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靜姝再出來的時候,馬車和那老道已經不見了,隻有葉天辰在門口等她。


    “不是讓你在馬車裏等嗎,馬車呢?”


    葉天辰寵溺的一笑,指了指漸行漸遠的馬車,“我讓那老道先迴客棧,想同你一塊兒騎馬。”


    靜姝婉兒一笑,兩人並沒有策馬狂奔,而是慢悠悠的走在官道上。


    “天辰,你不問我剛才幹什麽去了嗎?”


    葉天辰眉梢一挑,微微有一點酸意,“不用問我也知道,定然是交代白逸那小子,不要讓南孤璃知道我的存在。”


    靜姝有一瞬的尷尬,沒想到葉天辰對她如此了解,眼角的餘光瞟了對方一眼,見他隻是微微撇撇嘴,並沒有十分不悅的意思,這才放下心來。


    “你怪我嗎?”


    他自然是不怪的,隻是心裏不舒服罷了,但想起安伯的話,立刻調整了心態,“我知道,你都是為了顧全大局,南孤璃那小子能力不怎麽樣,心態也不穩……”


    後麵的話他沒有說,就讓那小子先做兩日美夢,等侯府的事一了結,有他吃癟的時候。


    靜姝可不知道他心裏還憋著後勁兒呢,隻覺得葉天辰突然不一樣了,變得特別通情達理。


    眉眼含笑地投去一個感動的眼神,語氣柔柔的道:“天辰,我覺得你變了,變得更像一個大丈夫了,這樣的你令人格外心動。”


    葉天辰聽後滿心歡喜,想起安伯上次對他說的話。


    姝兒光芒萬丈,自然會吸引眾多的目光,想要和她相守一輩子,就必須要有大丈夫的胸襟,若他一直為些小事兒和這丫頭鬧脾氣,早晚會磨光靜姝的耐心。


    當時他還覺得安伯根本不懂弱水三千,隻取一瓢那種獨占欲。


    可經過上次的事,他才漸漸領悟,感情不是獨占欲,而是兩顆心緊緊靠在一起,愛她就要懂她,信任她。


    此刻見靜姝滿眼深情的看著他,所有的不悅在這一刻化成了濃濃的歡喜。


    “姝兒,秋天的時候我們一起迴益州如何?”


    靜姝想到葉天辰要去當麵提親,心頭漾起甜蜜的微笑,“秋天太倉促了,我想將家人接到滄州來,至少要等我的秀坊開起來才行。”


    葉天辰略一思索,“這樣也好,那我先在滄州為他們置辦個宅子,等他們安定好了,我再正式上門下聘。”


    “他們不一定喜歡城裏的生活,我已經托白逸在郊外尋找一個合適的莊子,也不需要太大,有個幾十畝地就夠了,到時候養幾家佃戶,剩下的隨他們折騰。”


    靜姝非常了解外公和舅舅們,一旦讓他們離開了土地,恐怕會不習慣,還是郊外更合適他們。


    “這明明是我該操心的事情,為什麽托付給白逸?”葉天辰立馬沉下了臉。


    靜姝撇撇嘴,“剛剛還誇你大丈夫呢,一轉眼就原形畢露了,我托付給白逸,隻是不想你太勞累,你不是馬上就要迴上京城了嗎?”


    縱然聽到靜姝如此說,葉天辰心裏還是有些不舒服,那可是他將來要常常走動的家,怎麽能托付給別的男人呢?


    語氣十分強硬的道:“告訴白逸那小子,這件事無需他插手,立冬之前,我必然會張羅一個你滿意的山莊。”


    靜姝聽著葉天辰那霸道的言語,心裏十分歡喜。


    說了幾句情意綿綿的話,又轉向了上京城的局勢。


    福安苑,夏日的夜晚十分燥熱,就如同劉氏此刻的心情,上次的事情,雖然她第一時間推出了王氏,又在侯爺麵前撒嬌賣乖好一通,才打消了他的疑慮。


    可自從那狐狸精懷孕之後,一下就奪走了她全部的寵愛。


    這讓心高氣傲的劉氏倍受打擊,再加上兒子頻頻在外招風惹事,弄得侯爺最近看他們母子倆的眼神都帶了一絲淩厲。


    這一點讓劉氏萬分焦急,看著銅鏡中微微有些憔悴的臉,不由悲從心來,心底有一個聲音告訴她,一定要振作起來。


    立刻換來丫頭,“替我好好梳妝打扮,派人告訴侯爺,就說我小廚房做了些他愛吃的點心,讓他今晚務必到福安院來。”


    丫頭們領命便開始忙碌起來,精心裝扮過後,去請侯爺的丫頭迴來了,那人戰戰兢兢的跪倒在劉氏麵前,“夫人,侯爺說七姨娘身子不適,今晚怕是不得空。”


    劉氏憤怒的摔碎了一個茶盞,又是七姨娘那個狐媚子,但一想到眼前的處境,又強壓下心頭的怒氣。


    “再去請,就說我心口絞痛,已經不能下榻了。”


    可直到月上柳梢頭,也不見侯爺的身影,隻是派了個大夫前來。


    劉氏突然覺得有點冷,在這悶熱的夏日,禁不住打了個寒戰。


    從前隻要她裝病,不管真假,侯爺再忙都會來問候兩句,可現在……


    身旁的大丫頭見夫人傷心,小心安慰道:“夫人,隻要今晚除掉了那丫頭,再尋個時機打掉七姨娘腹中的胎兒,這府中的一切就還是您說了算。”


    劉氏聽到這兒,微微振作了精神。


    “可是今晚動手?”


    那丫頭點點頭,“夫人放心好了,這次準備的很充分,定會讓那丫頭和她的家人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劉氏這才勾起嘴角,心中得意的想到,沒錯,七姨娘並不是個心機深沉的人,隻要少了那丫頭在背後指點,想要收拾她和那個孽種,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


    青竹小院,妙竹見丫頭一遍遍過來請侯爺,嘴角下意識的微微勾起,看來劉夫人是坐不住了。


    一切還真如小姐算計的一樣,歡喜之下,聲音越發嬌媚了。


    輕輕撫摸著平坦的小腹,“侯爺,妾身有些害怕肚裏的孩子。”


    說起孩子的時候,妙竹忍不住心虛了一下,可看在侯爺的眼裏,卻變成了驚慌失措。


    急忙將妙竹摟在懷裏輕聲安慰,“有我在,你什麽都不要怕,隻要安心為我生下一個兒子,我定不會虧待你。”


    皎潔的月光灑落大地,喧囂了一天的滄州城,終於靜了下來。


    一群黑衣人快速拐過牆角,在不顯眼的位置,幾個騰躍便翻到了院裏。


    一個首領辨別了一下位置,對著主屋打了幾個手勢,立刻有人將浸泡了火油的幹草放到屋簷下。


    另一人悄悄地撥開了主臥的門栓,兩人瞬間衝了進去,屋裏漆黑一片,仿佛裏麵的人睡得十分安詳。


    就連廂房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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