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翠花感受到脖子上,匕首帶來的冰冷,一時嚇得瑟瑟發抖,隻覺得被子裏一熱,雙腿間傳來濕濕的感覺。


    眼淚無聲的嘩嘩往下掉。


    她的丈夫就更慫了,竟直接嚇得暈了過去。


    張翠花隻無助的露出祈求的眼神。


    秦子川冷冷瞧了她一眼,淡淡的道:“我可以鬆開手,但你最好聽我的話,不要發出一點聲音,否則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此時的張翠花早已被嚇傻,隻拚命的點頭。


    靜姝鄙夷的看了她一眼,這人整日在村裏耀武揚威,還當她有多厲害呢,被這麽輕輕一嚇就慫了,真是個中看不中用的繡花枕頭。


    “你是聽誰說我家有糧食的?”


    張翠花雖被放開了嘴,可匕首還抵在她的咽喉處,哆哆嗦嗦的道:“是…是…”是了半天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靜姝沒了耐心,匕首在她臉上輕輕一劃,立刻劃出一條淺淺的血印來。


    微涼的匕首讓張翠花整顆心都提了起來,反而不再那麽結巴了,立刻求饒道:“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什麽都說……”


    靜姝玩味的揚起下巴,高高在上的看了她一眼,指尖從她微顫的唇邊劃過,慵懶的道:“若有半句假話,我就將你嘴巴割下來喂狗吃。”


    張翠花已經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竹筒倒豆似的將一切都倒了出來。


    原來是李氏的娘家人在這兒吃了虧,一直咽不下這口氣,但心中又懼怕靜姝的手段,隻能偃旗息鼓,悄悄的打探。


    直到這次有了相互揭發的機會,李家人本想自己去告發得到一兩賞金。


    可李家大嫂是個猴精猴精的人,她可不願為了一兩賞金去冒險,萬一衛家人將糧食轉移,官爺們去撲了個空,他們豈不是也要受牽連。


    但這樣的好機會他們實在不想錯過,於是便百般打聽,當聽到張翠花和衛家有怨恨時,便托人悄悄將這個消息遞了過來。


    靜姝聽後氣的緊緊攥住了匕首,這些人也太不知好歹了,他們看在親戚一場的份上放他們一馬。


    沒想到這些人卻恩將仇報,心中暗暗發誓,一定不能輕饒這幫白眼狼。


    秦子川見該問的已經問的差不多了,剛想轉身離去,靜姝卻手起刀落,將匕首一下插在了張翠花的肩膀。


    房間裏立刻傳出殺豬般的嚎叫。


    靜姝冷冷的道:“閉嘴,若再敢尖叫一聲,下一次就該對準你的心髒。”


    說著便一下拔起匕首,血液一下湧了出來,張翠花隻能拚命的用手按著,努力的咬緊牙關,渾身哆嗦卻不敢再吱聲。


    那李老二在張翠花的尖叫聲中悠悠醒來,看到血液湧出的那一刻,再次暈了過去。


    靜姝鄙視的看了他一眼,隨手將匕首的血液在被子上擦了擦。


    這才緩緩的離去。


    秦子川一時有些怔愣,他知道靜姝不是一般的小女孩,卻沒想到這丫頭竟有如此氣勢迫人的一麵。


    他那一向僵硬的臉龐上,也微微漾起一個淺淺的笑……


    打聽到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靜姝不僅沒有放鬆緊繃的心情,反而覺得此事非常的棘手。


    不管是外公和舅舅扛不住嚴刑拷打,說出了糧食的埋藏地,還是他們抵死不認,被冠以謀反罪,打入死牢。


    這任何一種結果,都讓靜姝覺得難以承受。


    秦子川看著靜姝滿眼疲憊的坐在廊簷上,心也跟著揪了起來,目前的情況的確是讓人無從下手。


    所有的安慰都變得蒼白無力,他選擇靜靜的陪伴。


    可衛寶柱腦子簡單,他隻知道要趕快去救人,卻不知道用什麽辦法。


    隻是一個勁兒的在院子裏來迴走動。


    靜姝看的有些眼暈,煩躁的道:“三舅,你能不能讓我安靜一會兒。”


    衛寶柱扯了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一屁股坐在廊簷上,“這可咋辦呀,娘要是知道了,非得急壞不可。”


    想起外婆那佝僂的背影,靜姝一陣心酸。


    想了想道:“三舅,你明兒個不要和我們去城裏,你到山裏給外婆捎個話,就說村裏這兩日要調整陷阱的位置,外公們若不去怕引起懷疑,這些天就不到山裏去了。”


    衛寶柱剛想拒絕,秦子川便給他使了個眼色,“你聽姝兒的沒錯,我們明兒個去隻是打探消息,你到了山裏,千萬要穩住自己的情緒。”


    他雖然不夠聰明,但也知道,打探消息這種事兒,他去了也是幫不上忙,不如進山一趟,也好讓家人不必天天掛心。


    天還未亮,趙三實在憂心衛家的情況,便悄悄前來打探。


    靜姝隻是簡略的將事情說了一遍,眼珠子一轉道:“三叔,不如將嬸子和金玲姐喚來,你和我三舅悄悄的將他們護送到山裏去,我看這村裏往後怕是不太平了。”


    趙三兒想都沒想便答應了,“這好倒是好,隻是我們都走了,那衛大叔和你大舅咋辦?”


    “等想到了辦法再通知你,”靜姝隻能這樣敷衍一句。


    看著幾人消失在昏暗的月光裏,秦子川試探得道:“你是不是對趙三有所懷疑?”


    靜姝隻是無力的搖搖頭,“我不是對他有懷疑,隻是在這種情況下,我對任何人都無法信任,所以將他的妻女送到山上去,也算是為了讓自己安心吧。”


    說完眼角瞄了秦子川一眼,苦笑的道:“是不是覺得我很卑劣?”


    “小心無大錯,”秦子川瞅著幽幽的月光,冷不丁的冒出一句,“你所說的任何人也包括我嗎?”


    靜姝盯了他半晌,輕輕吐出一句話,“你例外,我相信感情,也相信曾經那個懵懂的少年,對我娘的感情都是真的……”


    “曾經嗎?”秦子川嘴角牽起一絲苦笑,“人的確是會變的,但我的感情一直停留在那個懵懂的年紀。”


    靜姝隻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便不再說話。


    昏暗的月光鋪灑在大地,如夢如幻。


    清晨的陽光一照,一切幻影都化為灰燼。


    城門口,一個梳妝打扮幹淨利落的小丫頭,持著一張特別通行證兒,正準備通過城門。


    那守衛一看,目光陰沉沉的嗬斥道:“大膽刁民,居然敢偽造官府的憑證,我看你這頭上的腦袋是不想要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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