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現在……葉淺淺嘴角輕微上揚,蘭妃若真迴來,不知這個皇宮又是怎樣一番景象。


    永遠躲不過的刀光劍影,別人她還不放在心上,但蘭妃,軒轅傲羽對她如此寵愛,到時可還會有自己的位置?


    她在心中低歎,目光有些悵然若失。


    皇宮中的爭鬥她早就厭惡了,一直在等機會,等時機穩定改變這一切,現在蘭妃的事情直接殺了她一個措手不及,讓她想要逃離。


    又能去哪呢?她早就沒有家了,天下之大,哪裏又有她的容身之處!


    “蘭兒,不是你想的那種人!”軒轅鈺柯吐出這句話,“她那般善良,連一隻螞蟻都不肯踩死,就算這些事情與她有關,我也相信她是有苦衷的。”


    葉淺淺麵色恢複,“你這是什麽意思?”


    “無論蘭兒做了什麽,我都不希望你傷害她,不然……”軒轅鈺柯後麵的話怎麽都沒有辦法說出口。


    之前他將蘭妃看成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遇到葉淺淺之後,隨著心意的改變,就算葉淺淺真對蘭妃動手,他自問也不會真對葉淺淺還之顏色。


    “這話你應該對蘭妃說,隻要她不對我動手,我沒有必要對付她。”葉淺淺丟給他這句話,“你可否告訴我這個盒子到底有怎樣的意義?”


    軒轅鈺柯迴頭掃了她一眼,搖搖頭什麽話都說不出來,看著他落寞的身影,葉淺淺知道剛才自己說的那些話定然是傷了他,長痛不如短痛,早晚都要經曆,就算是給他提一個醒吧。


    過了許久,軒轅鈺柯從外麵迴來,似乎想到極其重要的事情,站在門口道:“鄭玲兒的身份若是真的,這件事你最好不要插手,不然你不僅保不住她,更有可能自己也深受其害。”


    葉淺淺淡淡道:“難道康王殿下也想抓住鄭玲兒,窺探出你的未來?”


    軒轅鈺柯臉上的笑容有些蒼白無力,避開她的目光,“我不會傷害你,自然也不會傷害你身邊之人,何況窺測未來的事情我還不屑去做,命運,我要自己把控。”


    這一世他輸給軒轅傲羽兩次,一次是蘭妃,一次是葉淺淺,對於蘭妃,現在他的心裏生出一種異樣的感覺,那種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蘭妃在他心裏一直都是天真爛漫的女孩,如今這種改變,讓他多少有些接受無能。


    “如此,多謝康王殿下的提點,我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好,不勞煩康王殿下費心了。”葉淺淺的話語越發冷淡起來,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軒轅鈺柯知道她決定的事情沒有人能改變,低語道:“你別忘了皇上體內還有殘留的毒素,醫治好他的藥引是巫珠。”


    葉淺淺神色略微愣了楞,整個人都沉寂下來,她竟然將這件事忘記了,她記得安若塵說過,軒轅傲羽體內的毒無藥可解,沒想到藥引竟然是鄭玲兒的性命,心中多了一份躊躇,日後若真要她在他們二人之中進行選擇,隻怕連她自己都不知該如何抉擇。


    她的無情也是在一定條件下,真讓她為了自己殺人,她做不到。


    軒轅鈺柯看到她這個神色,就明白了她心中所想,轉身離去,身影與月光同樣孤獨。


    葉淺淺在望月殿坐了一夜,不知在想些什麽,整個人都沒有多少神采,臉上多了一圈明顯的黑眼圈。


    東方既白,蕭憶抱著鄭玲兒趕迴來,兩個人滿身血跡,看來是經過了一場惡戰,葉淺淺來不及多想,讓蕭憶將鄭玲兒抱迴房中,輕聲道:“這是怎麽迴事?”


    “果然不出娘娘所料,鄭府布滿慕貴妃的人,玲兒的母親知道了這件事的來龍去脈,自殺之後,將自己的巫珠交給玲兒使我們得以逃脫。”蕭憶說的很小心,似乎擔心驚醒床上的鄭玲兒。


    “巫珠當真能夠窺測出一個人的未來?”對於這種傳言,葉淺淺依舊有些疑惑,她相信就算一個人再怎麽樣基因突變,也不可能死後變成一顆珠子。


    蕭憶將一顆紅色如血的珠子拿出來,“這就是她母親的巫珠,據說巫珠隻能用一次,用完之後就會破碎,若使用不當會對開啟之人反噬,十分兇險。”


    葉淺淺將巫珠收好,鄭玲兒的身體上的傷能夠自動愈合,但蕭憶不同,必須盡快處理蕭憶身上的傷口,一旦感染就麻煩了,她將最好的金瘡藥拿出來道,“我幫敷藥!”


    蕭憶臉色一下子紅起來,小聲道:“這些小傷屬下自己來就可以,不勞煩娘娘了。”


    “蕭憶,你對本宮說句實話,皇上體內殘餘的毒素是否隻有用巫珠做藥引才能夠醫治?”這件事一直是葉淺淺心中的一個死結,這段日子軒轅傲羽體內的毒素並未發作,她以為軒轅傲羽的身體會逐漸康複,今日聽到軒轅鈺柯的話,內心仿佛被點燃一般,迫切希望這一切是真的。


    蕭憶掃了一眼她手上的巫珠,語氣頗有些無奈,“巫珠一旦被人服下,這個人就會繼承巫族血統,被人知曉,則引來時局的動蕩,日後皇子皇孫都會落得與巫族一樣的命運,難道娘娘願意看著自己的孩子時刻忍受被人追殺的命運嗎?”


    巫族現在幾乎已經滅絕,人的貪欲卻並未因此有任何好轉,誰都不知道這背後隱藏了多少黑暗勢力,一切都太過於血腥,他實在不願意讓葉淺淺參與到這場爭鬥中去。


    救鄭玲兒是逼不得已而為之,他希望一切到此為止,觸碰到葉淺淺的神色,他知道葉淺淺內心已經有了主意,隻能走一步算一步。


    蕭憶走出鄭玲兒的房間,看到在外麵等候的小山,怕自己滿身血漬驚嚇到她,擠出一絲笑意:“你在這做什麽?”


    “蕭大哥,你受傷了?”小山眉頭輕微皺起,不敢大聲開口,眼中的擔憂卻並未有絲毫減少,看到蕭憶手上的金瘡藥,試探道:“蕭大哥,我去為你上藥吧?”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蕭憶避開小山,往前麵走去,小山看著他的身影遲疑了一下,一步一步跟在他後麵,似乎怕他生氣,永遠與他有十步的差距,不敢多跨半步。


    葉淺淺看著他們一前一後的離開,心中隱隱有些擔憂,寥寥幾句話,幾個動作能夠看出小山對蕭憶也有情意,鄭玲兒對蕭憶情深意重,她日後若知曉小山對蕭憶的感情,隻怕日後這個望月殿可就熱鬧了。


    鄭玲兒從昏睡中醒來,看到床邊的葉淺淺,心中感覺到一陣溫暖,這一生,被人看不起,被人利用,除了母親之外,對她最好的算是葉淺淺了,現在她母親已死,內心對葉淺淺多了一份依靠與親近。


    她觸碰到身上的傷口,此時她身上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隻要靜養幾天就會沒事,想到母親的自殺,淚水不自覺的落下來。


    葉淺淺望著她這個樣子,輕輕歎了口氣,“你母親拚死也要保護好你,你一定要好好珍惜,切莫辜負了她的一番心意。”


    鄭玲兒轉身跪在她麵前,話語有些無奈,“我的身份已泄露,隻怕日後不能留在宮裏了,娘娘日後多多保重。”


    “你想去哪?天下之大出了皇宮,你覺得還有你的容身之地嗎?”葉淺淺話語緩和了一些,“我說過會護你周全,就一定會護你周全。”


    鄭玲兒嘴唇略微勾起,“既然如此,娘娘是否能將巫珠還給我?”


    葉淺淺目光遲疑了一下,正要開口,隻聽她繼續道:“娘娘不是說不想窺探未來嗎?難道之前的話都是騙我的?”


    她從來不會輕易相信別人,一旦信了就不會再懷疑,但她看不清楚葉淺淺的內心這讓她多少有些不安。


    “巫珠我自有用處,不能給你,但與未來無關。”葉淺淺隻能如此迴答她,軒轅傲羽身體內的毒不能讓過多的人知曉。


    鄭玲兒輕微搖搖頭,冷冷道:“我本以為你與別人不同,沒想到原來是一丘之貉,巫珠就算你不給我,也達不到你想要的效果,更有可能會深受其害,你看著辦。”


    話罷,拖著病重的身體一步一步往外麵而去,還未走到門口,侍衛已經將這裏圍了個水泄不通,能夠在這麽短的時間內調動大內侍衛,必是蕭太後的傑作。


    慕亶這次相比之前真是聰明不少,兩個守株待兔,就將鄭玲兒逼到了絕境,鄭玲兒看著外麵的侍衛,神色鎮定,做好了必死的決心,這些年她也已經躲夠了,能夠死的其所,她認了。


    娘,女兒馬上來陪你。


    今生所求,對於她來說都不過是過眼雲煙,得不到,她也決定放手了,所有人都在逼她,那她就成全這些人,來個魚死網破,她死了,誰都別活。


    她看著這些侍衛冷冷道:“慕亶呢?讓她來見我。”


    慕亶從拐角處走出來,目光中帶著嘲諷的意味笑著道:“鄭姑娘這次還有何話說?”


    “慕亶,你有種,你害死我母親,我活著沒辦法殺你報仇,死了也不會放過你,定會讓你夜夜寢食難安,惡鬼纏身。”鄭玲兒話語冷酷無情,目光更是犀利,恨不能將目光化作利劍,一刀一刀割在慕亶的身上。


    慕亶對此並不在乎,麵不改色,“本宮知道你們巫族擅長使用咒術,可惜這次要讓你失望了,因為你死後,連做鬼的資格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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