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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珠兒突然叫道:“別殺我爹,這件事是我做的。”


    陸海天歎息一聲。


    珠兒伸著雙手,護住劉掌櫃,說到:“我把玉蓮花的秘密告訴了陸少爺。”


    “誰是陸少爺?”司馬掌櫃一愣。


    珠兒說:“就是孫莊主的女婿。”


    “哦,我知道了,他是假冒曹家和孫家聯姻的陸海天?”


    珠兒點點頭。


    司馬掌櫃也點點頭:“這就說得通了,但是……劉掌櫃,你不是說秘密隻穿劉氏人嗎,你的女兒雖然是劉家人,但之後是要嫁人的。”


    劉掌櫃連連搖頭,說道:“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會這樣。”


    珠兒叫道:“這事和爹爹沒關,是我自己聽到的,爹爹那晚雕刻完玉蓮花,已經快天亮了,他睡去後說著夜話,被我聽到了。”


    司馬掌櫃冷冷地說:“好吧,雖然你說出了這個秘密,但是,既然在場的人都知道了,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珠兒臉色大變,眾人也都變色。


    “你想幹什麽?”珠兒問。


    司馬掌櫃冷笑一聲:“小妹妹,我想告訴你一件事,秘密就是秘密,一旦講出,它就不是秘密了,要想保住秘密,那麽,必須在場的人除了我自己外,其他的人都不能活下去。”


    珠兒身子倒退著,撲到父母身上,叫道:“爹,娘,珠兒錯了。”


    司馬掌櫃慢慢地舉起手,正要落下,陸海天再也忍不住了,叫道:“等等。”


    司馬掌櫃上上下下地看看他,問道:“這位妹子,你看上去很陌生啊。”


    陸海天嘻嘻一笑:“是啊,老娘我是第一次來到這裏,你自然以前沒看過我了,不過,我兒子你總見過吧?”


    說著,陸海天朝葫蘆娃示意。


    司馬掌櫃望向葫蘆娃,搖搖頭。


    司馬掌櫃哼了一聲:“你們母子到底從何而來?”


    陸海天說:“兒子,告訴他。”


    葫蘆娃說:“俺是從方寸山來的。”


    “方寸山?”司馬掌櫃臉色一變,他忽地一下,從牆頭上跳了下來,身子隻一閃,就落到馬車前,上上下下地看著葫蘆娃,然後又看看陸海天。


    剛才麵對曹大勇父子以及劉掌櫃等人時,他似乎都沒有這般驚駭過。


    陸海天心道:方寸山?難道和方寸道長有關係?怪不得司馬掌櫃如此緊張。


    司馬掌櫃沉吟了一下,說:“我魔獸大陸和方寸山雖然比鄰,但是如果不是修道多年的仙長,誰能走出方寸山?”


    葫蘆娃說:“是婆婆帶俺出來的。”


    陸海天忙說:“是我,你娘。”


    葫蘆娃這次卻不聽他的了:“娘,真的是婆婆,俺不能撒謊。”


    司馬掌櫃目光朝周圍掃了一眼,說道:“我不管是誰?總之魔獸大陸兇險多多,你們遇到我,也算倒黴,魔獸王。”


    魔獸王垂手附耳。


    司馬掌櫃手掌一橫,在脖子上做了一個劃動的姿勢,顯然,他是想向魔獸王下了屠殺令。


    陸海天一見,忙說:“等等。”


    司馬掌櫃淡淡地說:“你還想說什麽?”


    陸海天哈哈大笑:“怎麽,你不想得到玉蓮花的秘密了?”


    “玉蓮花已經沒用了,你剛才也描述過,玉蓮花上的道符不是消除了嗎?”


    陸海天笑道:“那你有沒有想過,方寸山的人知道道符呢?”


    司馬掌櫃目光一亮,說道:“你知道?”


    “廢話,我是這傻小子的娘,既然我能帶他出來,你就該知道,我不是簡單的人物。”


    “你雖然深藏不露,可要想逃過我和獸奴的掌心,怕是不易。”


    “哈哈,你說的不錯,老娘我沒把握取勝,所以嘛,才和你談條件。”


    “說吧,什麽條件。”司馬掌櫃望著陸海天的眼睛。


    “把他們全放了。”陸海天說道。


    “那不行,除非你把道符告訴我。”司馬掌櫃不傻:“我放了你還有什麽把柄。”


    陸海天看看珠兒,又看看雪蓮這邊,想了想,說道:“罷了,給你算了。”


    司馬掌櫃說道:“道符嗎?好,拿過來。”


    陸海天低頭看看自己的懷。司馬掌櫃探手要抓,被陸海天喝住了。


    “住手,老娘是金枝玉葉,這身子骨的豈能讓你的髒手摸了,快,讓人給我把繩子解開。”


    司馬掌櫃示意,鷹鉤鼻過來,把繩子解了。


    陸海天鬆了鬆胳膊,這才把舊的玉蓮花拿了出來。


    司馬掌櫃看到玉蓮花,一探手。巨大的吸力傳來,陸海天覺得手一鬆,東西就落到了人家的手中,心中駭然。


    司馬掌櫃看了看,說道:“不錯,這是舊的,但有什麽用,道符已經被毀掉了。”


    “毀掉的可以再雕上啊。”陸海天說道:“劉掌櫃就在這裏,難道你還怕找不到雕刻大師?”


    司馬掌櫃眼睛大亮,驀地轉過頭,望著劉掌櫃說:“姓劉的,來吧,辛苦你了。”


    劉掌櫃哼了一聲:“讓我給你雕刻?休想。”


    司馬掌櫃大怒,猛地舉起手。珠兒趕緊護住父親。陸海天也跑了上來,托起司馬掌櫃的手腕,低聲說:“掌櫃的,讓我勸勸他。”


    陸海天走到劉掌櫃麵前,大聲說:“劉掌櫃,我知道你先人崇敬劉備,又有劉關張桃園結義的先例在,你寧肯失去生命,也不肯失去人格,但你想過嗎?財帛乃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而生命隻有一次,何必呢。”


    劉掌櫃怒哼一聲,沒有理他。


    “說,你答應了。”陸海天前踏一步,低聲說:“劉掌櫃,為了妻小和結義兄弟,你就答應了吧,再說,你想在上麵刻什麽,就刻什麽,司馬掌櫃也不知道對錯啊。”


    這句話倒提醒了劉掌櫃。劉掌櫃看看夫人和女兒,又看看兩位兄弟,抬頭望著司馬掌櫃,說:“好,我答應你。”


    司馬掌櫃大喜,好:“我就在這裏等,日落之前,希望你能雕刻完畢,否則,你就準備給你的妻小收屍吧。”


    劉掌櫃搬出凳子,拿出道具,結果玉蓮花,慢慢地雕刻著。


    陸海天悄悄地來到車邊,趁著大家不注意的時候,把雪蓮、桃兒和葫蘆娃的繩子解開,四人跳下車,正要逃走,馬匹受驚,一聲嘶鳴。


    司馬掌櫃轉過頭來,淡淡地說:“你們想走?”


    陸海天等人忙把身子轉了過來。陸海天說:“掌櫃的說笑了,魔獸大陸巴掌大的地方,我們能去哪裏?隻是綁得有些累了,鬆開休息一會。”


    司馬掌櫃一擺手,十幾個漢子將他們包圍了起來,看樣子,走是走不了啦。


    葫蘆娃望著陸海天,說:“娘,咋辦?”


    陸海天就像哄孩子一樣,抱住他,摸著他的頭說:“乖,孩子不要怕,有媽媽在,不怕大灰狼,不怕大老虎。”


    時間在一分一秒中度過。


    天色漸晚,日頭已經朝西天落去,晚霞滿天,朝西望去,漫天的彩雲。


    晚霞和朝霞一樣美麗,隻是缺乏了一些朝氣,總讓人無法振奮起來,而且,心生一種落寞的感覺。


    此時的陸海天就有些落寞。


    孤身一人在異界漂泊,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這算是什麽穿越啊,分明是遭罪嘛。


    為什麽網絡小說中說的穿越那麽酷,那麽神奇,男主動不動就會得到神兵利器,或者仙丹妙藥,可自己得到了什麽?


    玉蓮花。不錯,自己是得到了玉蓮花,但是玉蓮花又失去了,現在,他等於兩手空空,一無所獲。


    正想著,隻聽司馬掌櫃喝道:“時間到,驗貨。”


    陸海天等人忍不住定睛望著劉掌櫃。隻見劉掌櫃摸一把汗水,站了起來,將手中的舊玉蓮花遞給了司馬掌櫃。司馬掌櫃雙手托著玉蓮花,一臉說不出的欣喜。


    “哈哈,我終於得到了,先人們,你們做不到的,後輩幫你們做到了,你們自豪吧。”


    正在此時,空中有人喝道:“現在說這話還有些早。”


    話音一落,一個赤發的道長出現在場中。陸海天大喜:“道長,快把東西拿到手……”


    赤發道長何嚐不想。他身子靠近魔獸,突然一張嘴送出一口真氣。這口氣一出來,頓時天地像凝固了一般。


    但是,魔獸嘴巴一吐,真氣發出,一道火焰,將天地融化了似。赤發道長驀然張嘴,要噴出火焰,早被司馬掌櫃一把抓來。赤發道長閃身避開,感覺對方身法怪異,無與倫比,隻好抖擻精神。


    赤發道長的劍,已於上次斷了,這次,他臨來又拿了一把。同樣是一招頭上腳下的功夫,比如這一次,赤發道長歎息一聲:“冤冤相報何時了。”


    長劍即將達到魔獸的頭頂,誰知,又在頭頂處挽起了劍花,很難有人在距離這麽遠的距離裏,能夠判斷出赤發道長的目標,也就難以有效地抵禦。


    魔獸王並非泛泛,居然頭一低,身子趴在了地上,然後飛速旋動,看上去,就像赤發道長已經刺中了他的脊骨。其實,除了頭頂的弱項,其他地方,魔獸王根本就不怕刀劍。


    陸海天是看得最清楚的,因為他熟悉魔獸王,而且知道他頭上是練功的罩門。赤發道長顯然不傻,他也知道魔獸王哪個地方最為軟弱。


    一擊不中,赤發道長有些沮喪了,說道:“陸兄弟,你說我帶走誰?”


    原來,赤發道長生出了逃走之思。


    這話倒讓陸海天一時難以迴答。是雪蓮,還是桃兒,是珠兒還是她的父母,還有這個憨憨傻傻的葫蘆娃。


    赤發道長見他沉吟,急道:“再不說話就來不及了。”


    “已經來不急了。”說著,司馬掌櫃揮掌拍來。隻見漫空到處都是他的掌影,如峙立雪峰之間。


    就在此時,隻聽一個蒼老的聲音喝道:“休得傷害我徒兒。”


    場中金光萬道,掌影如山,一個鶴衣道長出現在麵前。陸海天常常地鬆了口氣,知道是方寸道長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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