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能感受到他的指腹透過薄薄的紗布有種涼涼的感受。


    “酒叔,這得敷多久?”


    “半個時辰就行,莫說話。”


    容止熟悉的聲音突然響起,初秋被唬了一跳,條件反正射的迴頭看去:“容、容公子,怎好勞煩你呢。”


    容止少有的‘嗤’了一聲,淡道:“你勞煩我的地方還少?”


    初秋默默的迴過頭去,“想了一下,似乎不少來著。要不,你還是請酒叔來吧......”


    容止淡笑:“為了配藥,酒叔已忙碌了幾天,這會你還不讓人歇會?你心裏過意得去?”


    初秋:“——那就勞煩容公子了。”


    “嗯。”


    屋裏一度靜默,知道是他後初秋心裏開始不自在了,身上雖然裹著紗布,可後背有難看的傷疤,這些傷疤暫時沒有因為她長個而淡去多少。


    主要是被他知道了!愛美是每個女孩的天性,這麽最個的缺點在美男麵前曝露,心裏多少不爽。


    容止抬眸瞅了眼默不作聲的姑娘,嘴角往上一揚,“可是在意身上的傷?”


    去,這人是她肚子裏的蛔蟲?


    初秋悶悶迴了句‘不是’。


    “莫急,以後身子長開了傷疤會淡去。”


    “哦。是了,謝謝你送的禮物,我也把你禮物帶來了,在案桌上。”


    容止扭頭看向旁邊的八仙桌,上麵躺著一個顏色豔麗的正方盒子,盒子每一麵的顏色都不一樣。


    “這是何物?”


    “就我跟你說過的魔方,找不到合適的材料我就用好幾層糊成硬皮紙,花了好些日子做成的。”


    容止聽聞,嘴角不禁上揚,心想算你丫頭有良心,知道禮尚往來。


    “準備上藥,莫說話了。”


    初秋‘哦’了一聲,乖乖趴著,閉眼感受背上靈活劃動的手指。


    他的手指似乎有魔力,有種讓人昏昏欲睡的感覺,簡直比催眠藥還有藥。


    幾後分鍾後才聽容止道了聲‘好了’。


    “哦。”初秋猛地睜開眼,心泛起一點點的失望,她差一點就睡著了。


    容止淨了淨手,用棉巾擦手時邊打量著桌上的魔方,“此物如何玩?”


    初秋扭頭看他:“哦,你現在看到的就是初始的狀態,如果顏色打亂後你得想辦法把顏色歸位。”


    容止拿起來打量半晌,“如此簡單?”


    簡單?!這人是來吹牛的嗎?


    容止撩袍坐在椅子上,開始認真研究魔方,初秋靜靜看著他挪動方格。


    “你悠著點哈,莫這般大力,這玩意兒不太牢固呢。”說著打了個哈欠,“困,我先睡會,你慢慢琢磨。”


    容止點頭。


    待初秋睡醒,睜開眼下意識的看向旁邊的八仙桌,見容止還有搗弄魔方,臉上表情不似方才那樣輕鬆自信。顯得有些嚴肅認真。


    “醒了?”他放下魔方,抬腳走到榻前,按了按背上敷著如菜泥的藥草,“嗯,可以起來了。”


    說著把藥裝進原先的盒子。


    初秋到裏間換好衣裳出來又見他繼續玩魔方,那認真模樣像是在對付一件難搞的事情一樣。


    “怎以樣?還簡單不?嘿嘿。”


    容止睨了她一眼,淡道:“這世上萬事萬物皆有定律,隻是我現在還在探索。”


    “沒錯,是有規律,你慢慢研究吧。”初秋說著抬腳走出西廂,準備去看看還沒有鹿肉剩。


    結果沒有,涼亭裏就許叔和酒叔兄弟倆在對弈。


    “丫頭好了?”酒叔抖著腿,一副悠然自得。


    “好了,辛苦各位了。”初秋遙遙拱手。


    酒叔哈哈大笑:“咱倒不辛苦,就是少爺有些辛苦罷了。”


    初秋假若沒聽見他話裏的打趣意味,嘻嘻笑道:“都辛苦都辛苦。”


    說著湊上前去,打量兩人的棋盤,半晌:“許叔你別磨跡了,你的士往這走一步堵住酒叔的車。”


    許叔皺眉:“三姑娘是沒瞧見對方有雙車?”


    “雙車敵不過雙士全,許叔你怕啥啊,以棋局來講,你的要強過酒叔的。”


    許叔扭頭看她,又細細看了遍棋盤,略一琢磨,便聽從初秋的建議。


    酒叔眯眼帶笑,“喲,丫頭還懂下棋呢,瞧著還是個老手呢。”


    “嘿嘿,略出一二。”


    這時容止舉步走了過來,朝她招招手,“你來看看可是這個規律?”


    初秋天走了過去,認真看他操作了會,隻見他指尖轉著棱塊,可轉半天顏色還是混亂的。


    一看就知道還沒有領會到要領,也還沒搞懂規律。


    容止擰了擰眉,“嗯,是有些複雜,你稍顯講解一下。”


    “你得先了解這個魔方的構造,就是白色的棱塊對麵永遠是黃色,綠色對麵是藍色,紅色對麵是橙色,了解清楚後首先這麵要把白色排成一個十字,那麽它對麵就是一朵小黃花,對吧?”


    容止傾聽,點了點頭。


    “然後小花側麵的兩個棱塊排上相近的顏色.....對,把這個綠色轉到中間層,然後上轉,對...好了,接下來......”


    兩人腦殼湊一塊,一個說個實際操作,配合得倒是默契。


    許叔和酒叔看了後,紛紛搖頭,兄弟倆繼續棋殺。


    “可曾見過他是副模樣?”酒叔問道。


    許叔搖了搖頭:“從未看過少爺這樣,也在就這別院才能看到少爺孩性一麵。”


    酒叔嘀咕:“許是魔愣了吧。”


    “瞧,成了吧!”初秋驚唿一聲。


    “嗯。”容止嘴角含笑,抬頭手摸到摸她腦袋,讚賞道:“真聰明。”


    “一般般,世界第三。”初秋抑著臉看他:“你喜歡嗎?”


    容止低頭看著手裏的紙製魔方,輕輕點頭,“是如何想出來的?”


    初秋咧嘴一笑:“無聊時想出來的,也算是物有所需吧。”


    容止知道她鬼扯,卻也不揭穿。


    “你說這玩意兒拿出去賣會有人要不?”初秋表情認真的詢問他意見,心想這麽好玩的東西當然得大家一起分享嘛。


    容止臉上的笑容一僵,沉聲道:“如此繁複之物,得費多少腦力,誰人會要?”


    “是嗎?我覺得這樣才有挑戰性啊,越敏複越能激發大夥不服輸的因子。”初秋疑惑的看著他,心想你不就是玩得挺開心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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