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罰和罰之間可有很大的區別。”


    季黛含笑開口。


    “羅將軍罰的是監管不力,連營帳附近被人下了東西都不知道,而杜太守當罪加一等,畢竟羅將軍主管的是禦敵防守,可其他方麵皆都由杜太守管著呐。”


    “等等。”


    杜太守腦子都糊成了一團,為什麽最後都是落在他的頭上?!


    秦濤也驚疑不定的望著他們,季黛和秦止一唱一和,根本不給他們喘息的機會!


    難道他千裏迢迢過來,竟然成了一場空了嗎?


    秦止既然這麽說了,一定是會寫在奏章裏的,他和自己不一樣,他在朝堂多年,說話有用,且有不少人應和他。


    也就是說杜剛,保不住了?


    他才不想要灰溜溜一無所有的迴京!


    想到此,他當即抱拳道。


    “王叔,是我考慮不周,竟忽視了這麽大一個遺漏。”


    秦止淡淡一笑,如果之前秦濤沒有攀扯季黛,說不定會放他一馬,可如今,秦止不願了,他拍了拍輪椅的把手,冷道。


    “你既奉命而來,我自當嚴厲,也曾給了你機會選擇,但你既覺杜太守無錯,便和他一道領罰吧。”


    秦濤倒吸一口氣,連忙上前一步。


    “王叔,你不可……”


    可秦止哪兒管他,一揮手,便就有侍衛從旁而出,將杜太守和秦濤一並壓住。


    “罪名嘛。”


    秦止和季黛相視一笑,隨口道。


    “剛剛你們報來的就不錯。”


    領頭的兩人被扣住,災民們也如同鳥獸般迅速的散去。


    羅將軍拖著自家的門正要往迴裝,卻被哭笑不得的季黛提醒道。


    “這些還是留給工匠做吧,你現在應該盡快去府衙,杜太守既然要受罰,城內主事的便隻有你一人,你應當承擔起來。”


    羅浩人粗卻也心細,知季黛話中含義,當即丟了門板一躥就出了門。


    “這裏就交給你們了,我這就去。”


    麵對兩個主子同時的迴看,吉祥隻能苦哈哈的去吩咐人過來處理。


    是夜,新州大獄內,杜剛趴在牢門上連聲哀求道。


    “二殿下,你就告訴我聖上究竟是什麽意思?你就沒有拿了什麽聖旨令牌之類的能夠救我們出去嗎?”


    秦濤鬱鬱道。


    “沒有,這還是我特意去請的,父皇怎麽會給我這些。”


    話說迴來,秦濤想起了他出京時的確帶了個好用的人。


    季彥!


    明明他想好了要好好借了季黛的名號,怎麽就昏了頭,觸了秦止的逆鱗?!


    他後悔之餘,還有些慶幸自己沒有直接說出季黛的名字,還有挽迴的機會。


    他和秦信,秦韻不一樣,能屈能伸的很,當即起身高聲唿喚獄卒。


    “我要見齊王!”


    杜剛被他冷不丁的起身嚇了一跳,可瞬息也明白了他的意思,當即不由分說地去扯秦濤。


    “二殿下!你不能放棄我啊!我們當時可是說好了的!”


    秦濤嫌棄的往旁邊一避。


    “我怎麽可能和你這樣的罪臣賊子說好什麽?父皇命我查新州,就是從上到下,誰都要查一遍,而不管誰的錯,都有你無能的一份!”


    杜剛臉都白了。


    過河拆橋!


    秦濤這是不管不顧,隻保自己了,他也不是吃素的,秦濤如果也指認他,他絕對難逃一死,便立刻破口大罵起來。


    秦濤哪受過這等辱罵,當即吵了起來。


    可不管他們怎麽吵鬧,大獄外麵毫無動靜。


    獄卒甚至連看都不過來看一眼。


    到了第二天早上,兩人精神萎靡,眼下青黑,喉嚨沙啞,看對方的眼神都已十足仇恨。


    這時候,才有人來將他們兩人分開到不同的刑室裏。


    秦止去見杜剛。


    而季黛則去見秦濤。


    一進刑室,秦濤就立刻快步走過來,規矩站在季黛麵前道歉。


    “夫人,是我嘴快了些,但你也知道我在您麵前說了多少王叔的好處,就求您看在這個份上,替我和王叔求個情吧?”


    季黛為難道。


    “我來之前已經替你說過話了,主要是杜剛咬的太死,他非說是你教唆他使得壞,在田裏撒了些東西。”


    她和秦止打了個時間差,從杜剛口中問出來的就拿來訛秦濤。


    秦濤實際上並不知道這所謂的天災由何而來,但昨夜和杜剛對罵的太狠,他當即認定了杜剛背叛了自己,氣急敗話道。


    “他有什麽資格說我?!也不看看我舅舅給他擦了多少次屁股!”


    季黛繼續拱火道。


    “可他說是陸太尉命他配合你,目的就是羅將軍撬開,然後偷偷在此養兵。”


    “他放屁!”


    秦濤畢竟還年少,當即怒吼道。


    “我還需要養私兵?!除非我不想活了!”


    “的確啊。”


    季黛讚同的點頭道。


    “現如今你可是聖上最寵愛的皇子,身後又是陸太尉,自然不會走這條死路,可他言之鑿鑿,又送上了陸太尉送來的信件,我們想替你掩蓋都有些難。”


    秦濤腦子被衝得嗡嗡的,口不擇言道。


    “他真該死!”


    季黛送進了一張紙和個炭筆進來,小聲道。


    “現在隻有最後一個辦法了,將所有的罪都甩在杜太守身上,並就地處斬,這樣才不會讓他迴頭攀咬你,殿下,這裏沒有人有這個權利,隻有你可以。”


    秦濤下意識的抓過來,簡單看了幾眼,便毫不猶豫的簽下了他的名字,丟迴給季黛。


    “我簽了,那可以放我出去了吧?”


    他迫不及待要去打一頓杜太守了!


    季黛笑吟吟的收好了紙張。


    “自然是的,這行刑也需要二殿下親自到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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