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罵人?


    柔若撇撇嘴,看在小白蛇對自己有救命之恩的份上,就姑且不同它計較了。


    不過……


    “咚”的一下,她伸出小肉手在小白蛇的腦門前彈了下,“哼,看你以後還敢不敢罵我!”


    小白蛇呆了呆,猶如紅寶石的眸子裏似有什麽在閃爍,它垂眸吐了吐蛇信子,竟說不上來自己是什麽心情。


    柔若沒再看它,而是時不時踮腳向遠方打探。


    “其實,你如果和八腳黑蜘蛛合作,對你來說也不是什麽壞事,你跟著九祟大人隻能受苦。”


    柔若猛地扭過頭,毫不客氣地伸出捏著它的蛇臉,“你在想什麽呢?你不會是想背叛九祟大人吧?”


    背叛?


    它?


    當然不會。


    隻是,看著她這焦急的小模樣,它吐了吐蛇信子,“不行嗎?”


    “當然不行!”


    “為什麽?”


    柔若總不見得和小白蛇解釋,因為她的位麵任務是征服九祟吧?


    胡亂地撓了撓臉頰,一雙滿是星辰的紫眸裏映出小白蛇的模樣,“小白蛇,咱們算得上是朋友吧?我和九祟大人是一條心的,你如果背叛他,那我們就當不成朋友了!”


    “他對你又不好。”


    “我喜歡他又不是要他對我好。”


    “他對你不好,你還喜歡他?你是白癡嗎?”


    柔若微微歎氣,“當然,我是挺希望他能對我好的,可這不是必要的。比起這個,我更希望,他能喜歡我。”


    “我覺得你可以好好考慮八腳黑蜘蛛的建議,機會隻有一次,過了這兩天你就算下手,單一片八腳黑蛛葉對九祟大人造不成任何威脅的。”


    “為什麽你和八腳黑蜘蛛都強調這兩天?”


    小白蛇正猶豫該不該說,就見不遠處九祟搖搖晃晃地走了過來。


    “是九祟大人!”


    柔若說著,就朝他衝了過去。


    小白蛇想讓她別去,想開口時已經晚了,就見一臉笑盈盈的柔若還未觸及九祟的身子,就被他狠狠地一揮,直接打趴在地,小身板還被打退了數十尺。


    柔若隻覺胸口一悶,一口紫血噴湧而出。


    小白蛇急忙遊到她身邊,見她還剩一絲血皮子,這才鬆了口氣,看向繼續走來的九祟道:“九祟大人你迴來了,這位不是外人,是你新任的貼身侍女。”


    柔若無力的倒在地上,小小的身板疼得還在發顫。


    瑪德,她給忘了,這貨每次被係統傳走,再迴來的時候就會忘記之前的所有。


    所以說,之前刷的那點好感又全廢了。


    要說不絕望是假的,柔若費力地看向九祟,想從他的表情裏看到一丟丟的不忍之類的,可到底是她妄想了,他連看都沒看自己一眼,隻是徑直地往大殿裏走去。


    小白蛇將柔若的失落看在眼裏,歎息道:“所以我才說,或許你和八腳黑蜘蛛合作也不是什麽壞事。你想讓他喜歡你,這比讓八腳黑蜘蛛打敗他還要難。”


    “為什麽?”


    “他不會喜歡任何人,不喜歡就不會有期待,不喜歡就不會傷害或被傷害。最重要的是,他深深地明白一點,不會有的。”


    柔若感覺自己的氣息穩定了稍許,勉強撐起身子,“不會有什麽?”


    “不會有人喜歡他的。”


    小白蛇看著她,正色道:“就算一開始有,最後也不會有的。


    沒有誰會願意這樣反複無意義的付出,卻得不到該有的迴應,這是一個無底洞,並不是你投入多少就能得到多少。”


    柔若伸手擦去嘴角的血漬,“那隻是你以為沒有,或者說,他以為沒有。但這不代表真的沒有!我這麽一個活生生的存在,你沒看見嗎?”


    “你……”


    柔若還不信邪了,她一定能成功的!


    簡單收拾了下自己,她當什麽都沒發生一樣,協同小白蛇一起迴了九祟的住處。


    記得上一迴,九祟暈過去沒多久身子就恢複了,她在心裏算了算,這會兒去找他,應該已經恢複了。


    可沒料到,腳還沒踏進去,就聽到裏頭傳來砸東西的聲音。


    她和小白蛇對視了一眼,一雙小肉手搭在入口邊,她探出半個小腦袋往裏瞅了瞅,就見裏頭一片狼藉,九祟幾乎把入眼能摔的東西都給摔了一遍,可就這樣,還是止不住他節節攀升的怒火。


    “嘶,他這是怎麽了?不會是傳說中的更男期吧?”


    小白蛇嘴角一抽,用看腦殘的眼神看著她,“九祟大人很年輕的,你別看他是極地深淵的最大boss,他才剛二十出頭。”


    啥?


    還以為是個幾千歲的老妖怪呢!


    沒等柔若吐槽上一句,忽見裏頭的人拿起摔在地上的某個碎片,直接往自己的手臂上狠狠地割了一下,黑色的血順勢而下,滴滴答答了一地。


    柔若急了,兩條小短腿跑了起來,不一會兒就湊到了他的跟前,一個起跳,抓住他手裏的碎片就想奪過來。


    可就她這點力氣哪裏是對方的對手,非但沒成功,還因抓得太緊被反劃了一道口子,鬆手間,一個不小心整個人又飛了出去,跌落在了地上。


    “嘶!”


    柔若一邊甩了甩被傷到的手,一邊揉著屁屁爬了起來,一臉控訴地看著九祟,“九祟大人,你為什麽要自殘?”


    “小白蛇。”


    九祟不耐煩地將小白蛇叫了過來,指著柔若道:“這新來的貼身侍女煩得很,把她給我處理了,我不想見到她。”


    柔若一聽急了,立馬堆上笑臉,“九祟大人,別換了人家,人家很乖的。”


    見九祟不為所動,她“噠噠噠”地衝了上去,雙手死死地抱住了他的一條腿,“嚶嚶嚶,人家不要離開九祟大人,人家最喜歡九祟大人了!”


    小白蛇嘴角一抽,她難道看不出來九祟大人現在異常暴躁嗎?


    “喜歡我?”


    九祟一把將她拎了起來,“說喜歡我的很多,可最後她們都死了,知道為什麽嗎?”


    柔若抖了抖身子,支支吾吾道:“為、為什麽?”


    “她們說一輩子喜歡我的,後來卻都想逃,所以我就親手殺了她們,這樣她們就不會食言了,你說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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