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左右,商務車開到了湄公河的一處河岸口,森林看到一艘破舊的小貨船停在岸邊,阿紮西沒在這,迎接他們的是昨天那個有些囂張的黑臉年輕人。


    等森林他們下車後,對方年輕人一反常態的笑著打了個招唿:“來了啊?搬東西上船吧。”


    “阿紮西先生呢?”


    森林笑問一句,那年輕人哼道:“拜托,這都半夜十一點多了,我老板已經休息了,這條線我常年跑,熟悉的很啊。”


    “行!那就有勞小哥了。巴賴,你們幾個把東西搬上去。”


    森林笑著遞給他一根雪茄煙,黑臉小子接過煙來點著,咳嗽一下罵道:“咳咳咳…這他媽雪茄有什麽好抽的,勁太大了。”


    “嗬嗬…小哥啊,這雪茄不是煙,不用往肺裏吸的,含在嘴裏吐出來就好。”


    森林解釋一句,這黑臉小子楞b扯扯道:“是嗎?那他媽抽它有啥意思啊?那還不如吸兩口白麵子呢!”


    一聽這話,森林就知道他也是個癮君子,難怪骨瘦如柴呢,看樣子離死也沒多遠了。


    當下他也沒多說什麽,把運費給他後,就立刻跟其他人上船了。


    這船真不是一般的破啊,在船頭甲板上都能聞到一股惡心的腥臭味,鐵皮也有些腐爛的跡象,但好在還算比較幹淨,起碼能落腳。


    ‘突突突突…’


    破舊的小貨船發動了,那聲音就跟拖拉機一樣沿著湄公河一路向前行駛,船上麵還打著一個探照燈,剛好照出一條路來。


    夜晚的湄公河,看起來死氣沉沉,河麵周圍看不到一點光亮,更聽不到其他船開過去的聲音,這條漆黑的河流,仿佛是要流進地獄的深淵一般,讓人感覺有一絲的焦慮和不安。


    金輝和巴賴還有另外兩個馬仔在看守大皮箱子,王海生和於鵬低著頭,目光一直在掃視周圍的環境變化,邪五則是靠在邊角,閉著眼睛打盹呢,表麵看他是在睡覺,其實神經早就繃緊了,隻是故意擺出一副放鬆的姿態。


    船內還有五個人,這都是阿紮西身邊的馬仔,負責專門幹偷渡的,這幾個人目光有點呆滯,始終都是站在船上。


    “我說小哥,這船不會開半路趴窩吧?”森林半真半假的問道。


    那黑臉小子坐在旁邊笑道:“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吧,就算湄公河的水幹枯了,我這船都不會有問題的。”


    “嗬嗬…那就好!”


    森林迴頭給其他人打了個眼色,示意大家警覺性高一點,千萬別出任何差錯。


    “哥們,聽我老板說…你在拉猛混的很好啊,也是個有錢的大老板啊?”


    黑臉小子露出了虛偽的笑容,森林敷衍道:“什麽好不好的,就是混口飯吃,跟阿紮西先生比不了,真要是大老板的話…也不會大半夜的跑這買賣了。”


    “哈哈…也是啊!”


    黑臉小子瞄了一眼皮箱問道:“你們這運送的是什麽東西啊?很值錢嗎?”


    “哦…走私的原石,遇到好買家就值錢了。”


    森林有點反感他了,你他媽問那麽多幹啥?開你的船得了,真是多事。


    “嗬嗬…”


    黑臉小子尷尬的笑笑,也很識趣的不多話了。


    船上沉悶了下來,沒有一個人再開口說話,一個小時後,森林問道:“小哥,還有多久才能到?”


    “快了快了,最多還有一個小時。”


    黑臉小子齜牙問道:“怎麽?著急了啊?”


    “沒有,就是有點累了。”


    “累了就睡一會,到站了我喊你。”


    森林倒是想睡覺了,可他敢睡嗎?這一路他都心神不定的,總感覺有事情要發生,這種不祥的預感是越來越重了。


    他在心裏不停的念叨,但願是我想多了,但願是我想多了啊,這次要是順順利利結束後,我說什麽都要去泰國轉一圈,就當讓自己輕鬆幾天了。


    兩個小時後,黑臉小子指著不遠處的岸邊道:“到了到了,咱們準備下船了!”


    小貨船開始慢慢靠岸了,森林招唿其他人帶上皮箱子跟緊下船,前方是一片漆黑的樹林,他也不知道這個地方是哪,偷渡入境都是找最隱蔽的地方,這裏一看就是那種犄角旮旯。


    “輝哥,你來過這嗎?”森林問道。


    金輝打開手電照了照:“是老撾邊境,但這個地方我沒來過,等一下入境後趕緊聯係庫裏塔,可千萬別出什麽事啊。老撾和緬北不一樣,要是被警察給抓住,咱們就完犢子了。”


    等人都下船後,黑臉青年左右看看,打了個手勢道:“走吧,我先帶你們入境,快點跟上!”


    現在也沒別的辦法了,隻能跟著他走了,幾個人扛著大皮箱,深一腳淺一腳的跟在他後麵往前走,這是一片大空地,頭頂的月光把幾個人的影子拉的很長很長。


    王海生幾步跑到森林旁邊,壓低聲音道:“林子,這小子可靠嗎?別他媽給咱們賣了。”


    “這是買家介紹的,我也不敢保證,咱們見機行事吧。”


    森林此時也有點小緊張,畢竟這裏又是一個陌生的環境,這一刻他有點後悔了,壓根就不應該答應對方送貨上門,就應該讓他們自己來金三角取貨。


    “輝哥,我有不好的預感,不行…咱們撤吧!”


    “你瘋啦?”


    金輝愣著眼睛低吼道:“現在迴去不是白玩了嗎?咱們跟庫裏塔已經談好了,現在反悔的話…這生意泡湯了不說,門萊那邊怎麽交代?以後他還能讓我們自己單幹嗎?


    “你不害怕?”


    “靠!我他媽比誰都害怕。”


    金輝咬牙罵道:“但我他媽更怕沒錢,華國有句話叫富貴險中求,咱們要是不試試,怎麽知道行不行呢。”


    森林一看金輝那貪財的樣子,就知道說啥都沒用了,


    走了大概五六分鍾,一麵大鐵絲網出現在幾人麵前,鐵絲網的後麵是一片樹林區,裏麵烏漆墨黑的,連月光都照射不進去。


    “這裏就是老撾邊境,穿過鐵絲網就算入境了,你們跟緊我。”


    黑臉青年順著鐵絲網一路往前走,大概十分鍾左右他停了下來,就見他在鐵絲網上鼓弄了幾下,一大塊一米見方的鐵絲網被他拿了下來,原來這鐵絲網是活的,顯然是被人事先就動了手腳的。


    巴賴驚道:“我靠!這也行?”


    黑臉青年笑笑:“要是沒點本事怎麽幹偷渡啊,這地方白天有巡邏的檢查,要是發現鐵絲網有個大洞,立刻就會加強戒備的,這樣咱們大家都方便,你們趕緊過去吧,然後一直往東走就行,我隻能送你們到這了,祝你們一路順風。”


    “走!”


    金輝二話不說,直接就鑽了過去。


    森林等人也相繼都進去了,隨後這黑臉青年又把鐵絲網給按上了,最後揮了揮手道:“我先撤了,迴去的時候打電話給我就行。”


    等黑臉青年離開後,森林本想給庫裏塔打個電話,可突然發現這裏的信號很微弱,他連續幾次撥號都沒成功。


    “操!”


    他一聲怒罵,金輝忙問:“怎麽了?沒人接嗎?”


    “不是沒人接,是這裏壓根就他媽沒信號。”


    巴賴拿著手機到處走,可還是接收不到,最後沒辦法他們隻好扛著大皮箱子一路往東走,誰也不知道前麵究竟是個什麽樣子。


    走了大概二十分鍾左右,一座小山頭出現在眼前,而這時候手機也有信號了,森林趕緊給庫裏塔打了個電話。


    “喂,庫裏塔先生,我們到老撾境內了,你的人呢?”


    “你們在什麽地方啊?”


    “我…”


    森林氣的都想罵人啊,他忍住怒火道:“我不知道這裏是哪,我們是從一片鐵絲網鑽過來的,經過了一片小樹林,前麵還有一座小山。”


    “那就對了,翻過這座山後,下麵是有一條小路,沿著小路一直往北走,我在道邊停了一台麵包車,你上車後我再告訴你具體地點。”


    “我說庫裏塔先生,你想讓我們給你把貨送到哪啊?”


    森林微怒道:“我們之前說好是送到境內的,現在我們人已經來了,你卻還讓我們跑,你這是什麽意思啊?”


    “哈哈哈…”


    庫裏塔笑道:“木林先生,你別生氣嗎,既然是送貨,那就要送到指定地點啊,你人都已經來了…還差這兩步道嗎?”


    “你開什麽玩笑,老撾禁毒很嚴重的,我們要是被抓住…”


    “那你還浪費時間!”


    庫裏塔直接打斷他的話:“你們現在呆的這個地方不安全,我勸你們最好趕緊離開,要是遇到巡邏警察,那可就麻煩了。”


    “臥槽!”


    森林氣的幾次都想臭罵對方,要不是金輝一直給他打眼色,他真是忍無可忍了。


    等電話掛斷後,他一腳踹在大樹上罵道:“幹你娘的,這個庫裏塔分明拿我們當白癡耍呢,他明知道這個地方不安全,還有意讓我們來送貨,這分明是想搞死我們啊。”


    “哎呀,你先消消火。”


    金輝勸道:“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了,那就隻能按照他說的辦了,大不了這次交易結束後,咱們再也不給他送貨上門了,就讓他自己來緬北取,他媽的金三角都不給他送了,這個狗娘養的。”


    “大哥,後麵好像有手電光。”


    巴賴這一句話讓眾人一驚,森林迴頭一看,果然在後方兩三百米遠的位置處,傳來了手電的光線,而且還不是一把手電,起碼得有十幾把手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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