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又是十日,林浩宇在這處集市連著開了不少玉石翡翠出來,相應的關注也不小,畢竟沒有幾個人能做出一天之內連著切出三塊玻璃種翡翠的事情來。


    林浩宇倒沒覺得什麽,沒弄到玉佩想要的石頭,切了多少玉出來,也都沒什麽意思。但林浩宇不在乎,可不代表他人就不在乎了,他開出的玉石直接讓他身價倍增,因而當他踏出這處集市之後,就感覺到自己被至少四個人盯上了,那種從目光中傳來的貪婪的意味讓林浩宇一陣的頭疼。


    都說是窮山惡水出刁民,南疆絕對算不上窮山惡水,卻是個揮金如土的地方,不少一貧如洗之人在這裏一夜暴富,但更多的是家財萬貫的血本無歸,因而這裏雖然沒有刁民,但卻有著對財富眼紅到無以複加的賭徒。


    集市中非常遵守規則,但是除了集市,按照慣例,從集市中撤迴縣城、迴到中域的時候,這些賭石客大多都會結伴而行,有餘財的還會聘請些鏢師之類的保駕護航,一來是為了安全,二來也是一個麵子。


    不過今天,林浩宇走的實在是急了些,沒辦法,就在剛才,他就聽到有人說這附近出了一個古怪的中年道士,惹得蠻族人大為不滿,聽得這聲音,肯定是那黃興真,為了躲這個怪異且還有些龍陽之好的黃興真,林浩宇真是不願意在那裏停留一刻,隻能提前出發。


    集市之外方圓三裏。都是算作集市安保範圍內的,若是沒有一點能耐和後台就在那裏做殺人越貨的勾當,定會受到整個集市。乃至附近幾個集市的聯合絞殺。


    但是,當林浩宇一出這個範圍,就立刻數支弩箭向著他飛了過來,箭矢的速度並不是很快,連軍用強弩的水準都不及,就更別提和天地教那些精密裝備相比了。


    林浩宇雖然早知道會有此事,但真發生了。也有些無奈,隻是繼續向前麵走著。那些弩矢的落點,最近的離他都有三尺遠,他實在找不出閃避的理由。


    “此樹是我栽,此路是我開。要想打此過,留下買路財,牙崩半個說不字,你來看,我是一刀一個管殺不管埋!”


    一個明顯帶著中域口音的聲音響起,聲音中氣不足,卻偏偏要吼出一個氣壯山河的架勢,林浩宇聽在耳朵裏那是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照著林浩宇估計,這就是個賭石輸了個一窮二白的夯貨。連入道的境界都沒有,不過聽他喊這句用之四海皆準的打劫開場白的熟練程度,顯然幹這事不是第一次了。


    隨著這一聲吼。周圍“唿啦”一聲衝出七八個人,手裏握著缺了口的鋼刀,損了鋒刃的長矛,甚至是隨手從路邊撿來的木棍,殺氣騰騰地將林浩宇圍在當中。


    林浩宇定睛向前看去,就看見一個身高八尺、渾身肌肉鼓脹的漢子向自己走來。手中那把刀在陽光下閃著鋒芒,比起其餘那些人的兵刃可以說是強了不知一倍。


    看了看這漢子一眼。再想想剛才他說的那番話,林浩宇對這幫人徹底沒了興趣,別看這漢子身材壯實,但隻是徒有其表的空殼子,裏麵的內容估計早就被女色淘空了。


    林浩宇也覺得有趣,他連兵刃都沒拔出來,就站在那裏,滿臉戲謔地看著這個大漢和他旁白的小弟,這些人料想也不敢去搶劫那些豪商,所以隻敢在這打劫林浩宇這種落單的行人。


    “老子讓你拿錢來,不用多,一百萬兩老子就放你過去!”這漢子拿出一副猙獰的模樣,右手一動,那把刀便向著林浩宇砍了過去,他也不是要真砍,他隻是相信隻要這把刀架在了林浩宇的脖子上,林浩宇就會乖乖地把錢交出來。


    看著大漢笨拙的動作,林浩宇也不動用真炁,隻是向前踏了一步,一個打耳光掄圓了,直接將這個大漢抽飛了出去。


    那大漢帶著一臉的驚恐倒飛了出去,隨著血噴出的還有半口假牙,周圍那些漢子見了林浩宇暴起傷人,唿哨一聲就圍了上來,一時間各色武器亂雜雜地砸了下來。


    莫名的,林浩宇就想起那空間之中老道的功法,帶著金色真炁的右手劃出一個半圓,這個半圓的軌跡端的是玄奇無比,雖然看起來平平常常,給人的感覺卻是飄飄渺渺無法預判,帶著霸道的真炁,詭異的是霸道中帶著一種柔和。


    這一瞬間,比林浩宇右手上真炁的天地元炁凝結,隨著這個半圓一陣的波動,那打過來的武器被他的右手一引,頓時向著別處偏移了過去,甚至有幾個下盤不穩的,背著右手一牽,踉踉蹌蹌地撞在了一起。


    林浩宇福至心靈,又是一招揮出,帶動著數十倍的天地元炁,將這十多人的步伐牽引,一時間這些人東倒西歪,那些已經趴下了的直接被抽空了一身的力氣,再也站立不起。


    林浩宇見到這些人倒地,並沒有動,隻站在原地發愣,剛剛這一下,難說說自己莫名就使出了中年老道的太極道?


    “你要是不想被黃興真黃大真人追上,就速度解決戰鬥迅速跑路。”玉佩的聲音響起,“雖然那老道沒在你的身上留下什麽印記,但保不齊就有什麽秘法連我都發現不了,說不得這家夥出現在這個集市就是為了抓你。”


    想著那黃興真,林浩宇就感覺脊背發麻,他草草地收了功法,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腰包。


    大概是因為他的百寶囊和長劍掛在了同一個位置,他伸手這麽一抹,那些強盜頓時嚇得直哭,幾個膽小的甚至哆嗦著幾乎暈了過去,空氣中莫名的就多了一股子尿騷味。


    林浩宇拍了拍自己的臉。有些鬱悶地問玉佩:“我長得也算是眉清目秀了吧,怎麽現在一點殺氣都沒外放就能把人嚇尿了?我是不是需要找個大夫給臉上開幾刀,弄得再帥一點?”


    “你殺的人還少了不成?”玉佩悶聲迴答。放出一縷真炁,“還不快走,在這裏聒噪個什麽,貧道可支撐不了太久!”


    那絲真炁入體,林浩宇隻感覺身上一麻,如遭雷擊,隨即仿佛是吃了菠菜。有了無窮的力量,他齜牙咧嘴地運氣那股丹田炁。向著北方邁開大步……


    ……


    西南,漢中府城北方十裏,一座高達萬仞的雄峰之上,數百天地教弟子恭恭敬敬地站在人工開鑿的平台上。似乎是在等待著什麽重要的人。


    這處人工平台很大,足足削去了小半個山峰,還使用了一些材料將這個平台凸出山體三分之一,再加上周圍擺放的幾台機器不斷吞吐著雲霧,讓山下之人看不清上麵的虛實,一時間也頗有些人間仙境的意味。


    但讓人驚詫的不是這些,任何一個教派隻要想,都能做出這種程度的平台,甚至還能更加玄妙萬倍。讓人驚詫的是這些天地教教徒的實力:這裏的天地教教徒最差的一個都是破障期!


    要知道,如今整個中域之中,魔教派遣的破障弟子也不過百人上下。天地教此時竟是聚集了如此之多的人!


    一陣清揚的仙樂從半空中傳來,一大片慶雲似慢實快地從北方飄了過來,透過籠罩著慶雲的雲霧,隱隱約約可以看見幾個端坐撫琴的女子的曼妙身姿。


    “鳴禮炮,恭迎爛柯真人駕臨!”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響起,十二門禮炮轟鳴。噴出無數的鮮花,這些鮮花在空中組成一個個美麗的圖案。這些奇特的花瓣並沒有直接落下而是足足在天空停頓了十次唿吸才開始緩緩飄落。


    當這些花瓣飄落的時候,又是一輪齊射,直到這禮炮響了九次之後,那朵慶雲才緩緩落在了平台的旁邊,慶雲周圍的雲霧緩緩散去,露出其中的陣容來,莫名的,這幾百天地教教徒感受到了莫大的壓力。


    八名女子站定慶雲的八角,或撫琴而坐,或捧琵琶而立,或握長笛淺笑,或持長劍佇立,如果從高空看,這八人正是站定了八卦方位,組成了一個玄妙無比的陣勢。


    這八人中間,站著兩個小道童,一個手持著拂塵,一個捧著玉如意,淺笑嫣然間,顯然是兩個還未成年的坤道。而她們的中間,立著一朵青蓮,一名穿著九龍法袍的坤道端坐其上,手抱太極,雙目微暝,僅僅是流露出的氣勢便讓人有種高山仰止之感。


    道人的頭上,懸著一張古琴,這古琴雖然看似古舊,卻有一種攝人心魄的力量,萬道霞光從這張古琴上垂下,將這名坤道籠罩其間。


    一聲仙鶴的鳴叫傳來,眾人這才發現,原來這上麵還有兩隻仙鶴繞著慶雲盤旋,此刻已然停在了慶雲之上,輕聲鳴叫。


    天地教中走出一個老者,向著慶雲上那個坤道躬身施禮:“天地教外務長老寧新宇,加過靜雲掌教爛柯真人。”


    端坐的坤道,不是爛柯真人又是何人?隻見她緩緩睜開眼:“還請道友免禮,貧道此番前來,卻是叨擾諸位了。”


    說著,爛柯真人飄下蓮台,也不見她掐訣念咒,那慶雲和蓮台逐漸縮小,連同上麵的白鶴一同沒入一道天門之中,直到這時,天地教的教徒們才發現,原來隨著爛柯真人前來的這些靜雲派弟子個個高深莫測,至少有著凝丹的實力!


    寧新宇的眉頭狠狠地抖動了一下,他的關注點和這些普通天地教弟子根本不一樣,他對這十名弟子並不感到分毫的驚詫,而是為了爛柯真人的實力感到心驚。


    天門、慶雲之類的玩意,隻有凝了頭頂三花、聚了胸中五炁的高道才能擁有,乃是一門威力宏大的保命、護身的法門,爛柯真人運用的如此嫻熟,也不知進入那個玄奧不可測的境界有了多久了,想想剛剛那朵慶雲的體積,寧新宇隻感覺自己的頭皮一陣的發麻。


    “幸虧準備充分,否則就憑著老子這實力,還不是被人瞬間翻做畫餅?”寧新宇瞧著爛柯道人,心中也是在為爛柯道人的道行而心驚,“還元嬰期的實力?元嬰個屁,這威勢又豈是元嬰期可以擁有的?這些正教的掌門,一個個的還真藏得夠深的啊……”


    一麵腹誹著自己門派情報部門的不作為,寧新宇一麵伸出手引著爛柯真人向裏麵走去:“還請爛柯真人裏麵一敘。”


    爛柯真人點點頭,隨著他向裏麵走去,隨著他們走進一處開辟的洞府,外麵的平台被緩緩收起,甚至連那被開鑿的山峰都恢複了原樣。


    那幾台機器停止了工作,產生的雲霧被山峰一吹,瞬間消散無形,整座山似乎沒有被動過分毫,仿佛方才的那些似乎都是假象……(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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