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成的舉動讓江南這水裏的汙垢開始浮出水麵，這正是崇禎喜聞樂見的。不過這也是在玩火，稍有不慎就會玉石俱焚。從昨日史可法，趙之龍和今日大量彈劾奏折來看，一場江南官員，特別是守城武將的調整已再所難免。這讓穿越過來的崇禎皇帝想起了原曆史的“江北四鎮”。一個新計劃在他腹中應運而生。
南京雖說所有的建築跟北京是一樣的，但是上朝的人員自然比不了北京。崇禎此次上朝就在大殿內，幾十個南京的官員，老規矩三叩九拜走了過場後。崇禎直接打開天窗說道：“武昌丟失，朕甚為震驚。去年固原府被匪寇占領，今年武昌府。想我堂堂大明如今竟淪落至此。可惡，可悲，可歎。這些守城將領每年拿了多少朝廷俸祿，竟然連匪寇都打不過。武昌丟失，乃黃朝宣貪功冒進所致。下令奪取黃朝宣總督之職，並抄其家以儆效尤。”
崇禎這一說，正合東林黨的意思，這話音剛落。馬士英趁熱打鐵上前道：“皇上聖明，吾皇登基三年嚴懲北方貪汙作惡將領與官員，才有如今大敗後金於北京城下的驕人戰績。據我所知南方也有不少貪汙，克扣軍餉，中飽私囊，為非作歹的領軍將領。還請皇上明察，為南方兵士做主，為江南百姓做主。”
崇禎點點頭道：“馬愛卿所有說並不是空穴來風，江南將領克扣軍餉之事，朕也早有耳聞。我看今日不少臣工上折羅列了江西總督郭維經，浙江總督張國維，兩個人不少罪狀。這很好嘛。先不說這些罪狀是否都是屬實，匪寇已近在咫尺，都該查查總是好的。下令暫奪江西總督郭維經，浙江總督張國維兩位總督之職，來南京都跟朕說說，這些罪狀是否屬實朕會給他們一個清白的。”
崇禎頓了頓又道：“可是江西，浙江兩個總督的職位畢竟是要職，又臨武昌府，不知各位臣工可有合適人選？”
黃道周此刻上前道：“微臣推薦總兵高傑擔任江西總督一職。”
這話一出，東林黨明目張膽得讓崇禎都大吃一驚，不過好在這幾年的修養和曆練也算能沉得住氣了。黃道周的話音剛落朝堂上嘰嘰喳喳開始小聲議論開了，史可法更是怒瞪了一下黃道周，上前道：“黃大人你這南吏部尚書的手未免伸得太長了吧。江南兵部的事還輪不到你操心。皇上高傑不可重用，高傑何許人？一個詔安過來的匪寇頭目這才多久？給個總兵已經是格外開恩，盡然還想著擔江西總督？黃大人你收了人家多少銀子？皇上江西總督和浙江總督臨近武昌府，需有真才實學又要有能為大明盡忠的將領才可。臣推薦副總兵官黃得功將軍出任浙江總督，參將楊展將軍出任江西總督，方可保兩地萬無一失。”
見史可法在皇上麵前如此說他，這讓黃道周很是下不來台，不怒反笑道：“嗬嗬，你還說我，那一個參將出任江西總督，那我倒要問問你這位廉潔奉公的史大人，你又收了多少銀子？”
史可法氣的臉上漲紅道：“周大人你說話要有證據，我史可法為官如何，有目共睹。推薦楊展將軍那是人家有真本事，上月帶領一千守軍就拿下一直盤踞黑豹山達三年之久的數萬山賊。這等能耐的人為何不能委於重用。”
黃道周也立刻針鋒相對道：“楊展有真本事，我推薦的高傑也不是膿包一個，那也是身經百戰之猛將。”
“一個詔安的匪寇，忠心如何保障？”史可法有點生氣了。
“皇上，臣願意用身家性命擔保。”黃道周也上火了。南京六部中史可法和黃道周，兩個人不和，眾人皆知。隻是今天鬧得比以往兇而已。
“好了，兩位，二位說得都不無道理。要我說，都不可用，江西總督臣推薦總兵劉良佐擔任最為合適。”趙之龍也坐不住了。
劉良佐和趙之龍好到穿一條褲子，江南誰人不知，南京府所屬兵馬趙之龍管轄的占七成以上，外麵劉良佐在擔任江西總督於他唿應。那江南還不近五成兵馬都是你趙家的子弟兵。這算盤打得可以。
趙之龍也出來湊熱鬧，這下馬士英不幹了，一個史可法就不好弄，你趙之龍也來分杯羹道：“趙將軍，江南誰不知道你和劉良佐的關係，真讓劉良佐當上江西總督，那這江南是姓朱還是姓趙？”
這話越說越沒譜了，不過這話也戳中了趙之龍的那小小心事，趙之龍大怒道：“馬士英，你放肆。”
“趙大人，你也放肆，你們兩個半斤對八兩，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史可法再次加入。
三人一台戲，這三方勢力一鬧，接下來整個朝堂紛紛站隊，相互攻擊，大明半壁江山都要被他們吵翻了。坐在龍椅上的崇禎如看戲一般，見他們想吵那就吵唄。喝了三杯茶後，好久沒起這麽大早，無聊有點犯困盡然打起盹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在王承恩輕微唿喊中才睜開那朦朧的雙眼，望著一片寂靜的大殿，一群江南官員低頭不語，崇禎才又坐直了身子道：“都議完了？一個朝堂吵得跟菜市場一個樣。各個都是封疆大吏，大明重臣吵得跟潑婦一般，成何體統。”
“臣等該死。”幾十位官員倒是整齊劃一跪下謝罪，眾口一詞。
“行了，都起來吧。向你們這樣吵鬧，不會有好結果的。都下去吧，至於舉薦誰，都寫折子上了，朕會明白各位大人的苦衷的。今日就到這吧。都散了吧。”崇禎下了退朝令。
今日朝堂所議之事，不久就傳到“老爺子”的耳中。崇禎的言語表情也自然被“老爺子”所知。這事透著怪，更換江南將領既然跟崇禎一拍即合。這是巧合？還是崇禎有意為之？
“史可法這個不識好歹的狗奴才，既然在朝堂上讓我下不了台，還有那趙之龍，平時跟咱們井水不犯河水的，今日也不知為何盡然當麵推薦劉良佐擔任江西總督。就他那點勢力敢跟咱們叫板，他算哪根蔥，哪根蒜。”剛剛在朝堂上還能忍的黃道周，現在越想越氣，話一出口打破了安靜的屋子。
“今日之事，確實有點奇怪，但是迴頭一想好像又在情理之中，史可法依然跟我們作對，崇禎來江南整頓吏治，清查將領，好像也說得過去，趙之龍趁崇禎在南京，推薦劉良佐，擴大勢力。好像沒啥錯。還有最後崇禎既然讓江南官員上折推薦人選，這不是擺明的幫我們嗎？崇禎怕了，想討好我們？”馬士英思來想去也沒想個明白，今日原本是想試探一下崇禎的態度，皇上的態度不但沒試探出來，反而有點不知所措了。
“恩，馬大人說的是，這是確實古怪，但是沒啥關係，崇禎讓上折子，那就上，看後續事態的發展。今日最大的問題是並不是在崇禎身上，而是那趙之龍，推薦劉良佐擔任江西總督？誰給他那麽大的胃口，就他趙之龍沒那麽大本事，天樞安排人手查查。”
天樞上前領命：“是，這就安排。”
“崇禎如今已進南京，皇宮內人手安排的如何了？”
“都已安計劃進行，崇禎的一舉一動都有人隨時稟告。”
老爺子很滿意的點點頭道：“好，今日就讓咱們的人都上折推薦高傑和劉澤清。看看崇禎反應再說，另外宮內的人手安排上要加快，崇禎如果不配合該下手就下手，李自成已經到跟前了，沒有啥好商量的。”
幾日內推薦高傑，劉澤清，黃得功，劉良佐的折子如雪花一般紛紛落在崇禎的案上。這個跟曆史的江北四鎮完全吻合，這絕不是巧合，既然如此，崇禎決定順水推舟隨了他們的願。崇禎輕輕的對王承恩道：“去，把史可法和趙之龍帶過來，朕要單獨見他們。”
用過早點後，王承恩帶著史可法和趙之龍來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崇禎道：“兩位愛卿平身，兩個總督的人選，前幾日朝堂吵得不可開交，如此狀況防守尚且存疑，進攻就更無從談起。所以趙將軍說得有理，還是已守為主，等北方恢複後再考慮剿滅匪寇。”
“臣遵旨。”史可法也不再強求，東林黨太過強勢，趙之龍又與他意見不符，此時對匪寇用兵確實不合時宜。不過人員上的安排他卻不退讓，特別是臨近武昌府的浙江總督，這個位置太重要，如果浙江再丟，那匪寇就將直接威脅南京府，“防守臣同意，其他總督微臣也不管，隻是那浙江總督是南京府的屏障，關係到整個江南的安危，浙江總督之職，臣肯請皇上重用黃得功。”
史可法對大明的忠心是毫無疑問的，崇禎點點頭道：“愛卿為國舉薦良將，本無可厚非。然此事，絕非黃得功一人能夠解決。”
“那麽劉良佐？如何？浙江總督授予他，末將在南京全力支持，皇上覺得如何？”趙之龍急忙上前。
“不，二位沒有明白朕的意思，無論是黃得功，還是劉良佐，甚至是高傑，朕都有所耳聞，能力上朕覺得都是可用之才。然此次浙江防衛乃是持久戰，將領固然重要，但是最重要的銀子。江南戶部尚書就是個擺設，就南京府內這點銀兩哪夠建立浙江防線。所以無論是黃得功，還是劉良佐去浙江跟送死沒啥區別。”崇禎抿了一口茶後，把最關鍵的地方對他們兩位道來。
“銀子？”這真是個問題，江南最有錢的商人，十之八九都是東林黨人，沒有他們點頭，軍餉根本無從談起，根本就無力對抗匪寇。史可法和趙之龍聽得內心十分不是滋味。
“這……，可是高傑一個詔安的匪寇，如何能保證不會再叛變？”史可法這下頭大了，這可如何是好？
崇禎喝了口茶道：“高傑自然不行，此事解鈴還是係鈴人，你們兩個和朕都不能出麵，得請個和事老，又能解決問題的人。這就是朕今日叫你們來的原因，這江南可有這號人？”
崇禎這一說，兩個都明白了，皇上這是要跟東林黨談條件，可是這人確實不好找，得找個德高望重，又不是東林黨人，而且兩邊都可以說得上話的人。江南是否有這號人物？兩個人腦袋想了半天都沒想出個人來。史可法哭喪著臉迴道：“這號人怕南京府此刻一時半會還真沒有，能在江南立足者十之八九都是東林黨人士，另類的能人又大多歸隱山林，不知去向。找個人沒個十幾二十日的難。”
趙之龍也想得頭都快炸了，也一樣想不出個人來，迴道：“史大人，說的是，南京府內有頭有臉的人哪個不是跟東林黨攀親帶故的。臣無能，一時卻也想不出個人來。容臣迴去好好想想。”
趙之龍話音剛落，司禮太監韓讚周突然走上前來道：“迴皇上，也許有一人可行。”
“何人？”趙之龍，史可法連忙問道。
崇禎聽說有和事老，也急忙問道：“不知何人可當此重任？”
“馬士英之父馬明卿。”
南京雖說所有的建築跟北京是一樣的，但是上朝的人員自然比不了北京。崇禎此次上朝就在大殿內，幾十個南京的官員，老規矩三叩九拜走了過場後。崇禎直接打開天窗說道：“武昌丟失，朕甚為震驚。去年固原府被匪寇占領，今年武昌府。想我堂堂大明如今竟淪落至此。可惡，可悲，可歎。這些守城將領每年拿了多少朝廷俸祿，竟然連匪寇都打不過。武昌丟失，乃黃朝宣貪功冒進所致。下令奪取黃朝宣總督之職，並抄其家以儆效尤。”
崇禎這一說，正合東林黨的意思，這話音剛落。馬士英趁熱打鐵上前道：“皇上聖明，吾皇登基三年嚴懲北方貪汙作惡將領與官員，才有如今大敗後金於北京城下的驕人戰績。據我所知南方也有不少貪汙，克扣軍餉，中飽私囊，為非作歹的領軍將領。還請皇上明察，為南方兵士做主，為江南百姓做主。”
崇禎點點頭道：“馬愛卿所有說並不是空穴來風，江南將領克扣軍餉之事，朕也早有耳聞。我看今日不少臣工上折羅列了江西總督郭維經，浙江總督張國維，兩個人不少罪狀。這很好嘛。先不說這些罪狀是否都是屬實，匪寇已近在咫尺，都該查查總是好的。下令暫奪江西總督郭維經，浙江總督張國維兩位總督之職，來南京都跟朕說說，這些罪狀是否屬實朕會給他們一個清白的。”
崇禎頓了頓又道：“可是江西，浙江兩個總督的職位畢竟是要職，又臨武昌府，不知各位臣工可有合適人選？”
黃道周此刻上前道：“微臣推薦總兵高傑擔任江西總督一職。”
這話一出，東林黨明目張膽得讓崇禎都大吃一驚，不過好在這幾年的修養和曆練也算能沉得住氣了。黃道周的話音剛落朝堂上嘰嘰喳喳開始小聲議論開了，史可法更是怒瞪了一下黃道周，上前道：“黃大人你這南吏部尚書的手未免伸得太長了吧。江南兵部的事還輪不到你操心。皇上高傑不可重用，高傑何許人？一個詔安過來的匪寇頭目這才多久？給個總兵已經是格外開恩，盡然還想著擔江西總督？黃大人你收了人家多少銀子？皇上江西總督和浙江總督臨近武昌府，需有真才實學又要有能為大明盡忠的將領才可。臣推薦副總兵官黃得功將軍出任浙江總督，參將楊展將軍出任江西總督，方可保兩地萬無一失。”
見史可法在皇上麵前如此說他，這讓黃道周很是下不來台，不怒反笑道：“嗬嗬，你還說我，那一個參將出任江西總督，那我倒要問問你這位廉潔奉公的史大人，你又收了多少銀子？”
史可法氣的臉上漲紅道：“周大人你說話要有證據，我史可法為官如何，有目共睹。推薦楊展將軍那是人家有真本事，上月帶領一千守軍就拿下一直盤踞黑豹山達三年之久的數萬山賊。這等能耐的人為何不能委於重用。”
黃道周也立刻針鋒相對道：“楊展有真本事，我推薦的高傑也不是膿包一個，那也是身經百戰之猛將。”
“一個詔安的匪寇，忠心如何保障？”史可法有點生氣了。
“皇上，臣願意用身家性命擔保。”黃道周也上火了。南京六部中史可法和黃道周，兩個人不和，眾人皆知。隻是今天鬧得比以往兇而已。
“好了，兩位，二位說得都不無道理。要我說，都不可用，江西總督臣推薦總兵劉良佐擔任最為合適。”趙之龍也坐不住了。
劉良佐和趙之龍好到穿一條褲子，江南誰人不知，南京府所屬兵馬趙之龍管轄的占七成以上，外麵劉良佐在擔任江西總督於他唿應。那江南還不近五成兵馬都是你趙家的子弟兵。這算盤打得可以。
趙之龍也出來湊熱鬧，這下馬士英不幹了，一個史可法就不好弄，你趙之龍也來分杯羹道：“趙將軍，江南誰不知道你和劉良佐的關係，真讓劉良佐當上江西總督，那這江南是姓朱還是姓趙？”
這話越說越沒譜了，不過這話也戳中了趙之龍的那小小心事，趙之龍大怒道：“馬士英，你放肆。”
“趙大人，你也放肆，你們兩個半斤對八兩，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史可法再次加入。
三人一台戲，這三方勢力一鬧，接下來整個朝堂紛紛站隊，相互攻擊，大明半壁江山都要被他們吵翻了。坐在龍椅上的崇禎如看戲一般，見他們想吵那就吵唄。喝了三杯茶後，好久沒起這麽大早，無聊有點犯困盡然打起盹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在王承恩輕微唿喊中才睜開那朦朧的雙眼，望著一片寂靜的大殿，一群江南官員低頭不語，崇禎才又坐直了身子道：“都議完了？一個朝堂吵得跟菜市場一個樣。各個都是封疆大吏，大明重臣吵得跟潑婦一般，成何體統。”
“臣等該死。”幾十位官員倒是整齊劃一跪下謝罪，眾口一詞。
“行了，都起來吧。向你們這樣吵鬧，不會有好結果的。都下去吧，至於舉薦誰，都寫折子上了，朕會明白各位大人的苦衷的。今日就到這吧。都散了吧。”崇禎下了退朝令。
今日朝堂所議之事，不久就傳到“老爺子”的耳中。崇禎的言語表情也自然被“老爺子”所知。這事透著怪，更換江南將領既然跟崇禎一拍即合。這是巧合？還是崇禎有意為之？
“史可法這個不識好歹的狗奴才，既然在朝堂上讓我下不了台，還有那趙之龍，平時跟咱們井水不犯河水的，今日也不知為何盡然當麵推薦劉良佐擔任江西總督。就他那點勢力敢跟咱們叫板，他算哪根蔥，哪根蒜。”剛剛在朝堂上還能忍的黃道周，現在越想越氣，話一出口打破了安靜的屋子。
“今日之事，確實有點奇怪，但是迴頭一想好像又在情理之中，史可法依然跟我們作對，崇禎來江南整頓吏治，清查將領，好像也說得過去，趙之龍趁崇禎在南京，推薦劉良佐，擴大勢力。好像沒啥錯。還有最後崇禎既然讓江南官員上折推薦人選，這不是擺明的幫我們嗎？崇禎怕了，想討好我們？”馬士英思來想去也沒想個明白，今日原本是想試探一下崇禎的態度，皇上的態度不但沒試探出來，反而有點不知所措了。
“恩，馬大人說的是，這是確實古怪，但是沒啥關係，崇禎讓上折子，那就上，看後續事態的發展。今日最大的問題是並不是在崇禎身上，而是那趙之龍，推薦劉良佐擔任江西總督？誰給他那麽大的胃口，就他趙之龍沒那麽大本事，天樞安排人手查查。”
天樞上前領命：“是，這就安排。”
“崇禎如今已進南京，皇宮內人手安排的如何了？”
“都已安計劃進行，崇禎的一舉一動都有人隨時稟告。”
老爺子很滿意的點點頭道：“好，今日就讓咱們的人都上折推薦高傑和劉澤清。看看崇禎反應再說，另外宮內的人手安排上要加快，崇禎如果不配合該下手就下手，李自成已經到跟前了，沒有啥好商量的。”
幾日內推薦高傑，劉澤清，黃得功，劉良佐的折子如雪花一般紛紛落在崇禎的案上。這個跟曆史的江北四鎮完全吻合，這絕不是巧合，既然如此，崇禎決定順水推舟隨了他們的願。崇禎輕輕的對王承恩道：“去，把史可法和趙之龍帶過來，朕要單獨見他們。”
用過早點後，王承恩帶著史可法和趙之龍來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崇禎道：“兩位愛卿平身，兩個總督的人選，前幾日朝堂吵得不可開交，如此狀況防守尚且存疑，進攻就更無從談起。所以趙將軍說得有理，還是已守為主，等北方恢複後再考慮剿滅匪寇。”
“臣遵旨。”史可法也不再強求，東林黨太過強勢，趙之龍又與他意見不符，此時對匪寇用兵確實不合時宜。不過人員上的安排他卻不退讓，特別是臨近武昌府的浙江總督，這個位置太重要，如果浙江再丟，那匪寇就將直接威脅南京府，“防守臣同意，其他總督微臣也不管，隻是那浙江總督是南京府的屏障，關係到整個江南的安危，浙江總督之職，臣肯請皇上重用黃得功。”
史可法對大明的忠心是毫無疑問的，崇禎點點頭道：“愛卿為國舉薦良將，本無可厚非。然此事，絕非黃得功一人能夠解決。”
“那麽劉良佐？如何？浙江總督授予他，末將在南京全力支持，皇上覺得如何？”趙之龍急忙上前。
“不，二位沒有明白朕的意思，無論是黃得功，還是劉良佐，甚至是高傑，朕都有所耳聞，能力上朕覺得都是可用之才。然此次浙江防衛乃是持久戰，將領固然重要，但是最重要的銀子。江南戶部尚書就是個擺設，就南京府內這點銀兩哪夠建立浙江防線。所以無論是黃得功，還是劉良佐去浙江跟送死沒啥區別。”崇禎抿了一口茶後，把最關鍵的地方對他們兩位道來。
“銀子？”這真是個問題，江南最有錢的商人，十之八九都是東林黨人，沒有他們點頭，軍餉根本無從談起，根本就無力對抗匪寇。史可法和趙之龍聽得內心十分不是滋味。
“這……，可是高傑一個詔安的匪寇，如何能保證不會再叛變？”史可法這下頭大了，這可如何是好？
崇禎喝了口茶道：“高傑自然不行，此事解鈴還是係鈴人，你們兩個和朕都不能出麵，得請個和事老，又能解決問題的人。這就是朕今日叫你們來的原因，這江南可有這號人？”
崇禎這一說，兩個都明白了，皇上這是要跟東林黨談條件，可是這人確實不好找，得找個德高望重，又不是東林黨人，而且兩邊都可以說得上話的人。江南是否有這號人物？兩個人腦袋想了半天都沒想出個人來。史可法哭喪著臉迴道：“這號人怕南京府此刻一時半會還真沒有，能在江南立足者十之八九都是東林黨人士，另類的能人又大多歸隱山林，不知去向。找個人沒個十幾二十日的難。”
趙之龍也想得頭都快炸了，也一樣想不出個人來，迴道：“史大人，說的是，南京府內有頭有臉的人哪個不是跟東林黨攀親帶故的。臣無能，一時卻也想不出個人來。容臣迴去好好想想。”
趙之龍話音剛落，司禮太監韓讚周突然走上前來道：“迴皇上，也許有一人可行。”
“何人？”趙之龍，史可法連忙問道。
崇禎聽說有和事老，也急忙問道：“不知何人可當此重任？”
“馬士英之父馬明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