


    “你停靠車站的時候給我來個電話嘛,我給你送個東西,我現在在報社呢,我一個老朋友這兒。”陳兵說完就似乎在與另外一個人說話。


    “哦!”林夕帶著忐忑的心情掛斷了電話。


    經過半小時,車輛停靠市裏的車站,畢竟還有很多誌願者服務期都滿了。


    林夕老遠就看見了夾肢窩夾著包包的陳兵,他似乎也在找林夕。


    “嘿,找我什麽事?”林夕忽然出現在陳兵身後,還差點把陳兵嚇了一跳。


    陳兵笑著轉身,從夾肢窩又取出一個已經折疊的大信封遞給林夕:“拿著,人生不易,就當是我送的你紀念品吧。”


    林夕結果牛皮大信封想打開,可信封被封口了:“什麽東西呀。”


    “嗬嗬,沒什麽,就是,我找我一個在媒體上班的朋友幫搞的,有一條稿子,我讓他幫忙換了一個人。”陳兵說完就看了看車展來來往往的行人歎氣道:“我呢,也沒有什麽話說的,我這個人確實挺討厭的,我自己都討厭自己,都幾十歲的人了,還一事無成。”


    還有自知之明,林夕笑笑道:“還知道呀,有覺悟。”


    陳兵尷尬的笑了笑:“有句話叫什麽,城市套路深,農村路更滑,以後的路很殘酷,你好自為之,記住,人還是要現實一些好。”


    林夕不知道陳兵在暗示什麽東西,但從這個暗示中可以聽出,陳兵不壞,他隻是想多掙一點錢而已:“謝謝你的教誨。”


    “讓人成熟的不是歲月,而是經曆,希望你以後走得更順。”陳兵眼神閃爍的揮手與林夕告別後就轉身走了。


    看著這個漢子堅定的背影,林夕內心五味雜陳,來的時候,是他慫哭了自己,走的時候,是他來送了自己,最後感動哭了自己。


    陳兵在最後上車的那一刻都還不忘對著林夕揮手致意。


    眼圈兒紅紅的林夕轉身看了看牛皮大信封,裏麵非常鼓,應該是報紙。


    “林夕,快點,要發車啦。”遠處,一名同行揮手召喚林夕趕快上車。


    林夕再次迴頭看了看還沒走的陳兵轉身向車內跑去。


    車出站了,


    透過車窗,林夕依然看見陳兵站在車站外看著自己。


    在車經過其路邊的時候,林夕打開窗戶再次招唿:“兵哥,謝謝你。”


    陳兵沒有說話,而是繼續揮手致意。


    車輛走出之後五分鍾,林夕拆開了牛皮信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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