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逸的目光在三位女子臉上逐一掃過,最終定格在唐鳳舞的臉龐,眉頭緊鎖地問道:“你們怎麽會陷入困境?”


    詩敏見鍾逸讓唐鳳舞迴答,心中不悅,搶先說道:“是我惹的禍。”


    “你?為什麽?”鍾逸追問。


    “千裏,你別再問了。總之,現在我們都安然無恙,一切照舊。”巴音格不願讓鍾逸深究此事。


    “不行,我要你替我消滅財宮,廢了那個姓程的老家夥。”詩敏不接受巴音格的勸阻,再次嬌叱道。


    “到底是怎麽迴事?地劍程通怎麽會發現你們?”鍾逸一時之間難以理解,三個女子怎會被聖劍門財宮的地劍程通發現。即便聖劍門財宮在錢唐有勢力,但憑詩敏的身份,聖劍門要想在短時間內發現她的藏身之處,並確認她是鍾逸的女人,絕非易事。


    “詩敏姐姐、巴音格姐姐,我覺得還是把事情的經過告訴逸郎比較好。”唐鳳舞提議道。


    “要說你說吧。”詩敏迴應道。


    唐鳳舞見詩敏和巴音格都點頭同意,便轉身推著鍾逸坐下,緩緩說道:“其實,所有的事都是你自己引起的。”


    鍾逸聞言,更加難以置信,脫口而出:“我?我自從來到錢唐,從未單獨外出,更未做過任何可能引起聖劍門注意的事情,怎麽可能是我引起的呢?”


    唐鳳舞見鍾逸如此反應,臉上閃過一絲不悅,但仍繼續說道:“是那天晚上我們外出的事情引起的。”


    鍾逸聽了唐鳳舞的話,這才恍然大悟。他苦笑了一下,心中已明白了大概。他對詩敏和巴音格的性格了如指掌,不用唐鳳舞細說,他也知道是她們為了那塊石頭裏的玉石而大動幹戈,從而給了聖劍門財宮可乘之機。


    鍾逸側身麵向詩敏和巴音格,無奈地說道:“這件事一時之間我也難以說清楚。但你們應該相信,我不是一個偏心的人。我一定會想辦法幫助你們。我和鳳舞的事情隻是個意外,你們即使再不滿意,我也無法改變。”


    “哼,你既然知道我們對你不滿,就應該對我們一視同仁。光說沒用,我們也不會相信你的話。”詩敏憤怒地說道。


    “我當然在想辦法。”鍾逸解釋道。


    “哼,什麽時候?十年還是八年?”詩敏追問。


    “這不能確定,要看機緣。”鍾逸迴答道。


    “不行。我要那塊石頭裏的玉石。你一時想不出辦法,就把那塊玉石取出來送給我和巴音格妹子。”詩敏堅持道。


    “我已經決定去衡山求仙女了。”鍾逸被詩敏逼得無話可說,無奈之下脫口而出他心中剛萌生的想法。


    “仙女?你是說送你玉葉的仙女?”唐鳳舞問道。


    “當然是她。你們這樣逼我,我隻好厚著臉皮去求她。希望她能幫我,即使不能幫我,也請她再賜一些聖水給你們,增加你們的修為。”鍾逸迴答道。


    “既然如此,那你就快去。財宮的事情你不用管了。”詩敏說道。


    鍾逸堅定地搖了搖頭:“財宮已經與我們接戰,不處理好財宮的事情,對我們在西湖的隱居十分不利。詩敏,你別再說了。我說過的話一定會做到。等這裏的事情告一段落,我就上衡山去。”


    詩敏見鍾逸的話沒有迴旋的餘地,想了想覺得再糾纏下去對自己不利,於是放緩麵色點了點頭:“好吧。但你別忘了,我和巴音格妹子也是你的女人。你要是對我們不能像對唐妹子一樣好,你們也別想好過。”


    鍾逸對詩敏的性格很清楚,知道她既然這麽說了,自己就必須更加努力。否則她即使不鬧出大事來,也會想辦法讓自己和唐鳳舞不高興。鍾逸點了點頭不再提這件事轉而詳細詢問巴音格和唐鳳舞是如何脫身的。對於唐鳳舞也被聖劍門財宮宮主地劍程通抓住的事情鍾逸心裏十分不解但又不好當著詩敏和巴音格的麵問唐鳳舞。


    巴音格便把詩敏如何利用聖劍門弟子雨劍伍海瓊提供的消息聲東擊西救出她和唐鳳舞的事情說了一遍。鍾逸聽後不禁注視著詩敏有些不相信她會出手救巴音格和唐鳳舞。


    詩敏看見鍾逸的表情立即不高興起來冷笑著說:“你不要小看我。我對你娶巴音格妹子和唐妹子是不滿意但她們現在已經是我的姐妹是鍾家的人了。她們出了事我就不能不救她們。再說唐妹子已經有了鍾家的子孫我作為鍾家的大夫人就更不能不管她的死活害了鍾家的血脈。”


    “真、真的嗎?”鍾逸心裏一時難以適應更沒有想到自己這麽快就要做父親了。他臉上露出了又驚又慌又喜的表情。


    “哼她會懷孩子我們又不是不會。這隻能怪你厚此薄彼薄情寡義對我和巴音格妹子不公。”詩敏繼續說道。


    “鳳舞妹子真的有了。”巴音格的語氣也帶著一絲酸楚“前幾天李妹子已經找城裏的郎中看過了已經證實了。”


    “兩位姐姐,無需多言。我們既為人妻,孕育子嗣乃自然之理,小妹有幸先行一步,實非有意讓姐姐們心生醋意。待逸郎尋得良藥,定助姐姐們早日圓夢。”唐鳳舞麵帶喜色,搶過話題,隨即轉向鍾逸,“逸郎,你如何看待消滅財宮之事,又能避免聖劍門的激烈反應?”


    “我無懼他們的反應。”鍾逸見唐鳳舞一句話化解了詩敏與巴音格的醋意,心中暗自慶幸,不敢再挑起她們的醋勁,麵色凝重地答道:“我已與聖劍門為敵,島上弟子武功盡廢,對付財宮自不在話下。”


    “莫非他們對你暗下毒手?”詩敏深知鍾逸性情,若非受人欺壓,他絕不會輕易與人結怨。


    鍾逸對聖劍門的所作所為深感不滿,聽詩敏問及,便將事情經過細細道來。三女聽後,皆默然無語,麵麵相覷,不知所措。


    鍾逸見三女神色,忽覺此事透露過多,對她們並無益處,日後若想獨自行事,恐怕難以如願。於是,他淡然說道:“你們無需多想,我即便想再管此事,也需待時而動。否則,七派之人,尤其是青城、峨眉兩派,恐會認為我鍾某人所作所為皆是理所當然,理應我一人承擔。我究竟為何?為悟戒大師,為少林寺,我或許覺得義不容辭。但為旁人,為其他門派,我則需三思而行。我既不欠他們,也不懼他們,他們沒有權力來要求我。”


    “此言差矣。”唐鳳舞聽後,立刻斷然否定,“你若不管聖劍門之事,當初就不應插手,更不應讓聖劍門知曉你的存在,讓他們相信你才是他們唯一的對手。如今你已名聲在外,聖劍門已知你是他們唯一的對手,並已與你結仇。此事已非七派之事,而是你與聖劍門之間的恩怨。在我看來,聖劍門已不再是七派的對手,因為他們不配。隻有你才是聖劍門的對手,也才配做他們的對手。七派對於你與聖劍門來說,就如同一碇銀子,你與聖劍門之賭,誰勝了誰就擁有這碇銀子。”


    “你別胡說了,我並無一統武林的想法。”鍾逸聽後,不禁笑出聲來。


    “不對,我認為鳳舞妹子說得有理。”詩敏接過話茬。


    “你同意她的看法?”鍾逸有些不信地審視著詩敏。


    “我當然同意鳳舞妹子的看法。你別以為我和鳳舞妹子爭風吃醋,就會反對她的話和做的事。我現在改變主意了,我幫理不幫親。再說鳳舞妹子說的話也是實情,你即使不想一統武林,但隻要你對付聖劍門,最後將聖劍門打敗,你事實上就已經一統武林了。這是一個誘人的成就,我決定暫時放下家裏的恩怨情仇,全力幫助你對付聖劍門。”


    “你別胡鬧了,一統武林並非好事。”鍾逸已聽出詩敏的公主本性又顯露無疑,急忙笑著阻止。


    “詩敏姐姐說得對,千裏,你又怕什麽?”巴音格問道。


    “巴音格妹子,他是怕我代他一統武林,成為武林皇帝。”唐鳳舞笑道。


    “詩敏姐姐,你的話說錯了,你即使一統武林,也隻能做武林皇後,做不成武林皇帝。”巴音格糾正道。


    “不管是做武林皇帝還是武林皇後,總之那種一唿百應的感覺就是好。”詩敏說道。


    “你要想一唿百應,跟著我恐怕要失望了。”鍾逸笑道。


    “呸!我詩敏公主是什麽人,巨眼巾幗,怎麽會看錯人?告訴你,那些無知愚民對我一唿百應,我詩敏公主可不稀罕。我要的是有大本事的人對我俯首稱臣。”詩敏驕傲地說道。


    “姐姐的希望一定不會落空,逸郎即使不想滿足你,也已是身不由己了。”唐鳳舞說道。


    鍾逸聽了唐鳳舞的話,臉上表情凝重起來,無奈之色漸漸浮現。


    “怎麽了,你是不是怕了?”詩敏注意到鍾逸臉上的表情,不以為然地問道。


    “唉,人生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也許你們說得對,我似乎真的沒有退路了。要想自保,就必須奮勇爭先,否則很可能以失敗告終,天下雖大,卻已無容身之地。”鍾逸感歎道。


    “這才像我詩敏公主的男人嘛!”詩敏輕拍鍾逸的麵頰,笑著說道。


    “逸郎,我覺得這並不是人生的無奈,而是人生的必由之路。就像一棵樹、一株草,從出土之日起就注定要向上生長,直到完成它一生的經曆。你想讓它不長大、不長高,或者停留在某一時刻,保持一個固定的大小,這是辦不到的。它要是真的不長了,結果就隻有一個:死。所以,人生就是生長、壯大、衰老和死亡,不可能隻停留在某一階段。”唐鳳舞說道。


    “鳳舞妹子,就憑你這幾句話,我做姐姐的真的要重新認識你了。”詩敏感慨道。


    “姐姐,我們姐妹還需如此客氣嗎?”唐鳳舞笑道。


    “鳳舞妹子智計超人,詩敏姐姐自愧不如。”詩敏說道。


    “這樣最好。你呢?”詩敏推了推鍾逸問道。


    “什麽?”鍾逸仍在思考那個關於人生的命題,沒有注意到三個女人的對話。


    “見你的鬼了!兩位妹子,我們不和他說話了。走,我們迴家去。”詩敏拉著鍾逸就向亭外走去。


    “迴去也好。我剛才迴去,家裏冷冷清清的,已經快沒有家的樣子了。”唐鳳舞說道。


    “都是你這個一家之主不在家裏,我們家才不像家的樣子。你們先走,我去給李妹子說一聲,別讓她亂跑,讓這裏也漏給姓程的。”唐鳳舞躍出亭子,向院子裏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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