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逸聞言,一時間竟不知如何迴應公主,愣了片刻後,不禁放聲大笑:“哈哈——你這般聰慧之人,竟也會說出如此稚氣之語,看來世人確是常低估了自己!實則,人的潛能浩渺無垠,隻要方法得當,便能將其發掘,無論是翱翔天際,還是潛入深淵,皆非難事,更何況是捕魚這等小事。”


    “我、我自知人應比表象更為強大,如救火、逃生等,但我從未料想,有朝一日會遇見你,且你身懷如此絕技。”公主為了掩飾自己的失態,同時也是出自真心,羞澀地低語。


    “如此說來,飛行之事在你眼中,也已不再是奇談怪論了?”鍾逸逗趣地問道。


    “飛行自是驚世駭俗之事,但若是由你施展,我便不覺驚奇,反而覺得理所當然。”公主迴答道。


    “哦?你認為我僅擅長飛行,其他武技不過與尋常武林人士相仿?”鍾逸心思一轉,又笑著問道。


    “自然如此,莫非你還真是神仙,武技與尋常武林人士迥異?”公主反問道。


    鍾逸聽她言之有理,不禁笑道:“我亦是武林中人,隻是所學所會頗為獨特,實則並無甚麽值得大驚小怪。說實話,我原先也以為飛行是仙家法術,近來才逐漸領悟武學至高境界,其中亦包含飛行之術。因此,那些修道者所言的千裏庭步、朝昆侖暮滄海等,隻要洞悉其中奧秘,便也無甚稀奇。”


    “這些我皆知曉,你們中土此類奇聞異事甚多,所以我對你的飛行之術並不感到十分驚奇。”公主說道。


    “哈哈,你又錯了。其實中土並非你所想象的那般,真正擁有大能之人並不多。據我所知,中土武林中能飛天遁地者,不過三五人而已,並非所有武林人士,或大多數武林人士皆會飛行。我之所以學會飛行,也是因緣際會。我乃從小仙女那裏習得,後又見前人遺跡,漸悟其中真諦,終學會飛行,並將小仙女所授飛行之術發揚光大。”鍾逸解釋道。


    “我不管那些。”公主被鍾逸連續“掃興”,心中微有不滿,卻又無法發作,隻好撒嬌道:“總之,以後你要教我,讓我與你比翼雙飛。”


    “好。”鍾逸說了這麽多,正是為了引導公主學習武功,此時她主動提出,他自然欣然應允:“但此中艱辛,非一般人所能承受。你若想學武,首先需做好心理準備,尤其是像我這樣的修道之路,其苦更勝一般習武十倍。”


    “你別想嚇唬我。以後我能否學會,全看你這個師父的本事。學會了是你的功勞;學不會也是你的責任。”公主倔強地說道。


    “你可別賴上我,自己不努力可不行。”鍾逸也半開玩笑地迴應道。


    “我不管,你一定要教會我。”公主說著便挽住鍾逸的手臂,一臉嬌媚甜膩的表情,再無高棉王國公主的威嚴。


    “好、好,我教、我教。咦,他們這是在做什麽?”鍾逸一眼看見自己燒的火堆前出現了不少穿著樹葉的男女,不禁好奇地問道。


    詩敏迴身隻看了一眼便立即轉身道:“逸郎,我們另尋一處休息吧,這太醜了。”


    鍾逸卻不以為意地望著火堆邊的人說:“你莫將他們未著衣物之事放在心上,以平常心視之,隻當他們是人,無需區分男女。若做不到便隻注視他們的臉龐注意他們的表情,你便會感覺如同麵對你的臣民一般。我當初初入你們高棉時看見你們國人的衣著狹小特別是女子,我也頗感尷尬。但後來看得多了便不再注意身材隻注意麵容便覺得你們國人與我們中土之人也並無二致。”


    “那我呢?”詩敏聽鍾逸說了這麽多似乎並未完全聽進去反而對鍾逸是否注意她十分在意。


    鍾逸瞬間便明白了詩敏的意思馬上笑著迴應道:“你自是與他人不同。你讓我感到迷醉、欣喜、癡狂我自然要細細打量你將你的身影深深地刻印在我的腦海裏。”


    “嗬嗬,我的寶貝兒,你的甜言蜜語真是讓我陶醉,我這一生怕是要被你哄得團團轉了!不過,我甘願被你哄,哪怕是假話,我也聽得津津有味。”


    “我說的可是真心話。”鍾逸急忙正色道。


    “自然是真心話,我指的是以後嘛!”公主嬌笑道。


    “以後我也不會對詩敏你說半句假話。”鍾逸鄭重承諾。


    “那你就更可愛了!”公主欣喜地說。


    “咦,他們這是要做什麽?”鍾逸摟著詩敏,好奇地問道。


    詩敏聽鍾逸這樣問,心中雖有些不悅,但還是迴頭望去。隻見那些土人從樹林裏走出,圍跪在火堆旁,俯首不起。不用猜也知道他們並無惡意,但她還是驚奇地問道:“他們這是在做什麽?”


    “看樣子並無惡意。”鍾逸隨口迴答道。


    “我當然看出他們沒有惡意,但那兩個站在姑娘麵前的人是怎麽迴事?為什麽她們沒有跪下,反而恭敬地站在那裏?”公主疑惑地問道。


    鍾逸一時之間無法給出答案,也不便在詩敏麵前隨意揣測。不遠處確實站著兩位年輕姑娘,身材苗條,大約十四五歲的樣子,麵容清秀,四肢勻稱,隻是腹部略顯突出。相較於昨晚鍾逸遇見的其他女子,她們的外觀更為悅目。


    “我也不清楚。我們過去看一看如何?”鍾逸提議道。


    詩敏也相信鍾逸不明白土人在搞什麽名堂,看他們的表情又沒有惡意,自己也想知道是怎麽迴事,便點了點頭說:“過去可以,但不準那兩個女人接近我們。”


    鍾逸聽詩敏這樣說,不禁微微一笑,不敢再多言,隻是點了點頭。他用手中的木棍穿過魚,提著向土人走去。


    兩人走到火堆前,鍾逸示意詩敏不要理會他們,自己找了幾根樹枝插在地上,將魚放在樹枝上燒烤。


    就在這時,土人中站起一個年紀稍大、身材瘦小的土人。他走到火堆前,跪下,再俯首貼地。如此重複了三次後,他才開始比比劃劃地說話。說完後,他又將那兩個姑娘招到火堆旁邊站好,似乎是在將她們展示給鍾逸看。


    鍾逸見那老土人頭上戴著一頂用獸皮做成的網子,上麵拴了不少貝殼,在一眾土人中顯得與眾不同,便知道他是個頭人。為了弄清他們到底在搞什麽,鍾逸伸手示意土人站起來說話。


    詩敏已經看出了些端倪,再想起鍾逸擅長解讀人的言語和表情,心中不禁泛起一陣酸意,直問道:“他說什麽?你一定懂他的話。”


    “他說請我們去幫他們除去魔鬼,願意以族中兩名美女作為酬謝。”鍾逸解釋道。


    詩敏聽鍾逸這樣說,麵色緩和了許多,打趣道:“那你就收下兩名美女,去幫他們除魔吧。”


    “別開玩笑了。我想幫他們除去魔鬼,你覺得怎麽樣?”鍾逸認真地問道。


    “你是不是看她們還挺順眼的?”詩敏聽鍾逸答應土人的要求,心裏又不舒服起來,雖然語氣沒變,但話已經說得很不好聽了。


    “詩敏!”鍾逸有些無奈,輕唿一聲,麵上露出三分同情。


    詩敏見了鍾逸的表情,心中一轉念,正色道:“當然可以,但不能不防備他們搞什麽詭計。”


    “隻要你和我在一起,他們還不放在我心上。”鍾逸不以為然地說。


    “好吧,隻要你說沒事,我就一切都依你,但那兩個女人除外。”公主堅持道。


    “詩敏。”鍾逸真拿她沒有辦法。


    詩敏公主伸手挽著鍾逸的手臂,將粉臉貼上去,笑著說:“我是提醒你哦。”


    鍾逸輕輕拂過詩敏的擔憂,轉而全神貫注地與土人溝通。他沒有言語,僅憑一雙手,便在空中劃出一道道流暢的軌跡。人類的手勢,仿佛蘊含著某種神秘的共通語言,經過一番無聲的交流,他們竟奇跡般地跨越了語言的障礙,實現了心靈的溝通。


    “他們已經同意了我的計劃,待到天亮,我們便啟程前往。那個被稱作魔鬼的生物,居住在距離此地以南偏東幾十裏外的山洞中。它的身形粗壯如壯漢,長度幾乎與這片沙灘相當,已經吞噬了他們族中眾多無辜的生命。我察覺到其中或有不為人知的秘密,但他們並不願透露更多,我也便沒有深究。”鍾逸的聲音低沉而堅定,將土人傳達的信息一一轉述給詩敏。


    “聽你這樣描述,那生物應該是巨蟒之類的猛獸。它的體型如此龐大,恐怕不易對付,甚至有可能已經接近化龍的境界。”詩敏的麵色微微一變,顯然對這類生物並不陌生,心中不禁湧起一絲憂慮。


    “你的猜測很有道理,那我就實話告訴你吧。那個所謂的魔鬼,不僅是一條巨蟒,而且極有可能正在向龍的方向進化。更重要的是,它所守護的東西,很可能是一件能夠幫助它完成幻化的寶物。”鍾逸坦誠相告,目光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這樣一來,我們的任務豈不是更加艱巨了?”詩敏的眉頭緊鎖,擔憂之情溢於言表。


    “我自有應對之策,但我最擔心的還是你。”鍾逸輕輕握住詩敏的手,給予她堅定的支持。


    詩敏苦笑一聲,說道:“我也不想成為你的累贅,但是……”


    “我們絕不能分開,這些土人的可信度還有待考察。到時候我背著你,我們不與巨蟒正麵交鋒,先探明情況,再製定下一步的行動計劃。相信我,我們一定能夠化險為夷。”鍾逸的話語中充滿了自信和決心。


    “我隻是擔心……”詩敏欲言又止,心中的憂慮難以言表。


    “我也怕,但如果他們真有什麽陰謀,我們也不必懼怕。隻要我們在一起,就沒有什麽能夠阻擋我們。”鍾逸深知詩敏的擔憂,便搶先一步,用言語安撫她的情緒。


    “好吧!那就讓他們退去吧,我們需要好好休息一晚,為明天的戰鬥養精蓄銳。”詩敏最終點了點頭,表示同意鍾逸的計劃。


    鍾逸再次與老土人進行了一番手勢交流,費了一番功夫才說服土人們離去。兩人這才稍感安心,開始準備晚餐。他們燒烤了一些魚,並肩而坐,享受著這難得的寧靜時光。一人安然入睡,一人則靜坐調息,為明天的戰鬥做好充分的準備。


    這一夜,雖然可能有土人潛藏在樹林之中,但一切都顯得那麽平靜。沒有任何事情發生,也沒有動物來打擾他們的休息。他們得以安心休憩,為明日的挑戰養精蓄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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