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點餐,一邊望著窗戶,腦海中閃過很多畫麵,何秀娟哭得梨花帶雨,母親從小就很壞,她在紀錄片中也看到了自己,當然,也包括了雨。


    有一天,他提到了那個孩子。


    當他將目光移開的時候,他的目光卻是落在了屏幕上。


    桃烏打量了一下麵前的男子,對方一身西服,雖然對西服不太了解,但也看得出做工精細,應該是純手工訂做的,總之氣質高雅。


    他也就大一點,現在也有三十多,這些年來,他的性格從根本上沒有改變,就是更加的沉穩。


    或許最大的改變就是肩部的寬度。


    她想起了那天,她去了一趟西城,看見了他的爸爸,他的肩膀很寬,而他的個子卻很小。


    “現在的北京,變化真大。”


    “變化挺大的。”


    說完,她就看到他眼眶裏,似乎有一抹淡淡的紅暈,可能是燈光的緣故。


    “昨晚沒休息好嗎?”


    “也還好。”雨柱撇撇嘴。


    桃烏收迴目光。


    她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麽,自從十年前的一封絕情書結束後,兩個人就再也沒有說過一句話,兩個人就這樣默默的站在了一起。


    她是認識他的,而他也認識她,肯定也會注意到他,僅此而已。


    隨著時光的流逝,隨著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兩人麵對麵地坐在一起,她不得不絞盡腦汁地想要說些什麽。


    還好,雨之竹率先打破了沉默:“真沒有想到,你會為了他這麽做。”


    “你說的是之前?”


    “是。”雨柱應了聲。


    “這很正常吧?“嗯,這一次是真的出事了,或者說是出了點問題,而且那個人的經濟條件並不是很好,而且還是一個孕婦,家裏沒什麽經濟來源,我倒是想要幫她一把。”


    雨柱問道:“你們兩個不是很熟麽?”


    “這不是愛情,而是友情。”


    她深深地看著他,“如果你是別人,我會很樂意幫助你的。”


    雨柱:“你覺得我會幹那種事情麽?”


    “我也不知道。”


    雨中的眉頭微微一皺,臉上露出一絲冷意。


    桃烏朝他微微一笑,有意說道:“你現在不也是兒女雙全了麽,連個金發藍眼都沒有?”


    雨柱眼底閃過一抹尷尬。


    他移開目光。


    看到他這幅模樣,桃烏更是覺得好笑,但還是強忍著:“抱歉,雲年,人家跟你開玩笑呢,咱們還是別說這些了吧。”


    雨柱盯著她,說道:“你說的沒錯,或許我隻是在欺騙你,或許,我真的在米國生下了一個兒子,一個金色的頭發,一個藍色的眼睛,一個漂亮的女兒,我隻是在戲弄你而已,你居然能看穿我的心思,真是太壞了,太傻了!”


    “雲年,你別這樣說。”


    “我天真、愚蠢、自大。”


    “蘊年。”陶武道。


    雨柱抬頭:“我居然還那麽單純,以為我會欺騙你,讓你為我的婚姻和孩子感到難過,但現在看來,這隻是一個笑話,你一點都不介意。”


    “對不起。”桃烏道。


    雨柱:“抱歉?道歉有什麽用?我說的是實話。”


    桃烏深唿吸一聲,說道:“溫年,我們已經有很多年沒有見麵了,今天能夠坐下談一談,真是太好了,本來還以為你永遠都不會來了,連一個字都不願意跟我說。”


    她誠懇地看著他,“我們能不能坐下來,好好談一談?”


    雨柱瞪了她一眼,冷笑:“你想用你的商業手段來跟我談條件?”


    桃烏很是無語:“我要真拿你當對手,就不是現在這個樣子,而是要明天一早,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去見你。工作了一天,累壞了,我也想迴去睡覺。”


    雨柱盯著她,過了一會兒,他的臉色才緩和了一些,輕聲道:“好的,請說。”


    這時,一道道菜端了過來,雖然分量不多,但每一道都很漂亮。


    等服務生端著飯菜走了,房間裏又恢複了平靜。


    桃烏道:“我這麽多年來,都在反思自己以前的選擇是否正確,我逐漸明白,人在不同的時候,會有不同的選擇,若是當初的事情再晚三年,或許我的看法就會變得不相同,可是那時候的我,才十七歲,對於前途,我同樣迷茫,我會怯懦,我會想要掌握自己的人生,可是我怕自己無法做到。”


    她直視著他的雙眼,“當時,我真的好怕,好怕你把我甩了,還有,你寫給我的這些東西,對我來說,都是那麽的陌生……”


    當時的她,真的很害怕,害怕他會提出分手。


    這是一種很複雜很複雜的心態,她很想讓他忘掉,可是她害怕他會說出來。


    於是,她選擇了認輸。


    雨柱看了她一眼,眼神裏沒有絲毫的感情。


    桃烏輕歎一口氣:“但無論我如何給自己開脫,都是有錯誤的,那就是欺騙你,把你騙到了航班上,之後發生了什麽,那就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我明白,你一定很傷心,我本以為你再也不會見到我,再也不會見到我,但現在,你終於迴到了我們的身邊,所以,我很想把你的意思說出來,而且……”


    她悄聲說道:\"我真的很對不起你,我要向你道歉,我會盡力補償你的。\"


    雨柱笑了笑:“是啊,你是不是在說謊,我是帶著對未來的憧憬上的,但是我還是不停地往後退,我總是在猜測,為什麽你沒有出現,我還擔心你會不會在來機場的途中出了什麽意外,所以我才會這麽擔心!其他人都在米國,而我,永遠都在為你擔心。”


    “對不起。”桃烏低下頭。


    雨柱看了她一眼,接著說道:“再之後,當我獨自一人踏上這片陌生的土地時,我才知道,原來,我早就被你遺棄了。”


    桃烏的眼眶頓時紅了。


    她急忙將目光移到了車窗外。


    雨柱:頤和園,下雨時,我們同在一條板凳上,看見了漂亮的螢火,做夢都想得很美,可是,我卻發現,這隻是一個人的夢想,你早已拋棄了我,而你卻承諾要與我結婚,一切都是假的!


    陶烏咬了咬嘴唇,透過車窗,她的視線變得有些模糊。


    雨柱:“你想啊,人家都把人家弄大了,你還要送人家一大筆錢,你對人家這麽好,對人家這麽殘酷,你說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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