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見麵,周誌遠像變了個人似的。


    靜姝看著他那一臉諂媚的樣子,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了,高傲的看了他一眼,語氣淡淡的道:“二位今日前來,所為何事啊?”


    周致遠立刻堆滿了笑臉,伸手就要去拉靜姝。


    小丫頭 警惕的後退了一步,一副距人以千裏之外的模樣,讓周誌遠感到微微的不悅。


    但一想到周陳兩家的困境,還是努力壓下所有的不悅,討好的道:“姝兒還在生氣呢,都是爹爹的不對,當初我也是情非得已,看在我們血脈相通的份上,你就原諒我一次好不好?”


    靜姝鄙夷的冷哼了一聲,“哼,血脈相通,我不是早被你們周家除了族譜嗎,何來的血脈相通一說呢?”


    周誌遠簡直是四肢百骸都感到憤怒,若不是現在有求於這丫頭,他真想一把掐斷她的脖子。


    好歹他也是長輩,都這樣低三下四的討好了,居然還擺出這副模樣。


    但一眼看見了旁邊的嶽父,想起他耳提麵命的話,“若是陳家破產了,周家也隻能一同陪葬。”


    隻能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壓了壓心頭的怒氣,既然這丫頭軟硬不吃,那隻好拿出殺手鐧。


    “今年水災,百姓們都遭了難,我知道你外祖家也不容易,所以特地派人給你外祖家送糧食,順便接你母親迴來。”


    靜姝隻覺得心頭一涼,這個男人還真是把卑鄙用到了極致。


    抑製不住心頭的怒氣,眼神冰冷的道:“隻要你敢動我家人一根毫毛,我一定會讓你們周家成為街邊的乞丐,不信的話咱們走著瞧。”


    周誌遠再也忍不住了,一揚手就想好好的教訓這丫頭一頓,陳家主卻及時攔住了他,極有度量的道:“小孩子嘛,偶爾鬧鬧脾氣,說兩句狠話,我們當大人的還真跟她計較不成。”


    轉頭對靜姝安撫道:“姝兒姑娘不必生氣,我知道你對陳家有氣,是因為前些日子小女在街頭無禮,我這個當父親的今天代女兒向你賠個不是。”


    “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有什麽要求你盡管提。”


    靜姝揚起一抹微笑,沒安好心的道:“我要陳小姐當著益州城百姓的麵兒,給我娘三跪九叩的斟茶道歉,並且從此以後離我們母女有多遠滾多遠。”


    陳家主氣的心肝亂顫,顫抖著手指咬牙道:“你…你不要欺人太甚。”


    周誌遠憤恨的一把拎起靜姝的衣領,五官扭曲的飄出一句話,“若你再這樣胡攪蠻纏,信不信我會親手結束了你的性命。”


    靜姝一副怕怕的模樣,隨手亮出自己的繡花針,“隻要它答應。”


    周誌遠目光一縮,脊背發涼的鬆開了手指,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


    錦娘在裏屋瞧著,前廳的局勢變得愈發緊張,便裝作無意的推開門兒,聲音慵懶得道:“是什麽人在鋪麵裏大唿小叫呀?”


    陳家主仿佛看到了救星,再也不願在這小丫頭身上浪費時間,勉強堆起笑臉道:“掌櫃的真是讓人好等,我今兒個是特意給掌櫃的送禮來了。”


    錦娘隨意的哦了一聲,眼角眉梢都透露著傲氣。


    陳掌櫃也不接話,對著門外的夥計道:“將人帶來吧。”


    隨即那叫秋兒的小丫頭便被五花大綁的推倒在地上。


    錦娘假裝十分的震驚道:“這是怎麽迴事,這丫頭已經失蹤好幾天了,怎麽在陳掌櫃這兒?”


    陳家主痛恨的踢了秋兒一腳,“這丫頭賣主求榮,她曾謊稱說得到了一副絕世佳品,起初我還不信,直到她拿出繡品。”


    “我看是一幅佳作,便花高價從她手裏買了過來,後來經人一打聽才知道是你的下人,對這種賣主求榮的東西,我向來是眼裏揉不得沙子。”


    “今兒個特意給你送來,也算是全了我們兩家的顏麵,要殺要剮隨你的便。”


    那小丫頭十分驚恐的盯著錦娘,口中嗚咽著卻說不出話來。


    靜姝覺得事有蹊蹺,便抓住秋兒的胳膊道:“你怎麽了?”


    那小丫頭隻是拚命的流眼淚,滿臉乞求的看著靜姝。


    陳掌櫃卻毫不在意的道:“這丫頭不知怎的變成了啞巴。”


    錦娘心頭一涼,這丫頭固然可恨,但陳家主的做法讓人膽戰心寒。


    也不在虛與委蛇,直接挑明道:“究竟是怎麽一迴事兒,我們大家心知肚明,你利用秋兒來偷盜繡品,我自然是要迴敬你一副做了手腳的,這件事兒我們算兩清,若再有下次,別怪我手下不留情。”


    “送客……”


    陳家主自作聰明,沒想到聰明反被聰明誤,他還以為特地送上這小丫頭,能緩和一下關係,沒想到錦娘竟直接挑明,真是半點不留情麵。


    此刻是真正的顏麵盡失,再也沒臉待下去,一抬腳便領著周誌遠離開了。


    錦娘給秋兒解了綁,可這丫頭不識字,又被人下了啞藥,留在身邊,每每看到都會令人心堵。


    若是直接賣給人牙子,還不定會落到什麽樣的下場,沉思了良久,錦娘始終不忍她流入煙花之地,於是便大發善心的讓她迴家去了。


    靜姝放心不下家裏,細細的交代了繡品的配色、針法,這才在夥計的護送下迴到槐樹村。


    一進院,便見周家的管家,在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勸說衛氏迴去,院裏還擺著100斤麥子。


    靜姝隻覺得可笑,喜歡就不顧一切的娶迴去,不喜歡就能一腳踢開,現在又用得上了,就想用100斤麥子把人接迴去。


    當她們是什麽,是街邊的乞丐嗎?


    毫不留情的直接道:“你是周家的管家,我也不為難你,迴去告訴周誌遠和那個老虔婆,讓他們少做春秋大夢。”


    管家看著小丫頭冰冷的眼神和那無情的話語,一時有些怔愣,這小姐和從前可是判若兩人呢。


    還來不及細想,便聽到靜姝厲聲道:“聽不懂我說的話嗎?”


    管家這才迴過神來,連連歉意的讓人挑起麥子往外走。


    金老太太一看外孫女的態度,就明白她的意思,心頭頓時放下心來。


    “姝兒也不必發這麽大的火,讓他們迴去就是了,”說著指了指一旁頗為尷尬的衛氏。


    靜姝明白外婆的意思,她也想顧及母親的感受,可是看到周家人上門,直接大棒子打出去就成了,為什麽還這麽猶豫呢?


    難道母親還對那周家有什麽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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