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元宗駐地。


    執法殿的天牢之中。


    咣當!天牢的大門再次敞開,有人進來開了間牢門,沒管九元宗這邊涉及打架鬥毆的修士,指著一名不關自己事的其他宗門弟子喝道:“你出來!”


    人帶走了,門一關。


    沒多久門一開,又帶走一名,反複如此。


    那些沒有參與鬥毆的其他宗門的圍觀之人一個個出去後就沒有再迴來。


    輪到於振之後,於振方知道是在讓圍觀之人提供證詞,心裏多少鬆了口氣。和執法殿的判官有問有答老實交代,隻是有些心虛看著那高坐在上,手中拿著一枚枚玉簡麵無表情觀看的鐵漠候。


    把自己看到的一五一十的如實交代,這種時候他也不敢編什麽謊話。執法殿判官放了他離去,奈何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聽到鐵漠候的聲音冷冷響起,“於振!”


    於振頓時神情一僵,腳步一停,緩緩轉身,朝上拱手道:“弟子在,不知鐵殿主有何吩咐?”雖然是鐵漠候隻是一個副殿主,但沒人會不開眼到加一個副字上去。


    鐵漠候連看他的正眼都沒有,繼續看著手中玉簡上的證詞,淡然道:“有些事不是你能夠參與的,乖乖的做好自己的事情,不要胡思亂想,你身子板兒太弱,受不起。”


    說完就不吭聲了,堂內一片安靜,下麵的執法殿判官等人不知道副殿主為何突然冒出這樣的話來。


    於振自然知道對方指的是自己投靠了“師徒一脈”的事情,僵在原地等了會兒,見鐵漠候不再說話,最終拱手道:“大人這是什麽意思?難道是在威脅弟子不成?”


    鐵漠候看也不看的迴答道:“你想多了,本座對你們之間的勾心鬥角沒有興趣,我執法殿會永遠保證自己的公正廉明,永遠獨立於九元宗其他機構之外,不會參與你們之間的鬥爭,但本座看你是一個難得的人才,所以才會對你有所勸告。”


    於振沉默片刻,拱手道:“弟子記下了,但殿主剛才的話弟子會一字不漏的轉告給林木成大師兄,希望殿主不要見怪,弟子告退。”旋即默默離開了。


    見於振離開,鐵漠候的嘴角微微上揚,臉上隱隱露出一絲讚賞的神色,旋即又立即隱去,變得鐵麵無私起來。


    那些圍觀的其他宗門之人也不知道前麵出去的人都說了些什麽,麵對取證,不敢隱瞞,都一五一十地把自己看到的和聽到的交代了出來。


    所有證人審訊完畢後,最終的結果也出來了。


    無非就是一個結果,赤靈、奕天二人出言不遜在先,吳通反駁,奕天惱羞成怒先動手,結果吳通突然發狂,施展出玉石俱焚的手段,想要同歸於盡,最後雷、木二位金丹期長老及時出手阻止。


    如今主犯吳通與奕天二人逃遁無蹤,隻剩下原地一群看熱鬧的吃瓜群眾,鐵漠候一揮手,連審都懶得再審,就在天牢內關著,等什麽時候抓住吳通與奕天,再做處置。


    兩天後,師徒一脈真傳弟子林木成,與世家一脈的真傳弟子奕秋仙子,二人聯袂而來,原因自然是世家子弟與外門弟子打架的事。


    執法殿內,聽完鐵漠候的敘述後,林木成無語,吳通那廝竟然將事情搞得這麽大?最後還把奕天給活捉,帶走了。


    奕秋是一個女子,也是九元宗最著名的仙子,號稱雲州最美麗的三大仙子之一。


    她很美麗,眼瞳宛如黑寶石般微微生輝,一頭青絲飄舞,風華絕代!


    身上衣帶飄飄,長裙舞動,將那傲人的曲線,勾勒的凹凸起伏,曼妙多姿。


    周身閃爍著一層聖潔的光輝,超凡脫俗。


    隻是此刻,奕秋仙子那潔白如玉的素手卻在微微顫抖,顯然是被氣的不行,自己的親弟弟居然在九元宗之中被人活捉,帶走了。


    鐵漠候一聲冷哼,將手上的證詞玉簡拋了出來,“看看你們的人幹的好事!”


    林木成看過證詞後,心中略微鬆了一口氣,感情是世家子弟挑釁在先,結果反被吳通給打敗,活捉了,那就不能怪我們這邊了。


    奕秋仙子看過證詞後,卻是一雙美眸冷冷盯向鐵漠候,道:“鐵殿主,難道你不覺得這證詞有些問題嗎?為何隻有旁觀者的證詞,卻不見鬥毆二者本人的證詞?”


    鐵漠候神色淡然,不可置否。


    而林木成見證詞有利於自己這一邊自然不會質疑證詞有問題,所以也沒多心其中的破綻。


    可是奕秋仙子不一樣,不管奕天是對是錯,她作為奕天的姐姐,遇上這樣的事情豈能不為弟弟出頭,更何況是她親弟弟被人給擊敗活捉,這簡直就是打她們奕天一脈的臉。


    她自然要想盡辦法討個公道,維護的也是奕天一脈的麵子。


    此時聽她這麽一講,就連林木成也察覺到了證詞中的問題,兩人齊齊看向鐵漠候。


    鐵漠候不為所動,淡然道:“有這些證詞就夠了,打架鬥毆的雙方當事人此刻逃遁無蹤,這件事本殿主也不打算再追究下去了,你們還是自己想辦法私了吧!”


    奕秋仙子頓時一陣冷笑:“鐵殿主號稱執法嚴明,卻連鬥毆的雙方的當事人都不加審訊,隻拿出這一邊倒的證詞斷是非,陷我奕天一脈於不義,我倒要問問這是何道理,莫非鐵殿主有意偏袒師徒一脈那邊?我奕天一脈好像也沒有的罪過你執法殿吧!”


    鐵漠候淡淡迴道:“奕秋仙子,莫非你懷疑這些證詞都是我偽造的?”


    “不敢!”奕秋仙子沉聲道:“證詞也許不假,但其中定有其他隱情,為何我弟弟連個申辯的機會都沒有?”


    鐵漠候沒有迴答,扭頭看向身後執法殿牌匾上“執法嚴明”四個字,冷冷道:“這四個字便是答案。”


    林木成愕然道:“這算是什麽答案?”


    “如此不清不楚的,也敢叫執法嚴明?”奕秋仙子一聲冷哼,道:“恕小女子愚昧,還請鐵殿主明示!”


    鐵漠候道:“本殿主還是那句話,有這些旁觀者的證詞就夠了,不需要當事人的證詞,有這些證詞足夠對打架鬥毆的雙方小懲大誡!


    若真是較真過堂審訊了,那本殿主可不會徇私,到時候所有敢參與進九元宗駐地鬧事之人一律格殺勿論,膽管旁觀而無勸解者囚禁百年,有勸解而無用者流放凡間苦寒之地八十載。


    雷、木兩位金丹期長老更是罪大惡極,明明有能力提前阻止,卻偏偏要等到事情鬧到無法收場的地步,依著九元宗門規鐵律,他們該被廢除一身的修為,趕去寒冰洞之中閉關百年,終生不得再見天日。


    屆時兩位能保證不動用背後勢力找我執法殿的殿主大人求情?兩位背後之人都求到執法殿的殿主麵前去了,你們是讓殿主大人徇私好呢,還是讓殿主大人嚴明法紀好?”


    此話一出,奕秋仙子頓時無言以對,把自己親弟弟的腦袋砍了自然不行,把九大世家子弟給囚禁個一百年當然也不行,在這種關鍵時刻,把雷、木兩位金丹期長老給廢了,那就更不行了。


    屆時隻怕還真是要讓執法殿主左右為難,而執法殿主一旦開了這個口子,以後口子就難收了。


    萬一以後再有修士在九元洞天之中出了類似的事情,再有人找到執法殿主求情,執法殿主給了他奕天一脈的麵子,卻不給別人麵子也說不過去,長此以往,九元宗門規必然不存!


    林木成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朝鐵漠候拱手道:“鐵殿主果然英明。”他反正不吃虧,說點便宜話不算什麽。


    見奕秋仙子不吭聲了,鐵漠候仔細打量了一眼奕秋仙子,發現這女人長得是真好看,不過二十歲左右,白衣飄動,立身虛空中,如月宮之上的仙子一般。


    想到自己在這麽漂亮的女人麵前大出風頭,即便是鐵漠候那顆頑固不化的心,也是怦怦亂跳,什麽鐵麵無私、什麽公正嚴明,修仙界之中你對九元宗掌門和對一名普通的煉氣期修士一樣公正嚴明試試,是嫌自己命太長了嗎?


    說白了,他的鐵麵無私也僅僅是因為職責所在罷了!


    想到此處,鐵漠候老神在在的道:“林師侄,既然吳通是你師徒一脈的人,那就麻煩你叫他盡快迴來,然後你們二人將事情私下暗自解決了,萬萬不可耽誤了冥王洞天之中的大事。”


    林木成笑著拱手道:“弟子遵命。”


    鐵漠候又看了一眼奕秋仙子,問道:“不知奕秋仙子可還有什麽其他的疑問嗎?”


    奕秋仙子搖了搖頭,道:“沒有了。”


    三人的一番交談,輕輕鬆鬆的便決定了那數百名築基期修士的命運,但三人從始至終都沒有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那就是萬一吳通將奕天殺了怎麽辦?


    ……………


    十萬大山。


    古修士的洞府之中。


    漆黑一片的洞府之中,吳通拿出來了一枚“照明符”,下一刻,照明符如同一顆小太陽一般,瞬間便照亮了整個古修士的洞府空間。


    吳通站在一張石床前,看著一動不動的躺在石床上的奕天,眼中露出了一絲欣喜的神色。


    經過這三天三夜的不停折磨,奕天的意誌終於徹底奔潰了。


    換句話說,就是他徹底傻了,變成了一個傻子,一個白癡,變成了一個不會再有自我抵抗意識的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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