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發生了什麽事？”
地麵，珂朵莉呆呆地看著周圍，身體不斷顫抖。
那種身體被撕碎的痛苦，還清晰地停留在她感覺中。周圍眾人臉上的表情，也都在說明，這一切不是什麽幻覺。
幾十米高的衝擊波卷著灰塵衝過來，被一對巨大的光翼擋住。
她怔怔地看著那些小孩，和她們這些十多歲的成體妖精不同，她們對死亡的觀念更加淡漠，即使遭受了身體被肢解又再度複原這樣的事情，這些小孩也都沒有表現得像她一樣不知所措。
但是，她臉上的不安和焦慮，已經開始影響到這些本來不在意的孩子們。
“太丟臉了，我不能這樣下去。”
“已經……”漢墨降落到地上，神情平靜地說道，“沒事了。”
瑪莉緊接著落在地上，走到她們中間抱住了其中幾個人。
她張開嘴，想說些什麽，話還沒說出口就被漢墨打斷了。
“已經沒事了。”漢墨身上冒出力場，瞬間穿過眾人，擴散向四周，將所有塵土一掃而空。
大量巨大的觸手從廢墟中衝天而起，遮蔽了半個天空，地麵頓時黑了下來，緊接著，觸手如同山巒一樣，朝他們砸來。
“小……！”妮戈蘭瞪大眼睛，快速喊道。
狂亂的風暴刹那間撲麵而來，亂流湧入她的口中，堵住了她後麵的話，颶風甚至讓她連眼睛都無法睜開。
轟鳴聲在此時響起，震得她耳朵發鳴，什麽也無法聽見。
待她重新睜開眼時，終生難忘的一幕，出現在她們麵前。
觸手不見了，天空上的雲層像是被什麽東西強行分成兩半，連前方的大地，都多出了一條百米多寬通道。
漢墨張開手掌對準觸手出現的位置，從天空召喚出一道雷霆劈下，一擊將幾千米範圍內的地方變成焦土。
隻是這樣，他還不放心。
剛剛他已經將觸手怪殺死，沒想到卻還能複活，還變出了第二個形態。他接連召喚了十多道雷霆，不斷劈下，一直到他無法在那個位置感覺到任何一個活著的細胞為止。
妮戈蘭呆呆地看著他，這是她第一次如此直觀地見識到漢墨的力量。其他人裏，就珂朵莉三人好一些，不過，她們也是第一次看見漢墨使出這樣的攻擊。
漢墨將手放下，低頭看了一下身上因為力量外泄變得更加殘破的天央裝甲，不由得將更新裝甲的任務提上形成，按照世界的說法，他身上的雷霆可以感染其他物質，讓其改變特性，向力量的特性靠攏。
“等會兒我會將地麵托……”他轉過身，開口說道，就感覺到胸口傳來冰涼的觸感。
一個漆黑的肉管正刺在他的胸口上，從背後穿出，他那堅不可摧的身體，就這樣無聲無息地被穿透。
他的視野順著肉管移動，看到它的源頭，來自於剛剛被他保護的人。
漢墨在這時才發現，自己失去了軀幹的大部分感覺，“……痛覺被麻痹了。”
那根肉管上粘液裏，不隻有能夠麻醉他身體的毒素，還有類似蛋白酶的物質，溶解了他的身體。
“為什麽會這樣。”護甲隔絕了身體和粘液的直接接觸，讓漢墨能用手抓住肉管，“為什麽她們明明被我迴複了身體，還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出現在漢墨眼前的，是十多團血肉模糊的物體，而瑪莉沒有察覺地站在它們中間，身上還纏繞著許多觸手，她也和漢墨一樣，胸口被一根肉管穿過。
它們的身上長著幾十隻眼睛，頭部的位置是豎直的嘴巴，裏麵滿是倒鉤般的利齒。
距離漢墨最近的一隻，張開嘴巴，發出怪異的聲音，“漢墨，怎麽了？”
在漢墨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還同時聽到了妮戈蘭的聲音。
“這是怎麽迴事？”如果說感覺不到痛苦，還能用幻覺來解釋。
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漢墨身體的適應機製已經反應過來，開始產生能對抗毒性粘液的抗體。他對軀體的控製，還有痛覺，已經開始恢複。
刺啦
漢墨扯斷了身上的肉管，身體瞬間穿過怪物，用同樣的方法扯斷瑪莉身上肉管，出現在怪物們的後方。
“世界，這是幻覺嗎？”
‘你心裏不是有了答案了嗎？’
“都給我，離開這裏！”漢墨大喝道，直接釋放出體內的能量，以強橫無比的姿態衝刷四周，將其他的異類物質全部排除。
如果說，他能看到兩種不同的形態是幻覺的話，那這裏，必然有導致他產生幻覺的東西存在。
能量也好，物質也好，隻要把原本正常狀態下沒有的東西統統排除就可以了。
如果她們沒問題，他看到的血肉觸手是幻覺，那他直接出手殺死她們就會犯下大錯。如果她們已經變成畸變體，正常人類模樣是偽裝，那在找不到恢複她們的情況下，隻能殺死她們！
無論要做什麽，首先要確定到底哪個是幻覺，哪個是真實。
隨著能量的釋放，周圍都陷入了一片藍光之中，所有不正常的東西都被藍光排斥在外。
“是這樣嗎。”漢墨感受著胸口越來越清晰的疼痛，以及，清醒過來的瑪莉。
他直接將眼前是畸變體分解，從分子上，將它們重新組成珂朵莉等人。
失敗，失敗，失敗，還是失敗！
無論漢墨使用了多少次，她們在變迴正常形態的兩分鍾後，都會立即畸變。
當漢墨停止動作後，珂朵莉等人的血肉綻放開來，形成一朵朵繼續的血肉之華，朝他們撲過來。
“她們的本質被感染了，靈魂深處的生命信息已經被扭曲，這就是狂亂之母的能力。”
正常的生命是不會被輕易改寫，即使是超級生命體。她們會形成無法逆轉的畸變，一方麵是因為狂亂之母的能力，另一方麵，是珂朵莉她們，是靈魂物質化的生命，肉體即靈魂。
失去了肉體的保護，靈魂直麵狂亂之母的眷族，瞬間就被汙染了。
‘要逆轉時空嗎？’
這種問題，根本無需考慮。
漢墨凝聚出大量奇跡之力，準備開始逆轉時空，但他的動作停頓了下來。
“怎麽了？為什麽你不逆轉時空？”瑪莉看到漢墨的動作停下來，急忙問道。
漢墨臉色陰沉，拳頭不由得握緊，“……無法逆轉。”
不，不對。
他忽然感到一陣奇怪，他手中的奇跡之力，隻剩下微弱的一點。
瑪莉身上釋放強大的念動力，將畸變體全部束縛在原地，疑惑地問道：“為什麽你不逆轉時空？”
奇跡之力不夠了？
為什麽？在他準備使用前明明還有許多，為什麽會這樣？
‘你的生命形態已經改變，這是無法逆轉的。’
不可逆轉，那豈不是說，他無法迴到過去？
“你之前為什麽沒有……”漢墨剛想開口質問，就停住了，他想起在很久以前，世界幫助他改變加入的命運時，就隻是讓漢墨和瑪莉以投影的形式進入那個世界。
“原來是這樣，原來如此！！！”
“沒有其他辦法了嗎？”世界說的話，瑪莉也能夠聽到，她的智力不比漢墨弱多少，隻是慢了一會兒，也就想明白這件事。
‘沒有。她們的靈魂直麵了邪神，本質已經被汙染。即使是我，也無法接收她們的靈魂。’
混亂，無序。被邪神汙染為畸變體的珂朵莉，僅存的意識就是吞噬和同化。
“我知道。”漢墨緩步走向珂朵莉等人的畸變體，“我會幫她們解脫的，同時，將汙染在這裏終結。”
雷電在他手中聚集，被磁場強行束縛在拳頭大小的範圍內，裏麵蘊含的能量，比之前的雷霆更加強大。
雷光球脫手而出，轟擊在畸變體的中間，爆出數百米大小的球形閃電。
“為什麽會這樣。”瑪莉跪在地上，看著前麵的閃電痛哭。
漢墨盯著那邊，沉默著，過了許久才說道，“走吧，把牽扯到邪神的人都清理了。”
‘邪神是跟著你過來這個世界的。’
“……我知道了。”
……
三天後，漢墨站在廣場前的高台上，他前方是上千名被繩索捆綁著的獸人。
他聽著這些人的求饒聲，質問聲，辱罵聲，沒有說過一句話去迴應，任由他們在那裏說著。
原本，漢墨是想看看，他們會不會有一絲的後悔，但現在，他看到的隻有各種醜態，沒有一人眼中有一絲悔意，沒有一人！
“算了，直接殺了吧。”漢墨抽出劍，一瞬間斬出數百道劍氣，絞殺出一片血霧。
現存的妖精，隻有三十人，除了被他保護著的二十多人外，其他人，全部活了下來。
在處理完這裏的事情後，他將射手座所有資料摧毀，又花費了半個月的時間，將邪神的痕跡從這個世界上抹除。他沒有改變這個世界的統治結構，隻是將所有的妖精聚集在一起，為她們製造出了身體，成為完整的生命。
漢墨來到珂朵莉和威廉相遇的那座城市，找到了那個鍾樓，坐在了頂部。
瑪莉坐在另一邊，和他依靠在一起。旁邊沒有護欄，對於他們來說，一百米的高度，就算掉下去也沒有什麽關係。
兩人就這樣坐在這裏，注視著落日。
夕陽染紅了半片天空，在他們身後的天空，已經陷入了黑暗，隱隱能夠看到月亮。
他們就在這裏，享受著難得的寧靜。
“你們要走了嗎？”蘭朵露可，漢墨來到這個世界遇到的第一個妖精，爬上了樓頂，向他們發出詢問。
“我來這個世界要做的事情，已經失敗了，不離開，難道還要留在這裏嗎？”漢墨沒有迴頭，摟著瑪莉的肩膀，雙眼沒有離開過落日一刻。
蘭朵露可皺著眉頭，語氣有些嚴厲地說道，“你沒有做錯什麽，如果沒有你，事情可能會更糟。我聽威廉說了，那種怪物，根本不是我們能夠對抗的。而且，地麵的十七獸也幾乎被你們殺光，隻靠我們的力量，就算花費上百年的時間，也不可能做到。”
那種整片天空都被雷雲籠罩，雷霆不間斷劈了整整一天，將黑夜化作白晝的畫麵，幾乎讓她們以為世界要毀滅了。
“如果隻有十七獸，是不會害死這麽多妖精的。”漢墨搖了搖頭，站起身，“是我的存在，導致了它們異變出超大型的個體，還有深紅子嗣（狂亂之母的眷族），也是因為我而降臨的。”
“……你沒有必要告訴我們這些事情。”蘭朵露可側過頭，低聲說道。
“你們有資格知道這件事情。這本來就是我的錯，不說出來，然後享受‘英雄’的待遇嗎？對不起，我做不到，我的良心還在。”漢墨冷聲說道，“太陽已經徹底落山，我們也該離開這裏了。”
“再見了，蘭朵露可。”瑪莉轉過身，向蘭朵露可揮手告別，然後拉著漢墨的手悄悄說道，“其實我們可以跑到星球的另一端看日出。”
漢墨搖頭，對蘭朵露可說道，“再見了。”
一個深邃的時空隧道出現在他們身前，兩人牽著手，一起踏進了隧道中。
“希望，你們能夠在這個世界好好活下去。”
“……活下去嗎……”蘭朵露可怔怔地看著前麵的隧道，“我知道了。”
地麵，珂朵莉呆呆地看著周圍，身體不斷顫抖。
那種身體被撕碎的痛苦，還清晰地停留在她感覺中。周圍眾人臉上的表情，也都在說明，這一切不是什麽幻覺。
幾十米高的衝擊波卷著灰塵衝過來，被一對巨大的光翼擋住。
她怔怔地看著那些小孩，和她們這些十多歲的成體妖精不同，她們對死亡的觀念更加淡漠，即使遭受了身體被肢解又再度複原這樣的事情，這些小孩也都沒有表現得像她一樣不知所措。
但是，她臉上的不安和焦慮，已經開始影響到這些本來不在意的孩子們。
“太丟臉了，我不能這樣下去。”
“已經……”漢墨降落到地上，神情平靜地說道，“沒事了。”
瑪莉緊接著落在地上，走到她們中間抱住了其中幾個人。
她張開嘴，想說些什麽，話還沒說出口就被漢墨打斷了。
“已經沒事了。”漢墨身上冒出力場，瞬間穿過眾人，擴散向四周，將所有塵土一掃而空。
大量巨大的觸手從廢墟中衝天而起，遮蔽了半個天空，地麵頓時黑了下來，緊接著，觸手如同山巒一樣，朝他們砸來。
“小……！”妮戈蘭瞪大眼睛，快速喊道。
狂亂的風暴刹那間撲麵而來，亂流湧入她的口中，堵住了她後麵的話，颶風甚至讓她連眼睛都無法睜開。
轟鳴聲在此時響起，震得她耳朵發鳴，什麽也無法聽見。
待她重新睜開眼時，終生難忘的一幕，出現在她們麵前。
觸手不見了，天空上的雲層像是被什麽東西強行分成兩半，連前方的大地，都多出了一條百米多寬通道。
漢墨張開手掌對準觸手出現的位置，從天空召喚出一道雷霆劈下，一擊將幾千米範圍內的地方變成焦土。
隻是這樣，他還不放心。
剛剛他已經將觸手怪殺死，沒想到卻還能複活，還變出了第二個形態。他接連召喚了十多道雷霆，不斷劈下，一直到他無法在那個位置感覺到任何一個活著的細胞為止。
妮戈蘭呆呆地看著他，這是她第一次如此直觀地見識到漢墨的力量。其他人裏，就珂朵莉三人好一些，不過，她們也是第一次看見漢墨使出這樣的攻擊。
漢墨將手放下，低頭看了一下身上因為力量外泄變得更加殘破的天央裝甲，不由得將更新裝甲的任務提上形成，按照世界的說法，他身上的雷霆可以感染其他物質，讓其改變特性，向力量的特性靠攏。
“等會兒我會將地麵托……”他轉過身，開口說道，就感覺到胸口傳來冰涼的觸感。
一個漆黑的肉管正刺在他的胸口上，從背後穿出，他那堅不可摧的身體，就這樣無聲無息地被穿透。
他的視野順著肉管移動，看到它的源頭，來自於剛剛被他保護的人。
漢墨在這時才發現，自己失去了軀幹的大部分感覺，“……痛覺被麻痹了。”
那根肉管上粘液裏，不隻有能夠麻醉他身體的毒素，還有類似蛋白酶的物質，溶解了他的身體。
“為什麽會這樣。”護甲隔絕了身體和粘液的直接接觸，讓漢墨能用手抓住肉管，“為什麽她們明明被我迴複了身體，還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出現在漢墨眼前的，是十多團血肉模糊的物體，而瑪莉沒有察覺地站在它們中間，身上還纏繞著許多觸手，她也和漢墨一樣，胸口被一根肉管穿過。
它們的身上長著幾十隻眼睛，頭部的位置是豎直的嘴巴，裏麵滿是倒鉤般的利齒。
距離漢墨最近的一隻，張開嘴巴，發出怪異的聲音，“漢墨，怎麽了？”
在漢墨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還同時聽到了妮戈蘭的聲音。
“這是怎麽迴事？”如果說感覺不到痛苦，還能用幻覺來解釋。
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漢墨身體的適應機製已經反應過來，開始產生能對抗毒性粘液的抗體。他對軀體的控製，還有痛覺，已經開始恢複。
刺啦
漢墨扯斷了身上的肉管，身體瞬間穿過怪物，用同樣的方法扯斷瑪莉身上肉管，出現在怪物們的後方。
“世界，這是幻覺嗎？”
‘你心裏不是有了答案了嗎？’
“都給我，離開這裏！”漢墨大喝道，直接釋放出體內的能量，以強橫無比的姿態衝刷四周，將其他的異類物質全部排除。
如果說，他能看到兩種不同的形態是幻覺的話，那這裏，必然有導致他產生幻覺的東西存在。
能量也好，物質也好，隻要把原本正常狀態下沒有的東西統統排除就可以了。
如果她們沒問題，他看到的血肉觸手是幻覺，那他直接出手殺死她們就會犯下大錯。如果她們已經變成畸變體，正常人類模樣是偽裝，那在找不到恢複她們的情況下，隻能殺死她們！
無論要做什麽，首先要確定到底哪個是幻覺，哪個是真實。
隨著能量的釋放，周圍都陷入了一片藍光之中，所有不正常的東西都被藍光排斥在外。
“是這樣嗎。”漢墨感受著胸口越來越清晰的疼痛，以及，清醒過來的瑪莉。
他直接將眼前是畸變體分解，從分子上，將它們重新組成珂朵莉等人。
失敗，失敗，失敗，還是失敗！
無論漢墨使用了多少次，她們在變迴正常形態的兩分鍾後，都會立即畸變。
當漢墨停止動作後，珂朵莉等人的血肉綻放開來，形成一朵朵繼續的血肉之華，朝他們撲過來。
“她們的本質被感染了，靈魂深處的生命信息已經被扭曲，這就是狂亂之母的能力。”
正常的生命是不會被輕易改寫，即使是超級生命體。她們會形成無法逆轉的畸變，一方麵是因為狂亂之母的能力，另一方麵，是珂朵莉她們，是靈魂物質化的生命，肉體即靈魂。
失去了肉體的保護，靈魂直麵狂亂之母的眷族，瞬間就被汙染了。
‘要逆轉時空嗎？’
這種問題，根本無需考慮。
漢墨凝聚出大量奇跡之力，準備開始逆轉時空，但他的動作停頓了下來。
“怎麽了？為什麽你不逆轉時空？”瑪莉看到漢墨的動作停下來，急忙問道。
漢墨臉色陰沉，拳頭不由得握緊，“……無法逆轉。”
不，不對。
他忽然感到一陣奇怪，他手中的奇跡之力，隻剩下微弱的一點。
瑪莉身上釋放強大的念動力，將畸變體全部束縛在原地，疑惑地問道：“為什麽你不逆轉時空？”
奇跡之力不夠了？
為什麽？在他準備使用前明明還有許多，為什麽會這樣？
‘你的生命形態已經改變，這是無法逆轉的。’
不可逆轉，那豈不是說，他無法迴到過去？
“你之前為什麽沒有……”漢墨剛想開口質問，就停住了，他想起在很久以前，世界幫助他改變加入的命運時，就隻是讓漢墨和瑪莉以投影的形式進入那個世界。
“原來是這樣，原來如此！！！”
“沒有其他辦法了嗎？”世界說的話，瑪莉也能夠聽到，她的智力不比漢墨弱多少，隻是慢了一會兒，也就想明白這件事。
‘沒有。她們的靈魂直麵了邪神，本質已經被汙染。即使是我，也無法接收她們的靈魂。’
混亂，無序。被邪神汙染為畸變體的珂朵莉，僅存的意識就是吞噬和同化。
“我知道。”漢墨緩步走向珂朵莉等人的畸變體，“我會幫她們解脫的，同時，將汙染在這裏終結。”
雷電在他手中聚集，被磁場強行束縛在拳頭大小的範圍內，裏麵蘊含的能量，比之前的雷霆更加強大。
雷光球脫手而出，轟擊在畸變體的中間，爆出數百米大小的球形閃電。
“為什麽會這樣。”瑪莉跪在地上，看著前麵的閃電痛哭。
漢墨盯著那邊，沉默著，過了許久才說道，“走吧，把牽扯到邪神的人都清理了。”
‘邪神是跟著你過來這個世界的。’
“……我知道了。”
……
三天後，漢墨站在廣場前的高台上，他前方是上千名被繩索捆綁著的獸人。
他聽著這些人的求饒聲，質問聲，辱罵聲，沒有說過一句話去迴應，任由他們在那裏說著。
原本，漢墨是想看看，他們會不會有一絲的後悔，但現在，他看到的隻有各種醜態，沒有一人眼中有一絲悔意，沒有一人！
“算了，直接殺了吧。”漢墨抽出劍，一瞬間斬出數百道劍氣，絞殺出一片血霧。
現存的妖精，隻有三十人，除了被他保護著的二十多人外，其他人，全部活了下來。
在處理完這裏的事情後，他將射手座所有資料摧毀，又花費了半個月的時間，將邪神的痕跡從這個世界上抹除。他沒有改變這個世界的統治結構，隻是將所有的妖精聚集在一起，為她們製造出了身體，成為完整的生命。
漢墨來到珂朵莉和威廉相遇的那座城市，找到了那個鍾樓，坐在了頂部。
瑪莉坐在另一邊，和他依靠在一起。旁邊沒有護欄，對於他們來說，一百米的高度，就算掉下去也沒有什麽關係。
兩人就這樣坐在這裏，注視著落日。
夕陽染紅了半片天空，在他們身後的天空，已經陷入了黑暗，隱隱能夠看到月亮。
他們就在這裏，享受著難得的寧靜。
“你們要走了嗎？”蘭朵露可，漢墨來到這個世界遇到的第一個妖精，爬上了樓頂，向他們發出詢問。
“我來這個世界要做的事情，已經失敗了，不離開，難道還要留在這裏嗎？”漢墨沒有迴頭，摟著瑪莉的肩膀，雙眼沒有離開過落日一刻。
蘭朵露可皺著眉頭，語氣有些嚴厲地說道，“你沒有做錯什麽，如果沒有你，事情可能會更糟。我聽威廉說了，那種怪物，根本不是我們能夠對抗的。而且，地麵的十七獸也幾乎被你們殺光，隻靠我們的力量，就算花費上百年的時間，也不可能做到。”
那種整片天空都被雷雲籠罩，雷霆不間斷劈了整整一天，將黑夜化作白晝的畫麵，幾乎讓她們以為世界要毀滅了。
“如果隻有十七獸，是不會害死這麽多妖精的。”漢墨搖了搖頭，站起身，“是我的存在，導致了它們異變出超大型的個體，還有深紅子嗣（狂亂之母的眷族），也是因為我而降臨的。”
“……你沒有必要告訴我們這些事情。”蘭朵露可側過頭，低聲說道。
“你們有資格知道這件事情。這本來就是我的錯，不說出來，然後享受‘英雄’的待遇嗎？對不起，我做不到，我的良心還在。”漢墨冷聲說道，“太陽已經徹底落山，我們也該離開這裏了。”
“再見了，蘭朵露可。”瑪莉轉過身，向蘭朵露可揮手告別，然後拉著漢墨的手悄悄說道，“其實我們可以跑到星球的另一端看日出。”
漢墨搖頭，對蘭朵露可說道，“再見了。”
一個深邃的時空隧道出現在他們身前，兩人牽著手，一起踏進了隧道中。
“希望，你們能夠在這個世界好好活下去。”
“……活下去嗎……”蘭朵露可怔怔地看著前麵的隧道，“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