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止的馬車在宣平侯府後門不遠處停了下來,季黛下了馬車,就遠遠瞧見葉獲托著下巴坐在門口的樓梯上,也不知等了多久。


    季黛正要上前打招唿,手中就被吉祥塞進來了一個小包裹。


    “主子給的。”


    他眨了眨眼,一蹦就迴了馬車上,走了。


    馬車離開的動靜引得葉獲抬起頭來,瞬間,他就欣喜的瞪大了眼睛。


    “母親!”


    他快步衝了過來,又覺得不妥,便乖巧的站在不遠處,恭敬垂手道。


    “母親安好。”


    季黛啞然,葉獲啊葉獲,明明看見她這麽高興,還要壓抑自己。


    她不由得反省自己是不是麵對葉獲太過嚴肅,便上前摸了摸他的腦袋。


    “辛苦你了,你做的很好。”


    葉獲如同小狗般眼睛瞬間就亮了起來。


    母親誇獎他了!


    一時間,他喜不自勝,歡喜的就去牽季黛的手。


    “母親,我等你好久了。”


    季黛被他一碰,手便忍不住顫了一下,往迴縮了一點。


    江康也曾這麽牽過她的手。


    葉獲注意到了她的避讓,默默放下了手。


    總歸他還是不該……


    可不等他想完,他的手便被一隻溫暖的手握住了,葉獲怔怔抬頭,季黛溫柔笑著看他。


    “你是我的孩子,應該我牽你呀。”


    歡喜席卷葉獲的全身,他高興的都不知道說什麽,隻呆呆的被季黛往迴牽。


    季黛看他的樣子,也是好笑。


    她想通了,江康是江康,葉獲是葉獲。


    她不應該因為江康做過的事情,也將葉獲拒之門外。


    她握著葉獲的手,輕柔卻堅決。


    “明年,母親定陪你過年。”


    葉獲眼眶微紅,默默握緊了她的手。


    “好。”


    他不會告訴季黛,他在後門等了多久,也不會告訴她心裏的期待。


    可母親知道啊。


    他用另外一隻手擦了擦眼角,堆起了笑容。


    母親知道就好了呀。


    迴了珩明館,葉獲怕打擾季黛休息,便連忙告退了。


    季黛沒有留他,隻叮囑明日早些過來,她帶他一塊去登雲閣拜年,又塞了個特別厚的紅包到他懷裏,才拍了拍他的肩膀,讓他迴去歇息。


    珍珠先一步被送了迴來,她邊收拾床鋪邊笑道。


    “我勸獲少爺在珩明館等,他就是不肯,非要在門口守著。”


    “他啊,心思倔。”


    季黛搖頭歎息,坐在桌前打開了放在桌上的小包裹。


    “這是……”


    她愣住了。


    裏麵放著的竟是她戴過的麵具和暗夜的令牌!


    珍珠湊過來,也有些驚訝。


    “這是齊王送給夫人的嗎?”


    季黛不答,麵具送給她她能理解,可暗夜的令牌,她怎可拿在手中?


    “過幾天我去找他。”


    她摩挲著令牌的花紋下定了決心。


    “這東西我不能收,我要還他。”


    珍珠聳了聳肩,伺候著季黛上床歇息。


    “夫人。”


    放下床簾時候,珍珠猶豫著問道。


    “齊王待你這麽好,你若是和離了,可不可以……”


    季黛被地龍的暖意熏的都快睡著了,朦朦朧朧的答道。


    “珍珠你想什麽呢?他可是齊王秦止……呐……”


    最後一個字幾乎不可聞,珍珠伸頭看了眼,季黛已經睡著了,便小心的吹了燈,推門出去。


    站在門外,珍珠還是想不通。


    齊王又怎麽樣呢?


    她家主子是頂頂好的主子了,怎麽可能配不上齊王?


    “等夫人擺脫了這裏。”


    珍珠邊嘀咕著邊往自己房間走。


    “還不是隨便挑。”


    “喂!”


    她沉浸在自己的心思中,好懸被身後的一個招唿嚇得魂飛魄散。


    她轉頭一看,當即掐腰低喝道。


    “吉祥!你又嚇我!”


    吉祥撇了撇嘴,將懷中的一個紙包丟給她。


    “好心沒好報,這個送你,新年快樂。”


    珍珠懵懵的捧著紙包,再抬頭,吉祥已經走了,她打開看了眼,裏麵裝著幾塊糕點,上麵還蓋著平安喜樂四個字。


    “哎呀。”


    珍珠美滋滋的抓了塊塞進嘴裏,高興的往房內去了。


    鑒於這糕點喜慶,她就不計較吉祥嚇她的事情咯。


    不僅如此,珍珠還決定對吉祥好一些。


    畢竟她還想靠吉祥推動自家主子和他家主子的關係咧。


    至於江辰?


    珍珠完全沒有想起過他,隻要季黛高興,什麽她都不在乎。


    次日清晨,登雲閣。


    “你說你,除夕都不肯迴來,非要趕在大年初一清早到,這侯府你是住不得了是吧?”


    江老太太不快的盯著眼前的兒子。


    “江宏,你畢竟是宣平侯,昨天宮宴,你未去,我和旁人說話都沒臉。”


    “又不是因為我不在。”


    江宏滿不在乎道。


    “我本來就很少去的,您不是一直帶著季黛,江辰去的嗎?也沒聽你說過沒臉啊。”


    江老太太臉色有些不好,以往她沒有感覺,昨夜季黛不在,她才發現原來往年那些主動上來和她打招唿說話的夫人,都是朝著季黛來的!


    她這麽一個老太君,竟不如二十出頭的她有臉!


    但這話她可不好和江宏說,便沉臉道。


    “我不和你說別的,今年你得在府內呆到元宵節之後!還有劉氏,她身子好了不少,你也別總嫌棄她。”


    “知道了。”


    江宏左右看了看,皺眉道。


    “江辰呢?他怎麽還沒到?”


    老太太除了江康之外最偏疼的便是江辰了,當即就護道。


    “他早就過來磕過頭了,哪像你這麽晚才到?而且他都已入朝為官,自然得出去應酬,怎麽好一直呆在這裏?”


    江宏嗤笑了一聲。


    “他那個官位還有應酬,怕不是和狐朋狗友出去喝花酒去了吧?”


    可被老太太一瞪,也不敢繼續數落下去了,便起身道。


    “那我也出門去了。”


    說起來,他好久沒迴京,也好久沒去過醉月閣了,記得每年大年初一的歌舞表演最是精彩絕倫,他又怎麽舍得錯過。


    “你!”


    江老太太想要留他,可江宏不聽,拱手就走了。


    出門時,他和季黛迎麵碰了上,便揮了揮手算是打招唿,至於給小輩的紅包什麽的,他壓根沒有這個打算,就直接從她和葉獲身旁過了。


    季黛毫不意外,鐵公雞怎麽可能拔毛,她也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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