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問天拿著書本,看著眼前那些開得嬌豔的花草樹木,隻覺得這庭院是讓人看了就忍不住的心煩,便對身邊的一個下人道,“把這些花草樹木都給本王剪了!”


    那下人很是驚慌地看著幕問天,“可是二皇子,這是皇後娘娘吩咐種下的呀,奴才們可不敢擅自剪掉呀!”


    跟這些下人們看來是說不通了,於是二皇子便十分不開心地出了庭院,想要迴房去。


    正在這個時候,外頭卻有人來通傳,說是那個煩人的李沐清來了。


    幕問天一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後來才想到這個李沐清就是那一日在宮外不知為何會跟自己發生肌膚之親的女人。


    現在再迴想起那個女人的容貌,幕問天心中也是記不太清了,隻記得李沐清有個姐姐叫葉淺淺,是飛焰國的公主。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當時皇後倒是說過,要讓這個李沐清做自己的侍妾的。隻是不知道如今婚期還沒有到,她現在來王府裏頭做什麽?


    想到這些,幕問天就覺得自己沒來由的一陣煩躁,可是這畢竟是他惹下的冤孽,也隻得煩躁的擺擺手。


    “讓她進來吧。”想了又想,二皇子還是讓下人們把葉淺淺帶進來了。


    李沐清一進門,就是瞪著一雙哭腫了的眼睛看著幕問天,隨後還沒說話,眼淚就嘩嘩地留下來了,並且撲通一聲給幕問天跪下了。


    幕問天看著眼前哭得梨花帶雨的李沐清,有些不解地道,“你這是做什麽?”


    李沐清一邊哭得傷心,一邊說道,“清兒是來求二皇子開恩的。”


    “開恩?”幕問天聽得一頭霧水,“你做了什麽錯事,還需要我開恩?把話說清楚,否則的話別來打擾我看書!”


    李沐清於是才把禦書房裏發生的一切添油加醋地說給二皇子聽了。他越聽越覺得稀奇,這事兒竟然還跟那位公主有關係?


    不過有一點他心中很是奇怪,“你說葉淺淺誣陷你去了羅家跟羅冠私通,可是無憑無據的,她為什麽要如此誣陷你?”


    這事兒若是要讓李沐清實話實說,她也的確是說不出口,於是隻是含含糊糊地說道,“沒什麽的,隻是,隻是我們與羅家向來關係緊密,我也隻不過是探望一下表哥表姐罷了。”


    幕問天有些懷疑地看著眼前的李沐清,隨後才深深歎了一口氣道,“好吧,你先跟我進屋說話。”


    然而這邊李沐清跑去二王府求情,那邊的葉淺淺也並不是全然不知的。


    葉淺淺看著眼前自己布下的眼線,慢悠悠地問道,“你確定是她一個人進了二王府,二皇子也讓她進去了嗎?”


    看著自家主子麵上分辨不出喜怒來,那人有些緊張的低下了頭,想了想,這才開了口。


    “迴小姐的話,千真萬確。”眼前的下人低頭十分認真地說道,“應該是才進去不久,此刻兩人應該還說這話呢。”


    聽了這人的話,葉淺淺不怒反笑,看得下麵的人都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覺。


    “這便好了……”葉淺淺笑得有些高深莫測的說道,隻是再往深的話她也不說了。


    其實李沐清會去找二皇子,葉淺淺是早有預見的。因為這個女人此時除了二皇子,也已經沒有其他的人可以求助了。


    隻是如果真的就讓二皇子這個憐香惜玉的人聽了李沐清的話,那麽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不都前功盡棄了嗎?


    “我要出去一趟。”葉淺淺道,“你可知道現在多羅公主在哪兒?”


    眼線十分幹脆地迴答道,“現在估摸著應該是在府上的了。自從那一日賞花節的事情過後,多羅縣主就一直被公主留在家中,說是因為沒有保護好公主您,所以要閉門思過呢。”


    “哦?既然如此,那我可要好好去給多羅縣主求求情了,還真是白白冤枉了她。”然後最好再在求情的時候提一下李沐清已經追到了二王府去的事情,葉淺淺還就不信了,到時候多羅會不鬧得天翻地覆。


    梅香也猜出了自家小姐的目的了,咧著嘴笑了笑,笑容裏麵也是有些奸詐的,她竟然在第一時間就猜測出了自家小姐的想法了,簡直不能更棒了。


    坐著慕容璟給她準備的馬車,葉淺淺直接就往多羅家裏的方向走去。


    果不其然,多羅現在正是在家中閉門思過。不過她娘倒是個會做人,也明事理的,於是在聽說葉淺淺公主駕到以後,就立刻帶著多羅迎了出來。


    隻是多羅的臉色還是不太好,似乎是覺得自己受到了極大的委屈。


    葉淺淺看著多羅那可憐兮兮的樣子,不禁說道,“喲,這是怎麽了?怎麽我們的多羅縣主今兒臉色這麽差?”


    多羅不想說話,倒是公主先開口了,“都怪這孩子不懂事。哎,不過公主沒事也就好了,公主今天來,是來找多羅的吧。”


    “正是呢。”葉淺淺臉上的笑容很是燦爛,“因為多日沒有見到多羅縣主了,還真是有些想念的。”


    何多羅聽到了葉淺淺這話,神色才變得好了一些,臉上的笑意也變得真誠了不少,拉著葉淺淺的手說道,“公主這話真是讓多羅受寵若驚了。”


    “好了,快別站在門口了,都趕緊進屋說話吧。”公主一邊說著,一邊招唿葉淺淺一同進屋。


    何多羅其實在看到葉淺淺的時候,還是有一些些開心的,因為這就意味著,她的軟禁很有可能就已經到期了。


    果不其然,公主隻是坐下來跟兩個姑娘說了兩句話以後,就讓她們各自出去玩兒去了。自己則是上後頭去做事去了。


    葉淺淺一看公主走了,連忙將多羅拉過來,輕湊在她耳邊輕聲道,“最近二皇子那邊怎樣,你可知曉?”


    “豈會知曉?”何多羅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她最近都一直被關在家中,對外麵的事情都是一無所知的。


    葉淺淺於是便攀附著何多羅的耳朵低聲道,“那我便要提醒你一下了。昨日我在禦書房的事情,你大概聽說了吧?李沐清已經被皇上剝奪了終身嫁人的資格了,所以她不能再做二皇子的侍妾了。”


    “此時當真?!”何多羅聽到這話,眉毛都快飛起來了,整個人看著心情似乎是好了不少,“這便好了。我最煩的就是這個女人了。現在她可以到一邊去,再也不纏著二皇子了。”


    看著何多羅喜上眉梢的樣子,葉淺淺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也不知道自己找的這個同盟到底靠不靠譜,隻不過事已至此,她也隻能就這麽繼續下去了。


    “隻是事情恐怕是沒有那麽簡單的呢。”葉淺淺卻麵色有些凝重的重新說道,“今天一早呀,李沐清又去了二王府了。”


    “什麽?!”何多羅聽到這話以後,不禁大驚失色道,一下子就從椅子上麵站了起來,很是驚訝的開了口,“她怎麽可以去二王府?!她去二王府做什麽?”


    “還能做什麽?”葉淺淺給了何多羅一個意味深長的表情。


    這個表情的含義很多,然而最明顯的就是,李沐清這一次又要去二皇子跟前作亂了。


    再怎麽說,李沐清也不過就是個侍妾而已,而且這都隻是曾經的事情。現在的李沐清早就已經沒了那個資格,怎麽還能再糾纏著二皇子不放呢?


    就算是側妃,也不應該有這麽大的膽子才對。而且這還是皇上的旨意。


    然而她們不會知道,李沐清隻不過是抓住這最後的機會去試一試罷了。


    但是就算是這樣的行為,在何多羅這個正妃眼中也是絕對不允許的。於是何多羅當即的拉起了葉淺淺的手,“走,公主,麻煩你陪我去一趟二皇子府!”


    看樣子何多羅是要發癲了。葉淺淺自然樂得去看這個熱鬧,麵上裝出了一副有些無奈的樣子,但是心裏又十分爽快,微微的點了點頭,答應道,“你當我是姐妹,這樣的事情我肯定是要陪你去的。何況李沐清那個女人,心機頗深,隻怕到時候你會有些應付不過來。”


    於是,兩個女子便上了馬車,匆匆往二王府去了。


    在坐著去二王府的馬車上,葉淺淺總是時不時的說上幾句李沐清這些日子的作為,語氣裏麵滿滿的都是無奈,就好像是一個擔心妹妹的姐姐一樣。


    此時在二王府裏,幕問天也剛剛聽李沐清哭完,雖然心中覺得不勝其煩,但是看在李沐清哭起來這梨花帶雨還挺好看的份上,也就沒有說什麽,隻是遞了一個帕子過去,“快擦擦臉吧,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都快要成了小花貓,沒臉見人了。”


    聽了幕問天的話,李沐清越發的有些變本加厲了,“我可不就是沒臉見人了麽。”李沐清仍舊是哭得停不下來,“人家都以為我是多麽的放肆,但是隻有我自己清楚我心中的苦。偏偏這些人還來冤枉我!”


    “你剛才說葉淺淺冤枉你。”二皇子偏頭看著眼前這個柔弱的女人,“可是我怎麽覺得,葉淺淺並不像是那樣的人啊?而且她冤枉你,對她來說也並沒有一點好處呀。”


    因為對葉淺淺的印象一直都不錯,幕問天在聽了李沐清的話之後,下意識的幫著葉淺淺反駁道,麵上的笑意也比一開始的時候淡了不少。


    然而李沐清一聽二皇子這話,就又開始哭了起來,“就連二皇子都不相信我了!清兒活著還有什麽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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