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突如其來的汪洋攻勢,反應最快的是外堂堂主李釗,不愧人送綽號鬼影子,輕身功夫煞是了得,一聲鬼叫聲中,其身形行雲流水般的一閃,倒瀉出六步,瞬間脫出斬邪刃的攻擊範圍。


    而刑堂的兩位堂主,毅然不懼,先是粗壯的镔鐵八卦棍掄的是虎虎生風,風車急轉般的迎了上來。在八卦棍的後方,緊連著是排雲推霧的鐵砂八掌。不錯,兩位刑堂的正副手,在刹那間的配合是嫻熟無比。


    就在兒臂粗細的镔鐵棍,狂野迎上斬邪刃扇形攻擊的閃念中,王恆的腳尖一點前突的地麵,身形驟轉,刀隨身變,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半圓光圈絢爛爆散,猛的迴旋向左側的鬼頭幫刑堂執刑手。


    是的,王恆這是佯攻前方,實攻左側。這小子心裏清楚的很,一旦和鬼頭幫的幾位堂主交上手,那就不是短時間能夠分出勝敗生死的。


    而天獅靈獸正在室內進化到關鍵時刻,絕對不能讓鬼頭幫的任何一人衝到屋中。所以,他的首選攻擊目標是這些執刑手與旁邊站立的普通鬼頭幫眾。


    眩目的光華一閃即到,處於張強左側的四位執刑手根本沒有料到,斬邪刃來的是如此突兀、如此快捷,就如同天邊的一抹晚霞,在你目光還沒有看清的一刻,已然飄拂而到。


    一時間,四哥執行手刀槍齊出,遮擋招架。有往前斜砍的、也有後退招架的;有左跳的,也有右躍的。一時間,雞飛狗跳、一片混『亂』。


    就在這慌『亂』的一瞬間,左邊第二位執刑手——脖斷頭飛,一顆大好頭顱帶著不幹的眼神飛向了天空,湧泉般的鮮血濺『射』四周。


    王恆身形爆旋,一側一轉,就從還在站立的未倒屍首旁邊,繞環而過。左晃右閃,瞬間衝過了左邊執刑手連接而成的包圍圈。


    這小子身體向上閃掠,還未到最高點的一霎,陡然速降,貼著地麵,斬邪刃狂掃而出,如同天邊的一抹亮光,瞬息間帶起一片血光,三個略微靠前的鬼頭幫眾,被其一刀截下六隻大腳。


    斷腳的慘嚎聲還未完全響起,斬邪刃的刀尖已在右側的兩名大漢脖頸中各自出入了兩次。瞬息間,鬼頭幫左側的包圍圈宛如熱水滾雪般的支離破碎。


    鮮血飛濺中,八卦棍洪飛狂怒不已、爆嘯連連,手中的镔鐵棍砸戳掃揮,十七棍合成一片棍的海洋,猛追死攔。鐵砂掌伴隨著八卦棍在左側突擊爆推,一片掌風旋轉不定。鬼影子這時也瀉出又迴,身形飄渺不定,像一股寒風進退輾轉,手中掌拳齊出,幻出道道黑光、點點星芒。


    所有的攻擊就如撼天炸雷般,在王恆的上方、後方、左右兩側,不斷的轟擊而下、連綿不絕。


    此時的王恆,身形就像是一股煙,在這密如雨點的攻擊中,來迴遊『蕩』、千變萬化。又像是驟雨中的一道閃電,雨雖密集,但卻沾不上一絲閃電的亮光。他的身形飄渺無痕,往往在棍尖的前一毫米悠然而逝,在鐵砂掌風空襲裏進退自如,更比鬼影子的身形快上一分一厘。


    就在這一分一厘之間,吐著寒芒的斬邪刃刀飛血濺。消瘦的身形飄渺迴旋中,掌起人飛。僅僅兩分鍾,阻擋在王恆前方的鬼頭幫弟子倒下了十幾個,不是掌劈口吐鮮血而亡,就是刃起肢殘而死。


    幾個鬼頭幫的堂主、香主級別的高手瘋狂的在王恆後麵追擊呐喊,但就是差上那麽一線。而就是這一線,鬼頭幫眾如同鐵苕掃雪,一潰千裏。唿啦啦的一圈子人,瞬間被王恆殺的東竄西逃、好不熱鬧。


    鬼頭幫主張強,一見交手不到三分鍾,進到院落的鬼頭幫弟子就被戰豪斬殺了近二十多。而剩餘的十幾個幫眾也是被嚇破了膽,手裏的家夥揮舞得倒是虎虎生風,但每當戰豪準備衝擊哪個方向的時候,幫眾們必是在呐喊中一哄而散。


    麵對這鬼哭神嚎的場麵,氣的鬼頭張強臉『色』鐵青、鬢發皆飛,隻見他爆喝一聲:“眾弟子退出院落,執刑手外圍襲殺。”


    話音剛落,剩餘的普通鬼頭幫弟子,猶如一群受到驚嚇的鴨子,聞聲而逃。一個個拖著刀、拽著槍,瞬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原本還稍顯擁擠的大院廣場,一下子就空空『蕩』『蕩』的,隻剩下十多個人影在偌大的空間裏,翻飛追逐。


    天空中,不知什麽時候飄起了淡淡雪花,雪花隨著勁風不斷的飛舞飄拂。寬闊的廣場,隻有遺留在地上的淋淋鮮血、拋灑各處的殘肢斷臂,還在訴說著原來的熱鬧。


    在鬼頭幫眾潰跑的一刻,王恆的身形在前衝中猛的轉身,斬邪刃從前轉後,刃尖向後、向上,撩地而起一十八刀,如同雨後春筍一樣林林麗麗,猝然從下突上,戳擊在後麵追擊的幾個高手。


    三位堂主帶著剩下的七位執刑手,原本正追的意氣風發、洋洋灑灑的時候,驀然從地而起的十八刃,就如同一張呲著牙、吐著舌,寒風瑟瑟的鯊魚大嘴一般,一下子把這老幾位圈了進去。


    鬼影子反應最快,在斬邪刃反撩一閃的寒光甫現中,左右腳互踏而起,身形驟然騰空。


    八卦棍洪飛勇猛如昔,棍出“鬧海金龍”,狂砸猛劈,如同一隻昂首騰飛的黑蛟,悍然狂撞斬邪刃。而鐵砂掌怒喝連連,全然不顧、從地撩起的凜冽刃鋒,上推下合,合力擊出十一掌。


    剩餘的七位執刑手也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叱嗬跳躍、翻轉騰挪,手中的兵器齊聚中心的戰豪王恆。


    寬闊的廣場刹那間又顯得擁擠不堪、混成一團,怒喝中帶著慘叫,兵器交擊中滲著血花。勁風相『蕩』、寒風淩冽,如同一團節日的煙花綻起,那不是火『藥』的絢爛、也不是硝煙的爛漫,而是金鐵的火花、勁風的唿嘯,璀璨中帶著冷酷、蓬散中含著淒冷。


    一個執刑手帶著一絲不舍,看著一個閃亮的刀尖從胸前凸起,但隻有那麽一絲不舍,之後就沒有了之後。


    八卦镔鐵棍與斬邪刃打鐵般的“叮叮”爆響,刑堂堂主連退十幾步,每退一步,帶起汩汩鮮血。在這交擊的一息間,硬接王恆十一刃,但同時他的左肩、右肋被切割了四刀,雖未致命,但其本身修為也速降幾成。


    也多虧八卦棍的硬接,使得王恆的這一次突然爆擊歸依寂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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