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城烈站在洞口上,麵色有點陰沉,對於兩個女修的去而複返沒有絲毫在意。


    突然,他身上的一個藥瓶震動了下,裏麵是劫靈紅蟻的蟻後。


    池城烈皺眉,一群劫靈紅蟻從樹林裏迅速飛迴,撲向了穆曉月和柳靈芷。


    穆曉月不知何意,柳靈芷立刻尖嘯一聲:“有人!”


    陳理陽猛地衝出來,劍指虛空,玉石子閃著電光灑向洞口。


    呂平方嚇的風團直顫,段木炆羽控製著他化成黑風猛地向外撲了出去。


    真的有人!


    穆曉月和柳靈芷想到什麽,臉色唰的紅燙,各抽出武器,一把黑色剪刀遊龍般刺向黑風,後麵一把符紙火光狂暴。


    打死你!


    這個世界為什麽會有化風這個鬼能力!


    段木炆羽暗暗叫苦,後有狂怒女修,前有劫靈紅蟻。


    四周散出的蟻群也傘狀圍了上來,段木炆羽隻能控製著顯出身影,罩上黑色鎧甲。


    “小欏!”


    一隻黑金怪獸憑空顯出,罩上黑氣鎧甲,人影摟住它的脖子翻身上去,那怪獸猛的張口,一口妖炎將堵路的劫靈紅蟻燒的幹幹淨淨,竄飛出去。


    “金蛟剪?”王行知看了一眼淩空追擊的剪刀,發現它變成了黑色,神情微凜,盯著操控著它的柳靈芷。


    陳理陽和柳靈芷、穆曉月搶撲了出去,池城烈卻從洞口跳了下來,沒有去追擊黑甲人,反而將追擊而去的劫靈紅蟻召了迴來,堵在洞口。


    “是呂平方嗎?”王行知也沒去,似乎事不關己毫無興趣。


    “是他,”池城烈好像打不起精神:“那個妖獸我見過。”


    “我這赤銅吞雲獸也能這樣憑空出現嗎?”王行知似乎對身披黑鎧的小欏頗有興趣:“那銅馬部族的商人說,隻有能成為戰獸的才能化成風,那呂平方在哪搞到的戰獸?”


    池城烈迴答不了這個問題。


    其實他有機會知道這些,隻是那些人被他們當做屍魅,變成一陣黑煙和一堆珠子。


    池城烈不願再看森林的追鬥,迴身鑽進了山洞。


    那黑色剪子速度奇快,拐著彎的從天上直直紮下來,小欏一聲大吼,斜著跨跳,竄上了巨樹上,那穆曉月追了一段已經放棄了,陳理陽和柳靈芷還在緊追不放。


    小欏的速度已是極快,在巨樹上彈跳前進,而陳理陽和柳靈芷腿上閃著一層銀光,速度絲毫不慢。


    呂平方心裏叫苦,如果是其他人追他,他還願意停下來好好溝通一下,這兩個人明顯就是來殺他滅口的。倒是池城烈怎麽沒來?


    喪失了身體控製權的呂平方,倒還有時間去關心他人來不來殺自己,在腦海中似乎與他隱隱有感應段木炆羽沒好氣道:“運轉唿吸法,能快一分是一分!”


    呂平方趕緊哦了一聲,趕緊按唿吸法的法門進行能量吸收。


    慢慢的,空氣裏一股股黑色煙氣鑽向了黑甲騎士,讓那黑影越跑越快,追在後麵的陳理陽暗暗心驚,心裏發狠,兩次做局都弄不死他,卻結下了這麽大的仇恨,又轉眼從不能修煉的普通人變成速度奇快的黑甲騎士,他到有又多少秘密?


    今天再不抓住機會殺死他,將來被殺的可能就是自己。


    陳理陽飛躍在半空,掏出一把銀光閃閃的短劍。


    緊追不舍的柳靈芷微微一怔,隻見陳理陽突然麵色煞白,一口精血噴到了短劍上。


    那短劍


    “禦劍術!”這是結丹期才能修煉的法術,把禦物之術發揮到極致,還要體內金丹上分出一絲魂血才能練成。


    陳理陽明明隻是合光期,這不知又是什麽珍藏秘術。


    前麵在巨樹和地麵上騰挪飛奔的呂平方,卻隻感到一股股黑色氣息瘋狂衝進自己體內,如果說之前的自己就像要燃盡的火柴,現在就像是點著火的汽油桶,一股股能量散向身體內的每一處角落。


    當這感覺不真實,這不是給自己吸取能量,呂平方感覺到這能量是自己吸取的沒錯,但是進入了段木炆羽的身體,所以他們才能越來越快。


    自己的唿吸法天賦還是肉食欏虎級的,隻是在附體時,他暫時擁有了段木炆羽的天賦?


    他不禁一喜,這是不是能幫助自己修煉唿吸法?


    段木炆羽沒有再去理會他想什麽,她讓小欏跳下了巨木,不停的召喚長矛,隨手向身後射去,給陳理陽和柳靈芷添加幹擾。


    隻能一路向前,隻有離開陳理陽的追殺才能再找機會潛進去。


    他們離山洞已經有兩公裏多了。


    呂平方正專心吸取能量,忽然感到一陣寒意。


    危險!


    他無法迴頭,整個後背都在發麻。


    呂平方突然感到胸口巨疼,一聲利嘯才傳到耳邊。


    一道銀光從後穿破他心口,帶出染染血花,衝到他前方百米,再次迴頭電射迴來。


    飛劍!


    呂平方覺得眼前逐漸黑了下去。


    小欏在腦海裏唿喊他的名字。


    段木炆羽眼睜睜的看著那銀光又從右胸刺進。


    胸膛上兩個流血不止的大洞。


    “掉頭去那兒!”


    附身其上的段木炆羽似乎也受到了眾創,聲音有氣無力,但還能操控著呂平方死死抱著小欏的粗頸。


    嘴角留下血痕的陳理陽繼續追擊,但麵色慢慢緩和,他不惜消耗了一絲魂血強行催動禦劍術,必定要鏟除這個後患。


    那個猛獸像是受了驚的兔子,步伐慌亂,拐了個彎又折了迴去。


    眼看那黑氣鎧甲的怪獸越來越近,陳理陽催動飛劍,要一擊擊碎呂平方的頭。


    銀色飛劍電射而出,然而卻偏斜了一分,隻在呂平方肩膀上釘出個血洞。


    終究是第一次強行催動,飛劍還不能如臂指使。


    在陳理陽看來,那身上三個碗大血洞的呂平方終於死了,隻待著這個怪獸無人操控,慢慢停下就可。


    飛劍倏的飛了迴來,收進袖口,跟在旁邊的柳靈芷沒有再出手,這迴呂平方絕對沒救了。


    兩人追擊的速度不禁慢了一分,看著那怪獸瘋了一般加速衝向山洞方向,還怕那呂平方的屍體掉了下來。


    小欏的聲音在腦海裏哭泣:“別死別死!”


    他四肢如飛,氣都要喘碎了,拚勁最後一絲力量向前狂奔。


    “嗒,嗒。”


    小欏的聲音激動起來:“聽到了嗎?聽到了嗎?”


    “嗒,嗒。”


    呂平方似乎也聽到了,不是幻覺吧,自己又要得救了···


    “嗒,嗒。”


    意識慢慢模糊,他看到了白玉台和蓮花石上,兩個模糊的影子。


    有點像是自己呢?


    “嗒,嗒。”


    意識的中間似乎有什麽在吸引他,他的意識探了進去。


    “嗒。”


    這裏隻有一片光斑,什麽也沒有嗎?


    “嗒。”


    “他”看了“他”一眼。


    騎士消失。


    陳理陽猛撲向前,玉石子電射著散開,卻沒有捕捉到任何能量體。


    又不見了?


    陳理陽狠狠一拍旁邊的樹幹,一臉怒容。


    自己拚著損傷運數、耗盡底牌,盡然還沒能留下呂平方。


    但這次應該是死透了。


    胸口兩個血洞,破壞了他全身生機,三劍戳出的血也足以讓他失血過多而亡。


    就算那隻怪獸把他背迴了地球,元嬰醫修也救不迴來了。


    跟上的柳靈芷有點吃驚的看著陳理陽,她接觸了他這麽多天,卻還是第一次見他這般失態。


    黑暗裏。


    呂平方慢慢睜開了眼睛。


    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感覺到衣服全部是浸濕的。


    是自己的血。


    段木炆羽和小欏都變成了腦海中的非生靈塑像。


    他慢慢喘出一口氣。


    疼,特別疼。


    自己終究還是活下來了。


    但是這次的傷勢太重,遠遠超過上次的肋骨骨折,他連唿吸都能感受到劇烈的疼痛。


    他就這樣躺在黑暗裏,直到肩膀的痛感已經消失了,才忍著胸口的痛感坐了起來。


    打開手電,他晃了晃那六個獸頭。


    這次有沒有那保護自己的光罩?


    似乎沒有,他沒有感受到那如同閃光燈的亮光。


    兩個世界的神秘空間是有區別的?


    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外部的傷口已經愈合,這過了多久?


    他記得剛才在山洞口時指針是三點左右,現在已經四點多了。


    蹲在地麵上,團起身子,呂平方感受到了樹洞上的紅點。


    他坐了下來,靜靜等待傷勢的痊愈。


    一會兒陳理陽他們會不會還堵在山洞門口?


    那自己一定要離遠些,遠遠看著,這次要等到最後一個修士,自己再進入山洞。


    會不會趕不及?


    呂平方暗暗皺眉。


    不對,如果是按自己所想,應該會有不少修士按不住性子,跨界膜組一開,就迫不及待的衝進這個世界。


    到時候陳理陽他們為了能安全返迴,應該會等到所有人出來後再進去。


    到時候,新進來的修士不知道了段木炆羽的化風本領,自己再過去就好。


    暗暗思謀定,呂平方站了起來,如果說這次還和地球的電梯有什麽區別的話,就是那個獸頭。


    他摸了摸那最下方的花紋,獸頭伸了出來。


    這次他沒有猶豫,取出段木炆羽的綠色圓珠,放進了獸頭嘴裏。


    “哢噠”一下獸嘴縮了迴去,重新變成浮雕。


    似乎什麽改變也沒有。


    呂平方也不糾結,確定胸部不再疼痛後,又等了十分鍾,才坐在地上,把自己團團抱起。


    兩點之間,無數黑色晶線共振彎曲,形成黑色光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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