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認識他,他是正字春坊的劍子吳方隅。”


    “我也見過他,他是湞陽峽的大英雄吳方隅。”


    此時,三道聲音不約而同地響起,但對李成蹊卻都充滿了感激之情與崇拜之情。


    提及正字春坊,邴易雲明顯撇了撇嘴,“我也是在那裏大顯神通的武夫,為什麽就沒人記得我?”


    “劍子,他居然會是你正字春坊的劍子???”


    人群之中,不乏知曉正字春坊之人,何況這些白刃裏的武夫本就來自於五湖四海,遊走於天下之間。


    “哪個規定我春坊劍子不能是他?”


    人群中頓時鴉雀無聲,似乎還從來沒有這個規定,但每任的正字春坊劍子似乎都是那裏的人,所以人們下意識地覺得隻有那裏的人才可以做劍子。


    “行了,現在不是爭論他是誰的時候,所有人都聽我號令,給我攻入安如山。”


    狄進金聽著嘰嘰喳喳的爭吵聲,猛地大吼一聲,而後大手一揮,就見一位位武夫拔地而起,轟然墜入安如山中。


    當是時,武夫如雨墜人間,淅淅瀝瀝為功戰。


    同時,安如山山中有一位位武夫心有所感,騰空而去。


    “何方道兄,不請自來?”


    “這尊武夫,我灞陵橋收下了。”


    隨著竊夫現世,一位位白刃裏的武夫衝了上去。


    “哪裏來的無名鼠輩,也敢在我安如山放肆?!”


    竊夫接二連三地倒下,那些閉關之中的武夫感受到空氣中傳來的漣漪,頓時一個個醒了過來,而後迴到山中,第一時間就見到了一片血色。


    “快看,這裏有漏網之魚,不能讓他給跑了。”


    若論境界,白刃裏的武夫境界未必有多高,但是別忘了這群武夫都是遊走於刀刃之上的武夫,那種隨心而動的殺氣是不加掩飾的。


    所以這一刻,醒來的竊夫恨不得避世不出,隻見一尊尊武夫盯上了他們。


    “哈哈,痛快,痛快,從未有如此機會光明正大地獵殺武夫。”


    白刃裏的武夫一舉拿下竊夫,直接將他的首級丟在地上,看也不看。


    “財神爺,這戰功我不要了,可行?”


    狄進金正聚精會神地迎戰怒氣衝衝的安如侯,忽聞此聲,連忙問道,“灞陵橋的武夫,那你想要什麽?”


    “什麽都不想要,我隻想殺個痛快。”


    “你想敵我不分,殺個一幹二淨?”


    灞陵橋的武夫咧嘴一笑,“生死自負。”


    “你可想清楚了?”


    狄進金早在這些人出現之時,就暗中在他們心頭埋下了不許自相殘殺的金言咒力,但不曾想一旦殺紅了眼,還是有人衝破了金言咒力。


    灞陵橋武夫舔了舔嘴唇,意猶未盡道,“殺他個天昏地暗,管他勞什子戰功。”


    狄進金也不猶豫,直接抹去他身上的金言咒力,“去吧。”


    灞陵橋武夫放聲大笑,轉身一頭紮入山野之間。


    “區區新晉不朽,與我對弈,安敢分神?”


    就在這時,安如侯猛地殺來,一拳打穿他的胸口,用力一握,砰地一聲震碎他的體魄。


    “老狗,你知不知道我這具金錢體魄是廢了我多大的代價?”


    不曾想,狄進金非但沒有被他一拳奪走性命,反而胸口之處出現一枚枚金光閃閃的銅板,如魚鱗一般瘋狂地爬向他的手臂。


    一塵不染!


    安如侯不敢小覷,連忙口吐金言,抵住銅板的侵蝕,而後將手臂一抽。


    天地寶鑒!


    與此同時,嶽牧野將懷中寶鑒一拋,瞬間照在了他的身上,就聽得一陣白煙嫋嫋升起。


    明王無相!


    安如侯見得體魄好似要煙消雲散,趕忙再次祭出金言,使體魄一瞬間遁入虛空之中,避開白光。


    良苗懷新!


    秋子良不甘示弱,也當空丟出一句金言,刹那間印照在他的身上,“就算你體魄無相有如何,你與我因果,終究是避不過我的目光。”


    安如侯正暗中恢複,忽覺心湖之中冒出一株禾苗,看似搖搖欲墜,實際上卻根正苗紅,挺拔直直。


    心如止水!


    安如侯當即祭出金言,使心湖風平浪靜,幻化一隻巨手將禾苗拖入湖底。


    然而,那株禾苗在湖麵站而不倒,任憑他使盡渾身解數,也不為所動。


    “區區新晉不朽,怎敢在我麵前造次?!”


    安如侯見強來不行,當即換了念頭,笑道,“揠苗助長。”


    下一刻,心湖之中的禾苗瞬間萎靡不振,有氣無力地墜入湖底。


    “哈哈,本侯多謝不朽送來的念頭。”


    秋子良身子一軟,險些跌落,好在李成蹊及時趕到,扶起了他。


    “他有安如山坐鎮,咱們現在的力量很難斬殺他這尊真身。”


    不同於高罥鎮的那具真身,此時的安如侯要遠遠地不可估量,一身的真元揮之不盡用之不竭。


    “完了,被包圍了。”


    就在上方陷入困境的時候,下方的武夫們也陷入了絕境。


    這一尊尊武夫多的有些超乎想象。


    安如山的武夫就像是雨後春筍,一個接著一個冒出了頭。


    明明先前已經被打殺了那麽多武夫,此時又突然冒出來成群結隊的武夫。


    正字春坊的武夫正殺的興起,忽然就見四麵八方圍上來一個個武夫,而且腳下位置極其有講究,恰是十二地支之位。


    “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影徒,真當我安如山奈何不了你們?”


    佰夫長手持九尺長槍,猛地往地麵一砸,塵土飛揚,遮住真容。


    “嘿嘿,這不是財帛動人心嗎?若是你現在放我離去,我肯定當這事沒發生過,以後保證不會再來安如山。”


    佰夫長冷笑道,“正字春坊的影徒,這件事過後,我肯定會親自去一趟你的家門。”


    “到時候等我殺個痛快,再和你家人說上這句話,要是對方也肯答應,我就當今日是我錯了。”


    正字春坊的武夫麵色猙獰,陰沉地迴道,“你知道白刃裏的人最擅長什麽嗎?”


    佰夫長隨口接道,“殺人。”


    “不,是眥睚必報。”


    正字春坊武夫說這話時,手中猛地丟出一劍,劍如流光,瞬息百丈,嗤地一聲刺穿他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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