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你胡說。”路虎瘋了一樣,撲向藥師,想要抓住他,卻被身旁的侍衛一把攔了下來。


    藥師熟練地後退了幾步,像是這樣的場景經曆過很多次一般,躲在侍衛身後,冒出一個腦袋,說道:“這、這位道友,你別激動。”


    路虎紅著眼,掙紮著高聲喊道:“什麽內傷?我身體一向健康,是她!就是她把我打傷的!”


    “夠了!”執事出聲打斷這場鬧劇,幽深銳利的目光從路虎臉上掃過,隨後看向藥師,“確定不是新傷嗎?”


    藥師連忙小雞啄米似的點頭,解釋道:“這位道友身體並無外傷,而體內多處內傷應當是修煉的功法所致。”


    執事點點頭,對於工會藥師還是十分信任的,思考了會問道:“那為何他之前沒有這樣的情況?”


    “這內傷就像是一個蓄水池,時間越長,裏麵的水就越多,當裏麵的水溢出來的時候,病情便會全麵爆發,要說傷是...”藥師邊說邊警惕著路虎的暴衝,“...是這位姑娘所致,確實...冤枉了些。”


    “我才沒有病!你們一定是商量好的!要陷害我!”話一落,路虎麵目猙獰,嚷嚷著朝他直衝而去。


    嚇得藥師花容失色,連忙收迴了腦袋。


    “事已至此,藥師能證明我並無惡意,此事與我無關,我可以走了吧?”薑清予抬眼,不緊不慢地說道。


    執事眸光深幽地盯著薑清予,要說不懷疑是不可能的,可是目前諸多證據並不能證明她有傷害之疑。


    疑罪從無,即便有疑點,但沒有證據,她確實沒有違反規定。


    執事緩緩點點頭,看向眾人,沉聲道:“此事就此作罷,從今往後,傭兵工會禁止一切切磋、內鬥,否則逐出工會!都散了吧。”


    說完,帶著人大步離開了練習場。


    熱鬧散去,圍在四周的人也都一一離開了。


    薑清予拿過蕭幼竹手裏的短刀,朝著癱坐在地、大口喘氣的路虎走去。


    因為方才情緒大起大落,激發了體內的內傷,此刻的路虎身體猛烈顫抖,臉因為痛苦極度扭曲,肺腑傳來的痛感讓他禁不住蜷縮在一起。


    麵前一暗, 路虎吃力地抬起眼,看著在他麵前站定的薑清予,眼皮微垂,居高臨下俯視著他,似乎在說:失敗者。


    路虎眼神頓時變得兇狠,眉眼間夾雜著一股怨氣,讓他神色更加陰沉,“賤人!是你陷害我,咳咳咳...”


    “你的東西。”薑清予彎腰,將手中的短刀放在他麵前,隨後和蕭幼竹一起離開了練習場,從頭至尾沒給他一個眼神。


    路虎看著地上的短刀,牙關緊咬,抬眼看向不遠處兩人消失的背影,氣得他撿起地上的短刀朝前丟去,仿佛想把所有怨氣都發泄出來。


    但新一輪的劇烈疼痛襲來,疼的路虎冷汗直冒,下一瞬,他毫無征兆地倒在地上,昏死過去。


    ...


    重新迴到工會前台,薑清予拿起任務冊,這一次沒人再敢阻攔或者質疑她的實力。


    薑清予快速在冊子上勾畫著,片刻後她將任務冊交還給工作人員後,轉身衝著身後一群人笑了一下,隨後和蕭幼竹瀟灑離開了傭兵工會。


    “我怎麽覺得她剛才的笑,有些瘮得慌呢!”


    “我…也覺得。”


    “誰注意到她剛才劃了一頁紙!!”


    這話一出,眾人微微一愣,下一瞬“轟”的散開,各相奔走,去前台的,去任務欄的…


    這下有些人是真的急了,沒有任務他們還賺什麽錢!


    “我去,該不會把任務都接完了吧?!那我們怎麽辦?”


    “快!快查查現在還有什麽任務可以接?”


    …


    片刻後,一群人頂著一張慘淡的臉,在大廳裏唉聲歎氣。


    金丹後期以下的任務,除了一些有期限限製的,其餘的全被那女修接走了。


    誰都知道她是故意如此,不然也不可能給他們留下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眾人皆歎:這女修還真是夠記仇的!


    “遭報應了吧!誰讓你們之前罵人罵這麽狠!我就說那女修哪來的善意,能揍了路虎,還能在森嚴的規定下全身而退,可見就是個不簡單的人。”


    實力不簡單,腦子也不簡單,這啞巴虧隻能老實咽下去。


    “埃,你們說她到底怎麽迴事?明明揍的路虎毫無還手之力,那慘叫聲都快掀破房頂了,藥師檢查完竟然屁事沒有!”


    “是啊,路虎少說也算是我們一層裏的能人了,這次可丟臉丟大發了,竟然被一個築基期的摁著打。”


    “你不會到現在還以為她的修為是築基吧?單憑她那出手的速度,周身運轉的靈力,哪一點像築基的修士,我們啊,都被人騙了!”


    “她也真是個牛人,一己之力讓工會改了規定,真是服了!”


    …


    薑清予一戰成名,工會裏議論得飛起,城門外,蕭幼竹也在“拷問”某個將工會掀起浪潮的人。


    “那路虎是怎麽迴事?你明明把他打得氣息奄奄,怎麽最後什麽事也沒有?”


    別人不知道也就算了,她清楚清予的實力,看著她在訓練場將人揍的滿地打滾的時候,她一度以為清予是不準備進工會了。


    但沒想到,藥師竟然在路虎身上查不出一點傷。


    傭兵工會的藥師雖然比不上有名的大師,但都不差,處理起疑難雜症有一手。


    她十分好奇清予到底是怎麽瞞過藥師的火眼金睛。


    薑清予淡定地迴看她一眼,悠悠道:“蕭蕭,我也是藥師。”


    蕭幼竹微微一怔,什麽東西從腦中破土而出,她連忙追了上去,“所以你是早就知道他身體有內傷?”


    薑清予點點頭,“之前隻是猜測,麵色泛黃,唇色泛青,眼睛渾濁,氣息不穩,五髒六腑皆虧損之兆,後來揍他時,無意摸到了脈搏,便察覺到他有內傷。”


    蕭幼竹恍然,忽然想起清予揍人時,專挑有穴位的位置揍,之前還覺得有些奇怪,現在經她這麽一說,完全通了。


    接著她的話說了下去,“所以你看似是揍他,實則是借助穴位,激發他的內傷。”


    “不愧是蕭蕭,真聰明!”薑清予豎起大拇指,誇讚道。


    “你啊!”蕭幼竹鬆了口氣,“嚇我一跳,我還以為你是不想進工會了。”


    薑清予溫軟一笑,“放心吧,我才不會衝動行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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