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上下一片忙碌,公主和親是大事,自然怠慢不得。歐陽鉛華因為有孕,卻可以偷偷閑。


    這日離國倒是來了家書,是東方皇後親筆信,歐陽明華及笄禮,怕是不日歐陽明華也要遠嫁青國了。離國一時間,成了三國之首。


    紫靈遠嫁,她自然也要拿出禮物,本來親自做出些奇珍藥材送與紫靈,然而因為她身懷有孕,景夜不許她再碰那些東西。所以這些東西隻好交給景夜去做。


    夜深了,宮中卻是燈火輝煌。歐陽鉛華站在月下思緒萬千,直到餘聲出聲道:“公主,天色已晚,還是早些迴去休息吧。”


    歐陽鉛華歎了口氣,點了點頭,餘聲見狀有些不忍,忙出聲安慰道:“公主應該開心才是,聽說孕婦的心情會影響到胎兒的心情,為了小皇子公主也該開心才是。”


    歐陽鉛華微微一笑,問道:“餘聲,你希望是皇子嗎?”


    餘聲微愣,道:“若是皇子自然是最好,不過餘聲其實最喜歡皇女,這樣餘聲就可以幫她打扮了。”


    歐陽鉛華笑道:“若是皇女,就讓她認你做幹娘好了。”


    餘聲一愣,隨即興奮道:“公主此話當真?”


    歐陽鉛華輕揚唇角:“自然算數。”


    此話說完餘聲興奮不已,然而那歡樂隻是一瞬,便黯然道:“公主知道嗎,其實餘聲當年流掉了一個孩子。”


    歐陽鉛華微愣,想起餘聲曾經的遭遇,緊握住她的手,勸慰道:“都過去了。”


    直到歐陽鉛華手心的熱度抵達到餘聲的心底,餘聲才緩緩一笑。道:“是啊,都過去了,公主這樣一說,餘聲倒是期待是個皇女呢。”


    歐陽鉛華笑道:“一定是的。”


    餘聲凝神片刻,輕輕道:“公主就會哄餘聲高興。”


    歐陽鉛華見她不信,也不辯駁。光明使者的話她是信的,輕撫著小腹。想到將來會有個女兒叫她娘。歐陽鉛華隻覺得整個人都柔和起來。


    時間如流水,轉眼到了東方紫靈和親的日子,蒼華清蒼將軍作為隨行將軍。東方雲龍子嗣單薄,膝下唯有三子,如今卻都不在上京。蒼將軍征戰沙場多年,深得東方雲龍信任。


    東方紫靈自是高興的。能嫁給得意郎君,可是那一日看見了獨孤皇後含淚的眼。一時間眼中也有霧氣。


    倒是東方紫汐出聲提醒道:“母後,妹妹出嫁是喜事,母後怎生哭了?”


    獨孤皇後這才擦幹了眼淚,握住東方紫靈的手。緩緩道:“紫靈到了那邊要好生照顧自己,記得給母後寫家書,離國不比冥國。嫁了人就不要任性了。”


    平日不喜多話的獨孤皇後也開始嘮嘮叨叨起來,在歐陽鉛華眼裏。卻是最幸福的。她想起獨孤皇後那日的話,其實她最希望的是孩子都在身邊,而不是遠嫁。而她和歐陽明華,已經作為聯姻的工具,表麵風光無限,實際呢......


    元銳思見狀,忙許諾道:“母後不必擔心,銳思在這保證,此生唯有紫靈一人,不會納妾。兒臣必會好好愛她,請母後放心。”


    此話一出,獨孤皇後微愣,一生一世一雙人,對她而言從來都是想都不敢想,而如今,元銳思居然這樣許諾。獨孤皇後一瞬間感動不已,忙握住了元銳思的手,哽咽道:“好,是本宮的好女婿,從今以後,本宮便將紫靈托付給你了。”


    元銳思和東方紫靈,雙雙行跪拜之禮,看著歐陽鉛華眼睛都酸澀不已。


    臨行前,元銳思突然迴身對著歐陽鉛華道:“師姐要好好照顧自己,景雀走了。”


    在獨孤皇後和東方紫汐的麵前,他喚她師姐,而不是公主殿下。歐陽鉛華含淚道:“景雀,一路平安。”


    景雀點了點頭,轉身牽著東方紫靈離去。此時無聲勝有聲,歐陽鉛華明白,此生她和景雀的每一次相遇,都將作為最後一次相遇來珍惜。隻是,他們再也不會像從前那般有說有笑,無所顧忌了。如今,她是冥國的太子妃,一言一行,都得顧忌身份。


    直到和親隊伍不見人影,歐陽鉛華和東方紫汐才扶著獨孤皇後迴去。獨孤皇後突然抓住了歐陽鉛華的手,緩緩道:“鉛華,謝謝你。紫靈能有此歸宿都是你的功勞。”


    獨孤皇後眼裏的真誠盡顯,那是一個母親的目光,歐陽鉛華亦是有些許酸澀,忙道:“母後客氣了,母後既是鉛華的母後,鉛華自當像親生母親對待,而紫靈自然也是鉛華的親妹妹。”


    歐陽鉛華一片真誠,而在獨孤皇後的耳中卻是聽出了另外的意思。獨孤皇後歎了口氣,徐徐道:“千樺也走了有些日子了,不知何時才能迴京。”


    歐陽鉛華聽到這個名字,微微一愣,獨孤皇後也自然注意到了她微微的顫抖,東方紫汐自然不明白其中緣由,隻是自顧自的感慨道:“皇兄這一去,又是大半年也迴不來了。”


    聽及此處,歐陽鉛華更是酸澀不已。


    迴到東宮之時,未涼前來稟告道:“殿下,青藍的牡丹富貴圖已經繡好,很精致呢,公主要不要過去看看?”


    歐陽鉛華一愣,那一日讓青藍做這個,不過是為了防著她,沒想到才沒過多少時日,青藍就已經繡好了?


    青藍不愧是女工出眾,那副牡丹富貴圖格外的精致,大氣而不失婉約。可是歐陽鉛華卻覺得,美則美矣,卻失了靈魂。然而還是出聲道:“不錯,先收起來吧。”


    青藍見歐陽鉛華的評價隻是“不錯”兩個字,微微有些黯然,這些日子她全身心撲在這副刺繡上,而公主殿下卻是不怎麽在意。隻沉默須臾,青藍忙出聲笑道:“青藍已經做完這副刺繡,公主接下來可還有其他安排?”


    她不問倒好,一問歐陽鉛華便覺得她急忙趕工卻是為了在她跟前侍候,如今她懷有身孕,不能出任何差錯,如何敢將青藍留在身邊。歐陽鉛華思索片刻道:“東宮的丫鬟都不怎麽順心,你這些日子也是勞累了,過些日子幫本宮調教下那些丫頭,其餘的事先放在一邊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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