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


    那男子呆在原地愣了愣。


    “沒什麽,隻是有些眼熟而已。”


    贏昊摸了摸胡子道。


    他真的是認錯了人?


    怎麽可能,確認過眼神,遇上了對的人。


    怎麽會認錯。


    贏昊打開始還覺得有些眼熟,這一對視就越看越像。


    這名男子不是別人。


    他就是唯一一位擺脫了滅門之災的天之驕子,那位長生聖門唯一的獨苗——陸九淵。


    “難道前輩您認識我?”


    陸九淵暗自奇怪,自己打潛入太闕聖府自認無人知道他曾經的經曆,今日唯一遇到的一位頹頹老矣的老者卻好似一眼看出自己的身份。


    “你長的很像我認識的一個人罷了。”


    “哦?那前輩應該是認錯人了吧,晚輩來自深山之中,不曾出世。”


    陸九淵倒是很坦然的樣子,好像真的是隱世之人一般。


    贏昊暫時還不找陸九淵的麻煩,畢竟區區一個聖王境的嘍囉還不值得。


    但是有漏網之魚怎麽行?


    “沒事了,沒事。”


    贏昊拍了拍陸九淵的肩膀,笑道。


    贏昊手中不動聲色的將一條本源規則,通過手臂打入了陸九淵的體內,他根本無法察覺。


    這樣他就能無時無刻掌控陸九淵的行蹤了。


    甚至能控製他的生死。


    一秒的事。


    “行了,陸鳴,你趕緊離開吧,這次客人沒有追究你的麻煩,算你走運。”


    平初女聖直接對陸九淵道。


    “知道了,師姐,再見。”


    陸九淵向贏昊再鞠了一躬,然後就離開了。


    “陸鳴?換名字換身份,是為了什麽呢。”


    贏昊麵上帶著淡淡笑意,心中思忖道。


    “剛剛那位弟子是什麽人呐。”


    贏昊直接問前麵帶路的平初女聖。


    “他啊,是進了聖門不到三個月的內門弟子,所以有些沒規矩,請前輩不要計較才是。”


    贏昊輕輕一笑道:“你倒是維護他。”


    平初聞言,不禁有些臉紅。


    陸鳴對她有救命之恩,沒有她,陸鳴可能也進不了太闕聖府吧。


    幾人又走了稍許的路。


    終於看到了一片鱗次櫛比的典雅宮闕。


    高樓入雲,瓊柱聳立。


    “前麵就是四大聖人的居所了。”


    平初這般說道。


    “好。”


    贏昊看著年輕貌美的平初女聖,不禁想到自己年輕的崢嶸歲月。


    遂不經意的開口提醒道:“放亮眼睛,看你周圍的人和物,你會有所發現。”


    剛準備離開的平初聞言一愣,緊接著點頭道:“知...知道了,多謝前輩。”


    雖然她心中還是摸不著頭腦,前輩說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她還在思考,贏昊早就一腳邁入了宮闕之中。


    他一進入這一方天地。


    一位老道就出現在宮闕樓閣之中。


    “道友,好久不見!”


    陳望道臉上洋溢著笑容,對於他的到來十分高興。


    “怎麽?來見我這個行木將朽的老頭,還換一副模樣啊?”


    陳望道見贏昊還是一副老頭模樣,不禁調侃道。


    “我這是怕麻煩。”


    贏昊無奈的說道,順便將自己的變成原來的樣子,依舊是白衣長袍,俊逸瀟灑。


    “有什麽麻煩,這位女娃看著倒是奇特,居然是萬中無一的先天極陰體。”


    陳望道早就注意到了贏昊旁邊的小女孩,如今順帶提了提。


    先天極陰體,絕佳的鬼皿。


    不僅如此,尚可禦妖養鬼,用的好是一大助力。


    其魂魄對魔族而言,勝過一萬年補藥。


    “路上遇到了被魔族攻破的王國,我從魔族之人順手救下了她。”


    “魔族?”


    談及魔族,陳望道麵上再無輕鬆,而是充滿了凝重之色。


    “是啊,邊境已經被魔族侵蝕了個幹淨,這中都倒是太平樣子。”


    贏昊有意無意的樣子,見著陳望道臉色,也暗暗肯定他的為人。


    “唉...不瞞你說,魔族近來的攻勢很洶湧,不僅是乾坤界,就連其他的大世界也遭到了侵蝕。”


    陳望道目光滿是憂慮。


    “大明界...也遭到了魔族的入侵?”


    贏昊很吃驚,因為魔族的入口不是乾坤界才有嗎?他們是怎麽偷渡的?


    “他們是怎麽做到的。”


    “這個我就不得而知了。”


    “北州有通往大明界的世界出口。”


    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從另一棟宮闕中響起。


    贏昊一看。


    棋癡。


    “轟!”


    一張九尺長的棋台,變得越來越巨大,向四麵八方延伸,演化成一座山勢連綿的龐大世界,很像是一幅天地圖卷展開。


    “這是天地棋局。”


    神有棋局,萬年出一子。


    暗藏天機,天地遵序之。


    天地棋局為古神所創,能知曉一大世界之事。


    但中古後便消失。


    有傳言。


    天地棋局深藏太闕山之中,由第一任太闕聖府聖主所掌握。


    沒想到,這個傳言是真的。


    棋盤沒有威力,威力在於使用棋盤的人。


    修士的精神力越是強大,在他的眼中,棋台演化出來的世界也就越是龐大,越是細致,每一座山川,每一條河流,每一座城池,每一個人,全部都呈現出來。


    換一句話說,修士修為越高,看到的世界也就不一樣。


    神所看到的世界,是一方掌中天地,一絲一毫都清清楚楚。


    甚至能動用天地偉力,改變棋子。


    這就是傳說中的天地棋局!


    一直以來,乾坤界都流傳著天地棋局的傳說,但是,能夠接觸到天地棋局的修士卻少之又少。


    棋局的北部,代表是北州,那裏血氣彌漫,殺氣衝天。


    棋台上,億萬顆棋子排列在一起,有的棋子星光點點,有的棋子光芒璀璨,有的棋子蘊含的力量,猶如宇宙之中的恆星,釋放出爆炸性的力量波動。


    璀璨的棋子,代表的是聖者。


    而最後者,代表的是大帝。


    另外一些棋子,數量最多,光芒卻十分暗淡,密密麻麻難以數清,如同塵埃一般。


    它們代表的是普通人類。


    陳望道的眉頭微微一蹙,沉凝道:“北州戰場進一步惡化,短短六天而已,連丟八十四座邊城,血族的進攻步伐越來越兇猛,恐怕要不了多久第二道防線就要被攻破,到那時,整個中州邊境數百萬裏的疆土,都將成為血族的肆掠之地。”


    棋台的北部,有一大片都被血氣覆蓋,並且還在繼續蠶食,向中州推移。


    血族來勢洶洶,隻是看著棋台,都能感受到那股撲麵而來的煞氣。乾坤聖門的修士軍團,還有各大人族宗門和家族組織的聯軍,竟然無法抵擋,正在節節潰敗。


    可以想象,北州肯定已經殺得天翻地覆,每一座城池被攻破都會有成千上萬人類,變成血族的食物。


    若是整個中州淪陷,那麽,中域的億萬人類也就變成了兩腳羊,成為血族養的牲口,想殺就殺,想吃就吃。


    全部人都繃緊了一張臉,連大氣都不敢出,感覺到深深的擔憂。


    四大聖人齊聚,共思應對之法。


    畫聖陳望道吹胡子瞪眼,想的頭皮發麻,當場直接破防,顯得頗為激進,道:“現在說這些有什麽用?幹看著有什麽意思,本宗認為,我們現在就該全部殺過去,與血族決一死戰。以人族如今的底蘊,加上大明界,還怕他們不成?”


    筆仙劉旭之道:“人族之中,估計也有不少血族的潛伏者。他們一旦展開刺殺行動,恐怕戰爭還沒有開始,我們已經死傷過半。”


    陳望道冷靜下來,知道劉旭之說的都是實情。


    血族已經在幕後謀劃了上千年,在各大勢力都安插了潛伏者,隨時都能製造出動蕩,讓強大的太闕聖府也都感覺到投鼠忌器。


    要知道,太闕聖府大多都是身體脆弱的精神力修士,無法與武道高手相提並論,一旦遭到刺殺,很難有活命的機會。


    琴魔俞滄海道:“牽一動全身,若是我們都趕去了北州,誰能保證中域的穩定?中域一亂,人族也就失去根基,整個天下都將處於風雨飄搖之中。此事,必須要慎重,還需要從長計議。”


    “說不定會戰死北州,無法再迴太闕山。”


    “戰死又如何?至少還有氣節在,足以流芳百世。若是,所有人都像你們這麽束手束腳,還能做成什麽大事?隻要集齊所有人,我就不信敵不過那魔頭。”陳望道硬氣道。


    在場的所有人,全部都了解陳望道的脾氣,倒也沒有人與他爭辯。


    因為,就算再怎麽爭辯,也沒有什麽用。


    劉旭之道:“我們並不是不戰,而是要想辦法將損失降到最低,必須考慮周全,切記不能因為一時衝動,毀了整個棋局。我們代表的不是我們自己,而是整個太闕聖府,整個乾坤界。我們做出的任何一個錯誤決定,也會導致千千萬萬的普通人死去。”


    “想那麽多幹什麽,還不如多殺幾個血族的聖者更直接。”陳望道很想說出這一句,可是,最終還是忍了下來。


    普通人的命,也是命。


    四大聖人全部都陷入沉默,繼續思考應對的策略。


    “既然沒有結果,各位聽我一言如何。”


    眾人齊齊看向贏昊。


    “與其吵來吵去,不如聽聽年輕一輩的提議如何?”


    贏昊慢悠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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