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黛扶著珍珠的手迴了屋子,隻一瞟,就發現了窗子上她留下的痕跡被破壞了。


    珍珠借著取東西悄悄摸了一遍,就無聲的搖了搖頭。


    那也就是說……


    季黛盯著床,江辰也真舍得下身段,竟會鑽床底了?


    “珍珠。”


    季黛肯定了他的位置,卻也直接坐在了床上。


    “給我倒杯茶來。”


    江辰趴在床底,連唿吸都不敢太重, 一邊緊張自己會不會被發現,一邊又期盼著季黛醉了打算躺一會,最好珍珠也不要守在旁邊。


    可他等了許久,季黛都沒有躺下,似乎喝了幾口茶後便就清醒了許多,又命珍珠取了什麽東西來。


    珍珠按著季黛打的手勢,故意開口問道。


    “小姐,您要那東西是打算給齊王了嗎?”


    “我們婚期將近,給了他也是好處。”


    “那老爺要開心壞了,這傳家寶失蹤了這麽多年,沒想到竟恰好給小姐看著買了迴來。”


    季黛起身,故意在桌上放下了個什麽東西,就往外麵走了。


    “屋裏有些悶,我去外麵坐一會,等宴席散了再拿去。”


    江辰聽著她們的腳步聲遠去,便小心的從床底下鑽了出來,一眼就看見了放在桌子上的東西,一個串著紅繩的石頭。


    “傳家寶?”


    江辰拿起來,仔細觀察。


    看不出什麽不對來,但他覺得季黛私下說的話定不會是假的,揣在懷中又怕丟,索性戴在了脖子上,又悄悄跟上了季黛主仆的步伐。


    季黛聽著後麵亦步亦趨的腳步聲,將珍珠往邊上一推,吩咐了兩聲,便自顧自往暖閣去了。


    珍珠則換了個方向急匆匆的走了。


    江辰一看,欣喜若狂,忙追了進去。


    “黛兒!”


    季黛似乎才注意到他一般轉過身,奇怪道。


    “江大人?你不是在宴席上嗎?怎麽到這裏來了?”


    說著說著,她警惕的往後退了一步。


    “這裏可是後府,您如今是客人,怎可擅闖?”


    江辰怕她大喊引了其他的人過來,連忙解釋道。


    “我知你和齊王即將成婚,你又即將是王妃,身份貴重,便想來和你說開了。”


    他搓著手,緊張道。


    “畢竟江家如今破敗,能和季家和解總比仇人要好,季黛,外麵冷,要不我們進暖閣說?”


    “好。”


    季黛難得的好說話,轉身帶他進了暖閣。


    一進門,江辰就皺了皺眉。


    “怎麽這麽臭?”


    見季黛轉頭瞪他,他又連忙改口道。


    “大約是我鼻子不好使了。”


    坐下後,江辰便覺得越來越臭,臭得他什麽心思都沒有了。


    他起身就想去開窗子,可未曾想,季黛竟也站了起來幫他。


    江辰激動不已,推窗子的手忍不住往下一摸,想要去摸季黛的手。


    “黛兒……”


    季黛沒讓開,被他握住了,又嬌羞的抬頭看了他一眼。


    “江辰~~”


    這一喚幾乎將江辰的心都融化了,他忍不住將她攬入懷中,俯身就吻了下去。


    “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


    “我也想你。”


    懷中的女子竟難得的溫順,任他的吻一路往下,甚至還輕喘了一聲。


    這嬌喘讓江辰難耐的扯開了衣領,抱著她就要往軟榻而去。


    至於之前的臭味,他早就聞不見了,一心隻想抱著季黛歡愉。


    而季黛竟什麽都依著他,隻嬌羞的靠在他懷中,任他剝衣裳。


    這江辰哪兒還能忍得住,嘶吼一聲便就撲了上去。


    一時間,屋內便是難耐的喘息聲——


    隻有江辰的聲音。


    季黛捂著鼻子站在外麵,透過窗子看他對虛無做的各種惡心姿勢,不由冷冷一笑。


    常醫師特製的迷藥效果還是很不錯的。


    既然江辰這麽努力,她也不好不送點東西給他了。


    她轉身下了暖閣,沿著旁邊的竹林小路走了幾步,便被握住了手。


    季黛不驚訝也不意外,抬頭看著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身邊的秦止,取笑道。


    “沒了輪椅,你倒是能神出鬼沒了呢。”


    秦止將她的小手包在手掌中暖了暖,才無奈的示意她看竹林外。


    “你讓珍珠叫我出來,這尾巴也跟出來了。”


    他們的角度絕妙,可以看見外麵吳麗正徘徊著找入口,但吳麗是看不見他們的。


    “就是要你這個餌啊。”


    季黛踮腳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便伸手去扯他的外袍。


    “你的外袍借我穿,我引她進去。”


    秦止按住她作亂的手,在她耳邊輕笑了一聲。


    “何必這麽麻煩。”


    他攬住季黛的腰,縱身一躍便上了竹林中唯一一棵古樹上。


    這裏視野良好,不管是暖閣還是竹林的情況都一覽無餘,隻是風有點大。


    秦止脫下披風,將季黛好好的包好,才打了個響指。


    季黛俯身看過去,果然有幾道人影交錯的引吳麗往暖閣去了。


    吳麗不知情況,等她走到能聽見喘息聲的地方,也已經聞到了臭味。


    她忍不住湊近了窗子一看,在迷藥的致幻下,她看著裏麵秦止靠在軟榻上,衣衫半解,伸手讓她進去。


    吳麗本就存著勾引秦止的心思,一見如此哪兒還控製的住自己,便跨進了暖閣。


    江辰以為她是季黛,她以為是他是秦止。


    幹柴烈火,一觸即燃,越來越熱烈,也越來越狂亂。


    ……


    古樹上麵的秦止和季黛同時沉默了。


    單獨一人聽倒不會有什麽感覺,但旁邊是心意相通的情人。


    唿吸,便就慢了下來。


    周圍溫度,也慢慢熱了起來。


    “還是別聽了。”


    秦止索性將季黛的頭推到自己的肩膀上,順便堵住了她的耳朵。


    “不太好。”


    季黛頗為奇怪,秦止比她還大幾歲,不至於——


    可抬頭一看,秦止耳朵紅潤如血,正仔細低頭看暖閣的情況。


    噢!


    季黛偷偷笑了。


    這位齊王,似乎意外的純情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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