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上層走廊也是慘烈至極。


    吉祥右臂一道極大的傷口,鮮血淋漓,拄劍勉強站立。


    “還我!”


    “我們奉陛下的指令,特來取迴玉璽。”


    吉祥的對麵,是十餘個皇陵的禁軍,其中領頭之人更是獰笑道。


    “陛下答應齊王開門,可沒答應等他出來啊,兄弟們,我們一起上!”


    吉祥身為秦止身旁最為得力的親信,他的頭顱價值也很高。


    在場的禁軍駐紮在此多年,好不容易得到一個好差事,哪個舍得退後一步,一個兩個爭先恐後地就往前衝。


    那頭目將玉璽收迴袖子,得意的欣賞前麵的混戰,邊美滋滋地想著之後該如何邀功,最好能夠抓住機會,從這個鬼地方調出去。


    吉祥被圍攻,隻能且戰且退,也不知什麽時候竟退入了一間墓室。


    “頭,他躲那裏麵去了。”


    禁軍們指著墓室有些為難。


    “真是個臭老鼠,還挑了一個不錯的地方。”


    頭目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


    “就算是先皇的墓室,在我們哥兒幾人眼裏,不都一樣都是放棺材的地方?又沒有外人在,何必猶豫?”


    有了他的話,禁軍們不再顧忌,都衝了進去。


    可令人意外的是,墓室裏空無一人。


    “人呢?”


    頭目推開了堵在門口的幾人,快步走了進去。


    這墓室很大,但一眼可以望到頭。


    中間擺著一個棺材,除此之外,並無任何遮擋的地方。


    “頭,難道他藏到裏麵去了?”


    “不可能吧。”


    頭目覺得自己已經夠大膽了,吉祥又怎麽可能躲進先皇的棺材裏去呢?!


    但的確沒有其他的地方可以尋找,便隻能命人開棺檢查。


    “轟!”


    就在此時,墓室的門竟忽然關閉了,驚得裏麵的這群人汗毛直豎。


    一人撲過去看了眼。


    “頭,打不開了。”


    “嘿嘿嘿。”


    更恐怖的事情發生了,在墓室中間竟突然響起了女子的笑聲。


    嚇得這幾個禁兵雙股戰戰,軟倒在了地上。


    還是頭目鎮定一些,他見這幾人不頂用,幹脆自己衝上前去掀開棺材。


    “我倒要看看是誰在裝神弄鬼!”


    就在他觸碰的瞬間,棺材蓋倒飛起來,劈頭砸在了他的腦袋上,將他如同釘子般砸入地麵幾寸!


    如此重擊之下,頭目立刻沒了氣息。


    而剩下的人,也都“嗷”一聲暈了過去。


    “哎呀。”


    季黛笑嘻嘻的扶著秦止的手,從棺材裏跨出來。


    “真不經嚇,這麽一下就不行了。”


    吉祥捂著傷口跟他們出來,氣憤的踢了一腳頭目的屍體。


    “要不是他們以多欺少,我才不會被他搶走玉璽。”


    季黛見他血流如注,嘴巴還不停歇,不由無奈的搖了搖頭。


    “你也是嘴強。”


    她在袖子摸索了下,掏出一塊玉牌砸在了吉祥胳膊上,痛的吉祥呲牙咧嘴。


    “季小姐,你這是要我的命嗎?”


    季黛翻了個白眼,卻也不拿開玉牌。


    “咦?”


    吉祥很快感覺到了異樣,再一活動,右臂不疼了,拂開血汙一看,傷口竟然好了?


    “這是什麽好東西?”


    吉祥看著季黛收迴玉牌,好奇極了。


    “這不是王爺您的令牌嗎?什麽時候有這種效果了?”


    季黛抿嘴一笑,這也算是意外之喜吧,無牌砸碎石盒的同時,也沾染上了不少晶瑩,現如今它全身透明,觸手溫暖,竟也帶上了治療的神效。


    “怎麽昧下它?”


    秦止從頭目懷中抽出玉璽,拋了拋。


    就這麽還給聖上?


    他沒有這麽傻。


    “他應該很快就會收到最後一層塌陷的消息了。”


    季黛輕笑著接口道。


    “那誰知道玉璽是被鬼魂攝了去,還是被我們拿了呢?”


    秦止挑眉道。


    “和我想的一樣,隻是我們暫且不能迴京了。”


    總要拖延一些時間,讓聖上自己去疑心,自己去琢磨,等他發現不對,也尋不著當初的線索。


    “秦濤不是去收編你的軍隊了嗎?”


    季黛主動握住了他的手。


    “我們可以去看一看他的威風,比起秦止你當年又如何。”


    秦止溫柔牽著她往外走。


    “自是不如我。”


    吉祥站在後麵,看他們兩人親密的模樣,有些不解的抓了抓後腦勺。


    這是怎麽迴事?


    兩人都變了性格嗎?


    雖然他覺得很好,可看王爺褪去了一身疏離的模樣,也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還好季小姐活了,不然怕是主子要將這個國家給掀翻了吧?!


    他邊跟著兩人往外走,邊默默同情遠在邊關的秦濤。


    好死不死在這個風頭撞上了這兩位祖宗,怕是不止剝一層皮咯!


    而此時,遠在新州的秦濤連續打了幾個噴嚏,才繼續苦口婆心勸說羅將軍。


    “我奉了父皇的命令而來,你當配合我。”


    羅將軍雙手一攤。


    “上一次你來新州也是這麽說的,老杜信了你就被你給砍了,這一次我可不敢信,你要非證明自己,就拿聖旨出來啊。”


    秦濤氣得說不出話來,他要是有聖旨還需要在這裏好言相勸嗎?!


    也不知道父皇怎麽想的,將這個要緊的事情交給他,卻連聖旨都不給他一張!


    “殿下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我就先走了。”


    羅將軍一邊佩服何輝猜的準,一邊準備溜之大吉。


    “齊王臨走之前拜托我替他管理軍隊,我這趕時間,就不陪你了。”


    “你……”


    秦濤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小跑著沒了蹤影,恨的牙癢癢。


    他來新州已有七天,可是還不如上一次,這迴他連軍營都進不去。


    隻要提了要去看,羅將軍立刻拋出正在訓練等等的借口,總之就是不讓他踏進去一步。


    還有這新上任的太守何輝,也是如同狐狸一般,除了頭一天見到一麵,之後竟一次都沒抓到過他的人。


    問起來都在鄉間巡視。


    秦濤真不明白了,放著他這個尊貴的皇子不來,日日去那窮鄉僻壤做什麽!


    但正可謂天高皇帝遠,秦濤怎麽發作都沒有用處,反而更被無視。


    幾次來迴一倒騰,他便再也受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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