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凡？！”
烈虎瞪大了眼睛，那本就渾厚的嗓音分貝提得更高了。
“是我。”
楚凡也是習慣了烈虎的大嗓門，不卑不亢道。
“你說你叫楚凡？”
烈虎像是不敢相信一般，向楚凡再三確認。
“沒錯，是我。”
“你來自……？”
“英雄之村！”
提起英雄之村，楚凡很自豪，連說話的底氣都壯了幾分。
隻是，烈虎身為一門之將，為什麽像查戶口一樣對自己問東問西的？
烈虎那雙虎目瞪得更大，配上他那具極其雄壯的肉體顯得有些滑稽，以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再次問道。
“你還是楚若的表弟？”
“遠房的……有什麽事您直說吧。”
楚凡聳了聳肩，不理解這個將軍為何婆婆媽媽的。
“你是……”
“總指揮官的未婚夫吧？！”
楚凡張了張嘴巴，一臉呆滯。
未……未婚夫？！
這事是怎麽傳出來的？！
這前腳剛進軍營，後腳就被安了一個總指揮官未婚夫的帽子。
自己在軍營還曆練什麽。
況且，這種事情……
楚凡解釋起來真的是太麻煩了。
最主要的是，若是軍營裏知道的人很多，那麽這件事情，自己是萬萬不能否認，甚至是不能反悔的。
自己一反悔不要緊，怕是會有很多頭腦發熱的士兵來找自己算賬。
若是引了眾怒，楚凡恐怕……
撐不過一輪齊射就會被射成篩子！
楚凡僵了一會兒，才極其艱難地點了點頭。
此事要從長計議！
“哈哈哈哈哈，原來真的是你，楚凡。真是年少有為，年少有為啊！”
烈虎爽朗的大笑聲幾乎是要響徹雲霄，再次把楚凡的耳朵震得有些疼。
烈虎雖然不知道楚凡的具體年齡，但至少能看出來楚凡還很年輕。
而這樣一個年輕人，居然已經達到了劍師的境界。
絕不多見！
以李斯特帝國的標準來說，絕對算是天才了。
烈虎也不再吩咐手下去通知，而是決定親自帶楚凡前往總指揮官所在之處。
“你們這些小東西，都給我把城門看好了。”
“若是出了意外，我與你們一起，斬立決！”
“是！”
此話一出，所有的士兵通通排列整齊，迅速從樓梯一路小跑上了城牆。
每一個士兵，都擁有著最高的執行力。
烈虎那不容抗拒的將軍威嚴與士兵們的執行力讓楚凡深深震撼。
楚凡注意到，他說的不是出了意外就將士兵問斬，而是自己與士兵一起問斬。
這種信任，這種同生共死的氣魄，比任何約束都要管用。
烈虎這霸氣側漏的樣子讓楚凡想到了霸武。
隻是烈虎的身上多了幾分軍隊之中的殺伐之氣與長年身居統帥之位的大氣概。
東門將軍，不管個人實力如何，其魄力足以統帥三軍！
烈虎頭也不迴地離開了，邁著堅定有力的步伐，讓楚凡覺得這腳下大地的底氣都沒有他的底氣足。
楚凡緊隨其後，不過要運轉起身法才能勉強跟上。
“這烈虎……身法真是好。”
楚凡偷偷向後瞄了一眼，發現士兵們一齊朝著烈虎的方向行了一個鞠躬之禮，這才整齊劃一地轉了過去，開始防守。
楚凡不過隻是剛進東門罷了，軍旅的氣息就充斥了整片空氣。
“軍隊的氛圍，可能你會不太習慣。雖說你地位尊崇，但軍隊裏……”
烈虎在前麵開口道，隻是速度沒有絲毫的減緩，一路上遇到烈虎的人都對著他的背影行禮。
“不！這正是我想要的！”
這正是楚凡想要的！
楚凡的心中其實有些激動，以至於他都主動打斷了烈虎的話。
兩世為人，這是第一次體驗真正的軍隊氛圍。
霸氣！
直率！
信任！
烈虎的形象，可以說是完全符合了楚凡對於軍隊大佬的幻想。
“好！小夥子！直覺告訴我，你他娘的很適合軍營！”
烈虎被楚凡打斷，也不以為意，反而是有些興奮地繼續和楚凡聊著。
“我從上輩子，就做夢想要當一名軍人了。”
楚凡的眼睛有些放光地盯著烈虎的背影，一路前行，也沒有去管周圍各司其職的士兵。
“我說，總指揮官的未婚夫，你真是不一般。”
“總指揮官的未婚夫這八個字的稱唿太長了，您也不嫌累。叫我楚凡就好。”
或許是軍隊裏的人對自己人都是自來熟，這沒說幾句話呢，二人都覺得很投機。
“楚凡啊，當兵的一般有兩種，一種是家裏窮又沒啥練武天賦的，在家裏吃不飽飯，軍隊能管飯，還幫你照顧家屬。”
是，在這個世界當兵的人，九成九都是被逼無奈。
否則，有著好日子過，何必要過這種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生活呢。
當個山賊強盜什麽的，還能跟著老大混點油水。
軍隊裏，真的是什麽都沒有。
“另一種呢？”
“另一種是家裏雖然條件不錯，但思想覺悟賊特麽高的，一想到祖國的榮耀與河山，一想到祖國的內憂外患，就覺得自己不當兵不行的，就想為祖國出一份力的。”
思想覺悟那麽高的，是聖人吧……
除非無兒無女，無父無母，否則誰能舍棄一切來當兵，隻為報效祖國。
“這種人應該是真的少。”
“的確少，那麽你是哪種？”
“你覺得我是哪種？”
烈虎轉過身來，打量了一下楚凡，又轉過身去。
“你不像第二種，我雖然不了解你，但老子閱人無數，你小子不像是思想覺悟那麽高的人。”
烈虎搖了搖頭，客觀地貶低了一下楚凡。
“我更不是第一種！”
“那你就是為女人來的！哈哈哈哈哈。”
烈虎放聲大笑，一路上引起了更多士兵的注意，這些士兵都紛紛向烈虎行禮。
楚凡有些生氣，剛想反駁，又忍不住被烈虎的情緒所感染，也跟著他一起笑了。
“一半一半吧。”
笑了一會兒，楚凡妥協了一部分。
“另一半是報效祖國？”
“要我自己說的話……”
楚凡想了一會兒，似乎也是在反思，自己為什麽要到這裏來。
“另一半的三分是強大自身，三分是拓展人脈，三分是滿足好奇心，最後一分是報效祖國。”
烈虎迴頭狠狠地罵了一聲，楚凡卻毫不在意地放聲大笑。
這次是烈虎跟著楚凡笑了。
“那你呢？”
楚凡問烈虎，不能他把自己的老底撬出來了，而自己對他一無所知吧。
“你猜。”
烈虎也是玩起了楚凡那一套。
“你一定是第二種吧？偉大的烈虎將軍。”
“很聰明的小子。可惜，你猜反了。”
烈虎搖頭否認。
“難道是第一種？”
楚凡有些驚訝，烈虎將軍竟然是……
“你若是答應我，治好元帥大人的病，我便給你說一個故事。”
烈虎倒是賣起了關子，不過他也是好意，時刻心係著楚若。
“我的未婚妻，我自然會好好對待。”
話一出口，楚凡就有些後悔了。
自己怎麽就那麽快代入角色了呢……
什麽未婚夫！這次不就是來找楚若協商這件事的嗎？
“好！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烈虎讚許地點了點頭。
“你快說故事吧！”
“我小時候懷疑，我是李斯特帝國最慘的孩子。”
烈虎在前麵低聲道，身法都隨著情緒慢慢地低落下來。
“我爹原本是個強盜，強搶的良家婦女太多，而我，也不知道我娘是誰。甚至，我除了在被我爹打得差點失去意識的時候會想到我娘，其他的時候，我都會有一種我根本沒有母親的錯覺。”
“他是個暴力偏執狂，仇恨這世界上一切美好的事物，直到現在，我都覺得他是個精神病。”
身為洛亞要塞一門之將的烈虎將軍，還有這樣的童年……
“我有一個姐姐，出生在強盜窩裏的姐姐，她比我大兩歲。很漂亮，很溫柔，她是我眼中最好的人，也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她很照顧我，我爹每次出去胡吃海喝，或是幹一些肮髒齷齪的事情，她都會用善意的謊言安撫我。在我被虐待完以後，都會輕輕地幫我擦拭傷口，或是用最善意的語言開導我。”
提起姐姐，烈虎的臉上，洋溢起了一些暖意。
“是她，用她的善良溫暖了我，讓我從罪惡的深淵裏爬了出來。那時，我將她當成世界上唯一的親人，我發誓，隻要我還活著，我還有一口氣，我就不會讓她受一點委屈。”
“我拚命練習鬥氣與武技，所有能找到的功法，我都逼著自己去練。後來，那個暴力狂都已經不是我的對手了。若不是我姐姐攔著我，我早已手刃他。”
恨不得手刃親父，這是怎樣的一種仇恨。
“直到那天，我發現了她的臉上多了幾道傷口，我問她，可她不說。但我心裏知道，那個暴力狂，肯定是把氣撒到了她的身上。”
“我跟隨著那日他們臨行前的腳印，去找那個暴力狂給姐姐報仇，卻在另一個寨子的門前，發現了他們所有人的屍體。”
“我很爽。我沒有上前為那幫渣滓複仇，因為他們不配。”
“我迴到自己的寨子裏，就聞到了一股濃濃的血腥味。我進去一看，所有人都死了。”
“我有些害怕地一步一步走向姐姐的房間，其他人死了都沒事，我不在意。但我怕我看到我最不希望看到的場景。”
“姐姐死了。”
“是被人先強暴之後再割去頭顱的。”
“姐姐不瞑目的眼睛看著我，就像是在訴說著自己的不甘，姐姐死不瞑目！”
楚凡聽得太難受了。
“沒事的，你現在，已經出人頭地了，統領三軍，所向披靡！”
“報仇！”
烈虎像是沒有聽到楚凡的話一般，繼續著自己的講述。
“唯有報仇能解我心頭之恨！”
“我要殺光他們那群強盜，為我姐姐報仇！我不能讓姐姐死不瞑目！”
“我拿起刀，直奔那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所在的那個寨子而去。我沒有想過自己能不能打過他，我隻想殺了那個畜生！”
“我一個人，挑戰他們一個寨子。仇恨讓我無所畏懼。”
“我很強，哪怕他們一起上，我也殺了他們很多人，我無所畏懼！隻有殺念！”
“後來，他們的老大出來了。他看上去極其魁梧，肌肉特別壯實，他一出來，所有人都退下了。”
“他比我強得太多了。他每一次出拳都像是泰坦巨獸在揮舞著巨錘，他手臂上紋著的那隻惡虎就像是時刻在對我咆哮一般。我不是他的對手，幾個迴合之後，我便被打得吐血，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
“就在他要殺死我的時候，有一隊軍隊路過。軍隊的人要我們休戰，並簽訂和平契約，不允許掠奪本國人，可他不自量力地去挑戰軍隊。”
“軍隊戰陣一出，隻是一輪交鋒，他所有的手下都死光了。而他，估計也難逃被處死的命運吧。”
“我趁亂逃迴寨子，隻是我受的傷實在是太重了，我都不確定自己是否能活下去。”
“失血過多，我的意識有些模糊了，就到此為止吧……”
烈虎停止了講述，歎息了一聲，傷心地幾乎要流出淚水。
說道這裏，楚凡有些明白，烈虎為什麽要參軍了。
是要報答軍隊的救命之恩，以及幫自己報仇的大恩吧。
楚凡的身法運轉到極致，快步上前，拍了拍烈虎的肩膀。
“沒事。”
烈虎的聲音都顯得有些沙啞。
“怎麽會沒事，不過男子漢大丈夫，那樣可怕的時光你都走過來了，現在還怕什麽？”
楚凡不知道自己這樣安慰對不對。
“我當然沒什麽事。因為，這個故事的主人公不是我。”
楚凡怔了一下。
“……”
“不是你？”
“這是我從一本日記裏看到的。”
烈虎老實地迴答。
楚凡有些氣急。
感情自己聽得那麽認真的一個故事，竟然不是烈虎自己的經曆！
“誰的日記。”
“我某個手下的一本日記，甚至連他的名字，我都已經有些記不清了。”
“在一次守城戰中，他戰死沙場。隻是他已經沒有親人了，所以也沒辦法進行後續的工作。”
“我欠他的，不止一次葬禮。”
楚凡心裏的滋味極其複雜。
如果這件事不發生在現實，而是發生在童話世界中。
那麽這個人，可能最後會變成烈虎一樣的將軍，出人頭地，一洗自己前半生所受之屈。
然而，這是現實。
這樣命運悲催的一個人，背井離鄉之後參軍，最後卻戰死沙場。
他的一生，若是沒有那本日記。
或是那本日記，沒有被烈虎發現。
那麽他的存在，沒有人能夠知曉。
就像是這個人，從來沒有出生過一般。
哪怕他經曆了世人難以想象的悲痛，最後也不過化為塵土，飛揚於曆史長河之中。
掀不起一絲波瀾。
“我，有點難受。”
楚凡也深深地歎了口氣。
“我這一輩子，看慣了生死。”
“卻看不透人情。”
烈虎的眼神很複雜，似乎在追憶著遙不可及的時光。
“前麵，就快要到了。”
“嗯。”
二人的身法極快，卻也是急行了近半個時辰，才到達百萬大軍要塞的中央。
楚凡不禁感歎，如此多的士兵，就算是排隊讓自己殺，自己殺得筋疲力盡也殺不完。
不知百萬大軍之間的戰爭，配合上軍隊戰陣，威勢會有那麽恐怖。
“今日與你一敘，深得我心。”
烈虎用肩膀撞了一下楚凡表示欣賞，而楚凡卻被這一撞撞得打了個趔趄。
“彼此彼此。”
楚凡反撞了一下烈虎，把烈虎撞得後退了幾步，才滿意地抬起下巴。
“你小子……還真是不能吃虧。”
“你看，前麵最大的那個建築，就是我們軍隊的核心要塞，這是我們軍隊防禦設施最強大的建築。據說，裏麵是裝載了魔導炮彈的。”
魔導炮彈……
光是聽這個名字，楚凡就隱隱地能感覺到這玩意兒的威力。
帶魔導兩個字的人或者東西，多半都不好惹。
楚凡向前望去，就看到了一座金字塔式的建築。
金字塔差不多有五六十米高，在金字塔的三個麵的中央，伸出了幾個能調節角度的巨型炮管。
先是長城，這又是金字塔……
真打算把地球上的幾大奇跡都搬運過來嗎？
“這玩意兒叫金字塔嗎？”
“啥？啥叫金字塔？這東西不叫金字塔，叫三角曲奇。”
……
什麽三角曲奇……
聽起來怎麽像吃的東西一樣？
毫無疑問，眼前的這個龐然巨.物是不能吃的。
如果想吃的話，可以嚐嚐它的魔導炮彈，說不定味道會很美味。
“軍備不足的時候，能當做食物嗎？”
“瞎說啥亂七八糟的。”
二人邊聊著邊走近了這龐然巨.物。
楚凡離這炮管越近，越是心悸其中所蘊含的毀滅性的能量。
烈虎站在三角曲奇的正門口，手指在門上按了幾下，三角曲奇的大門便開了。
“這大門上的機關，可真巧妙。”
楚凡不禁讚歎，就好像是地球上的高科技一般。
“不是機關，隻是輸入了密碼而已。據三角曲奇裏麵的科研人員說，這裏麵都是通電的，日常生活方便到不可思議。”
……
楚凡驚呆了。
輸入密碼？
通電的？
電？？？？？
電！
這個世界上……有電？
“黛安娜！黛安娜！黛安娜！黛安娜……”
楚凡一連在腦海中叫了十幾聲黛安娜的名字，黛安娜也沒有迴應。
“黛安娜！”
楚凡直接叫出聲來了。
“我也不知道。”
黛安娜終於迴複了，而且直接扔給楚凡這句話。
“喂喂！”
“你不是說，這個世界是屬於奇幻文明嗎？為什麽會有電啊！這不是科技文明才有的嗎？”
“別吵我！我也在想。”
黛安娜並不想理楚凡。
“楚凡？你自言自語什麽呢？沒有其他事的話，你可以進來了。”
烈虎發話了，楚凡才進入這個類似於金字塔遺跡的三角曲奇裏。
進入三角曲奇之後，楚凡便被裏麵的景象驚呆了。
二人站在一座懸浮著的長長的橋上，位於半空，而樓上樓下全部都是現代設備！
照明設備聲控燈，機械生產線，工業熔爐，工業切割機，供能設備……
有那麽一刹那，楚凡覺得自己迴到了地球。
“這……這是……”
“怎麽樣？驚呆了吧！我第一次進來的時候也被驚呆了，這是總指揮官大人在山脈中的廢棄遺跡裏找到的，她說這是幾百萬年以來的生物史上最偉大的發現，可惜大部分設備已經無法使用……然而我根本聽不懂她在說什麽。”
“這不就是些鐵皮嗎？可能的確是方便了點，但是有那麽厲害嗎……”
烈虎嘀咕道。
可能在這個世界上，除了楚凡以外，沒有任何人知道這些玩意都是些什麽東西。
而楚若她，竟然那麽有先見之明？
楚凡不禁要對楚若刮目相看了。
竟然能夠知道這是改變時代的東西。
“你要是想明白了，你就是總指揮官了。”
楚凡打趣道。
二人聊著，便到了第二道防線。
一塊單向可穿透的牆壁阻攔了二人，二人無法通過這麵牆壁，但無數士兵在另一邊用槍支對準了二人。
烈虎輕車熟路地在牆壁上按下了自己的指紋，這麵無形的牆壁便不再阻擋二人。
“見過將軍大人！”
無形牆壁褪去後，士兵們紛紛放下槍支，向烈虎行禮。
“這位就是，總指揮官大人常提到的楚凡。帶他去見總指揮官吧。”
烈虎一把拉過楚凡，讓楚凡擋在自己的身前。
“遵命，將軍大人。”
兩位士兵出列，一個抱頭，一個抱腳，竟把楚凡扛在了身上，向著更裏麵的空間走去。
而烈虎沒有跟上，隻是在原地注視著楚凡。
“烈虎大哥，我很欣賞你。不，應該說是崇拜！若是有機會的話，我真想跟你拜個把子！”
楚凡沒有掙紮，在臨別之前，唿喊著大聲朝著烈虎喊道。
“等你治好總指揮官的病之後，我立刻跟你拜把子！哈哈哈哈。”
烈虎大笑著，一步一步慢慢走出了三角曲奇。
“楚凡，嗯。”
烈虎站在門外，自言自語道。
“這個小子，合我胃口！真想讓他跟著我幹！”
隻是……
烈虎慢慢捋起了自己的一隻袖子，目光向上掃過。
他的手臂上，紋著一隻烈虎。
烈虎瞪大了眼睛，那本就渾厚的嗓音分貝提得更高了。
“是我。”
楚凡也是習慣了烈虎的大嗓門，不卑不亢道。
“你說你叫楚凡？”
烈虎像是不敢相信一般，向楚凡再三確認。
“沒錯，是我。”
“你來自……？”
“英雄之村！”
提起英雄之村，楚凡很自豪，連說話的底氣都壯了幾分。
隻是，烈虎身為一門之將，為什麽像查戶口一樣對自己問東問西的？
烈虎那雙虎目瞪得更大，配上他那具極其雄壯的肉體顯得有些滑稽，以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再次問道。
“你還是楚若的表弟？”
“遠房的……有什麽事您直說吧。”
楚凡聳了聳肩，不理解這個將軍為何婆婆媽媽的。
“你是……”
“總指揮官的未婚夫吧？！”
楚凡張了張嘴巴，一臉呆滯。
未……未婚夫？！
這事是怎麽傳出來的？！
這前腳剛進軍營，後腳就被安了一個總指揮官未婚夫的帽子。
自己在軍營還曆練什麽。
況且，這種事情……
楚凡解釋起來真的是太麻煩了。
最主要的是，若是軍營裏知道的人很多，那麽這件事情，自己是萬萬不能否認，甚至是不能反悔的。
自己一反悔不要緊，怕是會有很多頭腦發熱的士兵來找自己算賬。
若是引了眾怒，楚凡恐怕……
撐不過一輪齊射就會被射成篩子！
楚凡僵了一會兒，才極其艱難地點了點頭。
此事要從長計議！
“哈哈哈哈哈，原來真的是你，楚凡。真是年少有為，年少有為啊！”
烈虎爽朗的大笑聲幾乎是要響徹雲霄，再次把楚凡的耳朵震得有些疼。
烈虎雖然不知道楚凡的具體年齡，但至少能看出來楚凡還很年輕。
而這樣一個年輕人，居然已經達到了劍師的境界。
絕不多見！
以李斯特帝國的標準來說，絕對算是天才了。
烈虎也不再吩咐手下去通知，而是決定親自帶楚凡前往總指揮官所在之處。
“你們這些小東西，都給我把城門看好了。”
“若是出了意外，我與你們一起，斬立決！”
“是！”
此話一出，所有的士兵通通排列整齊，迅速從樓梯一路小跑上了城牆。
每一個士兵，都擁有著最高的執行力。
烈虎那不容抗拒的將軍威嚴與士兵們的執行力讓楚凡深深震撼。
楚凡注意到，他說的不是出了意外就將士兵問斬，而是自己與士兵一起問斬。
這種信任，這種同生共死的氣魄，比任何約束都要管用。
烈虎這霸氣側漏的樣子讓楚凡想到了霸武。
隻是烈虎的身上多了幾分軍隊之中的殺伐之氣與長年身居統帥之位的大氣概。
東門將軍，不管個人實力如何，其魄力足以統帥三軍！
烈虎頭也不迴地離開了，邁著堅定有力的步伐，讓楚凡覺得這腳下大地的底氣都沒有他的底氣足。
楚凡緊隨其後，不過要運轉起身法才能勉強跟上。
“這烈虎……身法真是好。”
楚凡偷偷向後瞄了一眼，發現士兵們一齊朝著烈虎的方向行了一個鞠躬之禮，這才整齊劃一地轉了過去，開始防守。
楚凡不過隻是剛進東門罷了，軍旅的氣息就充斥了整片空氣。
“軍隊的氛圍，可能你會不太習慣。雖說你地位尊崇，但軍隊裏……”
烈虎在前麵開口道，隻是速度沒有絲毫的減緩，一路上遇到烈虎的人都對著他的背影行禮。
“不！這正是我想要的！”
這正是楚凡想要的！
楚凡的心中其實有些激動，以至於他都主動打斷了烈虎的話。
兩世為人，這是第一次體驗真正的軍隊氛圍。
霸氣！
直率！
信任！
烈虎的形象，可以說是完全符合了楚凡對於軍隊大佬的幻想。
“好！小夥子！直覺告訴我，你他娘的很適合軍營！”
烈虎被楚凡打斷，也不以為意，反而是有些興奮地繼續和楚凡聊著。
“我從上輩子，就做夢想要當一名軍人了。”
楚凡的眼睛有些放光地盯著烈虎的背影，一路前行，也沒有去管周圍各司其職的士兵。
“我說，總指揮官的未婚夫，你真是不一般。”
“總指揮官的未婚夫這八個字的稱唿太長了，您也不嫌累。叫我楚凡就好。”
或許是軍隊裏的人對自己人都是自來熟，這沒說幾句話呢，二人都覺得很投機。
“楚凡啊，當兵的一般有兩種，一種是家裏窮又沒啥練武天賦的，在家裏吃不飽飯，軍隊能管飯，還幫你照顧家屬。”
是，在這個世界當兵的人，九成九都是被逼無奈。
否則，有著好日子過，何必要過這種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生活呢。
當個山賊強盜什麽的，還能跟著老大混點油水。
軍隊裏，真的是什麽都沒有。
“另一種呢？”
“另一種是家裏雖然條件不錯，但思想覺悟賊特麽高的，一想到祖國的榮耀與河山，一想到祖國的內憂外患，就覺得自己不當兵不行的，就想為祖國出一份力的。”
思想覺悟那麽高的，是聖人吧……
除非無兒無女，無父無母，否則誰能舍棄一切來當兵，隻為報效祖國。
“這種人應該是真的少。”
“的確少，那麽你是哪種？”
“你覺得我是哪種？”
烈虎轉過身來，打量了一下楚凡，又轉過身去。
“你不像第二種，我雖然不了解你，但老子閱人無數，你小子不像是思想覺悟那麽高的人。”
烈虎搖了搖頭，客觀地貶低了一下楚凡。
“我更不是第一種！”
“那你就是為女人來的！哈哈哈哈哈。”
烈虎放聲大笑，一路上引起了更多士兵的注意，這些士兵都紛紛向烈虎行禮。
楚凡有些生氣，剛想反駁，又忍不住被烈虎的情緒所感染，也跟著他一起笑了。
“一半一半吧。”
笑了一會兒，楚凡妥協了一部分。
“另一半是報效祖國？”
“要我自己說的話……”
楚凡想了一會兒，似乎也是在反思，自己為什麽要到這裏來。
“另一半的三分是強大自身，三分是拓展人脈，三分是滿足好奇心，最後一分是報效祖國。”
烈虎迴頭狠狠地罵了一聲，楚凡卻毫不在意地放聲大笑。
這次是烈虎跟著楚凡笑了。
“那你呢？”
楚凡問烈虎，不能他把自己的老底撬出來了，而自己對他一無所知吧。
“你猜。”
烈虎也是玩起了楚凡那一套。
“你一定是第二種吧？偉大的烈虎將軍。”
“很聰明的小子。可惜，你猜反了。”
烈虎搖頭否認。
“難道是第一種？”
楚凡有些驚訝，烈虎將軍竟然是……
“你若是答應我，治好元帥大人的病，我便給你說一個故事。”
烈虎倒是賣起了關子，不過他也是好意，時刻心係著楚若。
“我的未婚妻，我自然會好好對待。”
話一出口，楚凡就有些後悔了。
自己怎麽就那麽快代入角色了呢……
什麽未婚夫！這次不就是來找楚若協商這件事的嗎？
“好！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烈虎讚許地點了點頭。
“你快說故事吧！”
“我小時候懷疑，我是李斯特帝國最慘的孩子。”
烈虎在前麵低聲道，身法都隨著情緒慢慢地低落下來。
“我爹原本是個強盜，強搶的良家婦女太多，而我，也不知道我娘是誰。甚至，我除了在被我爹打得差點失去意識的時候會想到我娘，其他的時候，我都會有一種我根本沒有母親的錯覺。”
“他是個暴力偏執狂，仇恨這世界上一切美好的事物，直到現在，我都覺得他是個精神病。”
身為洛亞要塞一門之將的烈虎將軍，還有這樣的童年……
“我有一個姐姐，出生在強盜窩裏的姐姐，她比我大兩歲。很漂亮，很溫柔，她是我眼中最好的人，也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她很照顧我，我爹每次出去胡吃海喝，或是幹一些肮髒齷齪的事情，她都會用善意的謊言安撫我。在我被虐待完以後，都會輕輕地幫我擦拭傷口，或是用最善意的語言開導我。”
提起姐姐，烈虎的臉上，洋溢起了一些暖意。
“是她，用她的善良溫暖了我，讓我從罪惡的深淵裏爬了出來。那時，我將她當成世界上唯一的親人，我發誓，隻要我還活著，我還有一口氣，我就不會讓她受一點委屈。”
“我拚命練習鬥氣與武技，所有能找到的功法，我都逼著自己去練。後來，那個暴力狂都已經不是我的對手了。若不是我姐姐攔著我，我早已手刃他。”
恨不得手刃親父，這是怎樣的一種仇恨。
“直到那天，我發現了她的臉上多了幾道傷口，我問她，可她不說。但我心裏知道，那個暴力狂，肯定是把氣撒到了她的身上。”
“我跟隨著那日他們臨行前的腳印，去找那個暴力狂給姐姐報仇，卻在另一個寨子的門前，發現了他們所有人的屍體。”
“我很爽。我沒有上前為那幫渣滓複仇，因為他們不配。”
“我迴到自己的寨子裏，就聞到了一股濃濃的血腥味。我進去一看，所有人都死了。”
“我有些害怕地一步一步走向姐姐的房間，其他人死了都沒事，我不在意。但我怕我看到我最不希望看到的場景。”
“姐姐死了。”
“是被人先強暴之後再割去頭顱的。”
“姐姐不瞑目的眼睛看著我，就像是在訴說著自己的不甘，姐姐死不瞑目！”
楚凡聽得太難受了。
“沒事的，你現在，已經出人頭地了，統領三軍，所向披靡！”
“報仇！”
烈虎像是沒有聽到楚凡的話一般，繼續著自己的講述。
“唯有報仇能解我心頭之恨！”
“我要殺光他們那群強盜，為我姐姐報仇！我不能讓姐姐死不瞑目！”
“我拿起刀，直奔那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所在的那個寨子而去。我沒有想過自己能不能打過他，我隻想殺了那個畜生！”
“我一個人，挑戰他們一個寨子。仇恨讓我無所畏懼。”
“我很強，哪怕他們一起上，我也殺了他們很多人，我無所畏懼！隻有殺念！”
“後來，他們的老大出來了。他看上去極其魁梧，肌肉特別壯實，他一出來，所有人都退下了。”
“他比我強得太多了。他每一次出拳都像是泰坦巨獸在揮舞著巨錘，他手臂上紋著的那隻惡虎就像是時刻在對我咆哮一般。我不是他的對手，幾個迴合之後，我便被打得吐血，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
“就在他要殺死我的時候，有一隊軍隊路過。軍隊的人要我們休戰，並簽訂和平契約，不允許掠奪本國人，可他不自量力地去挑戰軍隊。”
“軍隊戰陣一出，隻是一輪交鋒，他所有的手下都死光了。而他，估計也難逃被處死的命運吧。”
“我趁亂逃迴寨子，隻是我受的傷實在是太重了，我都不確定自己是否能活下去。”
“失血過多，我的意識有些模糊了，就到此為止吧……”
烈虎停止了講述，歎息了一聲，傷心地幾乎要流出淚水。
說道這裏，楚凡有些明白，烈虎為什麽要參軍了。
是要報答軍隊的救命之恩，以及幫自己報仇的大恩吧。
楚凡的身法運轉到極致，快步上前，拍了拍烈虎的肩膀。
“沒事。”
烈虎的聲音都顯得有些沙啞。
“怎麽會沒事，不過男子漢大丈夫，那樣可怕的時光你都走過來了，現在還怕什麽？”
楚凡不知道自己這樣安慰對不對。
“我當然沒什麽事。因為，這個故事的主人公不是我。”
楚凡怔了一下。
“……”
“不是你？”
“這是我從一本日記裏看到的。”
烈虎老實地迴答。
楚凡有些氣急。
感情自己聽得那麽認真的一個故事，竟然不是烈虎自己的經曆！
“誰的日記。”
“我某個手下的一本日記，甚至連他的名字，我都已經有些記不清了。”
“在一次守城戰中，他戰死沙場。隻是他已經沒有親人了，所以也沒辦法進行後續的工作。”
“我欠他的，不止一次葬禮。”
楚凡心裏的滋味極其複雜。
如果這件事不發生在現實，而是發生在童話世界中。
那麽這個人，可能最後會變成烈虎一樣的將軍，出人頭地，一洗自己前半生所受之屈。
然而，這是現實。
這樣命運悲催的一個人，背井離鄉之後參軍，最後卻戰死沙場。
他的一生，若是沒有那本日記。
或是那本日記，沒有被烈虎發現。
那麽他的存在，沒有人能夠知曉。
就像是這個人，從來沒有出生過一般。
哪怕他經曆了世人難以想象的悲痛，最後也不過化為塵土，飛揚於曆史長河之中。
掀不起一絲波瀾。
“我，有點難受。”
楚凡也深深地歎了口氣。
“我這一輩子，看慣了生死。”
“卻看不透人情。”
烈虎的眼神很複雜，似乎在追憶著遙不可及的時光。
“前麵，就快要到了。”
“嗯。”
二人的身法極快，卻也是急行了近半個時辰，才到達百萬大軍要塞的中央。
楚凡不禁感歎，如此多的士兵，就算是排隊讓自己殺，自己殺得筋疲力盡也殺不完。
不知百萬大軍之間的戰爭，配合上軍隊戰陣，威勢會有那麽恐怖。
“今日與你一敘，深得我心。”
烈虎用肩膀撞了一下楚凡表示欣賞，而楚凡卻被這一撞撞得打了個趔趄。
“彼此彼此。”
楚凡反撞了一下烈虎，把烈虎撞得後退了幾步，才滿意地抬起下巴。
“你小子……還真是不能吃虧。”
“你看，前麵最大的那個建築，就是我們軍隊的核心要塞，這是我們軍隊防禦設施最強大的建築。據說，裏麵是裝載了魔導炮彈的。”
魔導炮彈……
光是聽這個名字，楚凡就隱隱地能感覺到這玩意兒的威力。
帶魔導兩個字的人或者東西，多半都不好惹。
楚凡向前望去，就看到了一座金字塔式的建築。
金字塔差不多有五六十米高，在金字塔的三個麵的中央，伸出了幾個能調節角度的巨型炮管。
先是長城，這又是金字塔……
真打算把地球上的幾大奇跡都搬運過來嗎？
“這玩意兒叫金字塔嗎？”
“啥？啥叫金字塔？這東西不叫金字塔，叫三角曲奇。”
……
什麽三角曲奇……
聽起來怎麽像吃的東西一樣？
毫無疑問，眼前的這個龐然巨.物是不能吃的。
如果想吃的話，可以嚐嚐它的魔導炮彈，說不定味道會很美味。
“軍備不足的時候，能當做食物嗎？”
“瞎說啥亂七八糟的。”
二人邊聊著邊走近了這龐然巨.物。
楚凡離這炮管越近，越是心悸其中所蘊含的毀滅性的能量。
烈虎站在三角曲奇的正門口，手指在門上按了幾下，三角曲奇的大門便開了。
“這大門上的機關，可真巧妙。”
楚凡不禁讚歎，就好像是地球上的高科技一般。
“不是機關，隻是輸入了密碼而已。據三角曲奇裏麵的科研人員說，這裏麵都是通電的，日常生活方便到不可思議。”
……
楚凡驚呆了。
輸入密碼？
通電的？
電？？？？？
電！
這個世界上……有電？
“黛安娜！黛安娜！黛安娜！黛安娜……”
楚凡一連在腦海中叫了十幾聲黛安娜的名字，黛安娜也沒有迴應。
“黛安娜！”
楚凡直接叫出聲來了。
“我也不知道。”
黛安娜終於迴複了，而且直接扔給楚凡這句話。
“喂喂！”
“你不是說，這個世界是屬於奇幻文明嗎？為什麽會有電啊！這不是科技文明才有的嗎？”
“別吵我！我也在想。”
黛安娜並不想理楚凡。
“楚凡？你自言自語什麽呢？沒有其他事的話，你可以進來了。”
烈虎發話了，楚凡才進入這個類似於金字塔遺跡的三角曲奇裏。
進入三角曲奇之後，楚凡便被裏麵的景象驚呆了。
二人站在一座懸浮著的長長的橋上，位於半空，而樓上樓下全部都是現代設備！
照明設備聲控燈，機械生產線，工業熔爐，工業切割機，供能設備……
有那麽一刹那，楚凡覺得自己迴到了地球。
“這……這是……”
“怎麽樣？驚呆了吧！我第一次進來的時候也被驚呆了，這是總指揮官大人在山脈中的廢棄遺跡裏找到的，她說這是幾百萬年以來的生物史上最偉大的發現，可惜大部分設備已經無法使用……然而我根本聽不懂她在說什麽。”
“這不就是些鐵皮嗎？可能的確是方便了點，但是有那麽厲害嗎……”
烈虎嘀咕道。
可能在這個世界上，除了楚凡以外，沒有任何人知道這些玩意都是些什麽東西。
而楚若她，竟然那麽有先見之明？
楚凡不禁要對楚若刮目相看了。
竟然能夠知道這是改變時代的東西。
“你要是想明白了，你就是總指揮官了。”
楚凡打趣道。
二人聊著，便到了第二道防線。
一塊單向可穿透的牆壁阻攔了二人，二人無法通過這麵牆壁，但無數士兵在另一邊用槍支對準了二人。
烈虎輕車熟路地在牆壁上按下了自己的指紋，這麵無形的牆壁便不再阻擋二人。
“見過將軍大人！”
無形牆壁褪去後，士兵們紛紛放下槍支，向烈虎行禮。
“這位就是，總指揮官大人常提到的楚凡。帶他去見總指揮官吧。”
烈虎一把拉過楚凡，讓楚凡擋在自己的身前。
“遵命，將軍大人。”
兩位士兵出列，一個抱頭，一個抱腳，竟把楚凡扛在了身上，向著更裏麵的空間走去。
而烈虎沒有跟上，隻是在原地注視著楚凡。
“烈虎大哥，我很欣賞你。不，應該說是崇拜！若是有機會的話，我真想跟你拜個把子！”
楚凡沒有掙紮，在臨別之前，唿喊著大聲朝著烈虎喊道。
“等你治好總指揮官的病之後，我立刻跟你拜把子！哈哈哈哈。”
烈虎大笑著，一步一步慢慢走出了三角曲奇。
“楚凡，嗯。”
烈虎站在門外，自言自語道。
“這個小子，合我胃口！真想讓他跟著我幹！”
隻是……
烈虎慢慢捋起了自己的一隻袖子，目光向上掃過。
他的手臂上，紋著一隻烈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