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安幫腔：“對，豐兒聽三姐的別聽四姐的。”
“喲喲喲，你自個不也整天想著長大後如何才能出人頭地替三姐討公道嘛？”
初冬口無遮攔，開始向初秋爆弟弟的料，“三姐你不知道，趕集迴來那天我瞧見安兒偷偷躲在雞棚裏嘀咕，說戲裏麵說得對，唯有讀書才是正道，才能為三姐討公道。”她一邊說一邊學著庭安握拳打氣的動作。
“四姐！你答應我不說的！”庭安被四姐暴露秘密，氣得臉紅脖子粗，看了一眼初秋，扭身跑走了。
初冬看弟弟的囧樣，開懷大笑。
“很好笑嗎？”初秋擰眉，嚴肅著小臉：“你既然答應他為何還要把這些話說出來？”
初冬見姐姐沒笑，反而板著臉，小心肝一怵，小聲嘀咕，“好玩嘛。”
“你覺得好玩，那你有想過他的感受嗎？”
“我……”
“你給安兒道個歉吧。”
小丫頭扁了扁嘴，也不敢多言，“哦”一聲便跑去找弟弟。
庭豐和初葉睜著大眼一眨不眨地看著初秋的黑臉，沒敢說話，怕被波及。
初秋拍拍兩人的腦袋，“往後別跟四姐學，要麽別承若，承諾了就必須實現諾言，出爾反爾可不是君子所為。”
初葉和庭豐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這時一直躺在椅子的爺爺突然敲了敲扶手。
初秋蹲下身子，與爺爺平視：“爺爺是不是讚同我的話呢？”
宋大忠扯了扯嘴角，雙眼不停地眨動，有種萌態。姐弟三人被爺爺的調皮樣給逗笑了。
“娘，你看這秋丫頭懂得道理還真不少。”張氏坐在廊下脫玉米粒，笑眯眯的看著孫兒們鬧，陳氏拎著豬食盆子經過，正好看風這一幕，便與婆母聊了起來。
張氏點頭：“就該這樣教導弟妹。”
“誰說不是呢。”
婆媳倆又聊了幾句，張氏便道：“老二家的，過些時間去把羽兒接迴來吧，一直寄養在娘家也不是個事兒。”
陳氏“噯”了一聲，道：“下完薯秧俺就去一趟娘家。”
陳氏有個弟弟，作風不太好，整天遊手好閑不事生產，逗貓溜狗似的東西逛到西家。年節歸家時她便瞧出那孫子有些他舅舅的秉性苗頭，趁著還沒定性早些接迴來，也好給糾正過來。
**
隔天便是趕集日，昭示初冬要離家去過另一種全新的生活了。
晚上長輩們輪流叮囑了一些注意事項，無非是受了委屈隻管迴家，咱們可沒賣身，無須受旁人的氣。
初冬乖巧應著。
晚上，姐妹幾個在一個屋裏睡，大姐二姐把做好的新衣裳拿出來給初冬試穿，很是合身，姐妹幾個誇了一頓。
笑鬧了一場，便一字排開躺在炕上，伴著月光，說著彼此的心裏話。
大姐二姐免不了又是一通叮囑。
初冬打趣，“三姐，葉兒，你們看大姐二姐像不像已經嫁人媳婦兒？那嘮叨的性子跟娘一樣！不會是想著嫁人了吧？那趕緊讓咱嬤嬤和娘張羅張羅。”
“你這丫頭，多囑你幾句就嫌囉嗦，看我不打爛你這張小嘴兒。”被調侃的初春初夏合力撓著初冬的癢來。
初冬怕癢，滿床打滾，哭天喊地的求饒。
初秋手撐著腦袋看著她們打鬧，初葉在一旁樂嗬嗬地看著姐姐們。
一直鬧騰到深夜，直到隔壁的李氏提醒該睡了，這才安靜下來。
初秋剛合上眼，昏昏欲睡之際，睡旁邊的初冬突然在她耳畔出聲，“三姐，你明天陪我去行嗎？”
初秋睜開眼，拍拍她的手:“別害怕？既然選擇了就勇敢一點。”雖然十歲就要出去做童工，確實於心不忍，但是為了將來能過得好一些，能嫁得好點，現在苦一點，又何妨。
初冬伸手握住姐姐的手，腦袋靠在她的肩膀上不吱聲。
初秋又道：“如果工作太累，或是受了委屈，迴家吧。”
初冬輕輕“嗯”了一聲，“三姐，你當初去唐家是不是也很害怕。”
初秋心想，雖然她沒有地真正的體會到原身的感受，但可以試想著一個八歲的小丫頭被家人賣到陌生地方，害怕絕望是肯定的。
初秋若有似無地點了點頭，安慰：“你跟我情況不同，不必擔心，咱隻是去當學徒，隻要過得不開心隨時可以離開。不過冬兒，”她緩緩道，“到了胭脂鋪子，記得少說話多幹活兒，不該參合的事咱不聞不問，你隻管好好學那鋪子裏的經營之道和秘製技術即可。”
初冬輕輕嗯了一聲，初秋也不曉得她懂不懂其中的道理，但這些東西真的是要親身經曆才能體會深刻。
過了良久，初冬又低聲道：“三姐明天陪我去鎮上吧。”
初秋想了想，便道：“好，陪你去，快睡吧，明天還得早起呢。”
初冬大概是興奮加緊張，還不想睡，纏著初秋又說著話：“三姐，你說白府那公子還會來咱們村嗎？”
初秋好想翻白眼，就一個萍水相逢的陌生人而已，這小丫頭還真是念念不忘記。
沒等到姐姐的迴話，小丫頭喃喃自語：“他應該不會來了。”
“三姐也不知道，”初秋輕輕歎了口氣：“如果他來了我替你把仙八色鶇還他？順便告訴那人這是我四妹幫他養，得好好感謝你？”
初冬聽出了姐姐的打趣，隱在黑暗中的小臉不禁紅了起來，吱吱唔唔道：“三姐還給他便是的，說旁的做什麽。”
初秋笑笑：“睡吧。”
**
第二天早飯後，宋清宏套上驢車，帶著初秋初冬便趕住鎮上。
這是初秋第二次來到九溪鎮，驢車穿過寬敞的街道，停在胭脂鋪門口，鋪子早已開門做生意。
父女三人走進鋪子，隻見那天陪在陳夫人身旁的海棠姑娘正在招待顧客。
佟掌櫃站在櫃台後麵啪啪地敲著算盤，見有人進來，抬了抬瞼，見是宋家父女，又是一愣。
“佟掌櫃。”宋清宏拱手見禮。
佟掌櫃千年寒冰臉終於有了一絲若有似無的牽扯：“宋家兄弟來了，夫人都安排好了，裏邊請。”
宋清宏：“有勞佟掌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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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喲喲，你自個不也整天想著長大後如何才能出人頭地替三姐討公道嘛？”
初冬口無遮攔，開始向初秋爆弟弟的料，“三姐你不知道，趕集迴來那天我瞧見安兒偷偷躲在雞棚裏嘀咕，說戲裏麵說得對，唯有讀書才是正道，才能為三姐討公道。”她一邊說一邊學著庭安握拳打氣的動作。
“四姐！你答應我不說的！”庭安被四姐暴露秘密，氣得臉紅脖子粗，看了一眼初秋，扭身跑走了。
初冬看弟弟的囧樣，開懷大笑。
“很好笑嗎？”初秋擰眉，嚴肅著小臉：“你既然答應他為何還要把這些話說出來？”
初冬見姐姐沒笑，反而板著臉，小心肝一怵，小聲嘀咕，“好玩嘛。”
“你覺得好玩，那你有想過他的感受嗎？”
“我……”
“你給安兒道個歉吧。”
小丫頭扁了扁嘴，也不敢多言，“哦”一聲便跑去找弟弟。
庭豐和初葉睜著大眼一眨不眨地看著初秋的黑臉，沒敢說話，怕被波及。
初秋拍拍兩人的腦袋，“往後別跟四姐學，要麽別承若，承諾了就必須實現諾言，出爾反爾可不是君子所為。”
初葉和庭豐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這時一直躺在椅子的爺爺突然敲了敲扶手。
初秋蹲下身子，與爺爺平視：“爺爺是不是讚同我的話呢？”
宋大忠扯了扯嘴角，雙眼不停地眨動，有種萌態。姐弟三人被爺爺的調皮樣給逗笑了。
“娘，你看這秋丫頭懂得道理還真不少。”張氏坐在廊下脫玉米粒，笑眯眯的看著孫兒們鬧，陳氏拎著豬食盆子經過，正好看風這一幕，便與婆母聊了起來。
張氏點頭：“就該這樣教導弟妹。”
“誰說不是呢。”
婆媳倆又聊了幾句，張氏便道：“老二家的，過些時間去把羽兒接迴來吧，一直寄養在娘家也不是個事兒。”
陳氏“噯”了一聲，道：“下完薯秧俺就去一趟娘家。”
陳氏有個弟弟，作風不太好，整天遊手好閑不事生產，逗貓溜狗似的東西逛到西家。年節歸家時她便瞧出那孫子有些他舅舅的秉性苗頭，趁著還沒定性早些接迴來，也好給糾正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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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便是趕集日，昭示初冬要離家去過另一種全新的生活了。
晚上長輩們輪流叮囑了一些注意事項，無非是受了委屈隻管迴家，咱們可沒賣身，無須受旁人的氣。
初冬乖巧應著。
晚上，姐妹幾個在一個屋裏睡，大姐二姐把做好的新衣裳拿出來給初冬試穿，很是合身，姐妹幾個誇了一頓。
笑鬧了一場，便一字排開躺在炕上，伴著月光，說著彼此的心裏話。
大姐二姐免不了又是一通叮囑。
初冬打趣，“三姐，葉兒，你們看大姐二姐像不像已經嫁人媳婦兒？那嘮叨的性子跟娘一樣！不會是想著嫁人了吧？那趕緊讓咱嬤嬤和娘張羅張羅。”
“你這丫頭，多囑你幾句就嫌囉嗦，看我不打爛你這張小嘴兒。”被調侃的初春初夏合力撓著初冬的癢來。
初冬怕癢，滿床打滾，哭天喊地的求饒。
初秋手撐著腦袋看著她們打鬧，初葉在一旁樂嗬嗬地看著姐姐們。
一直鬧騰到深夜，直到隔壁的李氏提醒該睡了，這才安靜下來。
初秋剛合上眼，昏昏欲睡之際，睡旁邊的初冬突然在她耳畔出聲，“三姐，你明天陪我去行嗎？”
初秋睜開眼，拍拍她的手:“別害怕？既然選擇了就勇敢一點。”雖然十歲就要出去做童工，確實於心不忍，但是為了將來能過得好一些，能嫁得好點，現在苦一點，又何妨。
初冬伸手握住姐姐的手，腦袋靠在她的肩膀上不吱聲。
初秋又道：“如果工作太累，或是受了委屈，迴家吧。”
初冬輕輕“嗯”了一聲，“三姐，你當初去唐家是不是也很害怕。”
初秋心想，雖然她沒有地真正的體會到原身的感受，但可以試想著一個八歲的小丫頭被家人賣到陌生地方，害怕絕望是肯定的。
初秋若有似無地點了點頭，安慰：“你跟我情況不同，不必擔心，咱隻是去當學徒，隻要過得不開心隨時可以離開。不過冬兒，”她緩緩道，“到了胭脂鋪子，記得少說話多幹活兒，不該參合的事咱不聞不問，你隻管好好學那鋪子裏的經營之道和秘製技術即可。”
初冬輕輕嗯了一聲，初秋也不曉得她懂不懂其中的道理，但這些東西真的是要親身經曆才能體會深刻。
過了良久，初冬又低聲道：“三姐明天陪我去鎮上吧。”
初秋想了想，便道：“好，陪你去，快睡吧，明天還得早起呢。”
初冬大概是興奮加緊張，還不想睡，纏著初秋又說著話：“三姐，你說白府那公子還會來咱們村嗎？”
初秋好想翻白眼，就一個萍水相逢的陌生人而已，這小丫頭還真是念念不忘記。
沒等到姐姐的迴話，小丫頭喃喃自語：“他應該不會來了。”
“三姐也不知道，”初秋輕輕歎了口氣：“如果他來了我替你把仙八色鶇還他？順便告訴那人這是我四妹幫他養，得好好感謝你？”
初冬聽出了姐姐的打趣，隱在黑暗中的小臉不禁紅了起來，吱吱唔唔道：“三姐還給他便是的，說旁的做什麽。”
初秋笑笑：“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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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飯後，宋清宏套上驢車，帶著初秋初冬便趕住鎮上。
這是初秋第二次來到九溪鎮，驢車穿過寬敞的街道，停在胭脂鋪門口，鋪子早已開門做生意。
父女三人走進鋪子，隻見那天陪在陳夫人身旁的海棠姑娘正在招待顧客。
佟掌櫃站在櫃台後麵啪啪地敲著算盤，見有人進來，抬了抬瞼，見是宋家父女，又是一愣。
“佟掌櫃。”宋清宏拱手見禮。
佟掌櫃千年寒冰臉終於有了一絲若有似無的牽扯：“宋家兄弟來了，夫人都安排好了，裏邊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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