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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芸清有些羞愧的別開眼,因為她並不曾真正懂得馮氏女口中的那種感覺。/p


    “不懂嗎?”馮氏女悵然念著,迴頭看了看身後跟著的徐瀟的轎子。她咧著嘴角,迴頭看著楚芸清道:“原來……你不喜歡徐大人啊!”/p


    一聽馮氏女那話,楚芸清猛的一驚。一臉受到驚嚇的模樣看著她,嘖了嘖嘴壓低了聲音嘟囔道:“看來不管是什麽樣的女人,還真都是離不開八卦啊!”/p


    馮氏女沒有聽到楚芸清的嘀咕聲,翹著嘴角笑得有些詭異的說道:“原來……也並不是有了權勢,就能夠擁有一切啊!嗬嗬!也總有些東西,是他們那些人想要而得不到的!”/p


    看著馮氏女那突然又變得有些瘋瘋癲癲的神情,楚芸清蹙了蹙眉,不知是哪裏出現問題。為什麽剛剛還好好的馮氏女,突然又變得這般瘋魔的樣子。/p


    “這世上,不管是什麽人,都會有自己想要而得不到的東西。人並不是擁有了權勢力量,就擁有了一切!而這人心,則是最為可遇不可求的東西。”忽略掉馮氏女眼中的狂癲,楚芸清依舊用著尋常的語氣與她談著。/p


    馮氏女聽後,剛要開口說什麽。可還沒來得及開口,突然人群中有人擲來一顆雞蛋,就那麽不偏不倚的,砸在了馮氏女的額頭上。/p


    馮氏女愣了一下,楚芸清亦是嚇了一跳。前行的隊伍並沒有停,而拋擲東西的百姓,一旦有人開了頭,其他人立即蜂擁前行,將手中早已經準備好的瓜皮爛果,紛紛朝隊伍中間的馮氏女砸去。/p


    楚芸清跟在她囚車的旁邊,也無一幸免的被人誤傷砸中。/p


    護衛的官兵也並沒有要強力清逐百姓的意思,僅是意思的往兩邊阻攔著。有人越過官兵的防護,衝到隊伍裏,一邊跟著隊伍前行,一邊不停的將手中竹籃裏放著的爛果子臭雞蛋,往馮氏女身上砸。/p


    她一邊砸著,一邊嘴裏喃喃罵道:“害人害己的馮家孤女,就知道你母親那不要臉的生下你,就是個禍害!真是不要臉,你娘不要臉,你也不要臉……”/p


    追著跑著的是個五十來歲的婦人,模樣生得本就尖酸,那嘴裏罵出來的話更是叫人難以入耳。那砸雞蛋彩頁的動作,更是與她那跑步的動作一氣嗬成毫無違和感。可見她平日裏,這種事情她也沒有少幹。/p


    馮氏女惹了眾怒殺了那麽多人,百姓心裏恐慌怨恨,在她行刑當日發泄出來這也無可厚非。原本他們在處死馮氏女之前,要帶著她在青州城遊街,就意在於此。/p


    可被人這麽一路追著辱罵,那些話就連一旁的楚芸清聽著,都不禁覺得甚是刺耳。她仰頭看著囚車上的馮氏女,突地發現她原本被清洗幹淨的臉上,竟然不知道什麽時候染了一抹鮮紅。/p


    楚芸清大驚,立即意識到這些人不但是用臭雞蛋和爛果子、爛菜葉砸人。該是有人撿了石頭混在其中,才將馮氏女給砸傷了!/p


    一邊是被砸得頭破血流的馮氏女,另一邊又是耳邊一路追隨的辱罵聲。楚芸清隻覺得,被這些人吵得頭疼不已。可再看囚車上麵的馮氏女,她對此卻是毫無反應,一副任由他們打罵,早已經習以為常的模樣。/p


    可看著她那冰冷漠然的神情,楚芸清卻覺得甚是紮眼。這種習以為常的反應,恰是說明她以前所過的,又是什麽樣的日子!隻怕旁人對她的這種打罵折辱,就如她日日用膳吃飯那般平常吧!/p


    “夠了!”聽著旁邊還在追著辱罵的聲音,楚芸清終是忍無可忍走了過去。而又是那麽恰巧的,她看到了那女人從籃子裏拿出來的石塊。/p


    在她揚手要丟出去那一刹,楚芸清猛的上前,將那人直接從囚車旁,往外麵給推了去。那婦人被推得措不及防,身子一下往旁邊歪了去,整個人瞬間就被楚芸清從囚車旁推出到了官兵護著的分界線上。/p


    “啊!”那婦人摔倒在地哀嚎出聲。/p


    一旁叫囂著的眾人,立即像是被人按了停止鍵一般,一下子從先前的喧鬧,變得鴉雀無聲。時間恍如禁止,眾人臉上皆是閃過驚慌與不可置信的錯愕神情。/p


    就在這時,突然楚芸清臉上就被一顆雞蛋砸到。雞蛋清液灑了她一臉,蛋黃沿著她的額頭和眼睫毛,一路往下掉著。/p


    “幫那女人的也都不是好人!你這女人也該死……”不知道是誰突然叫喊了一聲,那安靜的場麵一下子又變得起來。/p


    群眾百姓的心,是十分容易被人煽動的。一旦有人開始做了那個第一人,後麵的襲擊與侮辱便緊接著而至。/p


    這一次他們不但砸那馮氏女,就連跟在囚車身旁的楚芸清,也一並砸了去。/p


    護在徐瀟轎子外麵的令狐歸見狀,忙想上前製止。他剛一動,卻又立即被人從後麵個拽住。令狐歸往後一看,才看清阻止他的人竟然是蘇軒。/p


    “那女人自己要找死,你又何必要去替她出頭?她既然這麽做了,勢必也是想過這後果了!讓她受著吧!”蘇軒冷冷看著前麵被砸得狼狽的楚芸清,眼中不但沒有擔憂,反而還帶著幾絲看好戲的戲謔。/p


    “可……”令狐歸有些擔憂。/p


    就在這時,隻聽前麵的楚芸清哀嚎一聲。“哎喲!”/p


    隻看她捂著自己的額頭,短暫的安靜後,突然用著猶如霹靂般撼動天地的聲音,朝著兩邊氣焰高漲百姓吼道:“誰他娘的敢用石頭砸老娘?t老子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嗎?有種你給我滾出來?混在人群裏丟石頭,的娘胎出來沒帶種是吧!”/p


    一連串粗鄙難聽的話從楚芸清嘴裏,如流水般吼了出來。這猶如山中悍匪般的氣勢,震得旁人連連驚恐。就連護在兩邊的官兵,也無不被她這模樣給嚇得愣了神。/p


    楚芸清摸了摸疼痛不已的額頭,又倒抽了口冷氣。一雙銳利的眸子,甚是兇狠的向兩邊的人群掃去。/p


    視線放眼掃去,大多數人在觸及道她的視線時都會立即別開。當然也有不怕死的,亦是鼓著勇氣狠狠的瞪了迴去。/p


    可隻憑著視線,要找出那丟她石頭的人,這實在是太難。再加上剛剛場麵混亂,隻怕這些人自己,也都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他們自己砸到的她。/p


    “怎麽?敢丟不敢認還是嗎?果然是沒種吧!像你們這種垃圾,也隻配躲在人群裏,做些偷雞摸狗的勾當!你們——”額頭上疼著,心裏的火氣更是蹭蹭的往上躥著。/p


    可她的話還沒有罵完,手肘突然就被人從後麵拽住。/p


    楚芸清惱怒的伸手要甩開,就聽身後的徐瀟沉聲訓斥道:“楚芸清!你若再鬧,就給我立馬迴青州府待著!”/p


    高高揚起的手,最終還是沒有落下。楚芸清迴頭,看到了同樣臉色鐵青的徐瀟。而徐瀟在看到她時卻愣了一下,本就難看的臉色,瞬間又變得陰沉了不少。/p


    他僵著臉伸手拽住楚芸清,拉著她反身向他落轎的方向走去。轉身時亦不玩沉聲命令道:“令狐歸!立馬查看誰身上帶了石頭,一旦發現立即收押!”/p


    “是!”令狐歸接到命令,刻不容緩的帶著人開始搜尋圍觀百姓身上帶著的東西。/p


    有的人來不及丟棄手中的石塊,立即被官兵給捉拿了。有的人反應較快,即刻丟了石頭轉身就跑。/p


    本就混亂的場麵,一時間變得更加的喧鬧嘈雜。/p


    楚芸清被徐瀟從外麵抓著,強硬的塞進了轎子裏。此時正滿肚子怒火的楚芸清,自然也是沒什麽好的臉色。/p


    徐瀟看著她額頭上腫起來的一個大包,緊了緊袖袍裏拽著的手,隻覺得心口似是強堵著一口氣,憋得十分的難受。/p


    他深深吸了口氣,等著那口氣順暢了些,這才陰沉著臉質問楚芸清道:“楚芸清!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個女子?剛剛那些話,你是從什麽地方學來的?身為女子你怎麽能……”/p


    “我知道我自己在說什麽、做什麽!身為女子又怎麽樣?身為女子在被人欺負的時候,還不能說話了嗎?徐大人!你能不能不要整日將女子該如何,又不該如何掛在嘴邊?你說得不累,我聽得都累了!”楚芸清有些氣急敗壞,所說出來的話自然也是好聽不到哪去。/p


    果不其然,徐瀟在聽了她的話後,整張臉色瞬間變成了青黑色。一種無形的壓迫,頓時從轎門口向楚芸清襲去。/p


    說完氣話後,楚芸清那被氣暈了腦子,瞬間也就反應了過來。/p


    看著轎門口站著的徐瀟,他那可怖的眼神,瞧得她渾身都難受起來。本還以為這徐瀟,這次定然會氣得直接將她又給關迴那牢房裏。/p


    誰知,他卻隻是陰沉的盯著她看了許久,最後卻什麽也沒說的將轎子的簾子放了下來。/p


    令狐歸的動作十分快,沒多一會兒人就將人群裏夾帶石頭的百姓給驅逐了。隨後又抓了幾個麵目可憎的,送迴了青州府,算是事後給楚姑娘和徐大人交差了!/p


    “大人?”令狐歸看著從轎子裏退出來的徐瀟,他一下愣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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