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遠的地平線上忽然多出了一道陌生的影子,起初距離周易很遠,可旋即這道身形卻如虛幻般,在周易反應過來的幾秒之內,已經來到了小木屋前方。


    “一股獨特的源力波動由此地擴散,在這塊被拋棄的土地上也算驚豔了,和最近幾天見到的下等人不一樣,這股源力波動如冰晶般純粹。”


    一隻****的無暇玉足踩在草地上,聲音卻冰冷如寒風,這是一位身披赤色戰袍的嬌豔女子,那雙美眸中蘊著一絲難以言喻的氣勢,她孤身一人來到了小木屋前,冷冷掃視著四周,最後將目光停留在一位黑發少年的身上。


    那位少年坐在地上,背對著她,身軀不自然的僵硬,對她的話置若罔聞,仿佛死去了一般。


    風華絕代的麵龐上勾勒出一抹驚心動魄的笑容,這位神秘女子的兩隻玉足踩在小草上,小草卻沒有折腰的痕跡,仿佛她是憑空而立,根本沒有任何重量一般。


    她緩緩走到了周易身後,兩人之間的距離不過數尺而已。


    “哦?”


    她有些意外,眼前的黑發少年貌似並未對她的到來有所察覺,兀自靜坐在原地,從背影上來看,這個小子此時正拖著下巴,望著遠方的天空怔怔出神。


    略微一沉吟,誰也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這位女子猛然出手,玉足輕抬,行雲流水的對這周易腦袋上踢出一腳,這一腳帶著絲絲勁風,劃破空氣的聲響如樂章般動人。


    可是周易仍然一動不動,宛如雕塑,他如果被這一腳踢中了,那顆腦袋估計很難完好的保存下來。


    距離越來越近了,幾乎可以想象這條纖長**劈在周易腦袋上的悲慘場景。


    “噗哧。”


    千鈞一發之際,一陣輕笑聲陡然響起,在悠遠空曠的草叢中淡淡迴蕩,隻見那位美豔女子忽然收迴了玉足,美眸含著一絲古怪笑意,凝望著那位黑發少年的背影。


    目光如同看著一個與眾不同的玩具。


    “別裝了,剛才我抬腿時那麽大的動靜,就算是普通人也能聽見。”


    嬌豔女子抿著嘴巴的笑意,輕輕撫摸著胸前那枚古老的紋章,上麵紋飾著的黑色鎖鏈宛如活物,在溫暖陽光下熠熠生輝。


    “我隻想問一下,剛才你有沒有看見其他人來這兒,我能感覺出來,你是一位命徒,但是實力太弱了,最多也就開辟了一道命門,而且還是一道命門中源力指數最低微的那種。”


    赤色戰袍在女子傲人身姿下顯得威風凜凜,她似乎發覺自己的言辭有些不太禮貌,剛要改口,卻看見眼前那位黑發少年終於轉過了腦袋。


    “被發現了嗎,不怪我,其實我是害怕被你打死,你知道的,在北城區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好人,咳咳。”


    周易偽裝失敗的窘態一閃而逝,在心裏暗罵了自己一句,老臉微紅,好在北城區老油條的本事學的精熟,輕輕咳嗽幾聲便又重歸平靜。


    “恩,所以呢,我現在問你的問題你還沒有迴答。”


    女子在微笑,盡管語氣柔和,藏在骨子裏的高傲卻難以掩蓋,望著周易的眼神也愈發不屑,作為此次來到下等城邦訓練的天驕人物,她需要一場場高質量的戰鬥來磨練自己,可惜這塊土地真的很讓人失望,直到現在也沒有人能讓她真正出手,或許窮山惡水之中隻能孕育廢物,如此安慰自己一番,她又將冀希的目光看向了周易。


    也許這個小子能夠提供給她一點有價值的消息,畢竟在前一刻,她竟然感覺到了自己體內高貴血脈在沸騰燃燒,那是對於戰鬥的饑渴,在她出生的古老家族,沒有弱者與懦夫,每一位家族命徒在遭遇比自己強大的對手時都隻會更加興奮,這正是狂戰士遺種血脈的可怕之處。


    “哦哦,這是我的錯,美麗的外來者,北城區一定無法孕育您這樣的高貴人物。”


    周易如何不能看出女子的不屑,心中冷笑,他指了指夜鶯之鳴的中心區域,故作驚慌,道:“願夜鶯之鳴的輝煌籠罩你,美麗的女子,我確實看見了一位十分強大的命徒,他是夜鶯之鳴中一位天才人物,方圓百裏無人不知,而在北城區,他更是以難求一敗聞名。”


    “哦,真的假的!”


    女子眼眸閃爍異彩,好戰的光芒讓周易一陣發怵,他可深深感覺到了這位女子的可怕,源力波動浩瀚如一條奔騰大河,極其富有規律的跳動,和尋常的命徒根本不在一個檔次上,咽了口口水,周易信誓旦旦旦的點頭,又指了指矗立在一旁的那根木樁。


    “蛇夫?好的,我知道了,謝謝你了小子,當然我可不會報答你,不過你要是有能力,以後有麻煩可以來諾亞神壇找我。”


    女子狡黠一笑,高抬起左腿,猛然一揮,如長鞭般向著周易踢來,周易剛要下意識催動源力,卻一個激靈,源力收斂,不漏分毫,他雙手成盾狀抵抗,仍舊被這一腿踢得雙臂發麻,如絲絲電流在他體內流淌。


    “哼,不堪一擊。”


    麵對這位女子高傲的嘲諷,周易怯生生的低下腦袋,直到她離去的背影成為一片模糊時,這個孩子才長長吐出一口氣,下一秒,當他抬起眼眸時,烏黑眼珠中卻變得無比深沉。


    “粗壯有力的臂膀在愚蠢大腦的支配下隻能傷害自己,你能欺騙她大概是運氣而已,接下來你想要怎麽辦呢,繼續等待著夜鶯之鳴中那些小夥計過來找你?”


    卡薩如一位腹黑貴族般深諳馬後炮的招式,不過這句話確實沒錯,能在北城區找到智商如此像一張白紙的強大命徒,實在和大海撈針沒什麽兩樣,周易聳聳肩,走到那根木樁前,以一種無人可聞的語調輕輕低語。


    “不需要了,我現在需要做的隻是等待而已,我隻是奇怪,為什麽北城區最近會出現這麽多來曆不凡的家夥,源力指數高的嚇人,行為卻像是從未走出過家門的孩子。”


    一拍手,源力洶湧而出,這根記載了夜鶯恥辱的木樁如煙火般衝上了雲霄。


    ....


    這些日子的夜鶯之鳴陷入了極端混亂之中,在那些尋常居民印象之中這已經很長時間沒有發生過了,終日被柴米油鹽包圍著的家庭主婦或許感覺不到什麽,但是遙望著遠方那座女神雕像,她們仍舊可以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危險氣息。


    不到三日,夜鶯之鳴榮耀榜單上的天才名字幾乎全部黯淡了下去,一共十個名額,八個落魄無光,隻剩下了兩個不太熟悉的名字,夜鶯榮耀第一名萊恩,還有最後一名,外來者周易。


    “到底發生了什麽,提燈人,你是最早守護女神雕像的人,你應該知道發生了什麽,為什麽夜鶯之鳴的天才一個個失去了榮耀,他們都被擊敗了嗎!”


    氣勢恢宏的女神雕像下,幾位頭發花白的遺老在嘶吼,尤其是見不得在他們為了自己家族榮耀而擔憂的時候,竟然還有人恬不知恥的躺在搖椅上打唿。


    要知道夜鶯之鳴最近可是真正的陷入了一種詭異境地,先是一個神秘女子瘋子一樣闖入了蛇夫修煉的房間,二話不說,一頓暴打,這也就算了,那個女人還仿佛自己受了多麽打的委屈一般,罵罵咧咧說蛇夫是一個欺負人的騙子,一點也不厲害,差點沒把這位天才給一腳踩死,如果不是蛇夫在破曉中的那位高階引路人趕來,說不定夜鶯之鳴未來希望就要夭折一個,這還沒完,之後的噩夢像是潮水般對著這片小土地襲來,一個個被譽為破曉希望種子的少年人傑被神秘強者擊敗,而且去詢問他們也得不到什麽結果,他們緘口不言,類似蘇德那樣偏激一點的更是叫罵著要將某個卑鄙的混蛋壓在女神雕像腳下燒死。


    情況很糟糕,幾位遺老仰望著守衛了一輩子的女神雕像,第一次明白了什麽叫做老淚縱橫,鑲嵌在上麵的一枚枚黑暗字符像是一個個巴掌,狠狠甩在了他們引以為傲的老臉上。


    “北城區要亂了,那個女子不是善類,她也不會是第一個來到夜鶯之鳴的磨練者,如果讓我選擇,這個時候夜鶯之鳴需要的幫助,而不是敵人,您說我講的對嗎,愚蠢而無知的一代閣下。”


    躺在搖椅上的提燈人從懷中摸出一根香煙,兩根手指用力一撚,點燃了,吸一口後微微閉眼,當他那雙渾濁眼眸再度睜開之時,眼眸深處卻閃爍著一股可怖寒芒。


    “請出來。”


    (小陽清明會有點事情,明日多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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