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致遠怒氣騰騰的走出了坤寧宮,留下皇後還有服侍她的人。


    皇後看著漸行漸遠的男人,心中一陣酸澀,抑製不住眼角劃落得淚水。


    “為什麽都變了?”


    曾經的他,不像現在這樣,那麽大聲的對她說過話,為什麽都變了。


    一旁的張嬤嬤仿佛對這種事情見怪不怪了,看著地上的皇後,歎了一口氣,淡淡說了一句,“天下男子都一樣,隻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


    “皇後娘娘地上涼,還是先起來吧!”


    張嬤嬤心疼似的,邊開解皇後,邊扶她起來。


    “久而久之,都會厭倦了!”


    皇後走到梳妝台前,看著自己日漸消瘦的軀體,那違心的笑意,還有那早已不在的容顏,悵然若失的注視著鏡子裏的自己。


    “老奴沒有想到的是,陛下竟然會因為一句話而奪您掌管後宮的權力!”


    張嬤嬤憤憤不平的開口,似乎在為皇後而不值。


    皇後一聽,梳著頭發的手,微微停頓一下,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暗芒。


    沒過一會兒,皇後又恢複如常,繼續梳著自己的發絲。


    “皇後娘娘掌管後宮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呀!竟然這麽……真的是便宜那個狐媚子了!肯定是那個狐媚子,陛下麵前,吹了不少枕邊風。”


    張嬤嬤依舊是那副為皇後打抱不平的神情,仿佛下一秒,就去殺了蓮貴妃泄憤一般。


    皇後淡然自若的描眉,似乎沒有聽到張嬤嬤的話似的,一點都不惱火,儼然不在乎的架勢。


    看著皇後娘娘無動於衷的模樣,張嬤嬤也隻能是放棄了,靜靜的遞上玉女桃花粉。


    皇後接過那盒玉女桃花粉,宛如豆蔻般的蘭花指,微微撚起一小撮粉,輕輕的塗抹在臉上,遮住眼角的細微的紋路,整個人看起來年輕不少。


    “皇後娘娘真的是美若天仙,賽過蓮華殿那個狐媚子不知道多少倍!”


    張嬤嬤不停的拍皇後的馬屁,還不停的挑撥是非。


    皇後隻是掃了一眼張嬤嬤,放下手中的玉女桃花粉,不怒自威的拍了一下桌子,“張嬤嬤,你也是宮裏的老人了,怎麽就不知道,妄議宮裏的貴人,是要杖責三十的?”


    張嬤嬤嚇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開口求饒,“皇後娘娘,求你饒了老奴吧!老奴這不是看過不眼,為娘娘你憤不平嗎?”


    “張嬤嬤,你確定是在為我憤不平?”


    皇後娘娘壓著怒火,再問了一遍。


    結果張嬤嬤想都沒想,就點頭如搗蒜般,猛的直點頭。


    皇後再也抑製不住,那早已熊熊燃燒的怒火,“月嬤嬤,你來說!”


    皇後的貼身嬤嬤慧月,福了一下身子,沉著穩重的看著張嬤嬤,“你背叛皇後娘娘,還在這裏挑撥是非,真的當皇後娘娘不知道嗎?”


    張嬤嬤瞧著慧月一字一句的控訴她的罪行,整個人宛如被什麽東西釘住了,動彈不了。


    等她迴過神來,才支支吾吾的辯駁。


    “你、你、你胡說!皇後娘娘英明,老奴沒有背叛您呀!切勿聽信小人的讒言……”


    慧月似乎猜到張嬤嬤會這麽說,輕聲嗤笑,“那這又是什麽?”


    慧月拿出一袋沉甸甸的黃金,直接丟到她的跟前。


    “這是我多年積攢下來的!”


    張嬤嬤依舊還在為自己狡辯,死活不肯鬆口。


    慧月聽聞,大聲的笑出聲來,“你說,這是你多年積攢下來的?”


    “當然是老奴辛辛苦苦攢下來的!”


    張嬤嬤理直氣壯的開口說道,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後果。


    “據我所知,像你我這麽一等宮女的,每月的銀兩也不過是三兩,就算你積攢多年,也不會有四五根金條這麽多吧?”


    慧月步步緊逼,打的張嬤嬤措手不及。


    “那是皇後娘娘賞賜給我的!”


    張嬤嬤不得不改口供,依舊說這些東西是自己清清白白得來的。


    “張嬤嬤呀!張嬤嬤,你真的是糊塗。皇後娘娘賞賜的,那一次不都是珍珠,那裏來的金條?”


    張嬤嬤被慧月懟的是啞口無言,卻還在為自己找理由。


    “那是我拿珍珠跟別人換的。對,就是我拿珍珠跟別人換的!”


    張嬤嬤猛的拍一下大腿,說話也不結巴了,非常自信的說著。


    慧月驀然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得逞笑容,笑的更深了,“那是不是,你跟蓮華殿春花那丫頭換的?”


    張嬤嬤想也沒想,點了點頭,脫口而出,“是的,就是蓮華殿的丫頭,每次來都要很多珍珠,還……”


    慧月就等著張嬤嬤這番話,在張嬤嬤毫無防備的情況下,一舉攻下城池。


    “皇後娘娘,你也聽見了!張嬤嬤收受賄賂,這就是鐵證!我親眼所見,根本就被有所謂的交換,而是蓮華殿那位主兒,給她的賞賜!”


    慧月一口氣說完,跪在地上,等候皇後的最終發落。


    張嬤嬤這才發現,自己被慧月給陰了,指著慧月的鼻子,破口大罵,“慧月,你含血噴人。你就是嫉妒我能在皇後娘娘身邊服侍,才這般陷害與我!”


    皇後瞧著這一幕,心力交瘁的揮了揮手,“按照宮規處置!”


    張嬤嬤聽聞,顧不得其他,就這麽爬到皇後的腳邊,緊緊抱著她的小腿,“皇後娘娘,你饒了我!”


    “本宮記得說過,一次不忠,終身不用。來人,拉走!”


    皇後根本就沒有理會腳邊的張嬤嬤,麵無表情的坐在原位,依舊描著眉峰。


    “那皇後娘娘,張嬤嬤怎麽辦?”


    慧月緩緩靠近皇後身邊,貼著她的耳畔,小聲地嘀咕。


    “沒用的人,留著幹嘛?”


    皇後放下手中的眉黛,不緊不慢的來了一句。


    慧月瞬間就明白了,衝皇後點了點頭,便退了出去。


    門外的張嬤嬤被打的皮開肉綻,叫苦連連,卻沒有一個人為她求情。


    對著這麽叛徒,誰會想要為她求情?


    瞧著張嬤嬤奄奄一息的模樣,慧月來的她的跟前,“這些東西,你還是無福消受呀!”


    張嬤嬤被慧月這番話,直接氣的半死,猛的吐了一口鮮血,就這麽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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