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萬大山。


    一處隱秘的山洞之中。


    慕容雪身上驀的亮起一道白光,白色玉簡自動從其體內飛了出來。


    玉簡上此刻光芒大放,並且嗡嗡顫動不已,似乎在和什麽東西產生共鳴一般。


    不過這情況並未持續太久,幾個唿吸後,白色玉簡上的白光飛快黯淡了下去,恢複了原狀。


    慕容雪見此,急忙張口將其再次吸入體內。


    “怎麽迴事?”吳通眉梢一挑。


    慕容雪忽然笑道:“吳通,我慕容家的一位金丹期老祖到了,很快就能過來接我們了。”


    吳通眉頭一皺,似乎覺得哪裏有些不妥當,又想不起來究竟是哪裏不對勁。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在這裏暫且等一等好了!”


    慕容雪點了點頭,這下她總算是不用心驚膽戰了。


    吳通看著慕容雪,忽然笑道:“師姐,你家老祖距離這裏還有多遠?”


    “老祖說,大概也就是半個小時左右就能趕到了。”慕容雪一隻潔白的玉手捂著瓊鼻,皺眉說道。


    很顯然,她對這裏的環境,很是厭惡。


    “咦!那是什麽東西?”吳通忽然伸手一指,同時滿臉驚愕的看向慕容雪的身後。


    “什麽?”慕容雪聽了吳通的話,當即轉身看去。


    可是當她轉過身時,卻發現身後黑漆漆的一片,什麽都沒有。


    忽然,她的身後傳來了吳通的一聲歎息,接著慕容雪就覺得後頸上一痛,眼前一黑,就人事不知的載向了地麵。


    但在離地麵還有尺許距離時,卻被人從身後將其攔抱了下來。


    原來竟是吳通趁慕容雪轉身之際,忽然欺身到了她的身後,輕輕一掌將其擊暈了過去,然後再雙手一把將其抱住了個軟玉滿懷。


    吳通手捧慕容雪的嬌軀,聞著清幽的少女體香,看著少女臉上依舊殘留的詫異神色,不由暗自歎息了一聲。


    就在剛才,吳通忽然想到了一件恐怖的事情,那就是他能夠以一人之力擊殺十幾名築基期修士的實力。


    一旦要是讓慕容家的金丹期修士知道短短幾年時間,他就有了這種實力,不被那幫人剝皮抽筋,刨開了研究才怪了。


    原本吳通是準備在九元宗駐地之中顯露實力的,那麽一來,九元宗自有法度,不可能會那種出現憑白扼殺天才的情況。


    但現在碰到這種以家族至上的大家族修士,可就很不好說了。


    他先把慕容雪的嬌軀靠著山洞的石壁輕輕放下,然後盤坐在一旁,閉目養神起來。


    片刻之後,吳通終於睜開了雙目,眼中神光一閃而過,不久前施展了閻羅鬼手的魂魄總算恢複了一些力量。


    閻羅鬼手,對修士自身的魂魄有著很大的負擔,對法力的要求卻並不高,施展這門神通消耗的是魂魄底蘊,魂魄越強的人施展起來威力越大。


    吳通抬起右手,突然一道黑光閃現,一麵漆黑如墨的古幡在他的掌心之中滴溜溜旋轉不停,上麵的冥文詭異陰森,玄妙無比,正是天陰招魂幡。


    他施法讓慕容雪盤膝而坐,吳通繞著慕容雪轉了一圈,輕提一隻衣袖,露出胳膊,雙手不停的結出一個個不同的古怪法印。


    吳通手中一道道法決打出,天陰招魂幡隨著法印變換開始輕輕顫動,上麵有絲絲縷縷的黑色光線垂下,宛若細長遊蟲一般滑向慕容雪的腦袋。


    五根黑色絲線自慕容雪的眉心直接鑽了進去,兩根從左右太陽穴之中鑽了進去,兩根由後腦勺鑽了進去,一根則直接從頭頂的天靈蓋鑽入。


    十根黑色絲線一進入識海,吳通便凝神閉上了雙目,天陰招魂幡輕輕在慕容雪的頭頂不停旋轉,操控著十根黑絲不斷在慕容雪的識海之中遊走。


    足足過了一刻鍾,吳通停下了施法,身形情不自禁晃了晃,踉蹌後退一步睜開了雙眼,而渾渾噩噩中的慕容雪身軀依舊在微微哆嗦,


    “為了以防萬一,吳某隻能如此做了,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對師姐你也算是仁至義盡了,雖然以天陰招魂幡強行修改記憶,會一定程度上損傷你的魂魄,但總比丟掉性命要強吧!”吳通喃喃的自語道。


    隨即他又從儲物袋中,摸出了一個白玉瓷瓶,從中倒出了一滴安魂液,毫不遲疑的塞進了少女的嘴中。


    “這便算是對你的補償吧!”


    說罷!吳通就揭開藤蔓,向外麵的天空看去。


    透過藤蔓,吳通很快就看到天空中出現一頭渾身覆蓋青色鱗片的異獸載著一名九元宗的慕容家長老一衝而過。


    “居然來的這麽快!”吳通瞳孔一陣收縮,心中一片冰冷。


    金丹期的修士有多麽的可怕,他曾經在地下血湖洞穴之中親眼目睹過,如果被對方發現他居然敢對慕容雪出手的話,那他必死無疑。


    片刻後,那名金丹期的九元宗長老駕馭異獸再度衝迴,在遠處的山脈以及這片區域間不斷的盤旋。


    “他鎖定了這片區域,難道是已經發現了什麽?”吳通渾身冰冷,感覺自己這一刻離死亡很近。


    同時,吳通心中也是無比的後悔,隻恨自己沒有早點發覺,然後及早的做出選擇,以至於現在落得這麽一個進退不得的局麵。


    足足過去兩個時辰,天空中那頭青色的異獸才遠去,漸漸消失在天際。


    但吳通卻未敢動,直到過了許久之後,遠處傳來了修士大戰的聲音,他才靈巧的攀出石洞,化作一道幽藍色的遁光,快速向著另一片山脈中衝去。


    “金丹期……!”吳通咬了咬牙。


    這個夜晚,吳通孤身一人站在山林之中,隨意采摘了一些野果品嚐,而後便躲進了一片繁盛的樹叢之中。


    漆黑的夜裏,不知名的兇獸吼聲此起彼伏,格外的不平靜。


    星月暗淡,陰氣彌漫,荒山野嶺間古木林立,樹枝搖動,猶如厲鬼在張牙舞爪。


    突然,這片區域兇獸的嘶吼聲忽然消失了,山林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吳通的心中頓時一緊,心髒近乎枯寂,一動不敢動。


    天空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頭異獸,載著兩個人在盤旋,令下方的獸類都感覺到了危險。


    吳通抬頭看去,隻見異獸身上的其中一人,是一名身穿灰袍的老者,眼神銳利,猶如兩道紫電,閃耀長空。


    另一名則是一個身穿青衣的少女,眉目如畫,膚白如雪,一頭漆黑如墨的長發隨風飄揚,在星月之下美得驚心動魄。


    很快,二人便不再停留,從這片山林的上空飛遁了過去,消失在了迷茫黑夜之中。


    看著慕容雪消失的身影,吳通心中略微有些空蕩蕩的。


    旋即,他又苦笑一聲,自己這是老毛病又犯了嗎?從什麽時候開始見了美女又走不動道了。


    調侃了自己一番,心中頓時感覺好多了。


    在接下來的兩日裏,吳通遇到了一頭堪比金丹期的兇獸,好不兇殘,足足追殺了他數萬裏的路程,至始至終不肯放棄。


    無可奈何之下,吳通隻好選擇繼續深入十萬大山的深處。


    在接下來的幾天裏,他在山脈中不斷穿行與躲避,有好幾次都險些被那頭金丹期的兇獸給發現,可以說是不斷與死亡擦肩而過。


    在一處肮髒的沼澤中,此刻吳通咬著牙自泥沼中掙紮而出,他的胸口處露出白骨森森,鮮血汩汩而流,將爛泥都浸染的一片鮮紅。


    “這該死的畜生啊!簡直就是沒完沒了了。”


    吳通感覺一陣的天旋地轉,他失血過多,胸口處險些被兇獸的利爪給完全剖開,露出來了一根根的森森白骨。


    如果不是被爛泥堵在外麵,他一動不動待在沼澤下這麽長時間,隻怕早已是血盡而亡。


    吳通趕緊找到一處清澈的山泉清洗傷口,而後將滿是汙泥的外衣脫掉,將裏麵還算幹淨的衣服撕裂成條狀,纏裹自己的傷口。


    他的傷口太嚴重了,已經可以看到裏麵不停跳動的內髒,鮮血根本止不住。


    經過這一戰,吳通算是對自己的實力有了一個大概的估計,他對上一些弱一點的築基頂峰修士,或許可以憑借“閻君”的特殊與強大戰而勝之。


    但若是遇到金丹期的存在,不管對方是強是弱,他隻要記住,不要迴頭,直接跑就是了。


    千萬別想著過兩招,吳通永遠忘不了自己之前,差點被那頭金丹期兇獸一巴掌拍死的景象。


    幸虧這次遇到的是兇獸,沒有什麽智慧。否則,他的性命就要不保了。


    失血過多,吳通感覺自己渾身無力,雙手上染滿了血水,他先是取出一顆上品的療傷丹藥服下,而後又將自己身上幹淨的衣服全都撕開,堵向那可怖的傷口。


    不過,血水依然難以止住,傷口處,有一股奇異的力量阻止著傷口的愈合,他下半身都被染紅了,皮膚都顯得有些蒼白了。


    吳通以雙手堵著自己的傷口,指縫間鮮血不斷溢出,他咬著自己的雙唇,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不昏迷過去。


    同時默默運轉《閻君》,調動體內的法力,嚐試穩住傷勢。


    “可惡啊!”


    就在吳通即將昏迷過去的那一刹那,他看到了一道璀璨奪目的劍光,劃破長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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