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院裏,靜姝一眼看到了南孤璃旁邊兩個略顯緊張的人。


    輕輕喚了一聲董鳳娘。


    屋內的三人一喜,齊齊的看向了滿麵歡喜的靜姝。


    南孤璃滿眼含笑的上前一步,似有炫耀的道:“姝兒,你要的人我給你找來了,怎麽樣,辦事效率還可以吧。”


    靜姝婉兒一笑,“你辦事我自是放心的。”


    南孤璃像是被表揚的孩子,滿懷深情的看了靜姝一眼,和她並排而立。


    董鳳娘和錦娘倆人怔愣了一下,仔細打量著眼前靜姝。


    幾年不見,曾經那個黃毛丫頭已經長成了亭亭玉立的姑娘,凹凸有致的身形和從前那個豆芽菜簡直判若兩人。


    錦娘更是歡喜的一下撲了上去,可人還沒到麵前就被星竹一把提住了胳膊,錦娘瞬間大驚,疼的哎呀了一聲。


    董鳳娘也大驚失色。


    “星竹, 不可放肆,”靜姝微微沉下臉。


    星竹一見主子不高興,立刻放下錦娘的 胳膊單膝跪地認錯道:“屬下該死。”


    靜姝隻是擺了擺手,“下去吧。”


    星竹也是好意,她看那人一下撲了上來,生怕小姐會受傷,因此才會出手。


    此刻見小姐不高興,心頭微微一緊,但還是規規矩矩的退了下去。


    董鳳娘和錦娘都感到萬分詫異,但更多的卻是驚恐。


    那丫頭的力道出奇的大,錦娘晃了晃被捏痛的胳膊,在看向靜姝的時候,眼裏多了一絲畏懼。


    短短幾年沒見,靜姝不僅過得風生水起,身邊還多了不少令她們感到不安的人。


    錦娘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兩步,站在董鳳娘身旁,她見師傅的手指在寬大的衣袖下微微輕顫,似有緊張之意,心頭也爬上了一絲不安。


    姝兒再也不是曾經那個在她們麵前都要小心討好的人了。


    靜姝看出了二人的慌張,不禁暗自搖頭,迴想著錦娘曾經野心勃勃的模樣,沒想到幾年不見,整個人便被挫去了鋒芒,一個小丫頭都讓她膽怯。


    想歸想,但麵上依舊滿麵春風,上前兩步拉住董鳳娘的手,“總算是見到你們了,這大半年,我恨不得將整個滄州翻過來找,今兒個再見,也算是不辜負我這一顆期盼已久的心。”


    倆人笑的都有些勉強,靜姝又安慰了幾句,這才對一旁的南孤璃道:“你先迴去吧,我改天再親自道謝。”


    南孤璃卻有些不滿,嘴上雖什麽都沒說,但腳步卻始終沒動。


    靜姝無奈,隻能讓周正將董鳳娘和錦娘帶到二樓的雅間裏。


    看著有些小孩子脾氣的南孤璃微微有些不悅,故意調侃一句,“大公子可是要到二樓去喝茶聽書呀?”


    南孤璃心中不悅,他覺得小丫頭完全把他當成屬下一樣使喚,語氣微酸,“我費盡心機才找到你要的人,就這麽打發我嗎?”


    “那你想怎麽樣?”


    南孤璃微冷的嘴角慢慢牽起一抹笑,聲音低沉而又魅惑的道:“我也不是那貪心的人,但絕不接受你對待手下的態度來對我。”


    靜姝黛眉微蹙,漂亮的眼眸轉了轉,便明白了南孤璃的心思,但這份感情她注定無法迴應。


    便心一橫,“現在是關鍵時期,我希望你把所有心思都放在侯府裏,雖然那美人進門牽製了劉氏的一部分心力,但對二公子的態度你是不是太過於仁慈了。”


    “從我們迴來到現在,一共就傳出來兩次關於二公子荒誕不羈的傳言,而且都是無關痛癢的風流韻事,若你再不加大力度,等那劉氏醒過味兒來,隻怕你所有的努力都會付諸東流。”


    南孤璃一驚,瞬間收迴了心神,“意外的事情我已經在安排了,隻是上次損失慘重,我手下的那點人所剩無幾,但我一定不會錯過這個最佳時機。”


    “最佳時機,哼……”靜姝嗤笑了一聲,“就憑兩次風流韻事,就讓想二公子悄無聲息的從這個世上消失,你覺得別人都是傻子嗎?”


    南孤璃漆黑的眼眸劃過一絲傷痛,靜姝總是忽略他的努力,每次都往他傷口上撒鹽。


    這些年他一直拚命隱忍,為的就是暗中積攢力量,有朝一日對上南孤府這個龐然大物。


    可惜這麽多年過去了,南孤府對他來說,依舊如蒼天大樹般難以撼動。


    靜姝的話更像是一把尖錐刺在了他心口上,疼的讓他有一絲喘不過氣。


    不由讓他想起了從小疼愛他的姨母,每當他意誌消沉的時候,也會用這樣的法子激勵他。


    當他取得了一點成就的時候,就會用心的鼓勵,可惜那人早早的離去了。


    一想到姨母,南孤璃眼角不自覺的有一絲濕潤。


    口中喃喃道:“我從小就被排擠在侯府之外,那時候別說有自己的勢力,就連三餐都不濟,若不是姨母得了老夫人的眼,利用微薄的嫁妝努力經營,我恐怕早死在哪個看不見天日的角落裏。”


    “就算有幸活著,若沒有姨母那些年的拚死相護,隻怕我這個堂堂侯府的大公子,連字都不認識一個,更別說培養自己的勢力了。”


    靜姝有一絲的不忍,她聽葉天辰說過南孤璃的過往。


    一直護著他的姨母不到30歲就香消玉殞了,其實靜姝對那個傳說的女子很是欣賞。


    靠著婢女的身份嫁了一個小商販,婚後利用手中的嫁妝把丈夫從一個小商販變成了一莊之主。


    可惜天不佑人,她走後,丈夫更是抑鬱而終,丟下年僅12歲的白逸和14歲的南孤璃。


    兩個少年不僅一下子痛失了一直庇護自己的親人,更要麵對虎視眈眈的敵人。


    南孤璃就是在這樣的環境裏,不僅守住了姨母留下的財產,更是將勢力一步步壯大,這才有了和南孤府抗衡的力量。


    可惜他們的根基終究太淺,又遭到了這次重創。


    若不是她擊敗了南孤璃的心房,以他小心謹慎的個性,絕不會用這麽激進的法子。


    想到這些,靜姝一時有些心軟。


    溫聲細語的道:“我知道你已經盡力了,劉氏能在侯府橫行這麽多年,必然有過人的手段和勢力,不然就憑她一個側侍,憑什麽能大權獨握?”


    南孤璃聽靜姝這樣說,剛剛還疼痛難忍的胸口,此刻卻覺得順暢多了。


    又聽靜姝繼續道:“這件事是我想簡單了,不過,既然已經開始了就沒有迴頭路,你現在最大的敵人就是二公子,想要除掉他,首先就要剪除他的羽翼。”


    “你是說劉氏?”南孤璃劍眉微蹙,“我在她手下隱忍了這幾年,深知其人的厲害,想要除掉她,恐怕沒那麽容易。”


    靜姝淺淺一笑,“你也不要太擔心,過幾天我會到府上住段日子,我們一起聯手,我就不相信那劉氏是銅牆鐵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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