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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二!田掌櫃是具體什麽時候和你說,他要迴去休息的?”楚芸清突然有些焦急的問。/p


    店小二想了想,迴答道:“好像是前天,前天找到二爺的屍體後,掌櫃就一直很傷心,事情也做不了。所以想著說要迴去好好休息,誰知道……”/p


    “……”店小二的一番話,卻叫楚芸清霎時神情變得有些凝重。/p


    “楚姑娘?”店小二看著楚芸清麵色不對,霎時也有些緊張起來。/p


    先前福嬸和田伯都是先失蹤,後麵就被人找到了屍體。他們家掌櫃現在失蹤了,店小二也害怕他是不是也被人給害了。/p


    他還想再說些什麽,卻被徐子清拉到一旁。/p


    “先別吵她!”/p


    “可是——”店小二很是擔心。/p


    徐子清擰擰眉,拔出一根針在店小二麵前晃了晃,以此來視為警告。店小二雖是不甘,可在看到徐子清手中銀針時,還是緊緊的閉上了嘴巴。/p


    “芸清?”等了一會兒,徐子清見楚芸清神情鬆了鬆,這才走了過去。/p


    楚芸清也不需徐子清開口詢問,立即道:“田掌櫃怕是在前天晚上就已經被抓了!”/p


    “被抓?誰——”店小二一聽,情緒立即變得十分激動。/p


    徐子清和楚芸清兩人,被他這突然的高分貝,給弄的眉頭緊皺。徐子清更是手氣針落,下一刻店小二身子一軟,就倒在了地上昏迷了過去。/p


    楚芸清微微一驚,看著徐子清問:“你這……哪裏弄來的迷香啊?”/p


    “福生家啊!還記得上次,我在你指甲裏弄的淺綠色的粉末嗎?”徐子清解釋道:“那是一種可以使人致幻的迷藥!含有裸頭草堿和四氫大麻醇……”/p


    “聽不懂!”楚芸清一聽那些術業名詞,頓時就覺得有些頭大。要知道從上高中起,化學就是她一直以來的痛。/p


    “……”徐子清愣了一下,臉上頓時露出一絲尷尬的神情。自動略過成分的解說,徐子清解釋道:“這藥粉起初是白色,但是我發現了一種有趣的想象。就是它極易溶於水,而且溶於水幹化後的殘留物,就是你那天指甲裏藥粉的樣子。”/p


    “那也就是說……”楚芸清想起福生發燒那天,她不小心在桌前睡著了。後來去看福生的情況時,用手擰過毛巾給他降溫。/p


    那也就是說,那時候水裏可能就已經被福生下藥了。所以她出門去查看隔壁後,後麵聽到哭聲……再到她後來進屋發現福生不見了,可能是幻覺……再到後來,她就昏倒了!/p


    可是……這又是為什麽呢?福生為什麽要將她弄暈呢?那時就已經想處理她,還是別有所圖?/p


    如果當時她在窗口看到的黑影並不是幻覺,是不是那時候……恰好看到的,就是田掌櫃被人劫走的情形呢?/p


    還有那哭聲……田掌櫃知道自己的哥哥死了,晚上傷心得難過,所以一個人躲起來哭,這也是正常。/p


    “師姐!我……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楚芸清麵色有些難看。/p


    徐子清凝眉,神情也立即變得肅穆起來。上前一步問:“怎麽了?”/p


    “福生從一開始,就給我們設了一個局。更甚至叔公的事情,也有可能是他給我們下的迷魂陣,從一開始,我就太小看他的狡猾了!”楚芸清說這一番話時,氣得手指緊握,牙齦都快咬碎了。/p


    “這……怎麽說?”徐子清滿是驚訝的看著楚芸清。有些難以相信,現在所有的一切,很可能是有人一早就安排好的。/p


    “當初大南和小南的事情,為了讓這裏的鎮民相信我所說的話,我冒用了狄大人的名義。後來我在豬圈後麵,找到了被丟棄的半截手指。再是後麵因為那半截手指的事情,我一直都是有所懷疑,所以一直在私下自己探察真相。以至於後來會想到,重新迴到齊大山家中找尋屍體。”楚芸清分析著。/p


    徐子清凝眉沉思著,最後卻是搖了搖頭,道:“那福生怎麽可能知道,你一定會因為這半截手指,而重新迴頭翻土查屍呢?這……似乎有些太玄乎了吧!”/p


    “是啊!太玄乎了!更奇怪的是,當時我找到手指後,就直接給了鎮子上的人,讓他們一起收到亦莊了。可是當天晚上,我就被一個黑衣人刺殺。再後來,我因為懷疑也是,所以就迴頭準備去試探葉氏。可是卻被齊大山先一步做了手腳,我的試探並不成功。”楚芸清說。/p


    “這……這與那福生又有什麽關係?”徐子清提出疑問。/p


    楚芸清搖搖頭,也是百思不得其解道:“我就是很好奇,那齊大山是怎麽知道我第二天會去試探葉氏。如果是別人告訴他的,那那個人又是怎麽知道的呢?”/p


    “你要試探葉氏……可有與其他人說過?”徐子清問。/p


    楚芸清再次搖搖頭,歎道:“我那隻是臨時起意,並非算是提前預謀。”/p


    “這……”徐子清也有些納悶了。/p


    楚芸清繼續道:“半截手指牽出福嬸與田伯的屍體,而那就是這巧福生生病了。我將他送到了雲中客棧,隨後晚上看到了黑影……現在我們也知道,田掌櫃失蹤了!一切的事情串聯在一起,所有的事情就像有人事先預備好了一般,就等著我順著他的線路走著。”/p


    “你的意思是,半截手指的出現,是為了兇手最後用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將福嬸和田伯的屍體擺放出來。而福生的生病,是為了接近田掌櫃,了解他的行蹤再將他綁起來。這一切……你若說是有人不好的局,似乎也能說得通。可是那個人是誰呢?”徐子清問。/p


    楚芸清張了張嘴,還沒說話,就聽徐子清忙道:“我可不認為,是福生那神經病所設的。他……明顯沒那智商和本事。”/p


    楚芸清朝她笑了笑沒說話,長歎一聲伸手拉了拉徐子清,兩人向外走去。走時楚芸清隻是意有所指的說了一句:“一個籬笆三個樁、一個好漢三個幫!”/p


    從叔公家中走了出來,楚芸清和徐子清兩人並沒有見到他的身影。先前還急著找人的楚芸清,這會兒卻並不急著找人了。/p


    因為田掌櫃失蹤的事情,店小二並沒有開門。兩人不得已,在外麵吃了東西才迴去。/p


    與徐子清兩人迴到客棧,兩人剛一進門,就看到裏麵被打得亂七八糟的大廳。楚芸清擰擰眉,想著這客棧剛剛應該是經曆了一場浩劫。/p


    迴到樓上,本想要會自己的房間休息一下,卻被徐子清一把拉住,去了她的房間。/p


    前麵因為崔閻的事情,楚芸清有些不大情願。可看著徐子清熱情相邀,也還是勉強答應了。/p


    剛一推開門,楚芸清和徐子清兩人,就看到他們房間裏也是亂糟糟的。唯獨還算幹淨的,就是屋子中間的那一張四角木桌。/p


    此時一身黑衣的崔閻,正坐在桌前,目光冷凝的盯著麵前被綁的三個青衣男人。/p


    三人身上都被繩索綁著,嘴巴裏還塞著崔閻不知道從哪裏找來的破布。在加上他們身上臉上的青紫傷痕,三人看上去還甚是可憐。/p


    隻是他們的目光看上去過於呆滯,冷漠得恍若不像是個有情感的人類,而是沒有情感的木頭人。/p


    “這是……”看到這情形,楚芸清有些呆了。/p


    徐子清開口解釋道:“昨天我們就察覺到,你身後一直有人跟蹤。隻是不知道對方是誰,也不好打草驚蛇,所以一直都佯裝不知道。”/p


    “今天你從隔壁那屋子出來後,這幾個人雖然潛藏起來,可阿閻卻察覺到他們顯得十分的躁動。所以白天……就在你麵前唱了那麽一出……”說到這,徐子清有些歉疚的看著楚芸清。/p


    楚芸清微微撇了撇嘴,聳聳肩道:“其實我多少……也猜到了一點,隻是奇怪你們的目的。”/p


    “你知道?”徐子清錯愕的看著楚芸清。/p


    楚芸清解釋道:“你相公說了那麽多難聽的話,你雖然看上去有些焦急,可卻沒有一點要阻止的意思。這要麽就是你兩商量好的,要唱這麽一出。要麽……”說到這,楚芸清停了下來。/p


    徐子清抿嘴一笑,也沒有逼著楚芸清將後麵的話說出來,兩人僅是會心一笑,又是一副彼此心照不宣的樣子。/p


    崔閻一旁看著心裏吃味,開口問:“要麽什麽?”/p


    “要麽……就是我變了!她呀……也就算做是遇人不淑!”楚芸清還沒說話,徐子清倒是先開口替她解釋了。/p


    一雙丹鳳眼頗為敵意的看了楚芸清一眼,轉而在看到徐子清時,又立即換上一副狗腿得不行的表情。/p


    “阿清!這三個人……打算要怎麽處置?”/p


    “三個?我記得他們一起好像是四個人!”楚芸清提醒道。/p


    “另一個,是我故意讓阿閻留一個漏跑的!”徐子清向楚芸清解釋著。/p


    楚芸清立即了然:“放長線釣大魚?”/p


    “聰明!”徐子清由衷讚了一句。/p


    楚芸清搖搖頭,有課口渴的走到桌前,伸手為自己倒了一杯水道:“隻怕你們要失望了!”/p


    崔閻抬頭瞥了楚芸清一眼,問:“你憑什麽這麽說?我們家阿清,可不比你聰明?”/p


    麵對崔閻的質問,楚芸清仰頭喝了一口茶,將杯子放迴到桌麵上,對他的質疑不予反駁。/p


    “師姐!累一天了!我先迴去休息,葉氏那邊應該有消息了和我說一聲!”楚芸清同徐子清招唿了一聲,轉身就走出了房間,迴到了自己的屋子裏。/p


    先前在外麵困得不行,一迴屋子看著熟悉的床鋪,楚芸清反而又有些睡不著了。/p


    想著自己突然來到這個莫名的世界,還要麵對著來自暗處的威脅與困難,她突然覺得有些疲累。/p


    這才來到這邊多久啊?為什麽她會覺得這麽累呢?疲累得好像上一輩子,就像生活在天堂一般的自在輕鬆。/p


    以前那些工作上的壓力,在這一刻似乎都變得那麽微不足道起來。至少她的工作無關別人的性命,也無關自己的性命。/p


    不管做得好不好,那都隻是影響她口袋裏的金錢物質而已。不管怎麽樣,都不會因為她工作哪裏沒有做好,就有人突然冒出來拿刀就要殺她。/p


    可來到這北齊之後,她就時不時的要“享受”被人刺殺的危險境地。那種惶惶不可終日,完全不知道自己如何才能夠保證絕對安全的心裏,總是讓她覺得整個人頭頂上就像是懸著一把刀。/p


    自己一不留神,就要被那掉落的大刀,給砍得屍骨分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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