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淩雲峰的六個少年,還隻是使些防禦的招式,沒想置人於死地。可沒想到撲上來的黑衣人像不要命一樣,根本不理會少年們出的那些不致命的招式,各個都舉刀用力劈向少年們的要害處,刀刀詭異狠毒。少年們頓時不再有所顧忌,這些黑衣人是想要他們的命啊!


    隻見獨孤楽揮動著玄鐵棍,腳下不斷騰挪移步,一個空中旋身,就將圍成一個圈的黑衣人手中的大刀震落,然後一閃身逼近黑衣人,手起棒點,把圍著自己的幾個黑衣人都打的趴在地上再也起不來了。雖然獨孤楽還要一手護著輕舞揚,但整個動作還是行雲流水一般,疾如閃電,一招製敵。


    花墨漓縱身一躍,飛身在樹上摘下幾片葉子,然後淩空一躍,雙手朝撲上來的黑衣人一揮,隻見黑衣人就摔倒在地,捂著膝蓋叫疼不已,鮮血從黑衣人的指縫中流了下來,有的黑衣人還想爬起來繼續攻擊,無奈怎麽也爬不起來了。


    藍颯兒長鞭飛舞,長鞭仿佛幻化成無數靈蛇,朝著黑衣人就飛了過去,鞭到之處,慘叫聲四起,挨了鞭子的黑衣人紛紛倒地。


    木雲曦也拔出落英劍,使出輕靈精妙的劍法,劍尖一點,劍影飄逸,黑衣人看得是眼花繚亂,瞬間被落英劍刺中執刀的手臂,大刀落地,黑衣人也捂著受傷的手臂紛紛往後退。


    令哲宇手執彎刀,與幾個黑衣人打鬥在一起,彎刀靈活地穿梭在黑衣人的大刀之中,忽上忽下,忽左忽右,不一會兒,就把幾個黑衣人打倒在地。


    薄奚一手持長弓,一手執利箭,一邊身體靈活地避開砍向自己的大刀,一邊“嗖嗖嗖”地數箭齊發,中箭的黑衣人也瞬間倒地不起。


    鬼容、魚隱等人也飛身逼近黑衣人,千沐、謹言也不甘示弱,紛紛和黑衣人打鬥起來…


    不大一會兒,來勢洶洶的一大群黑衣人就被打得落花流水,倒地的倒地,掙紮著想爬起來的還在掙紮著,最後隻剩下領頭的那個黑衣人還在負隅頑抗。


    獨孤楽飛身逼近,一玄鐵棍震飛黑衣人的大刀,黑衣人踉蹌後退幾步就倒下了,令哲宇一揮彎刀上前,刀尖抵住黑衣人的喉嚨,本來還想掙紮著爬起來的黑衣人頭領就一動也不動了。


    獨孤楽放下驚魂未定的輕舞揚,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輕聲說道:“別怕!有我在呢!”然後讓明瀾照顧著輕舞揚。


    獨孤楽轉身看向黑衣人頭領,沉聲問道:“你說,你們是什麽人?我與你們有什麽仇,什麽恨?為什麽非要致我於死地?”


    黑衣人頭領,眼一閉,胸一挺,高聲說到:“要殺就殺,要剮就剮!我什麽都不會說。”


    令哲宇生氣地說道:“你還挺橫的!那我就成全你!”他剛剛要手上用力,花墨漓出聲阻止了令哲宇。花墨漓輕聲說道:“放了他吧!這些殺手是不會說出背後指使之人的。不然,在江湖上,他會死得更慘。”


    說著花墨漓看向獨孤楽,獨孤楽沉思了片刻,點了點頭。令哲宇便收迴了彎刀,黑衣人頭領就掙紮著爬了起來。


    花墨漓看著黑衣人頭領,冷冽地說道:“你迴去告訴你背後的主子,獨孤楽和我們是一體的,要是他還想著再來行刺的話,我們就直接衝了他的老窩。讓他在江湖上再無立足之地。”


    黑衣人頓了一下,沒說話,艱難地挪動著腳步走了,剩下幾個沒死的也掙紮著爬起來走了。


    獨孤楽衝著眾人一抱拳,說了句“多謝!”眾人笑了,紛紛說道:“謝什麽,我們本來就是一體的。”大家又互相查看了一下傷勢,眾人都好好的,隻有明瀾和藍颯兒的一個侍女手臂上中了刀傷,血流不止。千沐帶著雪翼等人,幫她二人包紮好了傷口。


    接著,一行人整理了一下行裝,就準備上馬繼續趕路。馬兒也吃的飽飽的,正踏著蹄準備出發。


    出發前,大家騎在馬上,迴頭又看了看這滿地的屍體和被鮮血染紅的土地。六個少年,又對江湖的殘忍有了重新的認識。


    行在江湖,須臾之間,便生死已定。倘若狠不下心來出手,那死的人就隻能是自己了。


    大家縱馬離去…


    路上,輕舞揚用手緊緊拽著獨孤楽的衣角,一直沉默不語。獨孤楽突然心裏難受起來,這個表妹,自幼就失去了父母,從小跟著獨孤楽和母親住在獨孤府中。剛開始獨孤楽的母親還活著的時候,表妹倒是過了幾年無憂無慮的生活。可是後來獨孤楽的母親去世了,表妹就跟著獨孤楽一起被迫從小孩子瞬間成長為了大人,什麽事情都要自己決斷,沒有人會幫忙…所以一直以來,輕舞揚都很依賴獨孤楽。


    獨孤楽知道此刻輕舞揚的內心肯定很害怕,因為剛才那場血雨腥風,真的超出了少年們的想象,剛才還在囂張跋扈的一群黑衣人,瞬間就變成了一堆堆橫七豎八的死屍。


    獨孤楽低頭對著輕舞揚輕聲說道:“別怕!我還在呢!要是我們不拚命,那麽此刻躺在地上的死屍,就是我們自己了。”


    輕舞揚點了點頭,依舊拉著獨孤楽的衣角,沒有再說話。


    ……


    不知走了多少路程,夜幕降臨,一行人是又渴又累。


    花墨漓讓鬼容趕在眾人前麵,去找了一家客棧,眾人在客棧吃了晚飯,就迴房歇息去了。


    為了安全起見,鬼容把客棧頂層的客房都定了下來,剛好夠眾人入住。木雲曦、藍颯兒和輕舞揚住一個套間,花墨漓和獨孤楽住一個套間,令哲宇和薄奚住一個套間,其餘的侍女護從們也依次安頓好。


    獨孤楽夜裏睡不著覺,他一直在想,到底是什麽人想要致自己於死地?自己從小幾乎沒和外人接觸過,後來因為母親的離世,他更是連獨孤府中的人也不怎麽接觸了。他習慣了獨來獨往,除了表妹輕舞揚,他幾乎都不和別人說話,更不可能得罪別人…怎麽會有人想來刺殺他呢?


    獨孤楽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就起身來到外間的小廳裏坐下,也沒點燈,就靜靜地在黑暗中坐著。


    花墨漓夜裏口渴想喝水,剛想叫人倒茶,突然想起今夜睡在套房另一間房裏的人是獨孤楽。花墨漓苦笑著搖了搖頭,就起身自己起來到外間小廳裏喝茶。


    他來到外間,一眼就看見獨自坐在黑暗裏的獨孤楽的背影。獨孤楽麵對窗戶,月光傾斜進來,照在少年冷冽的臉上,給人一種說不出的孤寂感覺。


    花墨漓剛想開口喊獨孤楽,誰知就在這時,一陣詭異的聲音從房頂傳了過來。細細一聽,是房頂的瓦片在“咯咯”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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