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夥都忍不住的抽了口涼氣,七手八腳的想要將男人扶到屋裏。


    誰知剛碰到受傷的腿就聽到一聲悶哼,那慘白的臉色瞬間掛滿了細密的汗珠。


    “快拿剪子來把褲腿剪開,”一個長者高聲唿道。


    衛老爺子也一時有些慌亂,焦躁的大喊道:“寶柱,快去請劉大夫。”


    當褲腿被剪開那一刻,連靜姝都有些不忍直視,小腿上兩條長長的口子血肉翻飛,看起來10分的恐怖!


    傷口處還在汩汩地冒著鮮血,一圈的男人們都顯得有些束手無策。


    那個讓拿剪刀的長者略一沉思道:“一直這樣流血也不是辦法,先找塊布包起來。”


    金老太太便慌忙去找布,其他人也沒有更好的辦法,隻得點頭讚同。


    靜姝卻有些傻眼,這腿上沾了不少的泥巴和木屑,不清理就這樣直接包起來,那不是等著感染嗎?


    此刻再也顧不得許多,立刻脆聲道:“不能直接包起來,不把這些木屑和泥巴清理掉,他的腿會更嚴重的。”


    “你會醫病,”那個長者見一個小女娃阻攔他的決定,微微有些不悅。


    靜姝卻顧不上他那微擰的眉頭解釋道:“我看過不少的醫書,上麵說外傷需要用酒清理傷口,防止一些髒東西紮進肉裏,進行再次的感染。”


    那老者聽說是在醫書上看的,便歇了心思,這莊戶人家對讀書識字的人有一種發自內心的崇拜。


    可心中多少對這個截斷他話頭的小姑娘還是有些不滿,便抓著陌生詞匯道:“什麽是感染?”


    這一問激起了大夥的好奇心,所有人都將目光移到了靜姝身上。


    小丫頭接過外婆遞上來的半瓶酒,便掏出隨身所帶的帕子,倒了些酒開始認真的擦拭傷口。


    邊擦邊言簡意賅的解釋道:“感染就是會化膿,會爛掉。”


    聽到會化膿會爛掉,那摔壞腿的男人也是一縮。


    努力的扯了扯嘴角,溫聲道:“姝丫頭啊,你可得好好給趙叔清理傷口,我們一家老小可都指著我吃飯呢。”


    這話要在平日裏,肯定會引得大夥哄堂大笑,可這會兒卻都笑不出來,眼見著再過兩個月就是農忙了,若這趙三的腿一直好不起來,他一家的日子可就難了。


    這男人就是一個家的頂梁柱。


    尤其是那些耕田犁地的力氣活,家裏沒有牛的,都是男人套上繩索在前麵當牛拉。


    一想到這些,大夥兒都不由得替這兩家捏把汗,趙家就他一個男勞力,衛家的日子又是窮的叮當響。


    靜姝就是在這一聲聲的歎息中,快速的將趙三的傷口清理了一遍。


    雖然流血不像剛才那麽洶湧,可依然有血跡滲出,便忍不住的有些擔心,“外婆,那劉大夫離這兒遠嗎?”


    “有10多裏路呢,也不知道那劉大夫在不在,隻怕是有的等了,”不等金氏開口一個漢子搶先道。


    靜姝一聽就更焦急了,若這樣一直等下去,隻怕不等劉大夫來這趙三就堅持不住了。


    忽然想到有些草藥就有止血的功能,立刻對身邊的人道:“你們先去拔兩顆止血的草藥來,先把這血止住再說。”


    大夥一愣相互對看了一眼,衛老爺子緊鎖著眉頭,“我們也不知道啥草藥能止血呀!”


    靜姝這才恍然大悟,若這些人知道不早用上了,立刻用幹淨的布條蘸了些酒精將趙三兒的腿紮了起來。


    當沾了酒精的布條碰上那血肉翻飛的小腿時,趙三還是痛的忍不住大叫了一聲。


    靜姝手一抖,還是將布條打了個結,“你們先將人抬到院子裏,注意不要碰他的小腿,我去找些能止血的藥草來。”


    金氏也匆匆的跟上,“姝兒,你想找啥樣的,這田間地圖的野草我還是比你了解些。”


    “嗯,夏枯草,小薊,車前草這些都有止血的功能,找到哪個用哪個吧。”


    金氏一聽就有些傻眼,這些草藥她一個也沒聽說過,“姝兒,你說的這些隻怕這兒沒有,我從來沒聽說過呢。”


    靜姝一愣,這些都是常見的草藥,也許是每個地方的叫法不同吧,便細細的講解這些草藥的樣子。


    在外婆的指引下,靜姝很快就找到了小薊,這種草藥在農村一般是當野菜吃的,隻是它上麵有很多小小的刺,揉搓起來很容易紮手。


    將草藥清洗幹淨,在金氏的幫助下擠出汁水,在一點點的滴到傷口處。


    靜姝沒想到小薊止血的效果還不錯,一會兒的功夫血流漸漸的減少。


    漢子們看到這個法子有效,便也放下心來繼續搭建房屋,不過動作卻小心許多。


    直到太陽偏西,寶柱才背著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趕到。


    一進院,金氏便客客氣氣的打了聲招唿,那老頭兒一路被背著,許是顛的很了,微微喘了口氣才拄著拐杖道:“病人呢?”


    幾人立刻退到一邊兒,那老大夫不慌不忙的開始查看。


    靜姝看了眼喘著粗氣的舅舅,雖然是春天的季節還不算熱,可舅舅的全身已經汗濕透了。


    “舅舅你快去換件衣裳,不然吹了冷風該著涼了。”


    衛寶柱摸了下外甥女兒的頭發,咧嘴一笑,“好,這兒就交給你們了。”


    那老大夫查看了一圈,對前期處理的工作還算滿意,又在傷口處撒了些藥粉繼續包紮好。


    這才拿出紙筆寫下了藥方,捋了捋胡須道:“他雖沒傷到筋骨,可這外傷有些嚴重,需吃上幾副藥才行。”


    金氏立刻陪著笑臉,忐忑不安的道:“劉大夫,那這幾副藥需要多少錢呢?”


    那老大夫眯著眼盤算了好一會兒才道:“加上每天擦洗的藥粉,起碼要三兩多銀子。”


    “啥,咋這麽多呢?”


    老大夫有些不悅,“他這雖是外傷,可那傷口都見骨了,若是不開些長傷口的藥,隻怕兩個月都好不了。”


    靜姝眯著眼瞅了那老大夫一眼,總覺得這人有些危言聳聽,可她也不懂醫術,也隻能任人宰割了。


    一旁的王春花發瘋似的撲了上來,將那背起藥箱準備離開的老頭撲倒在地,嘴裏不停的叫嚷道:“你不要走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撕心裂肺的唿叫聲,立馬引起了所有人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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