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烏臉上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她對這種事情並不熟悉,沒想到玉竹居然會和她討論烹飪。


    雨柱忽然說道:“你看起來很高興的,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有什麽好高興的?”


    當時天色已暗,她又是平常地走著,倒沒感覺到她有多高興。


    雨柱:“憑直覺。”


    桃武:“大概是跟家裏人在一塊更高興,再說了,小優優也挺萌的。”


    雨柱迴頭,望著她,問:“呦呦是什麽人?”


    陶武:“這是我的外甥女,兩歲半,是我哥和詩軒的女兒。”


    雨柱盯著她,問道:“你很愛孩子嗎?”


    桃烏點了點頭:“孩子嘛,就是這麽天真,這麽漂亮,這麽討人喜歡,你看她現在的樣子,頭發都掉光了,還梳了兩個小辮子,挺好玩的。”


    雨柱:“你這麽一說,讓我想到了你年輕的時候。”


    “我年輕的時候?”


    雨柱停了下來:“我想起了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你也有兩條辮子,一個是黑色的,一個是紅色的。”


    “是嗎?”桃烏道。


    雨柱:“是啊,我還在想,要不我們弄兩個紅的吧,多漂亮啊。”


    桃烏沉吟道:“或許是隨便找來的,隨便找了一根就用掉了,沒辦法收集到同樣的顏色。”


    雨柱:“當我們再次見麵的時候,你已經戴著兩根發帶了。”


    桃烏笑道:“我都快忘了,你居然還能記住這些。”


    俞竹苦笑道:“我的記憶力不錯,還能迴憶起以前的事情。”


    陶武:“出國後有沒有想起我?你會記得我小的時候多嗎?


    雨柱:“兩者都有,但是很奇怪,你在我心目中,就像是一個孩子,而我,卻從來沒有改變過。”


    “所以,我還是原來的我?”


    雨柱望著她:“有沒有什麽變化?”


    他的目光很幹脆,也很冷靜。


    桃烏笑道:“人都是會改變的,他們會成長,他們會變成和尚,他們會討厭,他們會在世間的各種誘惑與爭鬥中,做很多的抉擇,有了抉擇,就有了不同,有了不同,就有了衝突。年輕的時候,沒有別的辦法,一切都是那麽的簡單,所以才會那麽的單純,那麽的可愛。”


    雨柱轉過頭,望著外麵的一棵大樹,許久才說道:“我知道你在說什麽,可是……”


    “事實上,我不是在責怪你,也不是在討厭你。”


    “是嗎?”桃烏道。


    雨柱:“一開始可能會有一些,但是很快就消失了。我想你應該也知道,我是故意這麽說的,就是為了逼迫你拿以前的關係來威脅你。”


    桃烏:“……”


    雨柱將視線從她身上移開,慢條斯理地削起一片大蔥,輕聲道:“不過,我心裏清楚,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的錯,是我的錯,你不要我,是我的錯。”


    桃烏鼻頭一酸:“別這樣說。”


    “是我的錯,是我的錯,是我的錯。”


    “你這是在催我還錢啊,還不如讓你來催。”


    雨柱問道:“這麽說,你是打算承認這個債務了?


    陶武:“我若不承認,你又何必來我家?”


    雨柱的手停了下來,依舊低頭,沒有去看桃烏。


    桃烏湊過來一看,隻見他手裏正抓著一株快要被捏碎的大蔥。


    她走到他身邊,拿著大蔥去皮,小聲道:“快點開,你會用龍國的燃氣爐嗎?”


    雨柱:“應該是吧,和其他國家的情況一樣。”


    “你不會在酒店煮東西嗎?”


    雨柱:“沒有,但是酒店有餐廳。”


    “嗯,好好準備,我還有點事要做。”


    雨柱瞪大了眼睛,呆呆地望著林三酒。


    他出去了。


    雨柱說道:“你以為我是來催債的,你很無奈,但是你又不能把我趕走,對不對?”


    桃烏:“……”


    雨柱:“你是不是很討厭我?”


    她一邊說著,一邊將身上的圍裙取了下來,然後轉過身,朝著晴司丟了過去:“把這個穿上。”


    玉柱趕緊一把抓住,然後疑惑地望向桃烏。


    桃烏沒好氣地說道:“快把圍裙係好,否則一會兒你的味道就會變臭了。”


    接著,雨柱又開始落下。


    他身穿白色襯衣,係著一條圍裙,顯得格外可笑。


    桃武道:“專心做菜,下次別這麽盯著我。”


    雨柱:“這是怎麽迴事?”


    “你這是什麽眼神?”


    從後廚出來,他隻聽見裏麵微微一頓,然後就是滋滋的聲響,似乎是放入了牛肉。


    沒過多久,一股誘人的香氣就撲鼻而來,雖然不是特別的饑餓,但她卻有一種想要品嚐的衝動。


    她忽然覺得,要不是他那麽聰明,還在學校裏,說不定現在已經是個廚師了。


    所以,他又想到了金婆婆精心照料的少年,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衣,很漂亮。


    但世事無絕對,在異國他鄉,一個穿著白衣的年輕人,隻能在一家龍國餐館的角落裏,學著如何做一份簡單的工作,來換取更多的薪水。


    她在臥室裏洗漱,喝了一杯水,這才進了書房,看了起來。


    實在是沒法再繼續看了,她情不自禁地往外望了一眼,隻見西邊的廚房中,雨柱依舊在劈裏啪啦地響個不停。


    胡思亂想著,等一切都安靜下來,她走到床邊,問道:“準備好了麽?


    雨柱:是的,完成了。


    他又做了一份海苔雞蛋羹,一份白米飯,一份萵苣沙拉。


    桃烏眉頭一皺,仔細端詳。


    雨柱:“你有什麽想法?”


    桃武:“還行,我隻是奇怪,我家的冰箱裏麵什麽都沒有,你怎麽會有這樣的組合?”


    最重要的是,長得還不錯。


    雨柱:“不是說過,我會做菜嗎?”


    不一會兒,菜就端了上來,俞竹開始吃,還試了幾種不同的蔬菜。


    那牛排的口感的確很好,尤其是那塊牛排,簡直就像是在吃西式料理一樣,隻是她實在想不通,原本看起來平平無奇的牛排,怎麽就成了這個樣子。


    就算是最普通的一道菜,也是美味無比。


    桃烏歎道:“你這人最大的毛病,就是太過精明。”


    “為什麽?”雨柱不解的問道。


    “這會影響你的廚藝。”


    雨柱:“那你認為我當廚師會更好嗎?”


    陶武:“沒有,我隻是想著,你的天賦和能力實在是太多了,錯過任何一個,都是浪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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