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麽說【八大不可思議】之二也是假的了!——半夜實驗室若是傳來聲響千萬不要去看,那是動物的冤魂在找苦主報仇。”——


    這句話說出口後,流沙的眼裏透著明顯的沮喪,倒是李喬調侃著說了一句:


    “你該不會都集齊了吧?”


    給白茉茉嚇得一愣,用恐慌的眼神看向這邊:


    “還、還差兩個就集齊了。”


    流沙以為李喬感興趣立馬說:


    “我倒是集齊了……”


    結果被一聲尖叫聲打斷,白茉茉可憐兮兮地懇求道:


    “拜托別在我麵前說啊!我真的不是很想知道哇!”


    李喬也稍微有些忌憚:


    “其實我也不是很想知道全部的內容……萬一真的有詛咒就慘了。”


    支寐無歪著腦袋一副完全不知道該怎麽理解他們的表情:


    “真想不明白你們為什麽會感興趣這種東西?”


    忽然走廊裏迴響起一個聲音:


    “為什麽?”


    讓一行人瞬間瞪大了眼睛,白茉茉害怕地朝周遭望去,支寐無挑著眉咬緊了牙關:


    “還真的有啊,你們那個什麽不可思議。”


    但她也無法在這本就自帶迴音效果的走廊裏鎖定這聲音的源泉,在煩躁中朝那幫對此事格外上心的學生們問道:


    “誒、你們那個什麽傳說有沒有說這個聲音是從哪傳出來的啊?”


    白茉茉害怕地尖聲迴應:


    “要、要是知道的話,就不會成為不可思議事件了呀!”


    流沙忽然指向沒有牆壁的那側窗戶:


    “……是這邊。”


    支寐無忽地看向夜幕落下後映襯著自己形象的玻璃窗,留意到了自己此刻眉眼中的慌張:


    “那不是窗戶嗎?看來還真是挺難理解的啊?”


    她一邊嘲諷著一邊謹慎地向可疑的地方挪步,除卻自己的倒影外,怎麽看都是屋外的草坪和熟悉的街景:


    “喂,你們誰知道這是為什麽嗎?”


    倒影中每個人臉上都是一副凝重的神色,但好在他們人多,沒讓這份恐懼蔓延多遠,蔡雙伸手點了一下那扇窗,頓了頓說出口:


    “單麵可視玻璃。”


    “啊?”


    其他人也在驚訝,支寐無立刻去拉那扇窗,但那看起來像是滑鎖的東西其實隻是個裝飾,就連滑軌也是假的,根本沒有可以打開的餘份,下意識敲了一下那玻璃:


    “怪不得呢!”


    李喬意識到這件事情的細思極恐之處:


    “如果它是單麵可視玻璃的話,我們卻能看見樓外實時的景色,說明它是刻意設計成這樣的啊?對麵豈不是像機關一樣?”


    王堇則是驚訝於支寐無居然沒直接用武力解決:


    “誒?支警官你居然沒打開它嗎?”


    還用手勢比了一個“你不應該直接砸嗎”的架勢,搞得支寐無哭笑不得地迴應:


    “我在你心裏到底是個什麽形象啊?這裏可是學校誒,我在這裏搞破壞,之後指不定要怎麽寫檢討呢。”


    李喬覺得這話有些嘲諷:


    “那這個學校在這種地方搞個防彈的一次性的單麵可視玻璃又是想幹什麽呢?”


    業燼推了一下眼鏡說道:


    “說明真正需要【八大不可思議】作為掩護的人……是這間學校啊。”


    每個人都咽了口唾沫,如果可以的話,他們不是很想知道學校到底隱瞞了些什麽,但事已至此,不繼續調查的話也早已引火燒身,所以他們不得不想辦法去繼續弄清這棟明麵上被廢棄的危樓到底被是用來做什麽了。


    “肯定有入口的吧?”


    支寐無嚐試輕推這扇窗發現沒用,隻好寄希望於向來對這種事情敏感的蔡雙:


    “怎麽樣?有想法了嗎?”


    蔡雙搖搖頭,卻沒直接說自己不知道,而是沿著走廊所有的窗,一扇一扇地用手指確認鏡子間的距離,然後開口:


    “整個走廊都是單麵可視玻璃……”


    直到他停在樓梯間處,看著小窗外的露台和眾人展示手指間的距離:


    “這麵是真玻璃。”


    隨後他拉開那扇小窗,但對麵看起來真的隻有一個一平米左右的露台,要想過去那邊,還有些艱難,他沉默了一會,開始俯身要往裏麵鑽,還是王堇拍了他一下:


    “誒、我去試試吧。”


    蔡雙意外地看著向來喜歡躲清閑的表哥,按理來說他不是這種為了體諒人自己遭罪的性格才對:


    “你來?”


    看他這麽難以置信,王堇才不耐煩地揉了揉頭發說道:


    “這麽小的入口,我們等你鑽過去都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了。”


    他一邊抱怨著蔡雙身手笨,體型也礙事,一邊靈巧地邁過了窗口,蔡雙看著他的背影,想起了兩人小時候的相處模式——


    表哥從來不是個大度的人,每每爭吵雖然會主動緩和關係但那也是因為他比愛鑽牛角尖的自己更現實,看得更長遠,他知道兩家以後也少不了來往,蔡雙又是個倔脾氣,所以會主動遞台階罷了。


    “行了,當我沒說行了吧。”


    這樣說話的表哥滿臉都是不耐煩,蔡雙從小就知道這人其實也倔,而且從未真的認過錯。


    「但懂得適可而止的他也比自己強太多了。」


    蔡雙知道自己在性格上不如表哥,也明白光生氣、隻糾結對錯未必能解決問題,但那股不服氣上來自己還真的沒辦法先做出讓步。所以每當看見王堇那沒有絲毫退讓的表情和故作輕鬆說出違心的話時,總能無比深刻地意識到自己不如人家。


    蔡雙從小是個驕傲的孩子,但在麵對表哥時還是偶爾會產生一些自卑的心態,倒不是覺得人家哪裏比自己優秀,隻是在明知道自己有哪些缺點又每每改不掉的時候,發現人家在同種情況下卻能處理得比自己好,讓他一度深覺自己的差勁之處,所以自卑。


    而現在,他也知道表哥攬下這麽個活不隻是嫌自己慢,還是在幫自己的忙。再一次陷入一種不如人家心胸豁達的自卑當中:


    「好久沒見,你和小時候已經不一樣了啊。」


    一瞬間隻覺得所有人都在向前奔跑,隻有自己駐留在一段早已停滯的時光裏,有些落寞。


    「我的時間還會再次恢複轉動嗎?」


    這一次,改變對自己來說似乎沒有那麽可怕了。也是他第一次產生了,不甘於被人落下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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