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塊玉石一直被玉佩吸收著真炁,也不知過了多久,終於散盡了自己最後的靈氣,上麵的龜裂急速擴散,最後逐漸粉碎,化作一地的粉末。


    吸收了這一縷真龍涎的玉佩明顯凝實了不少,那個“喆”字似乎都透出了道道金光,就連包裹它的慶雲都大了不止一圈。


    它晃了晃身子,直接沒入林浩宇的胸口,有些疲倦的聲音傳出:“貧道如今可是得了好處,需要些時日消化一番,三日之內怕是幫不得你了。”


    林浩宇急道:“也就是說這三天之內我就不用去賭石了麽?”


    玉佩沒有迴答他,似乎剛剛說出的那句話便已經耗盡了所有力氣,林浩宇搖搖頭,輕輕地摸了摸胸口之後,就直接坐在床上開始入定。


    說實話,現在的他真有些愛上了賭石,那種驚心動魄的感覺令人心醉,而從賭石之中的體悟,更讓淩浩宇欣喜。


    調息感悟了一番之後,林浩宇睜開眼睛看了看外麵的天色,接著就從床上爬了起來,向門外走去,玉佩找到了大補之物,他也需要找一點好吃的犒勞自己一番。


    在客棧邊找了一個看起來很高檔的酒樓,林浩宇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又點了幾個招牌菜,就向窗外看去。


    此刻正是晚霞漫天的時候,一片片白雲在天邊舒展著身體,被太陽染成了紅色,美豔不可方物。一陣清風順著窗子吹了過來,讓林浩宇瞬間有了種神清氣爽的感覺。


    這家酒樓的檔次很高,相應的食客素質也很高。整個酒樓中沒有大聲喧嘩之人,那些食客即便做不到食不言,也能夠盡量壓低自己的聲音,以免打擾到周圍的人。


    “這種寧靜真的很少見。”林浩宇想著,從窗外收迴目光,拿起酒杯來先是抿了一口。


    這酒濃而不烈,沒有南方特有的辛辣。讓林浩宇不由得一陣歡喜,伸手招來小二:“這酒水再給我來一壺!”


    “洪四。確定就是這小子?”在距離酒樓不遠的一處屋頂,正有一群人正瞧著林浩宇的模樣。


    “確定,金主那邊傳來的消息不能有假。”洪四從懷裏拿出一張畫卷,上麵正是林浩宇的頭像。雖然因為時間倉促的緣故畫的有些粗糙,但還是有一種神髓在其中,讓人在見到對方的時候立刻就能認出來,這畫顯然是出自名家之手。


    馬六低聲說道:“這可是一個大肥羊,別的不說,今個這小子就賺了一塊近千萬的玉石,雖然我馬六玩不得賭石,但那種玉石能做的可不僅僅是賣錢而已。”


    “早晚都是咱們的,怕什麽。盯住他就行了,隻要老大出手,嘿嘿……”洪四發出一聲陰笑。“雖然看不出這小子有沒有功夫在身,但小心為上,咱們倆分成兩撥盯著他,別被察覺到了。”


    馬六點點頭,轉身走到一個石台上做了下來,傳音道:“等下我跟著你。看看他會去哪裏,若是出城就去通知老大。若是迴客棧我們也要踩好點才是。”


    洪四沒有迴答,開始在這酒樓邊轉起了圈,眼角的餘光不時掃過酒樓的大門,卻是從來不用正眼盯著,習武之人靈覺敏銳,長久的注視都會讓他們警覺,如今他們看不出林浩宇的虛實,自然不敢大搖大擺?


    酒樓中,林浩宇雖然在吃著飯,卻也豎起了耳朵,將那些低聲細語之人的話聽在了耳中,酒樓茶館客棧之類的場所,曆來都是消息靈通之地,無意間聽到些什麽,都有可能變成自己的一大助力。


    “聽說聚財仙坊今天開出來一塊極品石頭,那透明度,嘖嘖,就這麽一小塊有人開價八百萬。”


    “可那小哥兒也是硬氣,愣是沒賣,聽說是個不缺錢的公子哥。”


    “對了,城北的頑石居今天也出好東西了,一塊紫色的石頭,純粹得不像話,卻不是玉石之屬。”


    “是啊,據說被一個仙長用一顆仙丹換走了,嘖嘖,那人也是走了狗屎運,一顆石頭換了一顆能夠續命一個甲子的丹藥。”


    “仙長?”


    聽到這句,林浩宇的筷子當即就是一頓:“增壽一個甲子?若是所言不虛,那放在修真界也算得上珍貴的丹藥了,能夠給凡人續命一甲子,給這些修真者服下也能是大有裨益。”


    “等我恢複了,一定要去看看。”玉佩疲憊不堪的聲音忽然在林浩宇耳邊。


    林浩宇聽了這話就是一愣:“前輩,那東西是什麽來著?”


    但玉佩終究是太疲憊,根本沒有理他這一句,說完之前那句之後,就再度陷入沉默。


    “誒,前輩,那紫色的石頭究竟是什麽東西?為什麽如此珍貴?是不是你要找的東西之一呢?”林浩宇似乎一時間發了惡趣味,要報往日被他喋喋不休的仇,開始在玉佩的耳邊嘮嘮叨叨地說起了廢話……


    ……


    北域,漫長的冬季過去之後,此時已然是出暖花開。草原上青草蔥鬱,絲毫沒有被去年冬天的大戰所影響,反而因為那些血肉的澆灌更加的茂盛了。


    看著眼前的生機勃勃的景象,杜傲天沒有絲毫的高興,反而愈發地皺起來眉頭,春天意味著萬物的複蘇,也意味著北域那幫蠻子更加恐怖的侵攻。


    沒有了積雪的阻滯,那些萬靈教的王庭重騎可以發揮出更快的速度和更強的戰力,配合那些寄托虛空,靠著功德試圖飛升神界的妖仙的加持,必迴給他的部隊更大的傷亡。


    碧秀傳來了消息,根據上峰的安排,她要去西北參與真神宗的任務,所以不會再迴來了,但有人會接替她的位置,那個人叫做秀雲,地位與她一般無二,功力也是高深莫測。


    在那封信件之中,碧秀反複提了“小心”二字,而且重複了足足十五次,可見這個秀雲的危險。


    事實上,杜傲天也並不怎麽清楚碧秀在魔教之中的地位到底如何,碧秀是杜傲天的引路人,地位其實也比杜傲天要高,別看她在杜傲天的身邊是侍女的模樣,那隻是為了方便行事而已,但實際上碧秀可比杜傲天的身份要高級。


    這個名叫秀雲的人竟然和碧秀平起平坐,地位肯定也不一般。


    一艘巨大的戰艦緩緩從遠處冒出頭來,僅僅是一眨眼的功夫便來到了杜傲天的麵前,杜傲天心中一驚,下意識地將手按在了刀柄上,若不是戰艦上懸掛著魔教的旗幟,他的刀早已出鞘。


    在杜傲天的認知之中,整個天誅峰中也沒有這麽巨大、速度這麽快的戰艦!


    這艘戰艦足足有百丈長短,那些天誅峰之中縱橫來氣的戰艦在它的麵前不過一個初生的嬰孩,數十門杜傲天都認不出來曆的黑洞洞的炮口,宛若一個個猙獰的巨口,可以講任何事物一口吞下。


    三千多北域的王庭重騎唿嘯著出現在城下,然後就是一個停頓,衝鋒到一半的他們見到了這艘戰艦之後,也同樣是驚呆了,還不等他們迴過神來,就聽數十門大炮一同齊射,無數黑光從炮口中噴出將下麵的這些騎士盡數化作飛灰!


    “動用修真界器物大規模殺傷凡人,你們這是越界!是違規!”


    一個氣急敗壞的聲音從虛空中傳出,一個枯瘦的人影顯現,他暴跳如雷。


    但迴應他的是一隻泛著紫黑色光芒的奪魂鉤,杜傲天甚至看見這奪魂鉤將那人的靈魂從身體中撕扯出來,而後在紫黑色的光芒下化作一縷青煙。


    “違規?本小姐就是規矩,還能違背了自己不成?”秀雲的聲音從虛空中傳出,隨後她的身影才緩緩凝實,“再說了,本小姐直接將你解決了,你還能將這裏發生的事情說出去不成?”


    杜傲天看著秀雲的動作,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在他看來秀雲大概有化液後期的實力,可現在當麵一見之後,他意識到秀雲實力又豈有區區化液後期所能形容?恐怕那幾個長老也不過如此!


    秀雲很快注意到了這邊的杜傲天,她一步一步地向著杜傲天走來,虛空之中似乎有一個個實質化的台階。


    “你就是杜傲天弟弟吧?你的碧秀姐姐可是讓我好好地看護你呢。”秀雲的聲音帶著無窮的嫵媚,沒有與碧秀爭鬥之時的狠戾,“來,小弟弟,讓姐姐抱抱。”


    杜傲天下意識地打了一個冷戰,而站在他身邊的那些手下和將領看到這一幕,也紛紛地向著他告罪,一個個找了個借口便消失無蹤,畢竟杜傲天這位頂頭上司出糗,可不是他們能夠看的,不然以杜傲天的脾氣,他們之後定吃不了兜著走。


    在這些人的心中,也有是疑惑和奇怪,碧秀不是侍女頭子麽,怎麽與這麽厲害的人也都認識?


    “和天王殿下混,果然沒錯。”不少人的腦海中閃過這樣的念頭,盡管他們此時已經紛紛遠離,但仍舊豎起耳朵,仔細地聽著那邊杜傲天與神秘女子的對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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