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昱琛的出租屋離南家公交車程是一個小時,他沒辦法,去超市胡亂搜刮了包零食再打車前往。


    剛一進別墅大門,他收到南媚的短信。


    ——秘密行事,別讓我爸看見,到我陽台下的花園等。


    陸昱琛照要求辦事,去花園準備進行“不法交易”。


    他遠遠望著一個木製籃子從陽台上緩緩下落。


    ——東西放上來,你可以走了。


    這是把他用完就扔?


    南媚等著零食包的救濟,可陸昱琛遲遲沒有動作,手機提示鈴聲響起,陸昱琛發了短信迴複她。


    ——今晚報銷,兩千元。


    就那麽一小包零食,他搶人是不是!


    南媚站在陽台虛空做了一個揍他的姿勢,陸昱琛一看見扭頭就要走,嚇得南二小姐趕緊給他打電話。


    “陸昱琛,你獅子大開口!”


    “隨你怎麽說。”


    “便宜點!”她爸一個星期隻給她三千元生活費,這一下要去掉一大半,心可疼了。


    “上次給我一百萬,你很大方。”


    “那是我哥的錢!”


    陸昱琛瞄了眼袋子裏的薯片,懶懶開口:“到底要不要?”


    南媚抓著欄杆,氣急敗壞道:“要要要!我要!”


    她的分貝高得仿若貼在他耳邊說話,他不禁嘖了一聲,還真是一個貪吃的小姑娘。


    陸昱琛嘴角扯開淡淡的弧度,“先交錢,後給貨。”


    這下,南媚想坑他的主意都不能打,她飛快把籃子吊上來,肉疼地從包裏拿錢出來。


    她避開他的視線在鈔票上呸了幾下,再把錢運下去。


    南媚看到陸昱琛拿到鈔票後,還一張張拿在手上鑒別,她的心裏方才好過不少。


    可等收到零食後,還是沒忍住又對著他離開的背影撒氣地重重地呸了一聲。


    髒死你!


    隔壁房間裏,霍琹夜將一切收進眼裏,他拉上窗簾,眼瞼微垂,床頭櫃上擺著一張他背著南媚的照片。


    他淺淺笑開,他這個傻妹妹啊,真是要麵子。


    南媚迴房間把零食全倒了出來,邊吃邊嫌棄。


    都不是她喜歡的口味,虧死了。


    *


    南媚一早打開房門,看見地上放了份禮物,她的視線落在隔壁房門上再小心拆開,是一副油畫,她的自畫像。


    畫中的她坐在白色搖椅上,穿著長至拖地的小花裙,兩手卷著頭發露出恣意的笑容,眼睛亮亮的,盛滿了星光般的溫柔。


    她把畫拿進房間,和之前收到的畫擱在一處。


    每次哄人都玩這把戲,一點也不新鮮,可她的嘴角還是抑製不住地往上揚。


    她咋唿地跑下樓,“爸,我哥呢?”


    “女孩子注意形象。”南佑衡睨她一眼,“先去車庫了,說今天送你上學。”


    南媚到早餐桌直接灌了杯牛奶,拿上一份三明治就開溜。


    “慢點,慢點。”南佑衡看著她慌慌張張的身影,就擔心磕到碰到了。


    這個女兒,比他公司的業務還棘手。


    “你的禮物太老套了,沒有驚喜。”南媚坐上車就開始吐槽。


    霍琹夜傾身替她係好安全帶,“可你很喜歡,不是麽?”


    “這次我原諒你了,等你留學迴來不準再丟下我!”


    “誒,謹遵小姐法旨。”


    南媚瞧見飛快往後倒退的風景,樂滋滋地吃著三明治。


    她不會想到,後來的後來,她失去了太多,那股生冷刺骨的風穿透了身體裏的每一根骨頭。


    所有人都丟下了她。


    *


    南媚拐進校門,瞧見前麵有個同學的頭上沾了一片枯葉,往常她定是不管,奈何她今天心情好,特意上前提醒一句。


    “同學。”她喊了幾聲,那人都沒迴應,她便加快腳步攔住他。


    看清長相那一刻,她微微有些愣住,她知道他,一中校草,傅白。


    他們是一屆的,她很早就聽說過他,平時隻是在蘇慈的花癡中遠遠觀望,像今天這麽近距離接觸倒是頭一次。


    “有事?”傅白五官棱角分明,眉間孤傲清冷,的確如傳言中不好親近。


    南媚下意識朝他頭上伸去,“你這個……”


    啪——傅白皺著眉打開她的手,“請自重。”


    南媚心裏頓時一萬頭草泥馬跑過,她這做什麽了還得自重?


    這時,有個小眼睛突然迎上來,“傅白,你頭上長草了。”


    傅白下意識一摸,取下了那片葉子,對上南媚的眸子不由一怔。


    南媚以為他知道怪錯了她總會道歉,想著自己要不要大度接受道歉,畢竟手背還有些疼。


    結果傅白隻淡漠睨她一眼,“多管閑事。”


    他離開留下一抹倨傲的背影,那小眼睛屁顛屁顛跟在他身後。


    南媚站在原地,重重唿了幾口氣。


    校草?我看是雜草還差不多!


    *


    二班教室


    南媚忍不住把早上的事情和蘇慈吐槽了一番,“蘇慈,你說他是不是自戀到家?我好心提醒他,他叫我自重!真是有病,又沒我家長安長得帥,我見鬼才會撲上去!”


    長安,卿長安,是南媚喜歡的shmily組合中的一個吉他手。


    “我的大小姐,淡定。”蘇慈安撫她,“顏值即正義啊,管他性格怎麽樣,帥就對了。”


    “並沒覺得帥。”南媚死不承認。


    “你那是對帥哥已經免疫了,你看你哥,還有你那個陸保鏢,哪個不是帥得一逼?反正縱觀我們學校,能和傅白抗打的人絕對找不出第二個。”


    蘇慈笑笑,“其實你不用太往心裏去,從高一入學到現在傅白一直就一副生人勿進的樣子,他特別討厭別人觸碰,就隻有他那個同桌邱斌還總跟著他。”


    “有潔癖?”


    “那就不清楚了。”


    鈴聲一響,同學們趕緊結束八卦迴到各自的座位上。這是節語文課,老師在講課前要抽人起來背誦上節課學習的詩詞。


    點了幾個名後,不幸地把南媚叫了起來。


    “南媚,等閑變卻故人心,下一句是什麽?”


    南媚摸摸後頸,腦袋不經意朝旁邊偏移,得到了蘇慈的唇形提示後自信迴答道。


    “卻道故人心易變。”


    老師點點頭,又問:“那多情自古空餘恨下一句是什麽?”


    “此恨綿綿無絕期。””南媚心下一喜,不去等蘇慈提示很快地迴答道。


    蘇慈小臉揪成了一團,我勒個去,大小姐,你是看西遊記上頭了嗎!


    “是好夢由來最易醒。”老師恨鐵不成鋼瞪她一眼,“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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