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氣浪掀翻了陳和詩懷雅,爆炸也摧毀了整座街道,街道兩旁店鋪的牌子已經被熱流完全融化,而街道中站立著的直接承受這種傷害的怪物們,已經湮滅在了爆炸中。


    陳能感覺到這些怪物雖然數量和類別多了些,實際上他們的戰鬥力還是弱了不少的。


    不過這種傳染性倒是大麻煩,陳寧願麵對一個天台那麽多的牧群,也不願意龍門城裏到處都是這種怪物。


    就像是累了一天以後疲憊的癱倒在床上,陳趴在地上,竟有些不想起來。


    可她照舊是搖搖晃晃站起身,周圍的世界一片安詳,陳搖搖頭,她的耳朵不停的在耳鳴。


    她捂著耳朵倒了倒,茫然的看著周圍的一切。


    詩懷雅也剛起身,陳本能的伸出手,將她拉起來,她開口問道,“你剛才說什麽?”


    詩懷雅看著陳,一副生氣的樣子,她甩開陳的手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塵土。


    “你把我弄耳鳴了!!”陳衝著詩懷雅大吼道。


    而詩懷雅則毫不在意的擺擺手,反正她也聽不到陳說什麽。


    不過她曾在維多利亞輔修心理學,所以讀讀唇語也不算什麽本事。


    “去,用你這本領通知帶β號源石電台的通訊小組,讓他們通知其他各大隊,牧群棘手,堅守位置,盡量減少傷亡,別省火力!”


    “你可真是個*不雅用語*!”


    雖然嘴上不饒人,可詩懷雅照舊是拿起通訊,讓無人機繼續廣播。


    至於讓整合運動聽不聽到已經無所謂了,反正牧群現在這個樣子反而是衝著他們去的。


    這仗打到現在,簡直是一團亂麻。


    “我看到你的嘴型了!”陳拉住詩懷雅,衝著她張開嘴,生怕她看不懂一般,慢慢的用嘴型說著,“丟雷樓謀啊!”


    “你!!!”


    詩懷雅當時就氣的不輕,她正準備與陳罵個痛快,可地麵上傳來的震顫感不會作假。


    她猛地向一旁的街道望去,地麵上的小石塊顫動的幅度越來越大,她和陳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陳身後有個警員拍了拍她的肩膀,大喊道,“陳sir!”


    “我聽不清!”


    “陳sir!!”


    此起彼伏的咆哮聲越來越近了,警員聽見陳在怒吼,“聲音再大點!!”


    他憋足了氣,向陳咆哮道,“陳sir!!!”


    陳猛地將他推開,向身後大吼道,“用破牆彈!快!破牆彈!”


    地麵的振幅已經大的足夠讓人站不穩了。


    詩懷雅眼中出現了一幅令她頭皮發麻的場景。


    牧群們鋪天蓋地的從各處湧出,像是蟲子,或者是野獸,也許是別的什麽難以形容的物種。


    大樓所有能夠進出的地方都被牧群擠滿了,窗子和門在一瞬間就被擠得變了型。


    任何有口子的地方都被怪物塞滿了,他們擠壓著一切,像是水流或者氣流。


    他們萬馬奔騰一般如河流一樣衝刷向了近衛局的陣線。


    她突然生出一股絕望的念頭,這種東西根本無法阻擋...


    他們的數量實在是太多了,多到足以撕破眼前的一切。


    近衛局前方的警員已經被嚇呆了,這種場麵不要說在龍門,恐怕整片泰拉大陸都不會出現。


    如果餘林在這一定會淡定的拍拍陳的肩膀,告訴她,這就叫生化危機。


    之後如果他還活著,一定會叫人幫他換條褲子。


    可有些警員依然沒有停止行動,他們聽到陳的喊聲後就從隊伍的後方推出了一個大炮。


    這個大炮足需二十多個警員一起動手才能推動,他們掀開大炮上蒙著的白布,露出了粗壯的炮筒。


    這種極具工業金屬風格的大炮根本不跟你玩什麽虛的,射程即是真理,口徑即是正義。


    我就開一炮,轟不平這算你贏。


    憑借著肉體凡軀對抗這種東西,跟騎兵砍坦克沒什麽區別。


    就算是牧群們有著遠超一般感染者的身體強度又如何,破牆彈針對的是移動城市本身。


    牧群距離近衛局已經不到百步了,再跑過一條小街就會與近衛局短兵相接。


    陳握緊劍,麵對著山海般的牧群,餘光注意到身後的大炮已經裝彈完畢。


    她深吸一口氣,揮劍下劈。


    大炮開火了。


    久久沒有聲息響動,陳恍惚間以為大炮啞火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麽想的,從近衛局的倉庫裏拉出了這麽個大家夥。


    不止一次有人跟她抱怨過這玩意太沉了,每次帶著還操心,特別督察組應付不了的情況這大炮能幹嘛啊。


    可陳依然覺得,這次作戰帶著這玩意,很安心。


    她恍惚間發現自己正躺在地上,身上正蓋著一層厚厚的塵土,她睜開眼,天空烏雲密布,灰塵洋溢在空氣中,久久不能散去,它們附上天空,將它染得更渾濁。


    “真安靜啊。”陳不由得感歎道。


    陳躺在地上,她的視線看向後麵的街道,街道兩側的大樓已經消失不見了。


    炮彈直接轟平了這裏,將這裏本來存在的一切都毀滅了。


    因為這裏距離爆炸中心僅僅百步距離,所以陳會被溢出的氣浪掀飛,在空中旋轉幾圈後才落在地上。


    一個警員走到陳身邊,“陳sir。”


    “嗯,我聽得見。說。沒關係。”


    “我們有...客人”警員站在陳身旁,看著躺在地上不願意起身的陳。


    “已經來了嗎?看來已經順勢混進我們的小隊裏了。”陳慢慢坐起身子,“也算是意料之中。他們不可能真放手讓近衛局去做的。無所謂,不用改變任何計劃。讓他們看看龍門的實力。”


    “還有個消息,不知道它的準確性怎麽樣。”警員伸出手將陳從塵土中拉起來,言語間有些猶豫。


    “你說。”


    “有隊員目擊到身穿黑色雨披的人。”


    “整合運動?”


    “恰好相反,我們發現的都是整合運動與他們交戰的痕跡。而且...”


    “而且什麽?”


    “而且...那些整運動的死狀都很...”警員欲言又止。


    陳用眼神問他確認不是在開玩笑,警員認真的點點頭,也用眼神迴應了陳。


    “搞什麽都市傳說,穿著黑色雨披在龍門裏神出鬼沒?真該去看精神科了...”陳嘟囔著撿起從氣浪甩在一邊的劍,放迴背後。


    她突然僵在了那裏,低頭念叨著,“黑色雨披?這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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