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掌櫃聞言,心頭一跳,不懂主子為何突然關心起自己來,難道……


    老人越想心頭跳得越發厲害,轉念又默默安慰自己,主人一年難得來一趟羅平縣,怎麽可能事事清楚?


    “迴少爺,老奴離家數十年,家中老父母已去,隻留胞弟一家守著祖宅。”


    容止微微一笑,“嗯,韓叔年事已高,也是時候衣錦歸鄉了。”


    韓掌櫃大駭,陡然抬起頭:“少爺?!您這是……”


    “韓叔是看著我長大的,我是何性子難道韓叔不知?”容止一雙淩眸帶笑,筷子輕挑碗裏的麵條,語氣如春風拂人,卻讓聽的人心驚膽顫,如利刃,隨時戳進心髒。


    聽到此處,韓掌櫃已無借口安慰自己了,主子顯然……


    在將軍府當差近三十載,他怎會不知眼前男子的性子,瞧著是位溫文爾雅又和善的貴公子,實際卻是個手段狠辣,處事雷霆的狠角色。


    自己若不是仗著沒在他眼皮底,才做下一些自以為不為人知的事。


    原來什麽都事逃不過主子的眼睛,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眼皮底下。


    想起去年渠州一位綢緞鋪子的掌櫃就做了一些私活,被活活斷了生路,最後拖著病痛攜家帶口,落魄迴了老家。


    “少、少爺向來待咱們這些下人不薄——”


    容止點頭:“顯然對你們太好了,所以韓叔做了不少的事吧。”聲音清冷如寒風,讓本就心裏有鬼韓掌櫃心裏直打抖擻。


    韓掌櫃躬著身,大氣不敢出:“少、少爺,老、老奴不懂少爺所言何事——”


    容止輕笑,放下筷子。


    還沒說話便啪一聲跪地上:“少爺!老奴一時糊塗,懇請少爺寬恕!”


    “念在多年主仆一場,韓叔把手中之事好好交與此客棧的傅掌櫃吧。”


    這時許叔走了進了,掃了眼地上的韓掌櫃。


    “韓老弟,你我自小侍候少爺長大,少爺心善,給了咱這些奴才一條康莊大道,你卻不懂珍惜,不僅勾結旁人賤賣鋪中之物,還敢參與販賣私鹽!你可把少爺放心上了?”


    韓掌櫃大驚,販私鹽的事他隻是幕後隔了幾層的其中一人,真正的參與者根本不曉有他這號人,沒想到長年四處奔走的少爺卻了如指掌。


    他終是……


    可販賣私鹽是死罪,不能認!


    “少爺,老奴認可賤賣鋪中之物,可奴沒販賣私鹽啊!還請少爺明察。”說著咚咚磕著頭。


    容止冷冷一瞥,抬眸看了眼許叔,後者從袖中掏出一摞銀票和一本賬本,啪一聲扔到韓掌櫃麵前。


    “這些東西韓老弟不陌生吧?”許叔哼了一聲,“實話與韓老弟說了吧,天地錢莊也是少爺名下的產業。”


    韓掌櫃一看,兩眼一黑,賬本是這些年販賣私鹽所做的賬,銀票是天地錢莊通用銀票,可他明明查清楚了天地錢莊的東家是南月國的人,怎會突然變成——


    許叔厲聲逼問:“上麵可是韓老弟家眷的姓名?”


    “少爺!少爺!老奴一時糊塗,還請少爺寬恕!請少爺寬恕!”


    許叔歎了一氣,為同僚感到遺憾,跟著少爺能過上富足無憂的生活,為何還要這般不知足,非要做些自尋短路的事呢。


    “韓老弟,少爺念著舊情僅讓你自斷雙臂,帶著家人離開此地迴歸家鄉,這算是對你最大的寬恕了,還不快快謝少爺恩典。”


    韓掌櫃大駭,不停磕頭:“少爺,老奴都這把年紀了,還請少爺寬恕!”


    容止笑:“韓叔也知曉自己年紀不小,可你所做之事卻讓人失望啊。”他笑容倏地斂起,“或許韓叔覺著從輕發落你了?”


    韓掌櫃嚇得整個身子抖了起來,“少爺息怒,老奴——”


    許叔看了眼容止,沉聲阻道:“韓老弟,莫不識抬舉,你做出等種下作事少爺沒要了你賤命已是最大寬恕了,還不謝恩退下!?”


    “許大哥——”


    許叔瞪眼:“你是想讓容七動手不成?”


    韓掌櫃瑟瑟發抖,讓容七動手那就是真的‘斷’雙手了,識趣的連磕數個頭,“老奴謝少爺大量!謝少爺大量。”


    容止擺擺手:“下去吧,把手中之事交與傅掌櫃。”


    韓掌櫃連連道是,千恩萬謝後躬著身子慌慌張張的退出上房,抖抖擻擻的樣子哪還有當初初秋所見的那副老爺樣。


    “少爺,這些銀子統共有五萬兩,該如何處置?”許叔檢起地上的銀票和賬本。


    容止慢條斯理的吃著素麵,輕道:“先放著,家裏怕是要來信了?”


    家裏的老頭就是個坑貨,他就是他們家的錢莊,少軍糧了毫不客氣就伸手,這個將軍做得可真省事兒。


    “是。”許叔躊躇了下,又問,“少爺,三姑娘的信——”


    容止瞥了眼桌上的書信,淡道:“你給老胡去封信,問問他是否也想著早些迴家安度晚年了。”


    許叔嘴角一抽,胡長掌四十出頭,安度啥晚年啊。


    主子是何意許叔懂,就是讓三姑娘莫再殘毒他眼睛唄。


    許叔應承,走出門口默默望了會天,少爺真是……管得太寬了吧。這轉變真讓人不習慣。


    “發生何事?”容七如幽靈般不知從何處閃了出來。


    許叔搖頭晃腦,“無事,看看是否要變天了。”


    容七皺眉,不解。


    “是了,待兩掌櫃交接完了,你記著監督韓掌櫃自斷雙臂,莫讓他混過去了”


    容七點頭,這種事他熟得很。


    “進去吧,少爺有事交待。”


    容七抬腳進了上房。容止見人進來,抬了下眼眸,“你先迴渠州,我和許叔去一趟德陽縣。”


    容七一驚,拱手:“少爺,還是讓屬下隨同吧。”


    “無事,此行安全。”


    容七還想力爭,容止揮揮手,“早些迴去把你徒兒訓練出來。”


    容七兩頰的肌肉突地抽搐,“屬下遵命。”沒敢多言,乖乖領命去了。


    容止想了想又道:“等等,你消息出去,說我已迴渠州。”


    “是!”


    ***


    初秋和初春正在屋裏理賬本,大山子來喊人,說是胡掌櫃找。


    等了一上午了,終於來消息了,姐妹倆忙放下賬本匆匆往客廳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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