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逸在連找了九個洞穴後,發現自己似乎陷入了迷宮,找不到出路。他不甘心,仔細搜尋,終於在棺木下發現了一塊石板。揭開石板,下麵又是一個大小相同的洞穴。鍾逸此時已經沒有太多猶豫,心想既然已經探索了這麽多地方,再多找幾個洞穴也無妨,隻要不被將今、花一生、林中水和付仙發現,他就權當是探險的樂趣。


    繼續探索了幾個洞穴後,鍾逸來到了一個較大的洞穴,裏麵的棺木也比其他洞穴中的要大,且保存得相對完好。他心中好奇,這洞裏的死者是否是個重要人物?於是立刻嚐試掀開棺蓋,卻發現棺蓋似乎與棺木融為一體,無法輕易打開。鍾逸圍著棺木仔細觀察,發現這棺木設計成一個盒子形狀,棺蓋是從洞口插入的,傳統的掀蓋方法自然無法奏效。他意識到這棺木裏一定藏有重要之物,否則不會如此特別。鍾逸立刻動手,費了一番力氣,終於將棺蓋掀開。


    就在他即將有所發現之際,洞外傳來了林中水與將、花二人的打鬥聲,他們邊打邊向這邊靠近。鍾逸心中焦急,一元氣功運在手臂上,用力向外推棺蓋,但因他體型較小,力氣不足,棺蓋隻被推動了一點點。情急之下,他跳上棺蓋,用腳蹬力,終於將棺蓋推出一大半,可以清楚地看到棺內的枯骨。


    這具枯骨生前可能是個女性,頭上戴著銅冠,脖子上戴著玉圈,胸前掛著一塊巴掌大的綠玉,散發著瑩瑩綠光,顯得十分珍貴。鍾逸心中大喜,認為即使不是寶物,這塊綠玉也足以補償他下懸崖的辛苦。他迅速抓起綠玉和一旁的銅劍,轉身向之前的小洞裏逃去。至於其他玉塊,他並未帶走,也沒有放在心上。


    迴到山頭,發現付仙還未上來,鍾逸鬆了一口氣。他仔細觀察那把銅劍和綠玉,心中不禁欣喜。銅劍雖然長滿了銅綠,但抽出劍身,發現並非銅製,而是烏黑的骨質,硬度極高,曆經多年仍完好無損。劍身上刻滿了密密麻麻的符號,鍾逸雖然認不出這些符號,但能感覺到它們的神秘和古老。綠玉則在鍾逸手中顯得格外寒冷,光彩流動,他懷疑這是一塊傳說中的寒玉。


    鍾逸在山上等待了半個時辰,太陽已經偏西,林中水、付仙與將、花二人才打打鬧鬧地上山來。鍾逸得知林中水發現了一塊銅質護心鏡,花一生想搶為己有,三人因此打鬥起來。後來,將今也加入,三人一同下崖尋找,發現了鍾逸取走綠玉留下的玉塊,但最終隻讓林中水搶到了兩小塊,他們才停止爭鬥。


    鍾逸聽說三人找到的玉塊上有字,心中暗自後悔,於是打手式告訴他們,那些玉塊應該是一篇完整的東西,隻有合在一起才有用。林、將、花三人聽後,相互對視,最終將今提出,要林中水先拿出護心鏡給他們看,林中水拒絕了。付仙則提議,應該一件件事情說清楚,不要混為一談。最終,林中水同意讓鍾逸看看玉塊上的字,希望他能認出來。


    鍾逸接過玉塊,隻看了一眼就確定上麵的字與他劍上的字相同,他根本不認識。玉塊兩麵都有字,對邊上還有孔,似是用來串連時的洞孔。上麵總共二十四個字,一邊十二個,分成兩排。為了裝樣子,也為了記住上麵的字,鍾逸蹲下去在地上把字畫下來。


    “我不認識。這好象不是漢族文字,而是一個民族的文字。”鍾逸站起來,一臉茫然地打手式。


    “媽的,這樣說來沒有用了。”花一生氣憤地掏出他的玉塊就想向長江丟去。


    “花兄且慢。”將今大叫,總算把花一生阻止了。


    “又沒有人認得,留下來有什麽用?”花一生問。


    “也許先生認識,或者這個民族的人認識。”將今迴答。


    花一生聽將今這樣說,想了一想,這才又把玉塊放迴懷裏:“我花一生在此申明,隻要有人認識這些字,我花一生願意與人分享。否則留在我花一生這裏,它隻是幾塊好玉,沒有大用,也許還招人眼熱,惹來殺身之禍。”


    “林兄,你又怎麽說?”將今轉向林中水問。


    “哼,什麽怎麽說?”林中水不以為意地問。


    “剛才花兄已經說明了他的意思,我姓將的也是這個意思。”將今說。


    林中水聽將今的話後,點了點頭,表示理解了兩位的意思,但他提出了兩個條件:“首先,此事與我手中的護心鏡無關;其次,我林中水明說信不過你們,如果你們想看全玉塊上的文字,就必須把玉塊給鍾逸,由他記錄下來,我們人手一份。”


    花一生聽後,掃了將今一眼,又看了看鍾逸,沒有說話,但臉上的表情透露出他對鍾逸並不放心。將今直接說出了他們兩人心中的疑慮:“鍾逸以前我們信得過,但現在就要問一問了。”


    付仙聽將今扯到鍾逸身上,她立刻站出來擋在鍾逸前麵,嬌叱道:“問什麽,有什麽好問的?”


    “姑娘既然出麵了,我姓將的就要問一問姑娘了。”將今語氣一頓:“姑娘的武功是誰教的?”


    付仙早有準備,先譏笑一聲說:“這似乎與你們談玉塊的事無關吧?”


    “但與鍾逸有關。”


    “與鍾逸有關?他隻是幫你們抄寫玉塊上的文字,如果你們怕他看見了玉塊上的文字,你們可以不請他幫你們寫。”


    “但林兄信得過他。”


    “那是林中水一個人的事,不像你們一樣對鍾逸也懷疑上了。”


    “姑娘的話又迴到原地了。如果姑娘的武功與鍾逸無關,我姓將的沒有話說,如果姑娘的武功進步與鍾逸有關,我姓將的就信不過鍾逸。”


    “不錯。泰山十八閃從姑娘的手裏使出來,已經與泰山派原來的十八閃有了天壤之別。”花一生表情無奈地說。


    “哼,原來你們兩個無恥的東西以為鍾逸在教我們武功,我付仙真是沒有想到!也虧你們想得出來,而且也真的敢想,你們怎麽不想想我付仙得到什麽天書,什麽天地奇寶,這不更加符合我付仙的武功劍法大長這個事實嗎?枉你們跟先生泡了這麽長時間,原來根本就沒有聽進先生講的課。這也難怪你們,以你們的為人,花一生還好一些,你將今就不是一個人,懷疑鍾逸教我們的武功也就沒有什麽事想不出來了。先生講的課,我敢說現在我考你們,你們一定十成答不上一成來,你們相不相信?”付仙的話雖然沒錯,但她的表現過於激烈,不但沒有消除將今和花一生的懷疑,反而讓他們對鍾逸更加懷疑,認為付仙和林中水與鍾逸走得過近,可能隱藏著他們不知道的事情。


    鍾逸見付仙的話沒有起到作用,反而起了反作用,他不得不采取補救措施,否則真要讓付仙繼續說下去,他就要無所遁形了。


    付仙一把拉著鍾逸,嬌叱道:“你別多事了,他們聽不進先生的話,你就是給他們解釋也沒有作用。”


    “付姑娘,我們有權聽鍾逸想說些什麽。”將今上前一步說。


    “我已經說過了,你們就不用多說了。”


    “林兄怎麽說?”將今轉向林中水,至少林中水是一個男人,說話要方便一些。


    “林某認為多事,更是沒有想到將兄和花兄會有這樣的想法。”林中水自然要幫助付仙,即使他覺得付仙沒有必要阻止鍾逸給將、花二人說清楚。


    “好,很好!花兄,我們迴去,先稟報門中長老,再請少林寺悟戒大師出麵解決這件事。”


    “也隻好如此了。兩位,希望你們帶著鍾逸盡快迴來。”


    將、花二人走了,林中水感到今天的事情處理得不好,如果真的讓將、花二人迴去說一些不好的話,七派之間的關係就完了。


    “付姑娘,你應該讓他們與鍾逸談一談。”林中水又問鍾逸:“是不是,鍾逸?”


    到了這個時候,鍾逸也沒有辦法了,隻能做一個無奈的手勢。


    付仙生氣地瞪著鍾逸說:“你也認為我不應該攔阻他們?”


    “付姑娘,他們隻是懷疑鍾逸教我們武功,實際上並沒有這迴事,鍾逸隻是給我們指出了修習的方向。”林中水試圖解釋,希望平息付仙的怒火。


    “我呸!你知道個屁。”付仙聽林中水還這樣說,怒火更盛,轉向鍾逸質問:“你說怎麽辦,否則別怪我到時候不為你保密。”


    “保密?”鍾逸有些困惑。


    “沒和你說話,少開口。”付仙不耐煩地打斷他。


    林中水被付仙的氣勢所震懾,鍾逸隻好示意他們先迴去再說。


    付仙也是個機智之人,從鍾逸的手勢中她明白現在不迴去澄清誤會已不是辦法。至於如何澄清,她又不便當著林中水的麵詢問鍾逸,但她從鍾逸的表情中看出他應該有了應對之策,於是她便沒有再追問。


    林中水雖然對付仙的話感到困惑,但他已察覺到鍾逸與付仙之間似乎隱藏著什麽秘密,因此他也不敢多問,隻是默默地跟隨兩人返迴。


    齊己的木屋學館裏已經坐滿了人,七派長老一個不少,七派弟子中隻差林中水和付仙。悟戒大師和齊己坐在上首,靜靜地等待鍾逸三人。當鍾逸、付仙和林中水踏入學堂,看到滿屋的人,他們不由自主地感到緊張,站在門口不知是進是退。屋內的人,一雙雙目光審視著他們,無論他們在武林中走了多久,經曆了多少事情,此刻都難以適應這種被審視的感覺。尤其是鍾逸三人隻是三個聰明的青年男女,缺乏江湖經驗和人生閱曆,麵對這些嚴肅的麵孔,他們更是不知如何應對。


    “阿彌陀佛,諸位道友,老衲來問如何?”悟戒大師早已打定主意,此時為了轉移在座七派長老的注意力,他沉聲宣了一聲佛號。


    七派長老聽到悟戒大師的佛號,至少有一半轉向他,想聽聽悟戒大師有何高見。


    “阿彌陀佛,道友要問些什麽呢?敝派弟子和華山派弟子親身經曆,他們三人之間應該有秘密,這已是不爭的事實。我們在此聚會,原是建立在坦誠二字之上,目的是為了對付聖劍門,現在卻出現這些事端,道友應該首先查明此事,給各派一個交代。”峨眉派長老的話讓悟戒大師感到七派之間確實出現了問題,今天若處理不當,別說繼續研究武學,不自相殘殺已是萬幸。悟戒大師心中焦急,不由對鍾逸、林中水和付仙三個後生晚輩心生埋怨,因此他沒有多想,直接按照他早已想好的計劃行事。


    “付姑娘,聽華山派的花一生說你的武功提高了不少,不知這是怎麽迴事,老衲覺得現在是應該好好問一問你了?”悟戒大師直接詢問付仙。


    “大師,弟子當然是練出來的了,弟子不練可沒有別人幫助弟子。我們泰山派不像你們少林寺,更不似峨眉派、華山派有不傳的武功絕學,我們泰山派隻有佛罡和泰山十八閃,別的雖然還有不少,但都不實用,說不說,練不練都一樣,所以弟子的武功要想有所進步,唯有苦修苦練我泰山派的佛罡和泰山十八閃。當然,要說沒有別的原因也不可能,否則我們就不必來這巫山一住就是幾年了。至少,我要承認齊先生的課對我的幫助很大,這一點我要先向齊先生致謝!”付仙說著就向齊己行了一個禮,齊己無奈,隻好迴禮,付仙並沒有真的指望齊己幫她說話,接著說:“如果沒有齊先生的課,我就不可能找到提高我們泰山派佛罡和泰山十八閃的方法。”


    “鬼話!她的話完全就是假話。”花一生立刻大聲反駁。


    悟戒大師沒有理會花一生,繼續問:“付姑娘,你說的話老衲相信,但為了取信在座的各位長老,你就要提出一二證據來。”


    “好吧,你們自己不好好聽齊先生講課,卻來問我一個女孩子,真不知道你們這幾十年是怎麽練功習武的。”付仙有些不悅地迴答。


    “無禮!不準胡說八道,快迴答悟戒道友的話。”泰山派長老望仁大師立刻嚴厲地斥責。


    “是,師祖。”付仙行了一禮,不敢再放肆,想了想說:“我泰山派的十八閃是取自泰山十八盤,這一點你們都知道,這就不必多說了。而天下險絕奇異之處很多,並不隻有泰山十八盤,還有許多比泰山十八盤更險更絕更奇的十八盤,這也不用我多言,你們也明白。先生曾就此說過‘一聖天下清’的話,儒學更是講究有容乃大,我就不再把我們泰山派的十八閃局限於泰山十八盤,而是以天下奇山奇水為師,十八閃自然就無窮無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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