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衝了兩次之後,北域狐神一脈的王庭軍隊已然露出了敗象,領軍的將領在衝鋒中被杜傲天一戟斬於馬下,沒有了頭領的軍隊,就像沒有了頭的螞蚱,縱然還能蹦躂幾下,卻是離死期不遠了。


    看著北域軍隊們的慌亂,杜傲天發出一陣猖狂至極的笑聲,他麾下的兵馬聽到杜傲天的笑聲,也跟著大笑了起來,他們再度將兵刃取在手上,就要想著對方發動下一波衝鋒,被北域的騎兵壓著打了這麽久,好容易有了出口惡氣的機會?


    眼見著敵人又要衝上來,北域的軍隊頓時一陣慌亂,也不知是誰喊了一聲“快逃”,畢竟草原部落掠奪成性,沒有嚴格的軍紀,勝時還好,一旦失敗,必如山倒,剩下的萬餘鐵騎狼狽地向著北方逃去,所謂兵敗如山倒,這一萬餘潰兵逃走的聲勢也著實不小,仿佛真就是一座座的山倒了下來一般。


    杜傲天見到北域騎兵已逃,揮手製止了麾下軍隊追擊的心思,他之所以能夠打贏這一仗,還是仗著天地教提供的那些精甲戰刀,否則,就算他本領通天,渾身是鐵,這一個人又能碾幾根釘?


    現在他麾下的軍隊已然疲憊,若是再行追擊,保不齊就會把自己搭進去,天地教這些玩意設計精妙,用來短時間提升戰鬥力倒是好,但是對真炁的消耗也是極大的,加上連正道自己都恐懼天地教的潛力和瘋狂,否則隻要讓天地教放開手腳發展,給南唐十萬精銳穿上這種鎧甲,再有十多名化液期正道弟子領著。就足以直接踏平盛京城,但是正道也可能被天地教這幫瘋子毀滅。


    杜傲天抬頭向天上看去,正好看到碧秀笑盈盈的向自己看來,魔教勝勢已定。


    再說這萬餘潰兵,一個個盔歪甲斜。狼狽不堪,向著北方狼狽地奔去,他們仗著自己的騎術精良,倒也不怕杜傲天的軍隊趕上來。


    可還沒等他們逃了沒有多久,就見前方萬名北燕精騎嚴陣以待,同時一艘巨大的戰艦浮空而起。戰艦一側足足六門“凝神皈魔炮”,將他們牢牢鎖定,炮口上魔紋閃爍的光輝,顯然是早已等候他們多時了!


    六門“凝神皈魔炮”一次齊射,射出的炮彈並沒有造成實質性的殺傷。卻徹底擾亂了這些人的心神,一些心誌不堅定的當即便被從馬上驚了下來。


    一陣齊射之後,那萬名騎兵也發出一聲呐喊,向著潰兵衝殺過來,如果是沒有潰敗之前,這些北域的精銳可以用六千人便能攔得住他們,甚至造成不小的傷亡,可士氣全無的他們即便用十萬人都未必能抵擋住這一萬人的衝擊!


    一番砍殺。剩下的萬餘北域重騎足足丟下三千多屍體,才脫離了後方北燕士兵的追殺,向著東方逃竄。


    一如杜傲天一般。這幾乎沒有什麽損失的一萬騎兵也沒有追擊,而是在那艘巨大的浮空戰艦的掩護下,向著杜傲天的方向緩緩靠攏。


    剩下的狐神部落鐵騎看了看背後沒有追擊的鐵騎和戰艦,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加快速度向著東方逃竄,可是沒跑出一刻鍾。他們就絕望地發現,自己的前方再度出現了一艘巨大的浮空戰艦和一萬北燕鐵騎!


    這些用來堵截的軍隊。自是後備的部隊,若是在一開始的戰場上。他們一個照麵或許就會被大崩潰,可對著這已經喪失戰心的北域騎兵而言,他們卻毫無勝機!


    在他們身後,已經匯合的兩支部隊,也已經將後路堵截,從東南合圍了上來,在他們唯一還能逃竄的西側,也有軍隊和戰艦正在靠近,這是一個早就設計好的圈套,而他們就是被困在圈套之中的獵物!


    一顆紅色的信號彈緩緩升上天空,戰場上的三艘浮空戰艦紛紛加速行駛,直接來到北域鐵騎的上空,十八門凝神皈魔炮紛紛對準下麵的軍隊,一次齊射,炮聲震天!


    這些用於修道者之間征戰的大炮,對於這些凡俗的騎士而言,就是天生的克星,僅僅是一次齊射,狐神部落的殘存鐵騎在凝神皈魔炮的轟擊之下,徹底失去了抵抗之力。


    “殺,一個不留!”


    杜傲天畫戟向前一指,一聲爆喝,隨即,五萬餘北燕鐵騎發出山崩海嘯般的喊殺聲,向著那潰兵殺去……


    ……


    微拂的晨風之中,霞光為李家村披上了一層金色的外衣,僻靜的山村之中的一切都是那麽的寧靜,那麽的祥和。


    林浩宇並不知道現在北方發生的事情,南疆與北方離得實在太遠,而世俗也不會像修道界一樣消息靈通,脫離了修道界的他就像是一個盲人一樣,除了他身邊這一畝三分地,修道界、五域之中到底發生了什麽與他沒有半點關係。


    而且就算是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林浩宇也不打算再迴到魔教之中,在離開了魔教之後,林浩宇才深深體會到魔教是多麽的恐怖,他們的信仰讓他們成了瘋魔,他們的殘忍讓他們化為惡鬼,如果說真魔永生,那麽永生的真魔將是凡俗界最大的危害,唯一的真神想必相差不遠。


    當年李立權訓練他的方法被他和玉佩稍加改動之後,用在了這些李家村的孩童身上,林浩宇也體會到了,配合著他的訓練,孩子的哀嚎聲和玉佩的嘮叨聲匯成了一片。


    林浩宇的計劃幾乎是超出了這三個孩童的極限的,為了幫助這些孩子緩解疲勞以及感應真炁,玉佩也被他算進了訓練計劃之中,不斷激發著真炁,給孩子們洗經伐脈。


    李家村不是臥虎莊,沒有大陣守護,李家村更不是魔教,有丹藥輔助,所以要讓這些孩童快速入門,隻能依靠玉佩行事。


    此刻。林浩宇正在交他們的是一套由玉佩改良而成的以掌功為主的一整套包含招式和修煉法門的功法。這功法重防守不重攻擊,講究的是閃躲如雲般飄渺,防守如山般穩固,而反擊則如同雲遮青山,平時不露真容。但一旦露出便要一擊斃命。


    這套掌法名叫“雲山掌”,因為是掌法,也不需要額外佩戴什麽兵器,很適合李家村的人用,而且這套掌法不顯殺伐,就算沒有老師從旁指導。也不用擔心誤入歧途。


    “……貧道決定了,以後賭石的所有收入,我八你二,你簡直就是要累死貧道啊……”玉佩的抱怨聲在林浩宇的耳邊迴蕩著,林浩宇隻當什麽都沒聽到。依舊我行我素地作著,玉佩也是沒事找事,這計劃當初您自己不也同意了麽。


    林浩宇並不知道玉佩心中是作何想法,反正他在這些日子裏幾乎忙瘋了,山村中的孩子識字不多,這就導致他還要教導他們一個字一個字地學習,讓他們懂得自己看經脈圖、學習整套功法的運行,原本林浩宇是打算正月之後就走的。可看現在的情況,他隻能繼續在這裏呆著了。


    真炁的修行可是沒有什麽捷徑好走的,若是不想走火入魔。那就必須腳踏實地一步一步來,否則出了問題岔了氣,輕則前功盡棄,重則身死道消,即便林浩宇教導他們使用的是江湖中行走用的功法,不是修仙法門。但一旦出了問題,可就沒有那麽好解決了。


    就算再機緣巧合之下得到某些傳承實力暴漲。但根本無法控製的真炁也叫真炁麽?


    並不是每一個傳承都會留下一個像這位玉佩前輩一樣的後手作為保障的,身具強大真炁無法自控。這就好像一個小孩子揮舞著大砍刀,若是沒有大人在一旁看護,很有可能會傷人傷己,甚至在沒傷著別人的時候就把自己先給傷了。


    足足過了一個半月,林浩宇才算是鬆了口氣,他已經將三個孩子最基本的啟蒙完成了,現在他們能夠按照真炁運行的口訣、配合經脈圖解,自行完成一個周天的搬運了。


    “如今隻是教他們會了基礎,再要教他們掌握全部法門,怕還是需要一個半月的時間。”林浩宇在算了一下時間之後,竟發現時間超支了三倍。


    玉佩無所謂地說道:“這是你的善緣,需要你自己去珍惜去維護,貧道等了這麽多年了,也不差最後這幾天。”


    “真的不差?”林浩宇追問了一句。


    玉佩很明顯被這一句話問得有些發蒙:“你還有事?”


    林浩宇點點頭:“我見過一個很有趣的老道人,他曾經教授了我許多道理,他現在便在九連山之中,說我日後可去找他,九連山離此地很近,所以我打算此間事畢之後,再去找他一趟。”


    “我還以為是個什麽事兒!”玉佩像是鬆了一口氣一般,無所謂地說道,“去吧,去吧,我陪著你,也去看看你口中這個很有趣的老道到底是個什麽來路。”


    頓了頓,玉佩很是自信地說道:“跟隨祖師爺這麽多年,貧道也算是遍觀群道了,這天下貧道認不出來頭的道士,也就一掌之數罷?”


    時光流轉,日升月落,轉瞬間又是一個半個月過去。


    林浩宇看著五心朝天正在打坐的三個孩子,正不住的點頭。如今,這三個小家夥都已經可以看懂那本《雲山掌法》的秘籍了,他也留下了一張圖解,足夠他們日後將這門法訣練到極高的境界了。


    沒有驚動任何人,林浩宇邁步走出自己這間茅屋,看了看門外的天,又看了看這間前後住了將近半年的茅屋,發出一聲歎息:“生平悲苦不自知,轉瞬又是離別時。唉……”


    林浩宇就要離開了,眼前的三個孩子還不知道,林浩宇一直瞞著他們,特別是狗蛋,林浩宇若是告訴他自己要走的話,狗蛋一定會嚷嚷著想要跟上來,讓林浩宇帶他一起走,帶他去看花花世界,帶他去尋仙。


    不消多時,林浩宇便來到了自己經常站著俯瞰整個李家村全貌的地方,這裏也是孟老的墓所在,他向著孟老拜祭了一番,迴頭又看了一眼李家村,就頭也不迴地離開了李家村,向著距離這裏最近的縣城奔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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