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雨歇正好在這時問蔡雙:


    “安娜呢?”


    環顧這間實驗室,確實不像是個能關人的地方:


    “應該在別的房間。”


    蔡雙不確定安娜一定被關在學校裏了,之前那麽和鄒雨歇說也是為了讓人家配合偵探社調查的話術。但之前撿到的那張3年前的傳單紙飛機,一定是有人被關在這裏了,他拿出那張紙飛機,給鄒雨歇看了看:


    “你看這個,是不是安娜之前打工的店?”


    鄒雨歇展開傳單後情緒激動地認出了呱呱叫火鍋店:


    “噢!就是這個,安娜之前打工的店鋪!而且這個折法……確實是安娜的習慣!”


    蔡雙心裏踏實了一些:


    「那向外投這些飛機的人很可能就是安娜!」


    3年前,安娜正準備前往農大裏麵尋找鄒雨歇所說的表白地點,就被剛準備開門的店長叫住:


    “誒,安娜,你今天下午有排班對吧?”


    安娜停下腳步,尷尬地想起確實有這麽迴事來著,就咧嘴朝店長笑笑:


    “是吼……”


    店長看她這副憨憨的模樣直歎氣:


    “你是不是被那個愣小子給傳染了呀?好好地小姑娘家家的,可別學他那傻勁啊。”


    一聽到自己像那個人,安娜居然會覺得臉紅,然後支支吾吾地比劃著:


    “所以你叫我到底是什麽事呀?店長!”


    店長這才尋思過來,一把將厚厚一遝傳單塞到安娜手上:


    “下午你上班之前記得幫我發發傳單。”


    安娜看見那土到掉渣的配色,僵著臉提醒店長:


    “那個,店長,這個好像是早期被淘汰掉的那組傳單吧?怎麽又拿出來用了?”


    店長一副計較的模樣:


    “誒呀,印都印了,總不能浪費了不是?反正我們店現在已經有些人氣了,這傳單也就是起到個提示的作用,不用那麽在意宣傳效果啦!”


    看店長自己都這麽說了,安娜也不好反駁,草草抓過那遝傳單後,往帆布包裏一裝,再係好拉鏈,就匆匆趕往校園。


    趁門衛沒察覺的時候悄悄潛到二教的舊校區,順利抵達後即使心髒還在怦怦直跳,也無法壓抑住心裏那種“臥底成功”的欣喜:


    「一會我要告訴鄒雨歇,我是自己進來的~誒呀,那大叔都沒發現我吧~」


    她哼著歌,走向教學樓,卻在邁台階的時候差點踩空:


    “!”


    險些叫出聲來,好在及時捂住嘴,她委屈地向下一看,發現這裏的台階砌得不太好:


    「上次和鄒雨歇一起過來的時候,怎麽就沒發現呢?」


    她低下腦袋,迴憶起兩人相處時的場景,嘴角也跟著慢慢上揚:


    「原來鄒雨歇也會替我考慮到這些小事呀!」


    她一邊覺得自己之前真的小瞧了對方,一邊又為他隻專情於自己而感到喜悅,就這樣帶著不少幸福的迴憶來到了二教密室。


    而此時的鄒雨歇正準備從朱勝伯的辦公室往這邊趕,卻被對方喊話攔下:


    “曉普啊……你急匆匆幹嘛去啊?”


    還用得一副不緊不慢的腔調。


    「誰是朱曉普啊?」


    鄒雨歇在心裏嫌棄這老頭亂給自己改名字,臉上自然也掛不住多少笑臉,煩悶著問了一嘴:


    “怎麽了?”


    朱勝伯笑著指了指自己桌上學生送的果籃:


    “你看看有沒有你愛吃的,拿去和朋友一起吃唄,我牙口不好了,好多東西要浪費嘍。”


    鄒雨歇看見裏麵有安娜喜歡的水蜜桃,就伸手拿了兩個,忽然注意到後麵擺的一排花籃,又兩眼冒光地問朱勝伯:


    “胖大叔,這個我能拿走嗎?”


    朱勝伯推了下眼鏡,微微起身朝這邊看了一眼,笑得很是溫和:


    “送花呀?有喜歡的女孩子啦?”


    鄒雨歇別扭地別過頭去,不願意搭這個茬,但這副生澀的模樣也足以讓一個許久無親人陪伴的空巢老人哈哈大笑:


    “你拿去吧,曉普。要是人家答應你了,記得帶過來給我看看……”


    可鄒雨歇沒等他說完話就搬空了自己的桌麵,剩老頭一個人看著造詞陷入無人問津的門檻,倍感落寞:


    「要是曉晨願意在家,是不是也該有喜歡的姑娘了呀?」


    一個人陷入了虛構中的圓滿幻想。


    可鄒雨歇到密室以後沒看見安娜,他捧著花籃和果籃,直直地朝向看得見樓下的窗戶站著,從烈日等到夕陽,再到路燈一一點亮,沒有一個人出現。他沮喪,腿已經站麻了,把手裏的東西放在地麵後,發覺手臂也跟著不聽使喚,但酸麻沒能轉移他多少注意力,隻是不斷將自己的視線在那條來二教的必經之路上無限延長,直到保安大叔都息了門衛亭的燈,踩著腳踏車悠閑地離開,鄒雨歇才明白安娜不會來了。


    他迴到安娜住宅的樓下,卻沒有看見上麵有燈亮起,門口還貼了一張紙:


    “我會搬家,別再來找我了。”


    他急著去敲門追問,卻始終沒有人迴應:


    「安娜是不是生我氣了?」


    他沮喪著迴到民宿,第二天找朱勝伯要了簡單的生活用品後,住到了密室裏,說要等人。


    “這個傳單不是用常用紙打的,應該就是3年前那批,那兩個小學生說是最近3天才出現的,所以安娜也應該是在3天前采取了求救措施。”


    蔡雙的話將眾人的思緒引迴現實:


    “……安娜現在可能很危險,這3天一定是發生了什麽,轉移了陣地?或者是這3年來的居住地點不再安全,急於向外界求助。”


    “那我們得想辦法救她!”


    鄒雨歇的眼睛裏寫滿了急迫,蔡雙立刻思考著自己有沒有遺漏掉其他線索:


    「安娜和鄒雨歇約在二教的那處密室集合,但安娜卻因此失蹤,杳無音信……有兩種可能——要麽安娜當時已經抵達了密室,那麽最有可能失蹤的理由就是從這個入口下來了;要麽她根本沒來得及抵達二教,在路上就被嫌疑人擄走了。」


    「但她拿到了傳單,說明至少已經抵達了西門,那麽在農大內失蹤的可能性會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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