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別打了,別打我了…”


    山貓躺在地上哀嚎著:“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木林大哥你就饒我一命吧,我求求你饒過我吧…”


    他突然哭了出來,這一哭不要緊在場的所有人都大笑了起來,你還是個男人嗎?這才挨打幾分鍾就哭成這個熊樣了,真尼瑪也太丟臉了吧?


    “操!”


    森林吐著煙罵道:“我他媽真懷疑,你是怎麽混上這個總隊長位置的,就這麽點逼膽量?記住了,做錯事要承擔後果,挨打更要立正站好,後麵還有更好玩的呢。”


    “別…別打我了,再打我就死啦,大哥我錯了,我真知道…”


    山貓的話還沒說完呢,他突然全身抽搐了起來,一灘子黃色液體順著他三角褲頭就流了一地,他居然被嚇尿了。


    “我靠,大哥,這…這傻鳥居然尿褲子了。”


    老紅一臉吃驚道:“他真是佤聯軍的總隊長?這他媽也太慫了吧?整個就是一廢物啊。”


    試問在場的所有人,誰沒挨打過?那老紅手腳筋都被人給挑斷了,當時也沒喊一句疼。


    巴賴中過槍,慶陽也中過槍,甚至他還被亂刀砍斷了鎖骨和手筋,可誰都沒說想山貓一樣被嚇的痛哭流涕還尿褲子了,這人要是沒有那個膽量,壓根就不該在這種環境下混,老老實實的做個平頭百姓,也不至於會混到今天這個局麵。


    森林無奈的搖搖頭,交代一句:“老紅,把他送到北山逼單房去,隻要不搞死他隨便弄,我出去辦點事!”


    ……


    拉猛貧民窟的一間出租屋樓下,這裏是森林以前租的四個民房之一,現在這幾個地方成了他關押‘犯人’的地方。


    此時鬣狗和幾個馬仔正坐在樓上打撲克玩呢,一輛豐田商務車快速開了過來,直接停在了鬣狗等人的麵前。


    車窗搖下後,森林探出頭喊道:“鬣狗,把人都帶下來!”


    “是大哥!”


    鬣狗招唿幾個馬仔趕緊上樓,五分鍾左右,他們押著幾個腦袋上蒙著黑布,身上被五花大綁的人走了下來,有男有女,這其中甚至還有幾個小孩子。


    他們嘴裏被塞上了破布,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這幾位不是別人,都是陳副將的家屬,老婆兒子還有他的孫子孫女。


    幾人被押上車後,陳豹還在不停的掙紮著,森林一把扯掉陳豹頭上的黑布,但他眼睛已經被膠條給封住了,根本什麽都看不到。


    森林剛摘掉他嘴裏的布,就聽陳豹喊道:“你們到底是誰啊?你們到底想幹嘛?有仇有怨衝我來,千萬別傷害我的家人,我求求你們了,你們要錢我給你們錢,別傷害他們,他們是無辜的,他們都是無辜的啊…”


    最後的話陳豹哭了出來,他是真害怕了,但作為一個男人,他首先想到的不是自己的生死,而是家人的存亡,單憑這一點,他也算是個合格的男人了。


    “陳豹,你冷靜點,我不會傷害你和你的家人的,這一切…都結束了。”森林坐在他對麵,聲音平淡道。


    “你…你到底是誰啊?”


    陳豹幾乎是帶著哭腔問道:“什麽…什麽叫一切都結束了,你什麽意思啊?”


    “你父親和你大哥…全都死了!”


    森林的聲音有些低沉,但這不是傷心,僅僅隻是一聲歎息,一聲無奈的歎息。


    “你說什麽?大哥和父親死了?”


    陳豹整個人都傻了,他突然發瘋一般的吼道:“你他媽個雜種,是你殺了他們,一定是你殺了他們,你到底是誰?老子不會放過你的,臥槽你全家啊…”


    ‘啪!’


    慶陽一個大嘴巴抽了過去:“你他媽給我老實點,要不是你老子和你大哥發動軍變,他們會死嗎?說白點這是他們咎由自取,死有餘辜。要不是我大哥在蓬坤麵前求情,你們全家都得被抓進佤聯軍監獄,真他媽是不知好歹啊。”


    “爸…大哥…”


    陳豹哭的泣不成聲,他萬萬沒想到最後會是這種結局。


    他還以為父親和大哥已經成功了呢,抓他全家隻是來威脅父親的地位,可現實就是這麽殘酷,陳副將到死都沒能掌控佤聯軍一天,他依然還是副將,這個將軍的位置他永遠都沒機會坐上了。


    “陳副將是被胡笙打死的,而你大哥是死於混戰。”


    森林皺眉道:“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希望你們能坦然接受,原本…你父親和你大哥是不用死的,但他們太執著了。”


    他壓根就沒想殺陳副將,軍變隻要被壓製住,他就會想辦法保陳副將一命,但誰知道最後胡笙發瘋了,事情也就失控了。


    “一定是你威脅了他,一定是你,你為什麽要幫著蓬坤,為什麽啊?”陳豹大聲質問道,整個人都處於瘋癲的狀態了。


    森林一把掐住他的臉,咬牙切齒道:“狗崽子我告訴你,要不是看在你家人的份上,你認為你還能活著嗎?我希望你能珍惜這個機會,以後好好照顧家人,別再想著什麽報仇的事情了,真有一天把你全家都拉下水了,你後悔都來不及。”


    此時整個車裏是哭聲一片啊,陳副將家人哭的是肝腸寸斷,除了陳豹之外,其他人都是無辜的,他們興許連發生了什麽事情都不知道,這噩耗就已經傳來了,但作為一家人,這是他們必須要承受的痛楚。


    如果他們落在蓬坤的手裏,就算不死這輩子也別想離開佤聯軍監獄了,到最後會被活活的折磨成不人不鬼的行屍走肉。


    森林是有血有肉的人,他不是畜生,就算是為了盡早完成任務,但也不能幹傷天害理的事啊。


    你讓他殺毒販殺流氓行,可讓他殺幾個手無寸鐵的婦女和孩子,他絕對下不去這個手,哪怕知道陳豹日後有可能會報複自己,他也得放對方一條生路,斬草除根趕盡殺絕的事情,他無法用在婦女和孩童身上。


    商務車一路開到了邦瓦和敢果的邊境,等車停下後,森林把陳豹和他家人都放了下來。


    “前麵不遠就是敢果了,我隻能送你們到這裏了,以後你們是生是死…就看你自己的了。”


    森林留給陳豹一把尖刀,隨後商務車就調頭往迴開了,而至始至終,森林都沒讓陳豹和他家人見到自己一麵,全程眼睛都被蒙上了。


    哪怕陳豹日後會查到是自己壞了陳副將的計劃,但他也不想讓對方記住自己這張臉,不是他害怕對方報複,而是他不想讓那幾個孩子在仇恨中長大,雖然有點矯情,但這確實是他唯一能做的了。


    ……


    在迴拉猛的途中,車內很安靜,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


    森林的目光一直在看著車窗外,誰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麽,可能就連他自己都搞不清楚放過陳豹是對還是錯,這等於是給自己埋下了一顆定時炸彈啊。


    “哥,其實…你沒做錯,放他們一條生路是對的。”慶陽坐在他旁邊,伸手拍了拍胳膊笑道。


    森林無奈的點點頭:“嗯!是對是錯都無所謂了,希望陳豹能聽明白我的話,機會…隻有這一次。鬣狗,去北山逼單房。”


    晚上五點左右,商務車停在了逼單房門口,最近這段時間華國來的賭狗比較少,就算有也多數都在一星期內平單了。


    自從森林接管南部賭場後,個人簽單最高隻有十萬塊,目地就是怕這些賭狗還不上錢,能讓他們迴國的,盡量都放他們一條生路。


    其實多數來到緬北的賭狗,已經不能算是人了,他們早就沒人性了,腦子裏除了賭博還是賭博,家裏家外都騙的一幹二淨了,甚至有些人都做好了來這搏命的準備,沒有錢幹脆就死在這算了。


    但森林做人還比較仁義,有的時候隻要本金還上了,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放他們一馬。


    但賭狗真是記吃不記打,你放他們一條生路,他們多數不會感激你,反而認為緬北並沒有傳說中的那麽可怕,換個賭場繼續開賭,直到最後自己命快搭裏了,這才捶胸頓足後悔莫及。


    但真到這局麵已經為時已晚了,等待他們的就是割掉器官拿去賣錢還債,一旦走上賭博這條路,那人基本上就算是廢了,這東西和d品一樣,一旦沾染人這一生就毀了。


    森林一下車,就聽到逼單房內傳來啪啪的藤條抽打聲音,同時還伴隨著一聲聲撕心裂肺的慘叫。


    老紅正蹲在門口呢,他起身走上前道:“林哥,山貓那狗崽子被折騰夠嗆,巴賴還在裏麵抽他呢。”


    “他還挺抗揍呢啊,我去看看他!”


    正常來說這都被折磨一下午了,早就筋疲力盡了,別說大喊大叫了,都得跟死豬一樣一動不動了。


    慶陽推著他就走進了逼單房內,隻見山貓光著身子被吊了起來,耷拉著腦袋順著嘴裏就往外流血水,全身上下幾乎就沒有好地方了,都是被藤條抽的血檁子,前胸有些地方還焦糊了,一看就是被上過烙鐵了。


    “山貓總隊,怎麽樣啊?舒服嗎?”


    森林點了一根煙,坐在輪椅上抬頭看著他微笑。


    山貓大口喘著粗氣,緩了足足幾分鍾才開口:“木…木總教官,你放過我吧,我真知道錯了,我求求你別再折磨我了…”


    “巴賴,你先出去吧!”


    森林給巴賴支開了,隨後吐著煙道:“放過你?嗬嗬…也不是不可以,我來問你,你知道老將軍是怎麽死的嗎?”


    “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都說老將軍是自己滾樓梯摔死的。”山貓有氣無力道。


    森林盯著他笑了笑:“這種廢話還用你說?我是問你知不知道內幕,老將軍體格那麽好…不可能無緣無故就摔死的,說說你知道的事情,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佤聯軍安插了不少眼線,消息應該能挺靈通。”


    山貓吐了一口血水道:“我隻知道,隆塔在老將軍死的當晚找過梅姨,而第二天一早…老將軍就死在了別墅,是梅姨發現的。”


    “梅姨?就是那個照顧老將軍的女人?”


    森林臉色一變:“你確定隆塔一定找過她?你最好別騙我,要不然我會讓你生不如死的。”


    “我…我確定!”


    山貓氣喘籲籲道:“隆塔身邊有一個警衛兵,是…是我以前的手下,我拿錢…拿錢買通了他,是他跟我說的,我原本隻是…隻是想掌握隆塔的情況來確保自己安全,可沒想到會得到這個消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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