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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個僵屍同時出沒,別說陸海天頭大了,就是風伯也臉色大變,他趕緊招唿風雀,三個人快速地朝屋後轉移。


    風伯因為上次施展了烏龍絞柱,元氣大傷,半月內無法再使用真元,何況這次一下子來了三個僵屍。


    依了風雀,就和僵屍大戰一場,風伯搖搖頭,低聲說:“不行,你瞧這幾個僵屍,雖然隻是最初級的,但身體堅硬,除非你能將風係玄功練到極致,否則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對手。”


    三個人快速朝屋後撤離。


    沿著青草朝山下奔來,不多時便到了一座山峰下。風伯看看石壁下的一塊岩石,伸手在上麵拍了幾下。


    清脆的聲響遠遠地傳了出去,卻久久地毫無迴音。


    風伯眉頭一皺:“怎麽迴事,夫人他們呢?難道不在穀中。”


    風雀說道:“夫人不在穀中,還會在哪裏,再說,她還要照顧兩位小姐呢。”


    風伯似乎想到了什麽,臉色突然一變,低聲道:“難道大小姐的病情越來越嚴重了?”


    陸海天心道:大小姐,怎麽又出來個小姐?對了,瘋丫頭是二小姐,自然有大小姐了。


    正想著,遠處陰雲滾動,三個僵屍朝這邊奔來。


    風伯叫道:“不好,孩子,我們不能暴露山穀的入口,快,把僵屍引走。”


    陸海天看出來了,風伯和風雀對山穀中的夫人非常忠誠,他們寧可犧牲了自己,絕不會讓僵屍發現山穀入口的。


    風雀飛身撲了過去,她身子像飛鳥一般,一掠丈餘。


    僵屍看到了風雀,一起朝她奔來。風伯握著陸海天的手,陸海天清晰地感覺到他掌心濕漉漉的,滿是汗水。


    風雀盡管秋風掃已有七成火候,掌力畢竟無法重創僵屍,眨眼間她已經被三個僵屍困住,險象環生。


    風伯大喝一聲:“雀兒,別擔心,爺爺來了。”


    說著,風伯一撒手,朝僵屍奔去。


    風伯真元耗費巨大,盡管休息了幾天,還沒有恢複五成。即便他能夠完全恢複,以其現在的修為,也僅僅隻能打殺一個綠身僵屍,一旦他施展了烏龍絞柱,剩餘兩個僵屍依然可以殺了他。


    風伯尚且不敵,風雀就更不用說了。


    嗤地一聲,一個僵屍抓裂了風雀的裙子,風雀嚇得臉色大變,因為她知道,一旦被僵屍抓中,指甲上的屍毒進入血液,自己就會變成僵屍。


    風伯見孫女危險,怒吼一聲,用盡全身的氣力,雙掌一抱,烏龍絞柱再次施展而出。


    一股煙雲繚繞而出,繞在三個僵屍身上,接著,煙雲變成了一條烏龍。


    烏龍迅速地纏繞著,試圖將三個僵屍撕裂,但是,這是三個僵屍,何況風伯真元僅僅是平時的一半。他臉色越來越白,越來越凝重,雙掌顫抖,眉頭緊皺,叫道:“雀兒,爺爺纏住他們,你們快走。”


    風伯知道自己決定擋不了多久,因此他想讓風雀帶著陸海天趁機逃走。


    風雀怎能丟下他一個人不管,騰身而起,頭下腳上,啪啪啪,秋風掃連環三式,打在最外麵的一個僵屍頭上。


    盡管她掌上的威力遠遠不足,還是給予僵屍一陣痛擊。僵屍身子搖晃,大有摔倒的跡象,但隨即,他便穩住了,嘴巴裏嗚嗚著,朝落地的風雀抓去。


    他要抓到風雀,必須先掙脫烏龍絞柱。三個僵屍,朝三麵奔著。嘭地一聲巨響,他們震開了烏龍絞柱。


    風伯仰麵朝天跌倒在地,一個僵屍朝他撲去,雙手插入他的胸腔中。


    風伯死命地抱住僵屍,用盡最後的氣力,叫道:“雀兒,快跑……”


    風雀哭著叫著,朝僵屍撲來,跳在僵屍的身後,抱住他的脖子,發瘋似地拍打。


    陸海天焦急地摸著下巴,想不出一點主意來,他看到這裏,無比的擔心,迅速地撲上去,盡管頭剛剛抵到僵屍的腰部,還是急切間出掌。


    這幾天,他白天練習秋風掃,晚上和風雀一起修煉吞氣術,身手也不簡單。隻可惜他身子太小,掌上沒什麽威力,因此,根本就無法阻礙僵屍。


    眼看著另外兩個僵屍朝風雀撲來,陸海天拉著風雀的胳膊,叫道:“姐姐,快跑吧。”


    風雀哭道:“要跑你跑,我要給爺爺報仇。”


    風雀不想離開,危險越來越近,眼看著風雀和陸海天就要死在僵屍的手中,就在這時,轟地一聲巨響,隻見山壁間一塊巨石爆炸而開,一條人影淩空而起,飛在半空,然後頭上腳下,手中寶劍,劍芒吞吐尺餘,朝一名僵屍刺來。


    劍芒此中僵屍的頭頂,劍刃一彎,那人借力落在地上,而僵屍也倒退了幾步,跌倒在地。


    那一劍雖然沒有刺透僵屍的頭顱,顯然也給予僵屍重創。


    陸海天抬頭望去,見對方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身材傾長,兩道劍眉,一雙英目,看上去俊逸瀟灑。


    青衫少年一把抓住風雀的胳膊,將她拽開,叫道:“風雀,快走。”


    “葉少爺,快救我爺爺。”風雀看到青衫少年,趕緊大叫。


    葉時是,另一名僵屍撲了過來。葉非手腕一抖,隻見他手中長劍再次吐出數尺的劍芒,嗤嗤地朝僵屍的眼睛刺去。


    盡管僵屍皮肉如鐵,眼睛總是敏感,被葉非幾劍逼退。


    而此時,風伯頭一歪,倒在地上,同時兩隻胳膊也鬆開了。


    葉非刷刷刷幾劍,又將殺傷風伯的僵屍逼開,風雀已經撲在了風伯的身上,嚎啕大哭。


    三個僵屍搖頭晃腦,張著嘴巴和手臂,朝葉非圍來。葉非麵色凝重,叫道:“風雀快走。”


    風雀背起爺爺,朝山坡上爬去。陸海天快步跟在她的身後,不住地迴頭,看到葉非已經被三個僵屍困住,但是他閃展騰挪,劍芒吞吐縱橫,一時間,三個僵屍也休想傷到他。


    遠處,陰雲翻騰,咚咚聲不絕於耳,陸海天已經上了山坡,朝下看去,隻見從穀口又走來十幾個綠色僵屍。風雀也看到了,她一咬牙,背著風伯朝山上爬來。


    很快,風雀將爺爺背到山後,這才放了下來,讓陸海天去尋些藥草。陸海天哪裏懂什麽藥草,就在這時,風伯的眼皮睜開了,他擺擺手,氣若遊絲地說:“不用了,雀兒,爺爺不行了……記住,將……將烏龍絞柱傳給我孫女女婿……”


    風雀抱住風伯的頭,叫道:“爺爺,雀兒不會讓你死的,我這就去找藥草……”


    風伯卻死死地抓住風雀的手,搖搖頭:“不……不用了,爺爺知道,爺爺真的不行了,這次咱們多虧了葉非,他……他……”說到這,風伯大口大口地吐著血,然後頭一歪,停止了唿吸。


    風伯死後,風雀之悲傷可想而知。


    她撲在風伯身上許久,都不肯鬆開,在她看來,風伯還沒有死。她不想接受這個現實,但是,現實卻明明地擺在眼前。


    天色從暗到黑,又從黑到明。


    太陽終於出來了。幾天了,陸海天幾乎沒看到過陽光,他還以為異界大陸見不到太陽呢。


    嗖嗖,一條淡影從遠處飄來,陸海天幾乎懷疑是自己的幻覺,但眼前一花,一個女子落在麵前,五十來歲的樣子,一身的錦袍,滿麵的陰沉,望著地上的風雀和風伯,淡淡地說:“他死了?”


    風雀看到那中年女子後,慌忙滾身跪倒,低聲說:“奴婢見過夫人。”


    中年女子淡淡地說:“風雀,你和風伯值守西嶺入口,這些年盡到了職責,我心中有數,風伯為了保護西嶺風族赴難,把他埋了吧。”


    風雀盡管依然傷痛,但夫人的話,她不敢違背。


    遠處走來了傻姑娘,看到風伯躺在地上,拍著手歡喜地叫著:“風伯睡著了,好啊好啊,從今以後她不會趕我迴山穀了。”


    風雀眼淚刷地流了下來,低聲說:“二小姐,您別說了。”她嗚咽著,又哭了起來。


    中年女子看看傻姑娘,淡淡地說:“風丫,迴去叫人來,把風伯埋了吧。”


    “好啊,好啊。”那叫風丫的傻姑娘似乎覺得這是個很好玩的事,蹦蹦跳跳地跑走了。


    中年女子走到陸海天的麵前,上上下下地看著他,淡淡地問:“你是誰?”


    陸海天一指風雀:“我是她老公啊。”


    “老公?”中年女子不懂老公是什麽意思。


    “就是夫君。”陸海天解釋道。


    中年女子臉色一寒,手掌慢慢地抬了起來,朝風雀喝道:“風雀,你嫁給了這個孩子?”


    風雀嚇得臉色大變,趕緊跪下來,將當時的情況說了一遍,然後又說出了約法三章。中年女子一掌打在風雀的臉上,怒道:“臭丫頭,難道你忘了當初我是怎麽叮囑你的?你是大小姐的陪嫁丫鬟,怎能隨便嫁人?”


    風雀哭道:“奴婢該死,隻是當時爺爺怕奴婢中了僵屍毒氣,所以才這樣的,再說,這隻是權益……”


    遠處,一個軟軟的聲音傳到了陸海天的耳中,那聲音說不出的柔軟,聽的人心中頓生傷感。


    抬頭望去,隻見一個鵝黃色的身影從山上飄然而下,轉眼間便掠至風伯的身旁,俯身蹲了下來,看看風伯,輕歎一聲。那歎息聲幽幽的,更加讓人心碎。


    歎息過後,她便緩緩地抬起頭來,望向風雀。由於陸海天就站在風雀的身邊,因此正好望到她那張臉。突然間,陸海天的心就狂跳了起來,因為這張臉太美了,風雀雖美,可是和這個女子比起來,又差了許多。隻見她身材窈窕,秀發如雲,兩道黛眉如遠山斜臥,一雙秀目如秋水含情,皎月般的臉如鵝蛋一般嬌潤,皮膚微微泛白,身子輕輕走動,如風擺楊柳,真個是弱不禁風,讓人有禁不住上前扶上一把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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