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董文創街沒有建成之前,明月山盟的古玩書畫商人,確實在彩和坊和海市兩個區域活動比較多。”


    白蟬低聲沉吟道,“你父親作為明月山盟的人,把兩位密碼分別藏在這兩個區域,倒也是合情合理。而我們找壽禮,正好去到這兩個地方,也十分正常,沒什麽可奇怪的。”


    “是的,我明白,不過即使是這樣,我也還是有點激動。”寧耶沉吟道,“我感覺好像是爸爸的在天之靈,在催促我前行一樣。”


    “那我就陪著大哥哥,我們一邊逛彩和坊,一邊找密碼!”白蟬輕輕一笑,拉著寧耶的手低聲說道。


    就在這兩個小年輕人躲在內室一角嘀嘀咕咕,私聊的時候,那姓馮的老頭子突然輕喊了一聲,從皮革箱子裏掏出一本厚厚的牛皮紙筆記本來。


    “終於找到了,這是我爺爺的筆記!”馮老頭子揮了揮那本厚厚的本子,“不容易啊,經曆了那次大劫,這東西還能留下來。”


    馮老頭子說著,在燈光下翻動起了筆記。


    因為這是他人的日記本,寧耶和白蟬自忖不適合過去直接查看,於是便靜靜呆在一邊,等待馮老頭子閱讀。


    馮老頭子前翻翻,後翻翻,讀了好一會兒,終於說道。


    “我大概明白是怎麽迴事了,原來這彩和坊和朱螟老先生當年還真有一段奇異的故事。


    這段故事我爺爺也是從他的叔伯那裏聽來的,不過因為這故事和彩和坊的曆史有關,他便記錄了下來。”


    “願聞其詳。”寧耶和白蟬說道。


    就這樣,馮老頭子講述了大約七八十年前彩和坊的一段奇詭的故事。


    “根據這日記本上的記述,這是在彩和坊這片古董市場剛形成沒多久時的事情了。”


    馮老頭子一邊看著日記本,一邊說道,“當時別看彩和坊隻是個小小的地方,可是人心複雜著哩。不同的店家根據自己的親疏好惡,漸漸各自戰隊,整個彩和坊分為了兩派。


    一派帶頭的人姓牛,我們叫他牛派,另一派帶頭的人姓馬,我們叫他馬派。”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紛爭,任何地方,任何群體都不能免俗。”寧耶聽到這裏,不禁淡淡地歎了口氣。


    “那馮老先生你們家當時是哪派呢?”白蟬卻好奇地問道,“現在你們又是哪派呢?是牛還是馬?”


    白蟬這話說得頑皮,馮老頭子白了她一眼,繼續說道,“按日記裏的描述,我們馮家當時是偏向馬當家的那一派的。


    這種事現在聽起來可笑,因為現在每個店鋪都是相對獨立和平等的,可是當時的形式真的是劍拔弩張。


    當時兩派的人互相看不順眼,總是在背地裏使陰招整對方,搶對方客戶,雙方的人在路上要是正好撞上,沒準還會打罵起來。


    要知道,我們其實都是做生意的,在這片小小的區域,這麽兩幫人一天到晚打架鬥爭,日子自然是越過越艱難了。”


    “可是現在看彩和坊的生意很好啊。”白蟬說道,“你們最後是怎麽解除這紛爭的呢?是牛派打敗了馬派,還是馬派吞並了牛派?”


    “不,都不是。”馮老頭子搖了搖頭,“按照日記上的記載,最後是有一個人出現了,彌合了雙方的紛爭,使得牛馬兩派重修舊好,大家又變迴一家人。因為有這個人存在,彩和坊才有如今興旺發達的景象。”


    “這個你們兩派人的大救星,是不是就是朱螟老先生?”白蟬一拍手掌嬌笑道,“所以你們現在才這麽尊敬他,對不對?”


    “小丫頭倒也不笨,這麽快就反應了過來。”馮老頭子歎了口氣說道,“不過這次解除紛爭的背後,卻有一個非常悲傷的故事。


    說起來,你們倆都是明月山盟的人,對吧?”


    “是的。”寧耶和白蟬異口同聲地說道,同時心中湧起了一種自豪感。


    馮老頭子點了點頭,繼續說道,“說起來,當時在彩和坊開店的人就有明月山盟的人。


    他們有些人屬於牛派,有些人屬於馬派。總體來說,在當時那個緊張的環境下,這些人還是主要想做好生意,不想過分涉及到兩派鬥爭去的。


    不過後來越鬥越厲害,漸漸地所有人都很難獨善其身。甚至可以說,有時候雙方的爭執都到了要動刀血拚的程度了。


    為了保護自己家族的人,不讓他們在兩派血拚中受損,朱螟老先生出現了。


    當時他帶著他的孫子一起來到這彩和坊住下,一邊做生意,一邊和雙方商討,試圖讓雙方在多個遺留的老問題上達成共識。”


    “孫子?”寧耶忍不住說道,“難道當時陪在朱螟老先生身邊的,就是現在的朱老?”


    眾所周知,如今103歲的朱老,正是朱螟老先生的孫子。


    隻是在眾人的印象裏,朱老一直是一個老態龍鍾的慈祥模樣。如今難得能聽到朱老年輕時候的故事,雖然在這個故事裏朱老隻是跟隨朱螟老先生的配角,但寧耶和白蟬卻都覺得很興奮。


    然而馮老先生卻搖了搖頭。


    “我不知道你們口中的朱老是誰,但總之一定不是當年跟隨在朱螟老先生身邊的那位。


    至於具體為什麽我能確定,你們且聽我繼續說下去就知道了。”馮老頭子幹咳了一聲,繼續說了下去,“當年朱螟老先生為了彌合馬派和牛派的紛爭,在彩和坊一住就是兩個月。


    他在這兩個月裏,幫助清理了兩派之間不少糾纏不清的債務,以及區域業務劃分問題,當時可以說情況大好,一切事情都在朝有利的方向發展。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件恐怖的血案發生了。”


    “血案?是說死了人嗎?”白蟬聽了一驚,拉住了寧耶的手臂。


    “嗯。是的,當時死了人,而且死得很慘。”馮老頭子翻著日記本說道,“事情的起因其實是一宗無聊的感情紛爭。


    當年馬家的獨子和牛家的大少爺都在秋海大學上學,雖然在不同的專業,但他們同時喜歡上了學校裏的一個漂亮女生。


    他們同時對這個紅顏禍水展開追求,互相給對方使絆子,最終誰也沒追上這個姑娘,這個姑娘畢業後就離開秋海走了。


    但是這兩人卻都越想越不服氣,覺得自己的姻緣是被對方破壞的,於是平日裏要一旦碰上對方,找到了機會,他們都會想就住對方來教訓一頓。


    在兩派人的矛盾越來越小的大趨勢下,這兩位公子哥之間的矛盾卻越來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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